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我還是個懵懂小姑娘,可能就是因爲我的無知和懵懂,纔會讓季深有機可乘,那年那天,季家還是破落戶,而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初中生而已,但是相當於那個時候,我家比他家的條件要好一些。
那天季燃和別人喝酒打了架,無奈只能是我把他送回家去,那時候的經濟條件很差,但是我記得季燃爸媽在那個時候也是有工作的,我和他們屬於輕熟,但是和王美嬌卻比較投緣。
到門口的時候我敲了敲門,並沒有人在家,我只能從季燃書包裡掏出鑰匙來開門,我敢肯定季燃那次是我見過最醉的一次,就連我掐他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應,這種情況我是生氣的,明明就已經說過很多次不許喝酒,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喝酒打架,顯然我感受到了這個男人或許根本就沒在乎過我,有可能是他根本沒有感受到我的倔強,我的爲他好。
我身上本來就帶着怒火,動作自然就蠻橫了點,季燃身子一軟,直接在倒在了門口,我瞪了他一眼,雙手去開門,可我沒有想到的是,鑰匙孔還未插進去,我的一雙手就被裡面的人拉了進去,那一串用紅色串着的鑰匙,也掉在了地上。
當時我是什麼都不懂,整個人的狀態就是被嚇着了,屋子裡黑濛濛的爲什麼季深在家不開燈?我敲門的聲音也算大了的,可就在下一秒,我懂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門一關,把那個醉的不省人事的季燃關在了門外,而我卻被季深扔在了牀上,我記得,這是季燃睡的牀,男人要做什麼,當時我也是猛然驚起的,我的懵懂無知就是在於季深將我的校服撕了去,才意識到危險。
六年前的季深身體那絕對比現在好,身體虛胖但是力氣卻異常的大,而那個時候,我才十六歲,這裡也只是一座小平房而已,所有的人還有近二個小時纔會下班回來。
就算我喊,除了嘴巴被塞,就是被打的頭冒金星,我心裡不停喚着門外那個男人,可到了最後,他還是沒有醒,我唯一怨的就是爲什麼季深要這樣對我?神經病?不,那個時候季深還沒有神經病,而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對我發出獸慾,那天晚上,我在這個小平屋裡變成了女人。
“小悅,跟着我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男人事後抽了一根菸抽着,一邊抽一邊穿着衣服,你都可以做我爸了,讓我跟着你?這樣就可以掩蓋住你對我做的這些事了嗎?我楞着,像個機器人一樣,再也無力去反抗季深又壓過來的動作。
一個多小時後,他開始慌了,可能是怕別人發現,而我目如空洞,真的很想撞死在季燃牀上算了,但是季深說了一句話,讓我扼殺了要去死的想法。
他說:“我兒子還小,這個時候不適合談戀愛,更何況我和我兒子有什麼不一樣?跟着我絕對會比跟着我兒子要幸福!”
我恨,就算你兒子不適合你就適合了?我恨門外那個男人,甚至在懷疑他們是不是串通好了的,可當我發瘋似得穿好那凌亂的衣服出去的時候,我笑了,季燃居然直接趴在了牆角睡着了,那呼嚕打的真叫一個好聽!
那個時候我一直想不通季深爲什麼會選擇這樣對我,可能到現在我都不懂,男人果然也是毒藥,在家裡受不到該有的尊重就會企圖找個女人來滿足他的優越感。
我去季燃家的次數也不多,但是每次我都能聽見或者是看見王美嬌在暴打季深,而那個男人只是擋着自己的腦袋,一個勁的點頭,從那刻我明白了,這個家是王美嬌做主。陣長夾圾。
不管怎麼想,我都找不到來爲季深開脫的理由,很可笑,那個時候我居然還會爲傷害我的人一直找理由,也許是我自己一直不願意相信那晚,可不管怎麼樣去麻痹,還是改變不了我已經沒了貞潔的事實。
如果我告訴季燃,他會相信我嗎?不,我說不出口,也無法去幻想季燃會是怎麼樣一副面孔,那段時間我生活在黑暗之中,學校自然也就沒有去上了,而我等了季燃整整半個月,也沒能等來他一個背影,他明明知道我家地址的,因爲什麼不來?是知道我被他爸那樣了麼?嫌棄了?
一個月之後,我爸因爲工傷死了,家的頂樑柱一下子垮了,我只有媽媽了,然而,老天爺卻連我媽都不願意給我。
那天我起牀上洗手間,媽媽的房間裡傳來低沉的喘息聲,這種聲音一下子喚起了季深的面容,我楞在門口,不敢去相信這一切,媽媽要和別的男人跑走了,她不要我了!
我爸纔去世多久?爲什麼我心裡的媽媽會變成這樣?
美好的世界在我面前變成了廢墟,我不能等着那個女人拋棄我,在她洗澡的時候,我偷走了那筆錢,別人給爸爸賠的錢,拿性命換來的!
