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演樂堂。
武清自詡對音樂方面還是有點天分的,前世K歌的時候,那是模仿情歌王子王傑的高手,那沙啞的聲線,聽着爲之悲傷,爲之流淚。也正是這一點,他曾經泡了個妹子。
於是,武清讓李秋香大家先唱一首歌,一來欣賞下大唐歌舞,二來也想了解下這些雲韶們的具體水準。
不過大多數雲韶們去了東宮夜宴,留下來的很多都是因爲例假,武清無語,只好讓上官婉兒這將近二十個新晉雲韶來演奏伴舞,畢竟她們已經學習了將近半年,也差不多了。
於是一羣綵衣小蘿莉加上一個成年的李秋香踏着《和風柳》的曲子,翩翩起舞。一時間綵衣飄飄,古風徐徐。琴瑟琵琶,笛簫管笙和諧美妙,如有幾分仙樂之感。
“和風細柳渭水邊,煙波渺渺唱漁舟......”
李秋香聲如黃鶯,婉轉如夢似幻,彷彿楊柳風吹拂,柳絮飄揚,又彷彿一對**漫步於渭水之濱,你情我濃,好不叫人**悱惻,飛向雲端。
一曲罷了,雲韶們也都收舞而立,等候武清發話。
武清依舊魂遊天外,卻不知道歌舞已經停歇。
“教坊使?”
聲音如線,鑽入了武清耳中,武清驚醒過來,剛纔飄飄欲仙,讓他大作白日之夢,實在是太丟人了。
“啊,完了啊,嗯,非常好,我大唐之音樂,我大唐之舞蹈,我大唐之藝術,盡在這一曲一歌一舞之中。”
武清毫不吝惜溢美之詞,誇得這些雲韶們都低下了頭,樂工們也是面紅耳赤,秋香姐姐那潔白的雙頰飛上了兩片紅雲,嬌豔地讓武清恨不得咬上一口。
武清看着還在站立的雲韶們,說道:“大家都坐下來,我有話說。”
雲韶們都到一旁的席子上坐了下來。
武清正襟危坐,面色有些嚴肅,說道:“如今得蒙皇上和皇后娘娘信任,讓我這一小孩執掌教坊司,想來你們有所不服,但既然我執掌教坊司,便不會瞎掰胡鬧,更不會惟利是圖,也不會貶低你們,你們有何意見,直接對我說便是。但有一條,那就是絕對服從命令,若有不服,剔除出教坊司,武某說到做到,別以爲我只是一個七歲小兒就好欺負。”
“奴婢們不敢!”
衆雲韶有些惶恐,她們這才明白,皇上和武后派來的這個教坊使可不只是小孩兒那麼簡單。
李秋香微微皺了下眉,便說道:“教坊使,如今元日將近,每年皇上都要教坊司在宮中伺候。”
武清一愣,心中默算一下,距離元日還有十天的時間,不禁問道:“秋香姐姐的意思是?”
秋香對這個“秋香姐姐”的叫法一愣,平日裡教坊司裡的人都管她叫大家,但還是馬上說道:“每一年都排演的曲目都一個樣子,也不過翻來覆去變換了下順序,去年除夕之夜,皇上和皇后都有些不滿意。如今教坊令和教坊丞,還有八位樂正都不在,這將如何排演,還請教坊使示下!”
武清目光陡然一沉,看來這教坊令幾人真還沒安好心啊,這不僅僅是給自己下馬威啊,這是要趕自己走啊,爲了趕自己走,竟然不顧高宗和武后的感受,甚至這些雲韶們都有可能被殺頭。在古代不管是官奴還是其他奴隸,那是說殺就殺,怎麼死的,也不過是隻是一道命令而已。
媽的,看來哥哥我不出名都不行了!
武清站起身,袍袖一擺,在廣闊的演樂堂裡來回走動,忽然,他停下腳步,心中便有了定計,轉身說道:“排演之事就交給本大人吧,你們今日便好好休息,順便想想你們可有什麼奇思妙想,等明日一早再告訴我,而且,從明日開始,教坊司沒有我的允許,將不再爲王公大臣們出演,違令者,剔除出教坊司!”
“諾,奴婢們知道了。”衆雲韶被武清這小屁孩唬得一愣愣的。
“好了,你們散去吧,上官婉兒留下!”
衆雲韶散去,只留下了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不知所措,看着這個以前無良少年,如今卻有了官身,而且是武后的侄兒,而且還是能管着自己的,這變化,讓她幼小而驕傲的小心臟有些承受不了。
武清邪惡地一笑,蘿莉啊,真的有三好嗎?
“嗯,那個,婉兒。”武清還是沒法太邪惡,對這個讓人心生愛憐的小女孩子,他只能輕柔地問道。
上官婉兒顯然沒有準備,小腦袋垂得很低,低聲道:“大人叫奴婢做什麼?”
武清笑道:“媳婦兒,你在這教坊司幾個月了,相信在這裡你也知道些事情了,你能告訴我一些我應該知道的事情嗎?”
上官婉兒一愣,什麼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啊,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啊。只見上官婉兒臉上顯出一抹迷茫之色,問道:“奴婢不知該如何回答!”
武清也不管,便走上前,想要拉住上官婉兒的小手,卻被上官婉兒躲掉了,武清尷尬了下,說道:“這教坊司有多少雲韶?有多少樂工呢?”
上官婉兒這才說道:“教坊司除去那些打雜掃灑的僕役,大概有云韶三百,有樂工一百,有內人三十,有大家兩人。”
武清粗略一算,人數應該夠了,於是便說道:“如此甚好,媳婦兒,我這便走了,你且去休息吧。”
上官婉兒答應一聲,忽然問道:“大人不去看看您的簽押房嗎?”
武清一愣,說道:“不去了,以後再看,我還得去看看清心館。”
上官婉兒露出失望之色,因爲武清的簽押房可是她跟小姐妹們擺弄了好些時間才收拾妥當的。
武清不知道這些事情,便告辭,出了教坊司,朝着隔着一條街的清心館走去。在這之前,他已經打聽清楚了清心館的具體位置,只是他想不通的是,他一個光桿司令,叫他怎麼進行做事啊,再說一個小孩子哪有那麼多精力。蒐集民間雅俗之物,說得輕巧,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們可知道民間的好東西有多少嗎?
但不管怎樣,清心館總算是名正言順了,只要自己堅持下去,他還不信就整不出個結果來,未來大唐文學和政壇走向必須有清心館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