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微凝趕回去之後,就聽到房間裡一聲聲小乖乖的哄孩子的聲音。
心裡一擰,陸微凝臉色驟然一變,腳下加快了步伐。
陸母瞧見陸微凝過來,長舒了一口氣。
她走過去,將孩子交給陸微凝,“一直哭,怎麼哄都不行。”
陸微凝趕忙將孩子抱過來,她柔聲的叫了兩聲,但是怎麼也無法阻止孩子的哭聲。
陸微凝心裡着急,她將目光移到母親那邊,發現母親也是一副無能爲力的模樣。
陸微凝咬了咬牙,“去醫院。”
而就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陸微凝卻陡然發現兒子的脖子上有幾顆細細的小點子。
就像是蕁麻疹一樣,但是又不像。
陸微凝的心慢慢的往下墜落,她迅速的擡起腳,緊緊的抱住孩子,就往外跑。
兒子曾經在季元辰那幫人手裡裡呆了一段時間,她害怕那羣喪心病狂的人在孩子的身體內植入了什麼病毒。
她陡然就想起了她知道的秘密,心裡一冷。
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抱着孩子走出客廳的時候,她的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
陸母見情況不對勁,趕緊跟王叔對視了一眼。
王叔急忙去車庫裡提車。
幾個人急忙忙的從陸家往外走,卻突然陸微凝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她以爲是關於項錦東的消息,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將手機拿了出來。
“陸微凝,如果你考慮閉嘴的話,孩子的解藥我現在就給你。”
是項父的電話。
陸微凝先是一愣,心裡氤氳起巨大的厭惡感。
這個世界上怎麼能夠有這麼無情的長輩!
“嗷——”
兒子哭聲更加的尖銳。
陸微凝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狀,“我不會說出去的,孩子也是你的孫子,您就當……”
“你們將我當成父親了嗎?既然如此,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將你們的兒子當成孫子!”
項老爺子的聲音犀利又無聲,陸微凝臉上佈滿了青筋。
她死死的咬住牙,犀利的聲音從牙縫裡溢出來。
“你還想怎麼樣!”
“一命換一命!”陰森森的聲音透過話筒在耳畔遊走,“只有死人才能夠永遠的保守秘密!”
陸微凝緊緊的抱着孩子。
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她將手機掛斷,然後急忙向後退了一步,躲在車子的後邊。
繼而將孩子交給母親,“媽,王叔,你們帶着孩子快點走。”
項父已經瘋了,而剛纔他既然能夠說出這些話,必定是說明項父就在附近。
既然在附近,那麼敵人在暗處,她們在明處,一切都變得極其的危險。就算是報警,警察也完全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趕過來的。
陸母抱住孩子,她對着女兒不斷的搖頭,“微微,媽媽不走!”
“媽!”
陸微凝緊緊的握住拳頭,她不能讓母親也呆在這裡。
她索性將目光直接就對着王叔,“王叔,麻煩您照顧好我媽了。”
說完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她的確害怕危險,但是她更加害怕的是危險在她的親人身上。項錦東現在還在危險中,她不能夠讓孩子也陷入危險當中。
“放開我,那是我的女兒啊,她要有危險了,我一個做母親的怎麼能夠讓她自己一個人攝入到危險中!放我過去。”
身後兒子的哭聲跟母親犀利的喊聲就像是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刺在她的心上,陸微凝的嗓子裡一片的苦澀。
“你們一個也別想走!”一道沙啞中低着狠絕的聲音就這樣傳入了陸微凝的是耳中。
陸微凝的腳步驟然一頓,她心裡猛地一下就涌出了絕望。手心裡頓時都是冷汗。
她知道項老爺子就在附近,但是卻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的快。
她循着聲源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斜上角的位置上,穿着灰白色的老年高領羊毛衫的男人。
項老爺子此刻早就沒有了之前的精神凜凜,他此刻就像是一個蒼老的老人,眼球往外凸,一張臉就像是上了年久的老樹皮,佈滿了皺紋。
項父的眼睛裡都是狠厲,他的眼睛裡都是紅色的血絲,雙手握住手槍,對着陸微凝,發狠道:“你該死!”
深黑的槍口對着自己的臉,陸微凝用力的抓住衣服的下襬,她的腦子裡飛快的運轉。
她不能夠死的,她還沒有看到項錦東清醒過來,還沒有等到她的寶貝兒子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她這一輩子纔剛剛步入軌道,怎麼能夠輕易就放棄掙扎,放棄自己的生命。
陸微凝白皙的脖子微微的擡高,下巴亦是不遜的微擡。
整個人的臉上充滿了無畏。
她淺淺淡淡的開口,“如果您這一槍下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會盡數的到達警方的耳中。您大可不用懷疑,這麼重要的事情我自然是需要找到信任的人備案的,如果我委託的人知道我死了,您覺得她會這麼善罷甘休嗎?還是您覺得我的朋友就那麼的愚蠢,猜不出來是您這邊的人做的呢?”
