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弟,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對着那個角落來回打量了幾遍,王俊豪他們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由得向林天詢問道。
林天輕輕地點了點頭,就在剛纔疾馳而過的時候,自己的神念突然在那個角落中,感應到了一股陰晦的能量波動,無比細微,要不是自己的神念非常的靈敏,還真不容易發覺。
朝着王俊豪他們示意了一下,林天邁開腳步,慢慢地走了過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自己發現異樣的角落裡面。
蹲下身子認真查看了一番,只見這就是一堆凌亂的碎石,在這靈礦中那是隨處可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地方。
不過,林天的神色卻是顯得十分嚴肅,伸出右手,發出一股柔和的勁氣,將幾塊碎石給吸了起來,遠遠地扔了出去。
等到碎石都清理乾淨之後,在地面上出現了一塊灰暗的痕跡,足有臉盆大小,其中還透露出星星點點的慘綠色,看起來非常滲人。
而林天感應到的那股細微的能量波動,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在這塊痕跡的旁邊,還殘留着一片巴掌大的衣服碎片。
看到這片衣角之後,林天的眼神微微一凝,看那片衣服的樣式,正是玄天宗裡面的制式衣服。
而且,隨着林天將覆蓋在上面的碎石搬開後,一股淡淡的腥氣從地上飄了出來,林天只是微微吸了一口,就感到體內傳了一陣麻痹的感覺。
心中陡然大驚,體內的純陽真氣急速涌動,散發出一股至剛至陽的氣息,將那股腥氣給迅速焚滅。
林天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塊痕跡竟然蘊含了如此猛烈的劇毒,自己只不過聞到了一絲,就已經着了它的道,要不是自己的純陽真氣剛猛霸道,還真是有些麻煩。
向着身後擺了擺手,鄭長老他們看到林天的動作以後,也全都飛掠了過來,立即發現了地上的異常,圍在了那塊痕跡邊上。
正當林天盯着地上的那塊痕跡,陷入沉思,想要思考一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的時候,一旁的楊嶽鬆也蹲了下來。
來來回回看了那塊痕跡好幾次,楊嶽鬆的臉上略微有些疑惑,不禁伸手朝着地上摸了過去。
眼角稍微瞥見了楊嶽鬆手裡的動作,林天猛地吃了一驚,立即想要想要阻止他的舉動,並且大聲喊道:“不要動,小心有毒!”
可惜,還是已經來不及了,楊嶽鬆右手的食指,輕輕地點在了那塊痕跡上面,聽到林天的警示以後,也是馬上收回了手指,朝着林天看了過去。
正想問林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楊嶽鬆突然覺得從食指中傳出一股劇痛,不禁發出了一聲悶哼。
忍住疼痛,楊嶽鬆趕忙擡起右掌,放在自己面前,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其他幾人聽到了林天和楊嶽鬆的聲響後,也立刻注視了過來。
朝着楊嶽鬆的右手一看,眼前發生的景象卻是讓他們大驚失色,只見楊嶽鬆的右手食指已經變成了青黑色,就像一根胡蘿蔔一樣,急速脹大了起來。
而且,整隻手掌上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綠色,並且顏色還在不斷加深,向着手臂上飛速竄動,才短短的一瞬間,就已經越過了手腕。
畢竟是從無數弟子中脫穎而出的天才,看到這裡以後,楊嶽鬆迅速反應了過來,自己這是中毒了。
鼓起體內的先天真氣,向着右臂瘋狂地噴涌了過去,想要將那股毒氣從自己的右手中逼出去。
可是,結果卻是大大出乎楊嶽鬆的意料,他的先天真氣碰到那股深綠色的毒氣之後,竟然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綠色,反過來向着自己的經脈腐蝕了過去。
眼看着自己的手臂飛快地膨脹起來,體內的經脈也被侵蝕出一絲絲裂縫,楊嶽鬆的心中充滿了恐慌,連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周圍的其他人。
鄭長老見到這種情況,面色也是微微一變,身形晃動之間,變化出道道虛影,瞬間就出現在了楊嶽鬆的身後。
一掌按在了楊嶽鬆的背後,手掌中綻放出道道璀璨的光芒,彷彿是一道清流一般,向着楊嶽鬆的身體裡面,迅速灌入了進去。
當鄭長老這道強勁無匹的真氣,輸入楊嶽鬆的手臂中以後,他右臂上那股綠色的毒氣總算是停止了竄動。
不過,那股毒氣雖然被壓制住了,可想要將它給逼出來卻沒有那麼容易,鄭長老大喝一聲,渾身氣勢大漲,衣袂翻飛,頭髮猛地飄散開來,身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華。
一股股狂猛的真氣朝着右臂中的毒氣,狠狠地鎮壓了過去,稍微僵持了一會兒,那股毒氣終於慢慢退到了楊嶽鬆的食指中。
最後,無論鄭長老如何用勁,那股毒氣卻總是逼不出來,死死地盤踞在食指裡面,凝聚成寸許長的綠斑,皮膚都變成了慘綠色,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看着楊嶽鬆手中的綠斑,鄭長老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左手曲起中指,跟大拇指扣在了一起,手指一彈,一道流光從手指中激射而出。
剎那之間,那道流光就輕輕地劃過楊嶽鬆的食指,手指上的那塊綠斑瞬間就被割了下來,落到了地上。
楊嶽鬆的食指上頓時噴出了一股鮮血,手中的那個傷口非常狹長,還露出了兩節森森的白骨。
食指中光華流轉,那股噴流涌動的鮮血立即停止了流動,看着手中的傷口,楊嶽鬆麪皮微微抽搐,卻是沒有吭一聲。
而那塊血肉掉在地上之後,馬上就發出了一陣滋滋聲,冒出幾縷綠煙,竟然在呼吸之間,就化爲了一團碧綠色的膿水。
那股膿水散發出絲絲淡淡的腥氣,林天他們急忙後退了幾步,屏住了呼吸,不敢吸入一點,而膿水則是逐漸滲進了地面當中,只留下一塊青黑色的痕跡。
看到這裡,林天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原來地面上的那塊痕跡,肯定是一位玄天宗的門人中了劇毒之後,整個人化爲了一灘膿水,只剩下了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