這麼大一筆錢,我自然是慌亂的,整顆心都是顫動的,總覺得路人看我的眼神都是覬覦我那一書包錢,我把書包背在了前面,心裡始終都想着一個人。
我想讓季燃跟我走,離開這個黑色的世界,之前你不管我不找我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諒你,只要你跟我走。
然而,我忐忑的走進學校的後院時,卻只看見了季燃一個背影,他正摟着一個女孩,那種緊緊的擁抱他都不曾給過我,那個女孩探出半個腦袋來,臉上似乎在哭泣,季燃用手擦了擦女孩的臉,那種溫柔又細緻的關懷,我這才第一次見。
原來不找我的理由就是這個。
一氣之下,我抱着一書包錢出了國,心裡卻始終放不下那個王八蛋,我找了個學校試圖用學校來麻痹自己,可腦袋裡除了那個混蛋就是季深那張噁心的臉。
在國外我聽不到他的消息,思念也無處去訴說,就這樣念着念着,幾年恍了過去,思念也慢慢淡了,變成了無所謂。
可就在我參加演講的時候,忽然暈了過去,醫生告訴我說,我得了艾滋病,一向就很注意個人衛生的我,怎麼可能得這種病?
國外的醫生對我露出了一副鄙夷的臉色,還讓我不要在做那種事,這種,會傳染的……
我就只有那一次,那一次就要了我整條命?季深你可真是好厲害,明知道自己有病還來對我做這種事情!我活不了多久了,就連喝冷水打個噴嚏都要去提防,就怕忽然一個噴嚏打完命就沒了。
這個時候,我在報紙上看見了男人的消息,他已經變成了公司董事長,即將結婚?爲什麼我變成這樣你們還能逍遙自在的結婚?我撕開了報紙上的女人,莫名的開始恨她,爲什麼她可以什麼都不用付出就可以站在季燃身邊?
從那刻起,我就下定了決心,我要弄的他們永無寧日,退了學,我便在國外做了一下微整,讓自己看起來不在是一副病怏怏的感覺,除了臉上沒怎麼動,身上可以動的我幾乎都動了,包括初女膜。
老天爺沒有辜負我,那個男人見了我之後,足足楞了好幾分鐘,那會我就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沒有白費。
在硬的心,磨礪了五年,也就軟了。
後來,我其實沒有恨季燃的了,甚至是真的希望他能陪我一直走下去,是真的不想要什麼名分,可這個男人始終太傷我的心,身邊又走出來一個女人。
不過沒有關係,我會讓你和我一樣。
季深見了我,自然不會放過我,他狡猾的開始威脅我,不聽話就告訴所有人,我被他怎麼樣了,那個時候我也是傻了,居然就相信了他的話,到後來懷孕那次,我就徹底掰了回來,季深不敢不聽我的話,因爲我抓住了他的軟肋,那就是王美嬌。
其實對於我這種將死之人來說,有沒有孩子,和能不能生孩子,就是一陣風的事情,有了孩子生出來還可能提前把自己的性命送了,剛剛懷上的時候,我是想立刻打掉的,但是轉念一想,爲什麼要浪費呢?更何況季深還眼巴巴看着我給他生下來。
至於季深第一次第二次想對安琪做那事,也是我威脅他的,當然他也早就很想了,只是我唯一覺得慚愧的女人那就是王美嬌,她一直相信我,願意對我好,可那天若不是看見了我和季深正在牀上,而去吵吵着馬上告訴季燃,我不會失手推了她,之後在人民巷的時候,我也會怕,怕她忽然醒來,那麼晚做的一切豈不是就完了?
然後,我就讓季深將她拖去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至於後面醒來,那也是始料未及的,因爲怕醒過來,每次我都會去看看,那次正好看見王美嬌從房間走了出來,這麼久了第一句話居然還是要告訴她兒子。
我理智全部沒有了,掏出了防狼工具,將王美嬌的舌頭割了下來,完了之後我心裡在哭,臉上卻始終保持着冷傲的姿態,因爲這都是他家欠我的!
在人民巷的時候,其實我是想裝神弄鬼嚇死安琪的,沒想到她居然沒有死。
我給她下的藥,也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女人吃了心臟和子宮都會不好,無論是那一個不好,都足夠那個女人痛苦一輩子了,誰讓她瞎了眼嫁給了季燃。
……
我站在牢房裡回憶着一切,窗外黃色的葉子落了一地,代表着我進來一個快一年了,或許我也會在暗歎着奇蹟,我折騰了那麼久,卻還是沒有死。
沉浸了那麼久,心裡也開始緩和了過來,或許牢房會是個好地方,它能讓人靜下心,懺悔着自己的以往,他們一家子對不起我,可我卻無情的傷害了很多人……
用我一輩子在這牢房裡,夠不夠彌補?如果不夠,老天爺就把我的性命拿去吧……
愛的太深需要解藥,那麼恨呢?
季深,如果在給我一輩子我還是會選擇恨你,就算灼傷缺氧的呼吸也眷戀——
季燃,如果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在回來見你,請告訴我怎麼才能不想你——
安琪,你很傻,也很善良,如果沒有我,你會是個幸福的女人嗎?請原諒我的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