陸母的眉心猛地一蹙,瞳孔驟然鎖緊。
她焦急的瞪着管家,聲音急促,“報警!報警!!”
管家急忙點頭,接着快速的就掏出手機。
而另一邊,陸母則趕緊給陸闖打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電話,陸母的手握緊了手機,“你妹妹應該是出事了,你讓人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行蹤。”
……
如家酒店——
陸微凝忍住心痛,她不想去聽孫素雅的廢話,冷着臉,聲音冰冷,“開門。”
孫素雅嘴角一挑,她淺淺一笑,接着就開口道:“姐姐,已經開了哦,推門而入,你會發現大媽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
孫素雅的話還沒等說完,陸微凝已經着急的猛地一下將手機掛斷了。
她將手機放在上衣的口袋裡,雙手按在地面上,胳臂撐住自己的重量,整個人便從地上起身。
陸微凝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她咬住嘴脣,伸手將臉上滾落下來的眼淚擦乾淨,爲了防止母親擔心,她吸了吸鼻子,筆直的挺直了腰板。
隨即,她的視線緊逼的看着前方的門板,用力的將房門打開。
陸微凝的心狠狠的一顫。
母親背對着她,她的衣服已經爛掉了,肩膀不斷的抖動着,陸微凝強忍住的眼淚終於再也控制不住了,稀里嘩啦的掉了下來。
她啞着嗓子,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媽媽。”
牆角的人背對着陸微凝,沒有回覆陸微凝的叫喊。
只是不斷的抖動着身子。
陸微凝的指甲已經深陷入了掌心,她胸腔裡的顫動讓她說不出話。
她好恨。
好恨!!
從來沒有哪一刻的恨意如同這一刻這麼的洶涌,大有淹沒了她的趨勢。
陸微凝倔強的用胳膊蹭了蹭臉頰,緊接着趕緊朝着‘陸母’的方向走。
她蹲下身子,一邊掉着眼淚,一邊用力的環住了‘母親’的腰肢,聲音沙啞,“媽,媽媽我來晚了……我……我來晚了……”
陸微凝的後背也在不停的顫動,眼淚都落在了‘陸母’的襯衫上,將‘陸母’的襯衫都已經打溼了。
房間裡安靜極了,只剩下陸微凝小聲的抽氣聲、
‘陸母’的眼睛一轉,接着就拍了拍陸微凝的手,很慈祥溫柔的開口,“凝凝,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只是媽媽沒事的。”
陸微凝的心僵硬在半空,她的眼睛驟然瞪大,她的手都已經要僵住了。
她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
愣了一秒之後,猛地起身,不斷的朝着房門的方向跑。
只是她剛站起身,沒等跑幾步,門口的位置出現了幾個人,個個穿着黑色的西裝,個個都屬於彪頭大漢的類型。
陸微凝的手心裡頓時擠滿了冷汗。
她被人騙了!!
而假裝陸母的人,這個時候,悠悠然的扭過頭,悠閒的吹了吹指甲蓋裡的灰塵,她無辜的開口道:“怎麼了,我的好女兒,這就像想走啦?”
陸微凝的指甲陷入肉裡,她冷然的瞪着孫慶娟,“別學我媽的聲音說話,噁心。”
這一對母女簡直噁心得讓人覺得反胃。
孫慶娟聳了聳肩膀,“乖女兒,剛纔你可是一個勁的
喊我媽媽的,怎麼翻臉不認賬了?微微啊,做人可不能這個樣子的。再者,你覺得我學習大姐的聲音像嗎?是不是跟真的一樣?”
怒火燎原,火苗在跳躍。
陸微凝的手心癢癢的,看着一步步的朝着她走過來的孫慶娟,出其不意的揚起手,一巴掌,快準狠。
孫慶娟的眼睛裡頓時充滿了惡毒,她捂住自己的臉,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盯着陸微凝,“賤人,你敢打我!!”
“孫慶娟,論賤人的名號,你敢稱第一,沒有人敢稱第二。”
“哈,伶牙俐齒,不錯我喜歡,只是陸微凝,你媽那個黃臉婆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居人之下就要懂得示弱嗎?不然你可是會死得很慘的!”
孫慶娟的眼睛裡如同淬了毒,她揚起下巴,盯着站在門前的幾個男人,“都愣着等死嗎?將這個小蹄子給我解決了!”