項老爺子的手不斷的顫抖着,他臉上蹙起的程度也越來越深。
“不可能!”
就在陸微凝以爲他會將她的話請進去的時候,項父卻突然變了臉。
攥住手槍一步步的朝着陸微凝靠近,他的臉上掛着一片的青紫,“你敢騙我,你敢騙我!”
陸微凝猛地一顫,她的臉色蒼白,抿着脣不斷的向後退。
陸母不斷的掙扎王叔的束縛,但是怎麼也沒有辦法脫離。
小包子或許是隱約的覺得有不對勁,尖銳的大哭。
陸微凝死死的咬住嘴脣,她不敢惹怒項父。
這個人的精神已經到了將近崩潰的地步,越發的刺激,地步越發會嚴重。
陸微凝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就在她準備說話的時候,她的餘光忽然瞥到了正在項父後邊的人。
不得不說,陸微凝是愣住的。
她的手在抖動,心裡也慢慢的緊張起來。
項老爺子冷聲笑了一聲,“我的畢生大業已經被你跟項錦東徹底的毀了,你居然還想讓將我的事業徹底的毀滅,我看你是找死1”
項老爺子狠聲,然後惡狠狠的拉動槍膛。
手一秒秒的收緊。
“砰——”
項父的槍還沒有打響,一聲響聲就已經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手槍也
隨之落在了地上。
身後的陸順搶先一步搶到手槍,顫巍巍的用手槍抵住了項父的頭,“你……你不許動……”
項父眼睛裡閃過煩躁,他死死的盯着陸順,“將槍還給我!”
項父的臉頰上淌過一道紅色的血液,剛纔陸順用磚頭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那一下並不輕。
陸順的腿有些打顫,但是他也是知道,手槍肯定是不能夠給項老爺子的。
他用力的握住槍,儘管顫抖但是還是用力的抵住了項父的頭,“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我不會讓你動我的女兒的。”
項父冷笑一聲,“陸順啊陸順,你現在說出這話不覺得可笑嗎?就算你保護你的女兒又能夠怎麼樣呢?你早就死喪家之犬了,你的女兒早就已經拋棄你了,你一個出軌的男人,你的家人是不會原諒你的。”說着,項老爺子的目光還掃過與遠處的陸母王叔,“你看看,人家早就形成了新的家庭,你?呵呵,早就被排除出局了。陸順,你聽話,將槍給我,我有的是錢,保證過後給你的錢夠你重新打下半壁江山。”
陸順的嘴脣不斷的抖着,他死死的盯着項老爺子,不斷的搖頭,“你別說了!”他的臉色很蒼白難看,眼圈裡甚至有一條條細細的血絲。
然後陸順就用槍口用力的撞了撞項老爺子的頭,“都是你!都是你們害的我!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到了這種地步!你居然還敢說,你怎麼敢!你怎麼不去死啊!”陸順的腦子裡畫面不斷的重複,曾經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告訴在暗中不斷的挑撥他。
並且暗中的幫助孫慶娟跟孫素雅母女倆,讓他最後錯的越來越離譜。
陸微凝意識到父親的情緒越來越不對勁。
“爸。”
陸順聽到久違的聲音,眼眶裡頓時積蓄了眼淚。
他的手在不斷的顫抖,“微微,我沒有資格做你的父親啊。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當初都是爸爸的錯,爸爸給你贖罪。”
未來的日子註定是孤獨的一個人了,既然如此,還不如給女兒做出一點事兒。
陸順聲音沙啞,“微微,記得去監獄看我。”
他握住手槍的手一直在顫抖,而就在他雙手顫抖的時候,手槍卻一把奪了下來。
項父艱難的站了起來,然後像是瘋了一樣哈哈大笑,“我會讓你的女兒去地獄陪着你的!”
