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有一盞油燈,油燈亮着,這說明天已然黑了,只是不知此時是否深夜。
頓時,武柲腹中咕咕響個不停,他感到一陣飢餓,於是,便喊道:“來人!”
“殿下,卑職在!”屋外武黑迅速答應。
武柲說道:“本王餓了,準備飯食!”
“是,卑職這就讓崔府的人準備!”武黑答應一聲,隨即便是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
武柲剛要說點什麼,卻只能搖搖頭,這一次被崔氏坑了次,至少也得要頓飯吃才行!
不過片刻,武黑踏着沉重的腳步聲而來,隨即推門而入,躬身道:“殿下,晚膳來了,是否讓婢女伺候您穿衣?”
“不必了,穿衣吃飯,難道本王就不會了嗎?”只見武柲已然一身儒袍,站立房中。
武黑便說道:“那殿下是否需要洗漱,再用膳呢?”
“你今日怎如此囉嗦,叫你弄來飯食,就那麼難嗎?”武柲怒了。
武黑趕緊躬身道:“殿下,卑職不敢,飯食已然備好,就等殿下命令了。”
武柲怒道:“你再廢話,就給我滾去餵馬!”
“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哦,竟讓手下人如此惶恐!”
只聽得一個少女頗有些媚意的語聲從屋外傳了進來,緊接着,一個白衣少女領着一羣婢女踏進了房中。婢女掌燈的掌燈,擡着食盒的擡着食盒。
進了屋。少女也不理會武柲,直接吩咐道:“小心些,不要把蔘湯給灑了。”
不過片刻。房間裡點亮了十餘盞兒臂粗細的蠟燭,把整個房間照了個通亮。食案上擺滿了雞鴨魚肉等佳餚,甚至一旁放着一隻精緻的葫蘆,武柲可以肯定,那應該是酒。
擺滿之後,那白衣少女才盈盈一拜,道:“請殿下用膳。只因夜已深沉,家主便已經歇息。待明日,家主設宴爲殿下接風。還請殿下寬宥崔氏的招待不週。”
武柲看着這個白衣少女,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隨即便嘿嘿一笑。道:“沒事,是本王不勝酒力,才致使鬧瞭如此笑話。”
說着話,便坐了下來,隨即拿起筷子,開吃起來。而一旁的少女驚異之後,眼中有着一抹笑意,婢女們捂着嘴便急忙出去了,武黑也不敢久留。所以看到殿下用膳,便直接退出房間,並讓守衛院中的侍衛撤出院內。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要是惹殿下不高興,他們日子就難混了。
武柲取過碗,見那碗實在太小,便說道:“勞煩姑娘,換隻大碗來!”
白衣少女一愣。說道:“回殿下,那碗是府中最大的碗了。若殿下必須得要的話,小女子只好讓府中玉匠及時雕刻一隻出來了。”
武柲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了。”隨即便端過裝着大白米飯的大木盆,把食案上的盤中菜餚,一一倒入盆中,而後用湯勺一陣攪拌,隨即便狼吞虎嚥得吃了起來。
而不遠處,正準備退去的白衣少女,張着櫻桃小口,久久不能閉合,眼前之人,還是大周的太子殿下嗎?這跟市井苦力有何區別?完全就是一個餓瘋了的狼!
武柲一邊吃着,一邊說道:“這雞做得不錯,可這鴨和魚就不行了,味兒不夠正,都欠缺些火候,看來你府中廚子定是一個新手。”
少女頓時合上了小嘴,心中埋怨道:“當然欠些火候了,老孃我很少下廚,今夜好不容易下廚一次,卻被如此奚落,不好吃,你還吃!看老孃我再整整你!”
於是白衣少女道:“恩,這菜餚比起皇宮中的御廚是差了些,可這酒,殿下可在宮中喝不到的,不若小酌一口,醒醒神?”
說着話,雙手微微提裙,而後款款走到武柲跟前,伸出纖纖玉手,握住了那精緻的葫蘆,而後取過一隻小巧的青瓷酒盅,扒開葫蘆。頓時一股酒香鑽入武柲的鼻中,武柲大讚一聲,好酒!
那白衣少女淺淺一笑,隨即動作輕盈地添滿了一盅,雙手端起酒盅,說道:“殿下,家主不在,奴代家主賠罪,敬殿下一杯,還望殿下不要怨怒,殿下,且飲了此杯吧!”
聲音溫柔,濡軟如蜜!
武柲頓時驚醒過來,心中暗呼大意,他怎麼說感覺如此熟悉,原來是那驛亭前敬酒的少女,只是當時少女低着頭,他沒有看清楚,再者那麼多人,自己也不可能只盯着人家姑娘看是不是。
這少女明知自己不勝酒力,卻還要敬酒,看那狡黠的眼角,定然沒安好心,真是一個調皮的小娘啊!
