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泉境小成的自爆,其威力,可以吞噬任何一個涌泉境以下的修士,而且其範圍,恐怕會波及整個燁城。
“走!”
羅秦天完全沒有想到黑袍守衛會如此決絕,當即一把抓起羅魁,身形一動,直衝雲霄,朝着燁城外疾馳而去。
面對此景,楊臨等人早已面色慘白,以他們的修爲,根本沒有辦法在這自爆之前逃離燁城,但他們仍舊沒有放棄,修爲轟然爆發,展現出了幾人這輩子最快的速度。
而趙羽這邊,張遼則是一把抽出雙刀,瞬間斬斷馬良身上的符文鎖鏈,隨即大手一揮,卷着兩人挪移而去。
“師傅……”
“放心,有人會阻止這場風暴的。”
知道趙羽擔心什麼,張遼眉頭微皺,輕聲說道。
可趙羽發現,即便是出了燁城,張遼依舊腳下不停,帶着趙羽、馬良疾馳而去,而這一次,一直看作張遼爲死對頭的馬良同樣沉默,沒有說話。
另一邊,在黑袍守衛的自爆即將席捲開來,橫掃整個燁城之時,一道銀甲身影自天空之上驀然落到了前者的身旁,沒有一絲猶豫,雙掌齊出,一身太沖境的修爲陡然升起,硬生生地將他的自爆控制在了一丈的範圍。
張遼一刻不停地帶着趙羽兩人一路狂奔百里,鑽進一處密林,這才停了下來。
“老傢伙,你也注意到了吧,那個東西。”
不等趙羽發問,張遼便是神色鄭重地朝着馬良說道。
“嗯,那的確是司馬家族的傳信手段,根本沒有辦法攔截,用不了多久,便會來人,至少也是統領以上。”
馬良也是神情嚴肅,頭一次沒有反駁張遼。
“我覺得,會是魍……”
提到這個名號,張遼的神色除了鄭重以外,竟然露出了一絲不安之意。
“僅僅一個涌泉境,他們應該不會出動王級吧?”
聽到張遼的猜測,馬良嘴上雖然否定,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半信半疑,略顯緊張。
“並不關乎修爲,早在司馬家族沒有反叛之前,這種事,大多都是由他執行。總之,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了。”
“師傅,前輩,你們在說什麼啊?”
兩人的一番對話,倒是弄地趙羽一頭霧水。
“時間不多了,找個有傳送陣的城池,我們邊走邊說。”
張遼說着便是再次捲起二人,順着趙羽指的方向,挪移而去。
“少主,江國那邊的一處關押點被襲擊了,守衛身亡,犯人出逃,好像是當地的一個羅姓家族乾的。”
金光大殿之,一道略顯瘦弱的黑影半跪在王座之下。
“關押的是誰?”
王座之上的青衫男子微微坐直身子,似乎只對出逃的犯人感興趣。
“西蜀馬良。”
黑影低聲回道。
“你去吧,雖然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族人,但也要藉此告訴那些宵小之徒,我司馬家族還沒有老到任人揉捏的地步。”
聽到馬良的名字,青衫男子似乎再次失去了興趣,揮了揮手。
“是。”
黑影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陰笑,起身一步踏出,瞬間消失在了大殿之內。
“也就是說,我們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暫避風頭了?”
根據張遼的解釋,也就是黑袍守衛的身亡已經傳到了司馬家族的耳中,接下來,必定會有人來收拾殘局,消除掉燁城範圍一切對司馬家族有所威脅的目標,而他們,如果被發現,自然也會在其列。
“不錯,而且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江國範圍。”
張遼點了點頭,又補充道。
“老東西,你準備去哪?”
馬良好奇地問道,整個大陸之上,能夠躲避司馬家族的地方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輪迴道。”
張遼沒有思索,彷彿這個地方早就在了他的計劃之中。
“輪迴道?中域五大宗門之一的輪迴道?”
馬良驚疑一聲,再次確認地問道。
張遼點了點頭,繼續說着。
“中域五大宗門之中,除了月宮,敢在明面上反抗司馬家族的也只有輪迴道了,畢竟,還沒有多少人知道輪迴道的山門所在,包括司馬家族。”
月宮從來不收男性弟子,當然不會在張遼的考慮範圍。
“輪迴道的確是一個上佳之選,但輪迴道每百年才收取一次弟子,就算你知道輪迴道山門,也不可能硬闖吧。”
馬良擔憂地問道,自己所熟知的張遼,有些時候還真敢做出這種狂到沒邊的事。
“怕什麼,又不是闖不進去。”
張遼雙手抱胸,挑了挑眉說道。
“師傅!”
“老東西!”
看到張遼這副樣子,趙羽和馬良幾乎是同時無奈地叫道。
“瞧你們這幅膽小的樣子,算了,實話告訴你們吧,現任的輪迴道道尊還差我一個人情,讓小子進宗門這種事,還是可以辦到的。”
張遼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先離開江國再慢慢商討吧。”
馬良說完,便是飛進了趙羽識海,趙羽識海已經住下了一個張遼,再多住一個馬良也是無妨。
同時,張遼也是操縱着趙羽的身體,不斷挪移,以及不斷地踏入傳送陣之下,很快,一行三人便是離開了江國境界,進入到了距離大陸中域更近的齊國。
自從出了江國,趙羽等人也沒有必要再逃命般地趕路,畢竟即便是利用傳送陣,從齊國到中域也是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喂,老不死,我記得你的異靈技是名叫守得雲開的幻術吧?”
齊國境內的一處山脈之中,張遼現出身形問道。
“怎麼,你想試試?”
馬良雙眼微眯,輕笑一聲便是擡起右手對準張遼,幾天過去,他的修爲雖然距離完全恢復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施展一次異靈技還是可以的。
“試試就試試,我還怕你這個老不死的不成。”
張遼摩拳擦掌,這幾天正好閒得慌。
“師傅,前輩,你們就別吵了,正事要緊。”
自從啓程離開江國,這兩位一路上不知道吵了多少架,趙羽都是勸不過來。
“要怪就怪這個老不死的,不就是當年行軍的時候被我擺了一道,後來我還不是吃了你家丞相的虧,至於現在還耿耿於懷嗎?”
張遼收起架勢,雙手抱胸揚了揚頭說道。
“哼,那是你偷襲在先,還有臉說。”
馬良也是收起異靈技,沒好氣地叫道。
其實,早在三國是時期,有些將領雖然分屬不同陣營,但私交甚好,比如張遼和關羽,徐庶和劉備。
更讓趙羽咂舌的是張飛和夏侯淵,兩人雖然關係不大,但畢竟張飛娶了夏侯淵的侄女,都成親家了,還打得你死我活。
雖然趙羽不知道馬良和張遼的關係怎樣,但兩人至少沒有一見面就大打出手,平時的打罵也是適可而止。
而就在這時,一縷張遼留在燁城的靈識分魂自天際而來,回到了他的體內,當接收到這縷靈識的瞬間,張遼的臉色便是猛地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