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小院。
“雨惜,你最近過得好不好?”
與韓雨惜並肩站在院子裡的梧桐樹下,李澤軒心中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他又有些說不出口,最終吭哧了半晌,才憋出了這麼一句毫無營養的話。
韓雨惜先前見李澤軒徑直向她走了過來,心中很是羞喜,這時聽到這句沒意義的話,不由暗自翻了個白眼,心裡腹誹李澤軒的情商反應真遲鈍,她覺得自己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但李澤軒就是看不懂她的情意。
她也曾懷疑過李澤軒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但是後來她見李澤軒一直都是獨來獨往,而且總喜歡往她身邊湊,這都證明了李澤軒沒有喜歡的人,並且也不討厭她。
想來想去,韓雨惜只能歸結於李澤軒的情商遲鈍了。
“嗯,我最近過的挺好,就是有些.....有些想.....”
韓雨惜一不小心,差點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脫口而出,還好清醒的過來,及時住口。
“想什麼?想什麼?”
李澤軒心中一喜,連忙滿眼期盼地問道。
“想鐵蛋了。”
韓雨惜偷偷瞟了一眼李澤軒英俊的臉龐,也讀懂了他眼中的期盼,她心中雖然開心,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這種事情女兒家怎好主動承認,於是她心思急轉,連忙想了這個藉口,圓了過去。
“哦,你想鐵蛋了啊。”李澤軒被這個急拐彎弄的空歡喜一場,有些失望地撓了撓頭。
“雨惜,你去弄些酒菜,秦將軍、程將軍和少爺中午都在我們家吃飯。”
院子裡三個老男人哭完後,韓里正走了過來,跟韓雨惜說道。
“是,爹爹,女兒這就去。”
韓雨惜應了一聲,有看了李澤軒一眼就就向廚房走去。
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見自己的爹爹痛哭,暗自想着中午要做一些好吃的,讓爹爹不再那麼傷心難過。
“少爺、秦將軍、程將軍,我們去屋裡坐吧。”
“韓叔,您陪秦伯伯、程伯伯先進去坐吧,我帶了些糕點酒菜,現在拿到廚房讓雨惜熱一熱。”
李澤軒說完就一溜煙地去院子外,拿馬身上的包裹了。
韓里正只能先帶着程咬金、秦叔寶二人先進屋歇息,只是程咬金進去之前,狐疑地看了李澤軒一眼。
………
“雨惜,你不用做其他菜了,我帶了很多菜過來,你直接熱一下就能吃了。”
李澤軒提着一個大食盒,走進廚房說道。
他今天來,可不僅僅只爲程咬金帶了兩壺酒,他還提前吩咐家裡的廚娘做了幾道李家才能吃得到的菜,一併帶了過來。因爲他知道秦叔寶和程咬金過來肯定要在韓里正家裡吃飯,到時候韓雨惜又要忙着張羅一大桌子飯菜,他不想她太辛苦,所以纔有此一舉。
“啊?少爺,這怎麼好?會不會太失禮了?”
韓雨惜有些遲疑,今天來的兩位可都是開國國公,給他們熱之前做過的菜吃,實在說不過去。
“嘿,沒啥失禮的,雨惜你聽我的,沒事的,秦伯伯和程伯伯肯定沒有意見的。”
李澤軒肯定地說道。
秦瓊和程咬金應該還沒吃過紅燒肉、紅燒獅子頭之類的豬肉菜,弄這個給他們吃,他們要是能有意見纔怪了。
韓雨惜見李澤軒說的堅定,終於點了點頭。
“雨惜,我來幫你吧!”
李澤軒想在這兒多賴一會兒,跟美女待在一起,空氣都格外好聞。
“呀!少爺您快出去,這您怎麼能在廚房裡面?”
韓雨惜聞言,慌忙不由分說地將李澤軒推出廚房。她雖然也很喜歡跟李澤軒待在一起,但是“君子遠庖廚”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哎,雨惜,別推我啊,讓我幫幫你啊.........”
李澤軒無奈地只能回前廳,陪那三個老男人。
屋內,秦叔寶正在跟韓里正說話,見李澤軒進來,二人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程咬金倒是特意衝李澤軒拋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眼神,弄得李澤軒莫名其妙。
“天虎,這麼多年來,是我們秦家虧欠你了。”
秦瓊看着前廳內家徒四壁,感慨道。
韓里正忙道:“屬下惶恐,當年屬下身爲將軍的親軍,保護將軍本就是屬下職責所在,將軍並不虧欠屬下。”
秦瓊拍了拍韓天虎的肩膀,沉聲道:
“你不必說那些,恩怨是非老夫還是分得清的。我秦瓊豈是有恩不報之人?我跟我家夫人商量着,想收雨惜爲義女,這樣一來,這孩子以後也能有個光鮮的身份,能嫁個好人家。今日過來,也是順便詢問你的意見。”
韓天虎吃驚地站了起來,躬身道:“這可如何使得?秦將軍位列國公,我家怎能高攀的起?”
秦瓊不悅地喝道:“胡說八道!老夫如今的地位,還不是依靠你們這些昔日的戰場袍澤奮力廝殺換來的?當年若不是你拼死爲老夫擋了一箭,老夫說不定早就命喪黃泉,現在說不定也不會有什麼翼國公!
再說了,你不爲你自己考慮,你難道不爲雨惜這孩子想想?老夫也聽說過,這孩子在你離開的那些年,獨自一人撐起一個家,她吃了那麼多苦,你這個當爹的就不想讓她嫁個好人家,後半輩子享清福?”
秦瓊的一番話,讓韓里正的內心也開始遲疑起來,女兒的心思他這個當爹的多少知道一些,如今自家少爺獲封男爵,自己的女兒不過是一個農家女孩,身份差距實在過大。
縱然自家少爺不在乎身份門第,但是免不了其他人閒言碎語,因此他一直不看好女兒與李澤軒的感情,但是他對女兒虧欠良多,更不可能去阻止她。
如今秦瓊的提議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只要女兒日後能過的好,他韓天虎今日厚顏承下這份情,就算往後被人指責攀高枝,也算是值得了。
韓里正看了看李澤軒,終於咬牙下定決心,單膝跪地:“屬下多謝將軍大恩,可惜屬下現在是殘疾之身,不能護衛將軍左右,若有來世,屬下定當做牛做馬,銜草以報!”
秦瓊連忙將韓里正拉了起來,大聲道:“天虎你何須多禮,你本來就不欠老夫什麼,今日之舉,是老夫向你報恩,你不用覺得虧欠。”
程咬金也幫腔道:“秦二哥說的是,韓天虎你是個爺們兒,俺老程就喜歡你這樣耿直的漢子,待會兒你定要陪俺好好喝幾杯!”
韓天虎笑着拱手道:“敢不從命,屬下之前在軍中的酒量是極好的,就怕程將軍喝不過!”
程咬金頓時一拍桌子,急道:“呵,好大的口氣,待會兒就讓你韓天虎長長見識,讓你知道什麼是海量!”
李澤軒在旁邊看着這溫馨的場景,心中十分欣慰。
韓里正雖然有軍功在身,但是他畢竟是逃兵,想讓朝廷徹底給他翻案,給他論功行賞,很困難也很不現實,如今得到這麼一個結果,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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