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烈走的很堅決,他謝絕了唐雪晴的相送,只是騎着馬拿着一支劍,獨自離開了唐家堡前往黑龍城。
師兄們在北境忍受嚴寒,盡力尋找純音師妹,他卻留在唐家堡貪戀享受,想到這裡純烈就非常的不自在,更有種愧疚生成。
唐雪晴站在樓上,看着純烈騎馬遠去,不知爲何心中有些感傷,相處多日,她心中不免蕩起漣漪,只是終究家業爲重。
若是有緣,自然相見,若是無緣,此刻挽留又有何意義?
嘴角略過一絲落寂,唐雪晴轉身下樓。
“烈兄離開了?”唐子遠慌慌張張的跑來問道。
“剛走,”唐雪晴看着他,“你也不小了,應當穩重一些!”
“姐姐爲何不留下烈兄?”唐子遠開口問道。
“爲何要留下?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唐雪晴看着他,“你別胡思亂想,如今唐家堡好不容易死中求生,安穩爲主。”
“姐姐給小弟一句話,”唐子遠看着唐雪晴,“對烈兄有何……”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唐雪晴直接轉身道,“明日起,我會請族叔們教你接手家裡的生意,你好生學習。”
“哎呀!”唐子遠急的直跺腳,想追上去又心中怯懦。
最終,他長嘆一口氣,搖頭離開。
強扭的瓜不甜,一切還是隨緣吧!
可憐他牛皮吹出去了,下次還有什麼臉面見純剛等幾位道兄。
還有烈兄,即便要走,也該等他一等,何必踩踏星光而去?
……
……
兩個晝夜之後,船隊靠岸。
狼將軍帶領三千五百人,以無量宗的名義下船。
並在港口附近分散,進入無量宗安排好的客院之中休息。
及至夜幕降臨,一行人等走小路離開。
屈先生親自領着狼將軍,堂而皇之的從官道上駕着馬車北上。
黎明時分,三千五百將士重新匯聚,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狼將軍騎着馬,手提着劍,率領衆人衝擊關隘。
廝殺一個時辰,便衝破了沿海關隘,打開了朝廷大軍的封鎖。
一萬北嶽軍順勢而下,掌控南下嚥喉,並五大港口。
如此一來,內海港口大半都掌握在北嶽軍手裡。
朝廷的封鎖毫無意義,掌握港口的北嶽軍可以隨時南下。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相關消息才傳入神都,引發莫大恐慌。
朝廷大軍八萬,居然封鎖不住南下要道。
朝廷震怒,卻也對狼將軍忌憚不已。
有心想調動青龍山的大軍,但關勇率軍出了絕龍嶺直逼青龍山。
兩方顧忌之下,朝廷畏首畏尾,終於發佈了勤王詔令。
聖旨傳唱天下,招有志之士,愛國之人,共組勤王大軍,護衛神都,絞殺反賊,重振山河乾坤。
二十一州響應詔令,野心之輩打起勤王大旗,順勢拉起隊伍。
天下動盪!
戰火近在咫尺!
而此時,純元子和寒霜道長,剛好抵達賈執事處。
“居然下旨勤王,朝廷上的那批人是怎麼想的?”
純元子皺着眉頭問道。
“蘇秀玉率領北嶽軍給神都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北嶽軍自進駐關中以來,從未有擾民,軍紀嚴苛。”
“短時間內便得了民心,關內一片祥和之景!”
“若非糧草不豐,恐怕北嶽軍已經開始擴軍!”
賈執事沉聲說道,“如今又掌控咽喉之地,兵鋒直指神都,朝廷上一片亂糟糟,他們纔不會想勤王旨意有什麼不妥,保命要緊!”
一份旨意,二十多個州出現了亂象。
這種局面,簡直是觸目驚心。
偏朝廷上的一羣孬種,爲了保命居然什麼都不顧。
他們根本不去想,一旦戰亂開啓,天下百姓何辜?
“該來的總會來!”
“不過是早晚而已!”
“蘇秀玉和北嶽大軍做逐鹿祭品,倒也不差!”
寒霜道長淡然開口道。
至少本朝皇帝還在,有了這道旨意,那些個勢力就能名目仗膽的拉起大軍,並且都不需要藉口,就能直接出軍北上。
蘇秀玉和北嶽軍,是唯一的反賊反軍。
他們會在各路勤王大軍的馬蹄下灰飛煙滅。
“宗門是何態度?”純元子看着賈執事問道。
“沒有明確的消息!”
“但在數日之前,我們幫助蘇秀玉的狼將軍調了船隻。”
“爲此,蘇秀玉付出了關內九城共三十六間鋪子。”
賈執事含笑說道。
北邊一直都是無量宗難以企及的地方。
關外更是沒有什麼人手留存。
如今藉助蘇秀玉,獲得了北地安身立命的機會。
這通買賣,賈執事覺得還是挺值得的。
對此,純元子不置可否。
無量宗的立場一直都很明確,既然無法避免的捲入其中,那獲取好處也是無礙,以無量宗的力量,想來可以自保。
“純烈師弟如何?”
“他與唐家堡大小姐,是否有可能玉成好事?”
純元子開口問道。
“純烈兩日前離開唐家堡,背上關外和純剛等人匯合。”賈執事說着,看了一眼寒霜道長,“音姑娘一直都未找到,純剛要發狂了!”
“純剛這小子,打小就喜歡純音!”
“凡事順從,毫無師兄風範,比不得純元。”
寒霜道長看着純元子道,“你要去關外嗎?”
“師叔隨去?”純元子反問道。
“關外苦寒,你若要去,我不攔着,卻不該奢望我也同去。”寒霜道長搖頭道,“我再此等候你們的消息。”
純元子想了想,搖頭道,“既然烈師弟去了,那我去也無濟於事,到是對這位狼將軍好奇的很,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煞星?”
“無人知曉狼將軍的真面目。”
“她好似憑空出現一般。”
賈執事說着,微微一頓,“奇怪的是,她該和蘇秀玉關係親密纔對,偏偏掌管血刀營,每次都衝在最前方,似乎無懼生死。”
可惜是頭母狼,否則的話,不知道多少勢力欲除之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