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這兒呢!”
我瞥眼向着聲音的源頭看去,周霞舉着麥克風對着我直招手,我輕嘆了一口氣,朝着周霞走了過去。
“哎呀,七七,我還以爲你趕不上了呢!”周霞一臉委屈的看着我。
我微微皺起眉頭,指着面前那一排排人,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內線消息?”
所謂的內線消息,我怎麼感覺是人盡皆知的呢?
周霞朝着前面的人羣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耳腮,“那什麼、什麼.......”
看着周霞那扭扭捏捏的樣,我也不想在聽她解釋什麼了,反正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了,自我和周霞搭檔以來,每次所謂的內線消息,大多是她在刷微信朋友圈的時候看到的。
“行了行了。”我朝着前面排隊的人瞅了一眼,對着周霞交代道:“這樣等下去,估計輪到我們連骨頭都沒得啃了,這樣吧,你在這兒繼續排隊,爭取往裡面擠。”
“那你呢?”周霞兩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我。
我朝着體育館四周看了幾眼,最終將目光落定在體育館的側門,“我、先想辦法溜進去,踩踩點,省得到時候做無用功。”
交代完周霞後,我提着包繞過正門走到了側門,用手推了一下,沒能推動,看樣子是從裡面鎖住了。
朝着四周瞄了兩眼,趁着四下無人,我趴在地上,將手伸了進去,手能搭到鎖釦,但無論怎麼做都無法從裡面把鎖給打開。
嘗試了十幾次後,我心灰意冷的趴在地上,手痠的要命。
正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面前一雙筆直的大長腿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微微皺眉順着那人的腿一直向上看去,最終落定在那人的臉上。
“江晨希?”我驚呼着趴在玻璃門上,對着他好一番打量,確定是江晨希後,我哈哈的笑了起來。
果然,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你在這幹什麼?”江晨希眯了眯眼睛,看着我此時的模樣,眼裡流出了不解的眼神。
我趕忙着站起身子,理了理自己的凌亂的衣服。
“那什麼,你能不能先幫我把這個門給打開?”
江晨希沒多想,朝着我睨了一眼後,彎腰將門從裡面打開,歪着腦袋道:“進來吧!”
我咧着脣衝着他投去感謝的眼神,矯健的走了進去,然後蹲下身子,將門重新鎖了起來,拍了拍手看着正門那邊排成長龍的那些人,嘴角不覺的勾了勾。
“話說,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在這了吧?”江晨希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慣性的向後轉過身子,臉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和他的臉對在了一起,我壓根沒想到他會用這樣姿勢向我提問,我“啊”的一聲向後仰去。
緊接着我的腰部一緊,身子被人攬入了懷裡,一股淡淡的香味一併擁入了我的鼻息,我回過神來,定睛一看,江晨希的臉近在咫尺,彼此呼吸可聞。
“爲什麼我每次遇到你,你總是那麼的狼狽?”他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帶着一抹調-戲,俊臉突然往前傾了一下,“還是說你是故意的,爲的就是營照英雄救美的氣氛?”
正因爲見識過江晨希的自戀行徑,所以我也沒大在意他的調侃我的話,垂了下眼睫,輕推開江晨希後,站定身子,輕聲笑道:“我記得我對你說過的,你、江晨希不是我的菜,所以你大可放心,就算我有什麼壞心思,也絕對不會用在你的身上。”
“你這話乍一聽像是在誇我。”他俯首看着我,語氣變了變,“但仔細一琢磨分明就是在貶我。”
我擡頭看向他,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腦袋,“哪有,你想多了。”
“蘇七七。”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我微愣,本來想問他怎麼會知道我名字的,可腦袋裡回想起之前我和他對話,貌似我自報家門過,隨後便沒再出聲。
江晨希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才緩慢的開口問道:“你心目中的菜是什麼樣的?”
聞言,我下意識的“啊?”了一聲,因爲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問我這個,而且算上今天我們也才見過第三次而已,這種私-密的事情怎麼可能張口就來。
是我太過於敏-感,還是說江晨希太過於隨便?
