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都是江南的大族,有沈氏、周氏、張氏、謝氏、王氏、顧氏一共六人,這六家都是家主前來,原因無他,這幾大家族在侯景之亂後差點被族滅了。沈氏還好點,特別是王氏和謝氏,原來的烏衣巷早已成爲廢墟,王氏和謝氏也遷到了杭州。
雙方賓主落座後,等一一介紹後,武清依舊要表演下自己的茶道。對於這六家,他也不能拒絕,畢竟揚州雖屬淮南道,但靠近江南,江南可是這些人的地盤,說不定那鹽幫的背後就有這些江南大族的支持,不然怎麼能夠販賣私鹽呢。只可惜鹽幫覆滅太快,武清的手伸得更快,他們沒有來得及反應。
武清煮茶、沏茶,一樣也沒少,他心中便有了對策。這六位家主看着這個如成人般的少年,心中不無感慨。要不是這少年背後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女人,他們怎麼會自降身份來到這裡呢。
等那淡黃色的汁水流入青瓷茶盅後,武清笑道:“六位前輩此來,我想我應該知道了。”
沈氏家主沈元興拱手道:“公子,且聽我們把話說完。”
武清一愣,這沈氏可是吳興的大族,雖然沒落,但底蘊還在,雖經歷了隋朝皇帝一分爲二,一部分遷徙到了甘州等地,隨着隋朝滅亡,唐朝建立,甘州沈氏又逐漸回到了吳興縣,又成爲了江南大族。不過這沈氏從此便分爲兩派,一派便是留在吳興的沈氏,一派便是重新遷來的沈氏。因爲原來被牽走的一部分沈氏多爲沈氏嫡系,故而如今家主便是這一支。不過沈元興的日子並不好過。
“請沈家主先講,清洗耳恭聽。”武清說道。
沈元興頓了頓,而後看了看其他幾位家主。說道:“我們此來是與公子合作的,淮水兩岸到鹽城總共一千零二十八家鹽場,我猜那八成是公子所買吧。”
武清點頭微笑,並沒有否認,大家都是明白人,若他否認,只會遭來嫉恨,連談下去的可能都沒了。
沈元興繼續說道:“蘭陵蕭氏買了三十家,我們六家買了一百家,我們經過商議。我們六家以這一百家爲資跟公子合作,公子以爲如何?”
武清倒是一愣,這六家看來沒有那蘭陵蕭氏的底氣了,由此可見,蘭陵蕭氏之霸道。自己都有三十家了,還來跟自己搶食。武清眸子中閃過一抹森寒。遲早有一天,讓你們蕭氏徹底敗落!
“家主以爲應該怎樣合作呢?”武清笑道。
沈元興等六人聽得合作有戲,本來不抱希望的他們,頓時來了精神,要知道,武清此時雖無官無爵。可曾經也封周國公、清心館館主、王府侍讀、第一代教坊使,而且也是進士及第,在這個科舉的時代,可是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更何況在武清的背後,還有一位權傾天下的女人,當朝天后!
這也是這六家決定和武清合作的重要原因,若合作成功,那麼他們或許有可能和這位前途無量的少年結交,並開啓了振興家族之路。
沈元興臉現喜色,說道:“一切由公子做主,若合理,我等便答應。”
武清一愣,這倒是新鮮了,這六位家主竟然會是這樣的條件,與自己預想的有些不同。他沉思片刻,環視一週,一一從六位家主的臉上望去,這些人都是跺一跺腳便在當地震三震的人物,爲何會對自己如此客氣呢?
但此刻也不容武清細想,說道:“既然如此,那武某就冒昧了,武某將在這揚州城成立江北鹽行,設十個管事,你們每一家出一人,便是六人,但紅利份額你們只能佔三成,若蘭陵蕭氏不加入,那麼你們佔四成,你們看如何?”
六人眼神交流一番,沈元興道:“我等同意,公子有何條件?”
武清說道:“條件就是你們得統一聽候鹽行調遣,務使鹽道暢通無阻,官府上自有我去處理。”
沈元興等人點了點頭,這樣他們便放心了,雖然六家拿了三成,但鹽之利潤是非常之高的,爲大唐商品之首,如此他們便放心了,更何況如此便成功地和武清有了交集,他們這也算是一種投資。
接下來便簡單了,就合作事項,一一談攏,並出具文書,到揚州官府簽字畫押。
江北鹽行的選址,也提上了日程。
不日,蘭陵蕭氏很利索前來談判,竟然只要了一成利潤,而且把自己手中的三十家鹽場也一併投入到江北鹽行中。事情之順利超乎了武清預料。
但武清卻不得不接受一個少年爲弟子,此少年爲蕭氏嫡系子孫,蕭嵩,八歲。
這一日,武清邀杜三娘對弈,杜三娘心中歡喜,自那日二人熱吻之後,她無時不刻期盼着再續激情。
二人坐下,武清依舊執黑先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武清扔掉了黑子,苦笑道:“三娘,到如今你就不能讓我一局?”
杜三娘面如桃花,巧笑道:“我若讓你,你便不想再跟小女子下棋,我若不讓,你便時時刻刻想着贏了我,如此我便能時時刻刻見到你。”
武清心中有那麼一絲感動,說道:“三娘果真聰慧,世間女子哪有比得了三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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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娘一笑,說道:“看你如此誇我,便知一定是有事來求我,說吧,除了那羊皮地圖,除非你和我成了好事,我便告知於你外,其他諸事,若我能辦到,一定幫你便是。”
武清苦笑,道:“好吧,不是地圖的事情。我想在揚州成立江北鹽行,正好缺一總管事,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而且你頗有謀略,把鹽行交給你,我也放心。而且你不是說你整日無所事事嗎,這不正好有事給你,你且鍛鍊幾年,過幾年便納你過門。”
聽得那句“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杜三娘眉開眼笑,面頰羞紅,說道:“你這人,咱倆不曾成了那好事,我如何成了你的人,真個兒該打!”
武清一笑,說道:“這麼說,你是同意呢?”
“爲了郎君,便是叫奴此刻下那地獄又有何妨!”杜三娘一臉深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