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想不到自己居然還會成爲沈民浩的保姆。但茫茫人海中,能遇見仲威小兩口這樣的好人也真是實屬不易。難得和這樣的好心人結交,她真的有些捨不得拒絕。另者見沈民浩果然需要照顧,心就軟了下來,決定幫他把研究生考完再說。
見她答應,大夥都高興得不得了,尤其沈民浩,幾乎是快要掉下眼淚來,就像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吃過飯,仲威與沈民浩與兩個女人分別,向晚就跟陸青青回到住處。同住的女孩子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見二人進屋,懶洋洋地問,“青青,這又是你的什麼朋友呀?”
陸青青便笑道,“楊柳,我一直沒騰出時間跟你說呢,記得和仲威一起住的那位沈民浩大哥吧?這就是他的女朋友向晚,沒地方住,暫時先在咱這兒將就幾晚,怎麼樣?沒問題吧?”
那位楊柳很顯然知道沈民浩,就笑着點頭說,“住唄,沈民浩住你男朋友那兒,她住你這兒,挺合理的嘛,哈哈。”
很顯然她在開玩笑,說完這句話,馬上向向晚點頭問好,“你好,我叫楊柳,是青青的鐵哥們,就好好在這兒呆着,別客氣。”
向晚也連忙點頭微笑,“打擾了,不過我不會白住的,我可以掏合租費,另外,打掃都可以我來做,如果不嫌棄,你們倆的飯我也可以幫你們做。”
陸青青拉着向晚過來坐在沙發上,接茬說,“民浩哥說了,向晚姐姐的廚藝相當好呢。正好她還沒找到工作,仲威和沈民浩決定僱她當鐘點工,給他們做飯和打掃呢。”
楊柳聽了,眼睛一亮,“哎?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呀,青青,如果這位姐姐找不到工作,不如多做一份好了,幫咱們打掃和做飯,就頂了她的房錢和飯錢了,她在這裡,只需出一點兒力,一分錢也不用花,你說怎麼樣?嘿嘿。”
陸青青聽了,回頭來看向晚,向晚忙說,“要是你們倆都同意,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長了不一定,沈民浩考研究生之前沒問題。”
兩個姑娘都非常高興,楊柳便把自己的零食都拿過來和她們一起分享,又一邊聊着天,沒多少時候,這三個人便打得火熱了。向晚得知,楊柳家在外地,與陸青青是大學同學,都是自由職業,收入頗豐。
分給她的臥室不大,溫度略低,但於她而言,能有一個獨立的空間,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兩個女孩子幫她鋪好牀,又裡裡外外交待了一遍,就讓她好好休息。
關了燈,躺在被窩裡,向晚纔來得及好好回味今天的經歷。一切又彷彿在夢中,聽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因爲一個素不相識的仲威,她竟又和沈民浩糾纏在了一起。明天,她要到仲威和沈民浩家去‘上工’,以後,還會發生什麼故事呢?
外面,兩個女孩子都在熬夜,那是她們的生活方式,只有安靜的夜晚,纔是她們的創作空間,向晚望着天花板,聽着外面細碎的動靜,久久不能入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到底迷邊糊糊地睡去了。第二天早上,向晚躡手躡腳地爬起來,悄悄地到衛生間洗漱。兩個姑娘都在睡懶覺。頭天晚上她們已經交待過,早上不要吵醒她們,給她們做晚飯就成。於是,她洗漱完畢就輕輕地開門下樓。到樓下早餐店簡單吃了點兒早點,然後給仲威打電話,要他過來接她。不一會兒,沈民浩打車來到她面前,告訴她仲威今天上班,由他來負責接她過去。向晚只好跟他上了車。
“其實,打掃也不需要你的,你只要做做飯就成。有你在,我就踏實多了,也更有幹勁了。”沈民浩陪着笑臉說。
“沒關係的,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你們男人在打掃方面怎麼也比不上我們女人。放心,我不向你們要錢,一個小時五十塊錢,連打掃再做飯,一天至少三個小時,你們怎麼負擔得起?”