正想的出神,江晨希再次重複着問道:“我是問你心目中的喜歡的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其實我聽懂了江晨希的問題,只是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我曾經以爲自己喜歡的是那種溫文爾雅,體貼又專心的男人,可自從跟霍臨在一起後,我發現自己可能有點自-虐傾向,在空餘的時間裡時不時的想念他在我身上撻-伐時的帥氣模樣,更想念他給我的歡-愉。
那種痛並快樂着的感覺,很微妙,是無法用語言去加持的。
想入非非之際,江晨希突然冷不丁的冒出句,“嘿!我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你幹嘛擺出這麼一副花癡的樣子?”
他將腦袋朝着我探了過來,帶着驚噓問道:“難道你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回過神來,我有些尷尬地看向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瞪了他一眼,接着語氣不善的道:“我有沒有喜歡的人?喜歡什麼樣的人,這些跟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是跟我沒關係,我就是有點好奇!”
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嘟囔道:“鹹吃蘿蔔淡操心!”悄悄做了個深呼吸後,故作坦然,“那什麼,謝謝你幫我開門,但我還有工作要忙,走了。”
還沒邁出一步,胳膊就被江晨希給抓住,我像是被燙着一眼連忙甩開他的手,可能因爲我掙扎的動作有些大,江晨希怔怔的看了我一眼,雙手半舉在空中,微啞着聲音妥協道:“好好好,我不問了還不行嗎,你反應別這麼激動,OK?”
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被別人抓一下胳膊就會大動肝火,但江晨希剛剛問的那個問題真的讓我很芥蒂,心裡本來就悶積蓄了不少的火氣,被他這麼一鬧騰,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大好,但我現在真的沒時間和你在這裡討論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還有工作要忙,請你讓開,謝謝!”
江晨希會意的聳了聳肩,淡淡的道:“OK,但我可以問一下你來這裡是做什麼工作?”說着,他朝着四周掃視了一圈,最終又將目光重新的落在了我的臉上,“因爲我實在是太好奇了,畢竟這裡是體育館,有什麼工作是需要你這身打扮來做的?”
見我不爲之所動,他舔着笑臉討好着說:“你看,我在這體育館裡能自由行走,所以你要是告訴我你是來做什麼的,或許我還能幫上忙也不一定啊!”
一直以來我以爲死皮賴臉是我專有技能,可自從碰上江晨希,我才發現我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我剛剛都對他吹鬍子瞪眼,就差罵他娘了,他現在竟然還能毫無在意的對我嘻嘻哈哈的問問題,這樣的良好心態真是讓我不佩服都不行。
“我是來採訪那個從國外回來號稱‘冰王子’的冰上曲棍球選手的。”我朝着他睨了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好了,現在你知道了,能幫的上忙嗎?”
江晨希俊眸微微眯起,毫不避諱的全方面打量着我,似感似嘆的問:“你是狗仔?”
我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的道:“不是!”深呼了一口氣後,補充道:“不過,我們的工作性質和狗仔倒是有些類似,但是、內涵絕不一樣。”
他似懂非懂的對着我點點腦袋,低笑了一聲後,問:“那你知道號稱‘冰王子’的選手姓什麼叫什麼?長什麼樣嗎?”
呃........
搭在包帶上的手不覺的緊了緊,之前這個Case是下個月正式進行,所以我本來想等到手頭上的事情忙完了,在瞭解資料的,可沒想到案子一下子提前了這麼多,所以“冰王子”的資料,我一個字都沒來得及看,姓什麼叫什麼,長什麼樣我還真不瞭解。
我擡頭看向他,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他的資料我確實沒來得及瞭解,但是既然是被成爲‘冰王子’,我想他的性格一定很冷淡,一臉寒霜,總覺得人家欠他百八十萬一樣。”
江晨希聽完居然笑出了聲,給了我個嘲諷的眼神後,諷刺的道:“叫‘冰王子’就得性格冷淡,一臉寒霜?那是不是叫‘火王子’就得性格熱情,朝陽似火?”
這下子我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雙手抱胸,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你想要採訪別人,卻連採訪者的姓名長相都不知道,我看就算是‘冰王子’站在你面前你都不一定認識。”
我氣結,呼吸頓時都沉了許多,江晨希仍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在我面前直叨叨,“要不這樣吧!我給你個機會,你採訪採訪我。”
我捏緊手裡的包,強忍下想要把包甩他臉上的衝動,咬着牙,強行擠出一抹笑容,對着他冷冷地道:“你放心好了,就算我去採訪一隻狗,也絕對不會採訪你,再見!啊不對,是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