陸微凝撒腿就跑,孫素雅跟孫慶娟這一對瘋子。
可是,陸微凝只有一個人,怎麼能夠對付得了膘肥體壯的四個保鏢。
她的肩膀立馬就被鉗制住,隨即,她便被擰着肩膀,用力的甩在了身後的牀上……
……
自打陸微凝離開之後,項錦東便攔了一輛車,跟在溫蕭安排的那輛車後邊,只是在一個拐角處,車子突然消失了,找不到人。
項錦東的眼睛眯着前方,他的視線逼灼的盯着前方。
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剛纔的確不應該讓陸微凝一個人離開的。
“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司機扭過頭問道。
項錦東的眼睛裡夾雜着絲絲縷縷的思考,他眺望遠方,這個地界比較開闊,然而前邊的車子會突然不見,那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車子開向了東北角的城東,城東地形比較險,多數都是深深淺淺的小溝壑。
項錦東冷着臉,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筆直的指向前方,他告訴司機,“去城東。”
司機迅速的開着車。
“加速。”
“啊?先生,這裡加速的話,對車子損傷很大的。”
項錦東眯着眼睛,他的心還懸着,聽到司機的這句話之後,立馬從皮夾子裡挑出了幾張紅色的鈔票,“快點。”
司機糾結的將錢接在手裡,咬了咬牙,將車速再次提高了幾個檔。
“叮咚——”
手機振了一聲,項錦東便將電話接通,“我是陸闖。”
項錦東的擰着頭,“說。”
“剛纔我媽說,她在鍛鍊的路上手機別偷了,可是剛纔應該是有人利用我媽的手機給微微打了電話騙她過去了,現在情況很不樂觀,你能不能讓項家出面。”
項錦東在跟丟了前邊的車子之後,便已經跟項家聯繫了。
他的喉結一滾,回答道:“我已經趕過去了,有消息我告訴你。”
接着項錦東便將手機掛斷了。
陸闖被項錦東掛了電話之後,眉心有些蹙起,剛纔項錦東的聲音低沉又沉穩,跟之前沒有失憶之前沒有多少的差別。
擰了擰眉,陸闖搖了搖頭,倒是不能夠只是從聲音上判斷,失憶與否還是要總體上進行考量的。
車速快了之後,很快就到了城東。
項錦東匆忙的下了車,修長的腿被西裝褲包裹得
愈加的穩健,如同鷹隼一般的視線在寬闊的地界上搜尋。
“嗡嗡——”
項錦東立馬掏出手機。
“項先生,已經找到了您需要的那輛車,定位在您的左手邊,直走三十米的位置上。”
項錦東剛準備將手機放下來,然而他的手機再次的響了起來。
一份音頻文件便發在了他的手機裡邊。
項錦東擰着眉頭,將音頻打開,接下來她就聽到陸微凝近乎冷漠無情的聲音。
項錦東的心像是被一雙手攥住了。
一句從來都沒有喜歡過。
猝不及防的讓項錦東心痛。
項錦東喉結一滾,迅速的將手機關掉,放在褲袋裡。
這段音頻來得詭異,他倒是相信自己之前的感覺,陸微凝明明已經對他動心了,那就不可能說出這種話,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陸微凝被人威脅了。
項錦東的食指跟大拇指交互摩挲,眼睛裡一片冰冷的冷意。而此刻錦東的恰好視線落在左邊,他猛地一擡頭,便跟一個光着頭、穿着藏藍色襯衫的男人的目光對在一起。
是那輛車的司機。
項錦東將手機幽幽的放在褲袋裡,拳頭緩緩的握緊,冷着臉,逼視着那名男人,蓄力朝着那邊衝了過去。
光頭男人一看不妙,猛不靈的就跑。
項錦東怎麼可能讓人離開。
他的手掌如同烙鐵,用力的箍在光頭的肩膀。
“你……你是誰……放開我!”光頭死死的蹙着眉頭,不斷的掙扎,肩膀起起伏伏,蓄力想要從項錦東的手中掙脫出來。
項錦東愈加的用力,他冷着臉,“人呢?”
“你……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人!”項錦東的語氣深沉,聲線裡夾雜着冰渣子。
他的手似乎是想要穿透光頭的肩膀,光頭疼得額頭上掛滿了冷汗,嘴脣不斷的抖動,不長的睫毛也在閃忽着,“疼……疼……”
“說。”
光頭扛不住了,身後的人就像是一個瘋子,而且冰冷無情,一點也不給他半點活路的樣子,死死的扳住他的肩膀,不斷的加大的了力度。
他的脣瓣已經變得蒼白,並且不斷的顫抖着,“我說、我說……放……放開我……”
項錦東並沒有說話,只是加重了手下的力度。
光頭頓時尖叫出聲,他的臉不斷的抽動,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不遠處的如家酒店,“人、人在如家的二樓。”
項錦東一腳踢在光頭的臀部,迅速的朝着不遠處如家酒店的方位跑。
他的心覺得很難受,裡邊夾在着一絲的膽怯。
並不是因爲陸微凝歇斯底里的喊着的不喜歡、會離開。
而是因爲,他害怕陸微凝遭遇什麼不測。
項錦東的腳步越來越快,趕到了二樓,項錦東已經隱約的聽到了房間裡溢出來的聲音。
項錦東的心抽疼得厲害,他渾身上下頓時散發出逼灼攝人的冷意,他肩膀憤怒得顫抖,用力的一腳踹在了房門上。
裡邊的畫面讓他震驚又心疼。
他的女孩他的妻子……
而隱藏在拐角處的孫慶娟見到項錦東徹底愣住了,她急忙隱藏住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