沈民浩的臉微微有些紅,窘迫地笑道,“沒關係的,向晚,不會少了你的。就算向仲威借,我也不能欠你這筆錢。你放心,將來,我會大有作爲的,別說是一小時五十,就算是一百我也付得起。”
向晚微笑了,沈民浩沒有頹廢,這讓她很欣慰。如果將來他能在學術上有所造詣,也不枉了她對他的一片心意。
在樓下的超市買了蔬菜和調料,向晚跟沈民浩上樓,進了屋便先抄起抹布準備幹活。
“你去學習吧,我先打掃衛生,等收拾完了,就給你們做飯。”她向沈民浩說。
沈民浩卻不肯進屋,就跟在她屁股後面,“好久不見你了,我想跟你說說話,我發誓,就今天一天,明天開始,我肯定專心讀書。”
向晚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強求,低頭清理傢俱上的灰塵。
“向晚,你這一段時間是怎麼過的?住在哪裡了?做什麼工作?能給我講講嗎?”
向晚繼續低頭工作,輕輕說,“我不想說,也沒有什麼。”
“哦,那好吧,你不說,我就不問了,呵呵。”沈民浩又換
了話題,“你不想知道咱家那邊都發生了什麼事嗎?”
“都與我無關,我也不想聽。”向晚低頭說。
“可是,我想講給你聽呀,”沈民浩湊過來,“這些話我覺得我很願意講給你聽的,我又能跟誰說去呢?”
見向晚沒吱聲,沈民浩就繼續說,“咱家的老屋都賣了,地也租給了別人,現在,爸和媽都到大哥家去住了,很享福。咱大哥大嫂可孝順了。媽得了腦血栓,一連復發了幾次,現在變得癡癡呆呆的了。可是,大哥大嫂一點也不嫌棄她,也不計較之前她的怠慢,盡心盡意地服侍着,那一家六口過得可舒心了。所以我才能放心地出來。”
向晚聽了也感到很欣慰,周秀英變成癡呆,卻有好兒媳婦精心照料,也許就是她的歸宿,也許這樣對她來講更幸福。沈民浩見向晚沒有不高興的表現,便接着說,“大姐家過得不錯,只是二姐聽說有了變化,不知道是因爲什麼,開始信佛了。據說什麼也不管,天天就是守在家裡照顧孩子,所有的閒餘時間都用來念佛。想想她那樣的人發生這樣的轉變,還真難以讓人相信。”
向晚聽了唏噓不已。就如同沈民浩所說,沈民潔居然成了佛教的忠實信徒,兩耳不聞窗外事,倒真是令人難以想象。想當初不是她從中作梗,她與沈民浩的關係怎麼會發展到今天?
“還有啊,”沈民浩用眼睛探詢着向晚的態度,“李丹青死了,跳樓自殺。”
向晚驚得把手中的拖布掉在地上,一下子轉回頭來,瞪着眼睛望着沈民浩,“她死了?”
沈民浩點點頭,“是的,我不知道她爲什麼那麼放不下,其實我有什麼好的?你走以後,她找過我,問我會不會給她機會,我告訴她那不可能,我還會去找我的前妻,和她重歸於好。就在那天晚上,她跳樓了。”
向晚扶着拖布,跌坐在一把椅子上,真想不到自己不過離開幾個月,竟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最讓她震驚的自然是李丹青的死,真想不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爲情想不開結束自己生命。
沈民浩熱辣辣地望着向晚,“過去的就都過去了,對過去的事情,我們都無能爲力。可是以後,我們還有能力把握。終於又見到了你,我們之間的所有障礙也都不見了。臨來時,爸和大哥還說呢,要我錢定把你帶回去。”
向晚在心裡深深嘆息一聲,起身繼續拖地,“別胡思亂想了,一切等把研究生考完了再說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