陸微凝的瞳孔都擴大了,她的手同樣在顫抖。
小的時候,父親揹着她在有陽關小路上跳方格子,給她搭鞦韆的場景接二連三的闖入她的腦子裡。
“爸——”
陸順嘴角卻扯出了一抹笑,他真的是好久沒有聽到陸微凝溫暖的叫他一聲爸爸了。
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挺幸福的。
最起碼兒子沒有拋棄他,就算平時沒有給他多少好聲好氣,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溫暖。
而女兒,似乎也不是不會原諒他的。
項父哈哈大笑,“我會讓你們一家在地底下團聚的。”
他的這句話一說出來,就紅着眼,然後就用槍支,直接砸在了陸順的頭上,“去死吧。”
陸微凝渾身一僵,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心狠狠的一顫,緊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伴隨着一陣激烈的槍聲,陸微凝雙腿一軟,直接就跌在了地上。
……
醫院這邊,曲婉不斷的撥打陸微凝的電話。
但是那邊卻一直沒有人接通。
她瞭解陸微凝的秉性,自然是不可能放棄兒子的。
如今這麼長的時間不接電話,只有一個可能了。
那就是出事了。
項博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曲婉一臉焦慮的模樣。
他的眉頭擰了一下,然後就繼續開口,“大嫂,您怎麼了?”
曲婉抿着脣,愣了幾秒之後回過頭,她一臉着急的盯着項博安,“博安,你能幫我找找微微現在的下落嗎?一直打不通電話,我怕會發生什麼事情。”
項博安點頭,“大嫂,您放心吧。我現在派人過去陸家看看情況。您用不着擔心。”
說着,項博安就撥打了電話。
曲婉擰着眉頭等在一邊。
項博安一邊吩咐着那邊,眉頭卻稍稍的擰緊了。
曲婉的心也慢慢的提了起來。
在項博安掛斷了手機之後,就趕緊開口問,“情況怎麼樣?”
“大哥去了陸家,鬧出事兒了。”
曲婉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的恨意,她眯着眼睛,眼神裡閃過兇狠的光。
她趕緊問,“那微微?微微有沒有受傷?”
項博安說:“沒事。大哥已經被警方逮捕了。好在警方來得及時,並沒有造成多麼傷亡。”
曲婉的心慢慢的沉了下來,但是下一刻就聽到項博安接着說,“不過孩子身上應該是中了毒。”
曲婉的腿一軟,眼前一黑,她迅速的抓住了項博安的衣領,“她們人現在在哪裡。”
“已經被警方送到醫院了。”
……
曲婉在項博安的陪同下,就去了陸微凝跟孫子的病房。
但是她並沒有被放進去。
陸母的情緒很激動。
“親家母,你讓我看看微微那孩子的情況吧。”曲婉啞着聲音道。
陸母的臉色很蒼白,眼角還殘留着眼淚。
她的情緒同樣是不高,“我們都是母親,希望你能夠理解我。我知道錦東爲了救了微微做出很多,這一點我不能夠忘記。我的心裡會一直懷着感激的,但是……”
陸母的頓了一下,聲音偏尖銳了一些,“但是我們微微也受了太多的苦了,她這段時間受到的傷害不比錦東少啊。這個孩子瞞着我,她以爲我不知道嗎?前幾天她根本不是出去旅遊了,而是被人綁架了啊。我看着自己的女兒身上佈滿的青紫痕跡,我心疼啊。”
曲婉眼眶裡也有眼淚。
陸母接着道:“不是我不通情理的,實在是心疼我的女兒啊。”
曲婉是一個母親,自然懂得陸母的心情。
陸母的反應已經算是平靜了。
曲婉啞着嗓子,她拍了兩下陸母的手腕,“親家母,使我們家對不起微微。是我們對不起微微啊……”曲婉的聲音同樣是很激動,甚至是帶着懇求,“但是親家母,算我求求你了。給我錦東一次機會吧,兩個孩子經歷了這麼多,我們做家長的就不要干預了。算我求你了,讓微微等等錦東吧。最近我們就帶着錦東出國治療,如果一年之內沒有
效果,您再做決定……”
她的兒子爲了陸微凝能夠付出生命,如果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心愛的女人迫於家庭的壓力離開了,她的兒子會是多麼的絕望。
項博安攙扶了一下曲婉,卻被曲婉推開了。
曲婉的目光殷殷,得到陸母艱難的點頭之後,才綻放了一點的笑容。
……
曲婉最終是去看了陸微凝跟小孫子的。
陸微凝的情況還算好,只是臉色蒼白,昏厥在牀。
而小孩子嬌嫩的皮膚上都是紅色的痘痘。
一張俊俏的小臉都被痘痘糊上了。
曲婉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項博安不忍看到曲婉這副模樣,最後攙扶着曲婉離開了。
在走廊裡,曲婉的情緒便已經不高了,她緊抿着脣,“博安,算嫂子求你了,你找關係讓我去監獄見見那個人吧,他不能夠這麼狠心的,小包子是他的親生孫子啊,他怎麼能夠這麼的狠心。”
項博安自然是不會同意的,就算去找也是沒有用的。
