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殺我,司馬家必生生世世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司馬嶄瘋狂地掙扎着,身軀不住顫動,面目扭曲,唾沫橫飛,可不管他如何努力,根本就沒有絲毫作用,仍舊被無天控制地死死的。
“追殺,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無天輕輕一笑,微微彎曲的五指驀然張開,而與此同時,司馬嶄體內的煞氣便是狠狠地拖着他的經脈頭顱四肢朝着五個方位極速拉扯,正是五馬分屍之狀!
“噗哧!”
隨着數聲撕裂的脆響,連張遼馬良都難以應付的司馬嶄頓時是身首異處,可詭異的是,在那分離的屍體之下竟還殘留着和之前後者一模一樣的人形血跡,而他的靈識就在其中!
“怎麼樣,你還滿意嗎?”
話語間,無天的身影緩緩挪動,沒有藉助任何東西漂浮到了司馬嶄的身前。可已然只剩下靈識被自己鮮血封印的後者即便用盡全力咆哮,卻始終發不出半點響動。
“看來還不夠……”
無天低喃自語地搖了搖頭,隨即便在司馬嶄的人形血跡之上輕輕一點。
“轟!”
剎那間,熊熊烈焰自司馬嶄的血跡靈識之上驟然升騰而起,伴隨着前者撕心裂肺的嚎叫,甚至還能聞見陣陣焦糊的味道。
雖然趙羽聽不見司馬嶄的哀嚎,但僅從後者越發猙獰的神情當中便能感同身受,烈焰焚燒靈識之痛,根本沒有誰可以承受得下來。
“果然,很美……”
輕觸着火苗的無天竟是發自肺腑地讚歎道,如果不是提前知曉那烈焰當中焚燒的是一名修士靈識的話,光看前者神情的話,還真能以爲成是什麼慶典的祝賀。
正如無天所說,神門境的趙羽可以力敵後溪境,而他雖說只是太沖境,但戰力絕對遠超丘墟境,否則也不可能如此隨意地就將黑袍守衛司馬嶄給輕易碾殺。
無天與司馬嶄的戰鬥了結,當趙羽轉頭望向張遼馬良那方之際,後者的對手已然也是被降伏在地,沒了生機,畢竟他們二人聯手,只要不是煉氣第三階段的大能恐怕都不會是其對手。
另一邊,得知兩名黑袍守衛敗亡的百穀靈獸陡然掙脫戰體魔猿的糾纏,識相地逃離了百穀地,而既然不用再戰,趙羽等人也沒有深追的意思,畢竟在場的除了無天以外,狀態都不算太好。
“無天,該換人了!”
戰鬥結束,識海中的趙羽可不會給無天半息多餘的時間來掌控自己身軀。要知道後者對肉身接觸的越多,就越容易出現問題,畢竟無天的實力趙羽可是完全猜不透,誰知道他會不會找出別的方法佔據前者的肉體。
“是是,我的主上。”
無天無奈地撇了撇嘴,也沒和趙羽死纏爛打,果斷地交出了肉身的控制,以他的修爲自然不會去做那種沒有意義的糾纏。
“不管怎麼說,還是多謝你能出手。”
重新得到肉身掌控的趙羽還是衝着回到識海的無天抱了抱拳,畢竟他們二者的關係很是微妙,即便後者不聽他的命令或者故意拖延前者也是奈何不了他。
“不敢不敢,你是主上,你的命令我當然得遵從,謝就不必了,記得爲我尋找另一具肉身就行。”
無天朝着趙羽故作惶恐地拱了拱手,話完便是縮進識海深處沒了音信,前者的任何舉動趙羽都不敢輕易相信。畢竟通過近來的接觸,後者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瘋狂甚至不亞於馭獸宗的嗜血狂獸單妖,而且他比單妖更有理智,更具城府,還更懂得隱忍。
平心而論,趙羽自認爲僅僅只能暫時壓制住無天,但他絕非池中之物,終有一天會擺脫自己,而自己幫助他擺脫困境,達成亦敵亦友的關係總要比徹底將其推到自己的對立面要好很多。
“小羽,你太沖動了,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他召喚出來呢?”
馬良輕輕地拍了拍趙羽肩頭,略顯擔憂地說道,他也明白,無天出現的次數越多,對後者的威脅也就越大。
“情況緊急,要是不讓他來,只怕前輩和師傅都會有危險,我也是實在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了。”
趙羽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有任何一種方式可以救張遼馬良於水火,他也不願意讓無天過多操控自己的肉身。
“做都做了還怕那麼多幹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馬良性情沉穩,處處謹慎,不過張遼則是完全相反,從不多慮,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總會想到解決的方法。或許這就是謀臣和武將本質的區別。
“雖然老東西說的不無道理,但小羽你還是要多加註意,別讓他有機可趁。”
思考再三,最後馬良還是同意了張遼的說法,不過仍舊是提醒着說道。
“嗯,師傅和前輩的話我都會謹記的,我們現在進去嗎?”