當下,計上心頭,便說道:“酒是好酒,美人的酒更要喝,但本王想問姑娘一個問題?”
少女一愣,這敬人酒還要被問問題,是何道理,但一向強勢的她便說道:“殿下問便是,小女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有點兒女中巾幗樣子!”武柲讚道。
少女嘴角動了動,沒說什麼,只聽得武柲說道:“美酒,佳人,若你是君王,你會選擇哪一個?”
“嗯?”少女一愣,試問天下間誰敢假設自己是君王?於是少女低下了頭,端着酒,不說話了。
“爲何不回答?”武柲問道。
少女欠身道:“殿下此言,是讓奴大不敬嗎?試問天下間,除了殿下和當今聖上,誰敢假設自己是君王呢?殿下高高在上,您威名遠揚,竟然欺負我一弱小女子!”
武柲嘿嘿一笑道:“欺負倒不敢,在本王看來,君王要受人尊敬,受萬民敬仰,不應該是在口頭上,而是在這裡!”武柲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所以,本王的問題,不算欺負你,你若怕,那本王先赦你無罪便是!”武柲繼續大吃起來。
“老孃……我纔不怕呢?”少女被武柲一激,差點說漏了嘴。
但武柲的耳聰目明,雖然少女快速轉話,但依舊非常仔細地聽在耳中,頓時便對此少女有了很大的認識,看來此女就是一個小辣妹!也怪不得都敢代替家主來此招呼自己,自己身爲大周太子,不見家主,卻見此少女。一來,家主崔曄已然睡了,二來,這少女在崔氏族中地位定然不凡。
“那你說啊?”武柲笑道。
少女脫口而出道:“當然是佳人呢?酒沒了可以再釀,可佳人沒了那便是沒了,在老孃……奴心中,每一個佳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
說到此處,少女頓時戛然而止,她忽然發覺,自己在不經意間進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圈套。
武柲笑道:“既然如此,你說,本王應該選擇什麼?”
看到少女俏臉上的窘樣,武柲大笑起來。
“笑什麼笑,老孃……不,你不喝,我喝!”少女語無倫次,便直接把那盅酒喝下了肚中,只見她眼不眨,眉不皺,面不改色,喝罷,便直接用袖口擦拭了下嘴脣。
武柲驚異地望着少女的舉動,這是大家閨秀?這是野蠻女友啊!
少女感受到武柲的目光,便白了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
說罷,繼續倒了杯酒,喝下!
如此,一連六杯,少女才停了下來,而後嗚嗚地哭泣起來。
武柲是最見不得女人哭了,女人的淚,一滴便碎,所以武柲的心頓時碎了,他站起身,來到少女跟前,蹲下身子,伸手剛要拍下,那少女道:“你想佔老孃便宜就直說,別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老孃不就是嫁不出去嗎?嫁不出去,老孃出家去,看你們一個個還說三道四!”
武柲頓時驚異,感情這是一個大齡妹子啊。但看那模樣也不過二十而已,隨即想到,這個時代,二十歲算是大齡姑娘了。
他伸手把少女攬入懷中,說道:“嫁不出,就嫁給我吧。不過我有個條件!”
少女仰起頭,臉色緋紅,顯然有些醉意,但神志清醒,說道:“什麼條件?”
武柲說道:“告訴我這酒是怎麼釀造的!”
少女嘿嘿笑道:“殿下,你是不是以爲老孃醉呢?就想哄我?告訴你,殿下,老孃喝這千年醉至少三壇!還有,老孃發明這釀造之法,那是老孃的嫁妝,你就別打主意了。”
恩?感情要想得到釀造工藝,就得娶了這女子!這一下,讓武柲爲難了,自己女人已然太多,多娶一個自己倒是無妨,可是最終害苦了這少女,這讓他有些不忍心。再者以這樣的方式得到的釀造工藝,似乎有些出賣色相的嫌疑。
“殿下,你的胸膛好寬廣!”少女緋紅着臉兒,緊貼着武柲的胸口。
如此一摩挲,讓他頓時有了感覺,多日壓抑的慾望,不過一擦一摩中,佔據了上風。武柲說道:“你真不告訴我哪釀造工藝?”
少女依舊說道:“那是我的嫁妝,誰也拿不走,都在我的這裡呢!”少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武柲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本王無禮了,隨即便抱起少女,往牀榻走去。
少女似乎感覺到將要發生什麼,便說道:“殿下,老孃還要嫁人呢,你不可如此!”
“小小娘子,竟然自稱老孃,這種渾話都說,老子今夜還就上了你了!”
說着話兒,便直接壓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