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孩子這事兒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個莫大的驚喜。
早在進急救室的時候,我就已經心如死灰了。
現在又從醫生的嘴裡無意中得知了這件令我感動的事兒,雙重感動,雙重驚喜,壓得我無語凝咽。
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能夠嫁給陸擎蒼,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選擇。
現在看着面前的丈夫和三個可愛的孩子,那種自豪感和幸福感油然而生。
聽到陸擎蒼有些愧疚的話語,我淡淡的笑了笑,格外認真的說道,“愛情裡哪有那麼多的對錯,老公,在我心裡,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老公,沒有之一。”
“我愛你。”
毫不吝嗇的將我的心聲真摯的吐露給了他,我們一家人在醫生和護士的注目下,相視一笑,氣氛溫馨。
七天後,我出院休養。
陸擎蒼和孩子們接我回了家。
藍海大酒店發生的這事兒讓我隱約有了一種危機感,由此,我和陸擎蒼意識到了自己在自身安全保護方面的失誤。
從葉爍處調了不少的專業精英保鏢,陸擎蒼分別將保鏢分配給了三個孩子和我。
每天由保鏢護送孩子們上學,我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溫世傑和溫啓明的事兒始終都對我有陰影,這次在藍海大酒店裡發生的事兒,讓我條件反射的就聯想到了陰謀論。
跟陸擎蒼商量了一番以後,陸擎蒼在派人着手尋找兇手的同時也開始地毯式的排除所有跟我們或多或少有過關係的每個人身上的嫌疑。
地毯式的排查進展緩慢卻涵蓋全面,整整三個月,葉爍凌一笑秦長安等人都在忙這件事情。
外患未除,我和陸擎蒼的婚禮也擱置下來。
這些日子,雖然我的孩子是勉強的保住了,可卻十分的脆弱,在加上我身體受了傷,三個月裡,我大半的日子是躺着度過的。
由此,班也沒辦法上了。
跟陸擎蒼交接了我的工作,我整日在家修身養性,倒是他,忙的幾乎昏天暗地。
白天忙公司的事情,晚上要按時回家陪伴我,有時候還需要處理孩子們學校裡的一些事情,再加上地毯式搜索兇手,排查外患的這件事情,三個月下來,陸擎蒼整個人瘦了一圈。
初春的一天早上,陸擎蒼上班前,秦長安匆匆的帶了消息過來。
餐廳裡,陸擎蒼正幫我攪動着碗裡的血燕窩,卻是見陸伯帶着秦長安急匆匆的就走了進來。
大早上的,本該神清氣爽的秦長安卻顯得十分的疲憊,甚至還有些狼狽。
他脖子上的領帶有些歪,頭髮亂糟糟的,一向光潔的下巴上還零散的長着些青色的鬍渣。
“陸總,凌總,兇手找到了!”
他氣喘吁吁的話語令我和陸擎蒼的動作屆時一怔,就連天恩和天子就一把將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眸光發狠的看向了秦長安。
突然被這麼多視線同時注視着,秦長安頓時擦了一把頭上的細汗。
長長的呼吸了好幾口氣,他才終於沉聲道,“是在郊區的一棟爛尾樓裡找到的。”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似乎被人毒打了一頓,身上有不少的傷口,已經發炎了
。”
“人呢?”
陸擎蒼眉頭微皺,顯然他和我一樣,也沒想到兇手會是這樣的一種狀況。
那天我在藍海大酒店的洗手間裡感受的很清楚,如果我沒有猜測錯的話,他應該穿着西裝,而且個子很高,身上沒有太過明顯的氣息,而且力氣很大。
當時我就在猜測,覺得這個人是混進宴會裡的一個隱藏着的敵人,後來陸擎蒼調了酒店裡的監控錄像,卻發現那天藍海大酒店的很多監控器都被堵住了。
而且藍海大酒店在我受害的那個時間段被人剪短了電線,造成了整棟樓短暫性的停電,就連監控器也失效了。
因爲在畫面裡沒有找到可疑的兇手,我在這後來的這段時間裡,一直在想,這個兇手作案手法這麼的老道,自然不是一般人。
我曾幻想過他的各種各樣的身份,可我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會是秦長安嘴裡的這樣的一個人。
也沒有想到,找到他的情況會是這樣的一個悽慘的情況。
莫不是,他除了得罪了我,還曾得罪過誰嗎?
所以對方趕在我們之間對他下了毒手?
還是說,他是被別人僱傭的專業殺手?現在是過河拆橋?
種種猜測在我的心裡氾濫着,卻是聽到秦長安道,“兇手我們已經帶回來了,已經被凌先生關起來了。”
說完,秦長安從手提包裡拿出來一張照片,放在了餐桌上。
陸擎蒼伸手將照片拿起來,放在了我的面前,與我一起看的同時,他的眸光咻然發深,薄涼道,“外國人?哪國的國籍?”