說實話,自從見到負責看守的兩名太沖境黑袍人再加八階中期靈獸之後,趙羽就很想知道這裡關押的到底是誰居然有如此分量。畢竟當初看守馬良的都只是一名涌泉境大圓滿的黑袍人。
“要是前輩沒有其他吩咐,我也就先告退了。”
戰體魔猿並沒有打算一窺張遼等人的秘密,而是主動告辭,回到了屬於自己的第九十八谷,他也明白,這樣的事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
“走!”
魔猿離去之後,張遼二話不說便是率先踏進第一百穀的洞穴,能夠查探出禁制的他早就知道關押點就在這靈獸巢穴之內。
“難道會是諸葛丞相,又或者是我的祖先趙雲嗎?”
趙羽期待地緊緊跟在張遼身後,他已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被司馬家族如此重視的前輩了。
“別來無恙啊,張將軍。”
張遼趙羽三人還沒靠近洞穴深處,一道帶着無限懷念與蒼老之意的老者聲音便是驀然傳了出來了。
聽清這道聲音的張遼腳下猛地一頓,旋毫不吝嗇地修爲大開,剎那間照亮整個洞穴。而當他徹底看清角落處被符文鎖鏈五花大綁的單薄白衣老者身影之際,身爲千古名將,性情執拗,給趙羽感覺從來都是頂天立地的前者竟是驟然熱淚盈眶!
“郭軍師,怎麼連您也……”
張遼不禁吞了口唾沫,聲音也是略顯顫抖,倏然跪倒在地,哽咽地說道。
“師……”
趙羽剛欲說出什麼便被馬良擡手製止,低聲說道。
“那個人在你師傅心中就和我家丞相一樣,如果此刻換作是我見到丞相,恐怕也會和他做出同樣的舉動。”
“哐哐!”
“張將軍,快快請起!”
消瘦的白衣老者本想要上前拉起張遼,奈何身上的鐵索使得他寸步難行,最終只能朝着後者虛扶兩下,急切地說道。
能夠讓張遼如此恭敬,在馬良看來地位可以和諸葛亮相提並論的白衣老者身份對於趙羽來說簡直一目瞭然。
郭姓,軍師,位高權重的晉陽侯,徵東將軍張遼都要用敬稱以待。就算只是一個熟知歷史的孩童也能輕易看出,白衣老者的身份正是素有鬼才之譽名,著有十勝十敗論,曹操的心腹謀臣,魏國的頂樑柱石,郭嘉郭奉孝!
“晚輩趙羽見過先生。”
趙羽恭敬地朝着郭嘉拱手伏地一拜。郭嘉的才智謀略,比之諸葛亮,司馬懿,周瑜都是不遑多讓,有的方面甚至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無論出於晚輩對前輩的禮數,還是想要拉攏的意願,後者都該受此一拜。
“你是……?”
郭嘉疑惑地擡頭望着趙羽,他並不記得自己和後者有何淵源。
“軍師,他叫趙羽,是蜀將趙雲的後裔,也是我的親傳弟子。”
張遼連忙起身,攙扶着看起來虛弱不堪的郭嘉輕聲解釋道。
“常山趙將軍的孩子,不錯,根骨奇佳,說起來當初的我還欠着趙子龍一個人情。”
郭嘉欣賞地看着趙羽,頓時回想起千年前自己被司馬氏族截殺之際,趙雲便不計前嫌,沒有在乎兩國之爭,爲他抵擋過追兵,只可惜後來還是辜負了他,落入了司馬氏族的圈套。
“郭軍師,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救您出去,之後再慢慢給您解釋所有的事情。”
張遼驀然抽出開天級雙刀,斬斷符文鎖鏈,揹着郭嘉,帶着趙羽馬良,順便還抹去了此地殘留的氣息,挪移着迅速遠離了百穀地。
“少主,剛剛得到消息,郭嘉他……他被張遼救走了!”
遙遠的荒蕪北地,輝煌的宮殿之內,一名黑甲兵士半跪在王座之前,顫抖地說道。
“誰!?誰被救走了!?”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之後,原本背對着兵士的青衫男子司馬炎驀然轉過身來,兩眼大睜,低吼着死死瞪着前者。
“回殿下,是……是郭……郭奉……”
“噗!”
黑甲兵士餘下的話還未出口,一團冰寒漆黑的火焰便是自司馬炎手中驟然噴涌而出,陡然籠罩前者周身,不過頃刻之間就將其化爲飛灰。
“魑!”
“在!”
隨着司馬炎的厲喝,一道睜着血色雙眸的陰影毫無徵兆,乍然間出現在大殿之中。
“去!將郭嘉和張遼統統給我帶回來,無論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