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惡人還要惡人治。
葉君的一句話,登時就將陳如萱嚇得老實下來。
看着陳如萱大張着嘴巴不停的往下淌口水的模樣,我微蹙眉頭,視線緩緩放在了她放在一旁的包包上。
剛纔溫如歌給她的錢我記得都放在了那個包裡。
陳如萱的眼神一直都在朝着我這邊瞟着,見我盯住了她的包包,她似是反應過來了什麼,連忙就將包包坐在了屁股底下。
葉君看了我一眼,用眼神提醒我乖乖坐着,而後她轉回頭去,緩緩的蹲在了陳如萱的面前。
擡手,她用力的將陳如萱的下巴按了回去,就在她張嘴準備出聲時,她動作極快的便將那支鋼筆比在了她的脖子上。
陳如萱下意識往後咧了咧,眼裡瞬間盈滿了無限的驚恐之色。
將陳如萱逼進角落裡,葉君拿鋼筆懟着她,冷聲道,“說吧,溫如歌爲什麼給你錢?”
“給你十分鐘,把前因後果都講清楚,否則的話,別怪我的鋼筆不長眼睛。”
葉君渾身煞氣十足,再加上她臉上戴着面具,眼神犀利,舉手投足間透着一股凌厲氣息,陳如萱嘴脣抖了抖,沒有堅持多久就將事情全部抖了出來。
在她抖出事情真相前,葉君讓我打開攝像頭,給陳如萱錄了一個口供視頻。
說完,她央求我們放過她,說她以後再也不敢了。
見葉君遲遲的不放手,陳如萱有些不情願的將包包拿出來,遞給了葉君。
“讓我饒了你可以,你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葉君冷聲說完,將她的包扔給我,然後將她的衣服拽好,悄然用鋼筆抵着她的後腰就拉着她往試衣間外面走。
臨出門前,葉君微微皺眉,冷冷得看了陳如萱一眼以後,便擡手,趁着她不注意,直接用力一打她的後腦勺,下一刻,陳如萱直接就暈了過去。
將鋼筆重新放回口袋裡,葉君動作利索的將她橫抱起來,大搖大擺的就走出了試衣間。
剛出去,那些店員就有些奇怪的圍了上來。
見狀,我眼珠子快速的轉了轉,打開陳如萱的包包,從裡面掏出幾張百元大鈔來,一邊把那件破了的新衣服遞回去,一邊笑道,“地上有水,我朋友不小心滑了一跤,把你們衣服扯破了,剛纔的那些錢足夠買這件衣服了,這些錢是給你們的小費,我們送她去醫院。”
看到錢,那些售貨員眼睛便閃閃發亮,根本不懷疑我們,接過那件爛衣服,點了點頭,還問我們要不要他們幫忙叫救護車。
心裡冷笑,我搖了搖頭,和葉君快步就走出了商場。
走出商場,葉君打開後備箱,直接將陳如萱扔了進去。
蓋上後備箱,我怔了一下,下意識道,“不會被悶死吧?”
“她不配坐我的車,給她一個容身之處我已經格外開恩了。”
葉君冷冷的說完,從我手裡拿過陳如萱的包包,將裡面的錢掏出來,在裡面搜了半天,注意到沒有有用的東西以後,隨手就將她的包包扔進了垃圾桶。
注意到裡面有身份證等東西,我連忙提醒了一下,卻不想葉君看都不多看一眼,直接讓我上了車。
啓動車,葉君側眸看了我一眼,有些好笑道,“你把我剛纔說的話
當真了?”
“哪句話?”我疑惑。
“放她一條生路的話。”
我繼續疑惑,“什麼意思?”
“你下不去手,我來下手,動過你的人,我絕不會放過。”
葉君冷冷的撂下這句話,側眸認真的注視着前方,快速的踩下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車走了好一會兒,我心裡的那股暖意才愈發濃烈,我忍住眼淚,笑道,“葉君,有你真好啊。”
葉君身體僵了一下,良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岔開話題道,“這個陳如萱的智商不可小覷,竟然想到了這麼惡毒的辦法。”
見她故意岔開話題,我抿嘴一笑,順着她的話題道,“可我還是有些想不通,這次的宴會是陸擎蒼的生日宴會,大家喝點酒,做錯事情很正常,蘇靳琛以前估計也沒少在宴會上跟人一夜情過,這種事情對於豪門子弟來說,不是很正常嗎?”
“陳如萱爲什麼這麼肯定溫如歌提前作梗,讓溫家人助她在合適的時機撞破她和蘇靳琛的事情一定會逼着蘇家妥協呢?”
“這種事情,即便是蘇靳琛擺不平,老佛爺應該也處理過不止一次吧?”
“溫如歌和陳如萱會不會太胸有成竹了一點?萬一沒成功,溫如歌在上流圈子的名聲不也毀了嗎?這不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麼?”