照片裡,一個高鼻樑栗色頭髮的外國人遍體鱗傷的靠躺在牆邊,眼睛閉着,似乎昏迷了。
他的身材十分的高大,身上穿着一身西裝,右腳上掉了一隻鞋,沒有襪子,光着腳,上面有一圈被抓過的痕跡,腳上的大拇指斷了一截,看起來是舊傷了,那根斷了的腳指頭上的傷口早已經長好了。
將照片拿近了一些,我看着照片裡的男人腳踝上的那圈抓痕,下意識動了動手指頭。
那天在醫院,陸擎蒼就讓專業的法醫把我手指甲裡殘留的肉絲取走了,在我的身上和那件麻袋上,法醫也取走了不少的指紋。
經過DNA的對比和指紋的對比,凌一笑並沒有在國內庫存的資料裡尋找到對應的兇手。
現在看到照片裡的外國人,我頓時釋然。
非華夏國籍,我們原本的定位範圍就定位錯了。
“進行過DNA對比和指紋對比了嗎?”
三個月過去了,事情終於有了進展,在場的人都有些激動。
聽到我的話,秦長安反倒是皺了皺眉頭。
他略微停頓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說來也很奇怪,DNA符合,指紋卻不符合。”
秦長安的話一出,我和陸擎蒼的臉色紛紛變了變。
DNA符合,指紋卻不符合?
這是什麼意思?
採集指紋的時候法醫已經驗證過,採集到的指紋有一部分並不是我的指紋。
除去我的指紋,那麼剩餘的指紋該是兇手的纔對,可現在,秦長安卻告訴我指紋並不符合?
這是什麼意
思,難不成,當時除了我和這個外國人以外,還有一個人在場嗎?
想到這種情況,我不由得細思極恐,後背上頓時冒出了一層涼意,涼颼颼的。
三下五除二的將碗裡的燕窩喝掉,我站起身,看着陸擎蒼道,“我們去看看!”
說完,我擡步就往外走。
休養了三個月,我的胎基本上是安穩了下來,只是在陸擎蒼的眼裡,卻不是這樣的。
這不,我纔剛剛邁出去一步,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而後,就聽到他有些嚴厲的說道,“你在家裡好好吃早飯,我去看看,回來跟你說具體的情況。”
陸擎蒼按着我的雙肩,將我按在椅子上,眼神堅定,毋庸置疑。
有些不甘心的皺皺眉頭,我悶悶道,“哪有受害人不親自見見兇手的道理,好在我的孩子保住了,若是出了什麼差錯……”
“閉嘴,不許你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陸擎蒼擡手,捂住我的嘴,語氣有些無奈道,“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你身體的安危到底比任何事都要重要,我不能沒有你,凌薇,你明白嗎?”
突如其來的話語令我心口一軟,悸動的感覺頓時令我有些甜飄飄的。
可看到桌子上的那張照片,我還是有些不甘心。
攥緊拳頭,我討價還價道,“你就帶我去看一眼吧,我保證安安靜靜的待在一邊,不給你們添麻煩,再說了,有你們這麼多人在,我能出什麼差錯?”
“孕婦最講究的就是心情,你不帶我去,我就會擔心,就會胡思亂想,索性,你還不如帶我去,讓我沒有機會一個人瞎想,心裡也安穩。”
“你也不想我的心裡一直有仇恨的種子在吧?”
“更何況,孩子都四個月了,我的身體也養好了,不礙事的。”
“老公……求求你了,好不好?”
見陸擎蒼始終不爲所動,我不由連撒嬌都用上了。
陸擎蒼盯着我看了我一會兒,終是嘆了一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
擡手,他緩緩的朝着我伸出了一隻大手。
清晨的陽光下,他的那隻大手顯得格外的寬厚溫暖。
我揚了揚脣角,伸手就將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手心裡。
握緊,陸擎蒼讓陸伯幫我拿了一件厚重的大衣,嚴實的穿在了我的身上,將我裹了個結實。
讓秦長安開出來一輛商務車,陸擎蒼招呼上三個準備上學的孩子,帶着我一齊上了車。
正是上班上學的時候,路上有些堵車。
先將天嬌送到幼兒園,陸擎蒼先下了車,然後將天嬌抱下了車。
保鏢坐着另一輛車在商務車後面跟着,等天嬌下了車,兩名保鏢便趕緊站到了幼兒園門口,存在感極低的等着天嬌。
陸擎蒼抱着天嬌,溫柔的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將她交到老師的手裡,朝着她擺了擺手。
目送着天嬌送幼兒園,就在老師準備關上幼兒園的門時,天嬌突然鬆開了老師的手,快步朝着陸擎蒼跑了過來。
她踮起腳尖,朝着陸擎蒼伸出了兩條肉肉的胳膊。
見狀,陸擎蒼趕緊蹲下了身子,將天嬌迎到了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