他了解項家曾經內部組織研究的藥物,根本就沒有解藥。
孩子的情況他也找過醫生了,雖然看着挺嚴重的,但是進行治療還是能夠恢復的。
這個時候去警察局,不是好的時間。
但是瞧着曲婉現在的情況,他又不能夠直接了斷的拒絕,只好說:“大嫂,您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我安排一下。錦東這邊由我看着。”
曲婉當即就想要拒絕。
項博安接着道:“大嫂,明天早晨我們就要離開了,您快點休息去吧。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
……
項博安安排人將人送回去之後,折返回醫院。
回到項錦東的病房,卻偶然間發現項錦東的手指頭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項博安眯着眼睛看了一看,緊接着就看到項錦東的睫毛動了一動。
項博安急忙按下了牀頭鈴。
看來或許可以不用離開了……
項錦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他從公司下班,車子開得飛快。
因爲他終於逃脫了項家的可怕,可以整天陪在母親的身邊。
日子過得很幸福。
讓他都要忘記之前經歷的痛苦了。
但是那天回家之後,他卻發現家門並沒有關緊。
他順着門縫推了推。
發現地上都是散亂的衣服。
他淺淺的喊了一聲媽,但是並沒有人回答他。
他放輕了腳步,看到的是母親頭髮凌亂,身上披着被子,自己蜷縮在被子裡一臉的痛苦的模樣。
而旁邊就是同樣赤裸着的項博安。
兩個人躺在一張牀上。
牀下,父親還有其他的長輩,一臉的鄙夷。
言語不堪入耳。
再之後,畫面就變成了一攤鮮紅的血跡。
母親自殺。
死得時候,一臉的沉痛,母親告訴他,一定要聽從父親的話。
是她對不起父親。
所以讓他替她補償父親。
畫面又飛快的調轉,變了成一幕幕被人傷害的畫面。
他被人算計出了車禍。
他早年在項家那些試驗中受到的傷害漸漸的顯露出來。
後遺症從他的性功能開始。
他變得不能夠無法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後來他絕望的時候,在那次被人下藥之際,遇上了陸微凝。
陸微凝是一縷陽光,將他晦暗的人生照亮了。
他在她的美麗善良跟堅韌中不可避免的沉淪了,但是最終他卻並沒有給陸微凝幸福。
耳畔的哭聲,那麼的犀利。
那麼的讓人心疼。
項錦東卻只能夠躺在牀上,一點也起不來。
他多麼想爬起來,將他的小女人臉上的眼淚抹乾淨,但是……
爲什麼就無法睜開眼睛呢。
他的凝凝在哭呢。
我的好女孩,你怎麼才能夠不哭呢?
你在哭什麼?爲了我嗎……
項博安緊盯着項錦東的臉,項錦東先是一笑,但是於此同時,眼角卻不斷的往下掉眼淚。
終於,房門被打開。
值班的醫生趕過來了。
……
於此同時,陸微凝的病房。
陸母將一切收拾好了之後,正打算睡下。
陸微凝卻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錦東!”
陸母嚇了一跳,趕緊正身過去。
她一臉的着急,“微微。還好嗎?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陸微凝的胸口還在不停地起伏,她呆呆的,愣了好久纔回過神。
陸母的眼圈都已經紅了。
“你別嚇唬媽媽,你這個臭丫頭,你說句話。別嚇唬媽媽了好不好。”
陸微凝的頭僵硬的移動到了母親這邊,然後緊緊的抱住了陸母。
“媽媽,我做夢,夢到錦東不見了。夢到爸爸也走了,小包子也不要我了。”陸微凝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她的肩膀不斷的抖動,掉下來的眼淚都灑在了陸母的衣服上。
陸母心疼的緊緊抱住陸微凝,“都沒事的,都沒事。”
“你這個丫頭,你怎麼不想想媽媽呢?如果你出什麼事兒了,媽媽也不想活了。”
陸微凝壓抑了這麼久的痛苦,都在母親這句話中釋放出來了。
“媽媽,爲了你,我也不會有事的。”
“砰砰砰——”
房門恰好被敲響。
陸母拍了下陸微凝的肩膀,“媽媽去開門。”
陸微凝點了點頭。
陸母將門打開,看到的卻是衣冠楚楚的項博安。
“項先生?”
“錦東要醒了。我來請微凝過去一趟。”
陸母還沒等開口,陸微凝已經從牀上跳下來了。
“帶我過去。”
陸母盯着女兒着急的背景,嘆了口氣。
她是不可能管得住女兒了。
女兒的一顆心完完整整的都在項錦東的身上了。
陸微凝太着急了,等她到了病房門口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穿鞋子。
項博安尷尬的笑了一下,“人暫時沒醒,只是快要醒了。你可以考慮回去穿鞋。”
陸微凝目光灼灼的盯着病房,她的頭如同撥浪鼓,“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