剛纔陳如萱將事情全盤托出,無外乎就是我和葉君猜測知曉的那樣。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溫如歌去醫院墮胎的時候,陳如萱正好去醫院複查她的傷口。
那天我之所以會在陸擎蒼所在的醫院門口撞到陳如萱,就是因爲陳如萱最近在那家醫院做復健。
因爲假肢和復健需要不少的錢,所以陳如萱那天在遇到我以後就打聽了一下我最近的情況。
由此,她就盯上了溫如歌。
她早就預謀着敲詐溫如歌一筆,正巧遇到她墮胎,又知道了她想要嫁給蘇靳琛的事情,就藉此跟溫如歌做了一筆生意。
陳如萱是恨我的,溫如歌因爲蘇靳琛的緣故也不喜歡我,兩人都站在我的對立面,很快溫如歌就信了陳如萱。
陳如萱用她自己慣用的老套路,讓溫如歌藉着肚子裡的孩子上位。
本來溫如歌覺得她這套不好使,畢竟蘇靳琛不是她想勾引上牀就能上牀的。
要是能行,她早就用了。
陳如萱見溫如歌不信,就提出了讓溫如歌買通服務生,給蘇靳琛酒裡下藥的主意。
不僅如此,爲了確保服務生會乖乖聽話,陳如萱還囑咐溫如歌要抓住服務生的死穴,最好是其的家人。
等一切辦妥以後,便讓溫如歌聯合溫家人,在蘇靳琛藥性消除之前撞破他們之間的事情,逼着蘇家娶她。
等藉着一夜情,拴住蘇靳琛,等到她嫁進蘇家以後,再把孩子想辦法搞掉,再努力懷一個蘇家的血脈。
從陳如萱將整件事情想的面面俱到來看,就可以想到她曾經是如何費盡心機算計我的。
正回憶着陳如萱在試衣間裡面坦言的計謀一事,就聽葉君沉聲道,“你太單純了,你難道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今天是陸爺的生日宴會,蘇家派出去的代表只有蘇爺一人。”
“今天的宴會非同凡響,全國乃至國際上有過交情的知名大亨都會來參加這次的宴會。”
“再加上這次陸家老爺子陸厲凡攜着陸爺的父親陸譚雄回來,凌家、溫家、張家、譚家等國內有名的大家族的家主都會來借敘舊的名頭談合作,這樣的盛宴,你想,若是蘇爺與溫如歌這婊子的一夜情被撞破,後果會是什麼?”
一聽葉君這麼說,我的後背登時就冒出了一層徹骨的冷汗。
蘇家只派出了蘇靳琛一人,就相當於蘇靳琛一人代表了整個蘇家。
若是出了這樣的事情,被這麼多大亨撞破,蘇家若是不想個合理的措辭出來,蘇家以後的顏面往哪裡擱?誰還願意和蘇家合作?
而什麼是合理的措辭?
那便是蘇靳琛和溫如歌的關係不一般。
不一般的關係就相當於蘇家向全世界都承認了蘇靳琛和溫如歌的婚事。
這麼一來,蘇家和溫家的婚事也基本上就定了。
下意識握緊拳頭,我臉上的神情登時冷卻。
在這個世上,誰都可以贏,唯獨溫啓明所在的溫家不可以!
快速的轉動着眼珠子,我看向葉君,問她,“你現在去哪裡?”
“去陸爺的生日宴會,我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溫如歌逃不了的。”
葉君聲音愈發寒冷,她握着方向盤,將車快速的向前開。
看着她繃着的身體,我擡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見狀,葉君側眸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回蘇家,這是一盤好棋,不能玩臭了。”我驀地揚脣,綻放出了一抹狡詐的笑容。
葉君看着我臉上的笑,愣了愣。
不過很快,她便毫不懷疑的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將車迅速的開回蘇家老宅,我剛下車,黎叔許是聽到了動靜,擡步就走了出來。
他剛走出來沒多久,穿的很正式精幹的蘇靳琛便走了出來。
看到蘇靳琛,葉君擡步就要上前。
我擡手,趕緊握住了葉君的手腕,朝着她搖了搖頭。
葉君皺眉,想要說什麼,終是選擇了信任我,什麼都沒說。
蘇靳琛走到我們面前,在看到我時,他的臉上瞬間揚起了一抹笑容,“小妖精,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參加宴會,當我的女伴?”
“我不去了,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太方便。”我回以笑容。
這次出國,只有我和葉君走,我不想再欠蘇家人情了,也不想拖累蘇靳琛,他是屬於這裡的,他還有他的生意要兼顧。
聞言,蘇靳琛下意識掃了一眼我的肚子,眸光微閃,終是點了點頭。
目送着蘇靳琛走到車庫,開着車離開,我看着遠去的車子,終是緩緩的收回了目光,看向黎叔道,“黎叔,有事情要和你和奶奶商量,我們進去說。”
黎叔許是看我神情嚴肅,也跟着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連忙在前面帶路。
剛走進房子裡,手腕便被葉君攥緊,而後,便聽她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明明剛纔可以告訴蘇爺整件事情的,時間緊迫,萬一讓那個婊子得逞怎麼辦?”
輕輕笑了笑,我給了葉君一個諱莫如深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