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參軍不僅爲玄甲軍帶來了無雙鎧甲和絕世神兵,如今還帶來了這麼些……這麼些訓練用具,老夫身爲玄甲軍主將,真得好生感謝李參軍啊!”
玄甲軍內,新訓練操典推行的第二日,這一大早的,玄甲軍轅門外便來了許多輛載滿貨物的馬車,正是李澤軒昨日發電報讓工坊那邊給定製的專門用於士兵訓練引體向上的單槓,一共兩百副單槓,雖遠不及玄甲軍的五千之數,但輪流錯峰訓練的話也勉強夠用,看着一車又一車的軍械物資被運了進來,段志玄忍不住對身旁的李澤軒笑着道。
“哼!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說到底還是個商賈子弟!”
見段志玄如此誇讚李澤軒,一旁的丘行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心中沒好氣地嘲諷道。
他本來就對李澤軒沒啥好印象,再加上昨日李澤軒出奇招反將他一軍,讓他更加恨不得趕快找個機會將李澤軒給趕出玄甲軍了!
“大將軍言重了!”
李澤軒向段志玄拱了拱手,道:“末將如今也是玄甲軍的一員,爲玄甲軍做些事情,乃末將責任之所在!”
段志玄呵呵笑道:“呵呵!李參軍自謙了!公務爲公務,私財爲私財,李參軍三番兩次爲玄甲軍破費,老夫這個玄甲軍主將都甚爲汗顏吶!之前的兵器鎧甲先不說,這次的訓練器材,老夫定要上報兵部,以軍資採購,還望李參軍切莫推辭!”
之前的釩鋼鎧甲和釩鋼馬槊,是奇趣閣新工坊花費重金爲玄甲軍特意打造,這部分的花費完全由李澤軒自己承擔,這一點是李澤軒當初給李二的保證。當時大唐國內蝗災四起,北方狼騎虎視眈眈,國庫雖有錢糧,但要同時應付蝗災和突厥的話,難免會有些吃緊,於是李二便承了李澤軒這個人情。
五千玄甲軍的釩鋼兵甲到底需要花費多少銀錢,這個並沒有人仔細去計算過,包括李澤軒這個正主也沒有,因爲這其中有些東西是難以用金錢來衡量的,比如說工坊新研製的特種合金——釩鋼,再比如說工坊鍛造兵器的新技術,這些東西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是無價的!
不過若是隻計算物料成本的話,五千副兵器和鎧甲(其中還包括馬鎧)的花費少說也有四五萬貫,這其中還不包括人工成本和技術成本,畢竟研發一種新技術也是需要時間和精力的呀!
這個預估只會少,不會多,畢竟在這個鐵礦開採技術條件極爲落後的時代,鐵器本身就珍貴,更別說工坊的特種合金釩鋼了!要不然大家都知道重騎兵作戰無敵、卻爲何不養個幾萬或者幾十萬的重騎兵呢?因爲養不起!
無論是現在的大唐,還是中世紀時期的歐洲各國,都養不起數萬重騎兵,只要有人能破天荒地養得起十萬重甲騎兵,在冷兵器時代,絕對能夠憑此力量征服全世界!
所以說五千副兵器鎧甲的實際價值,絕對要比四五萬貫這個數目要多得多,以朝廷如今的財政狀況,這個錢倒是付得起,但是付了之後會大傷元氣,朝廷的文武百官絕對不會答應!因此李二願意承李澤軒的情,願意用李澤軒的錢,來供養現在的玄甲軍!
但相比於兵器鎧甲,這兩百副單槓倒是小錢了,所以段志玄還是有權力自作主張爲李澤軒“報銷”的!畢竟自討腰包爲軍隊墊付軍資這種事情一次就足夠了,次數多了影響就不好了,大唐外部環境一旦穩定,很可能有朝臣憑藉此事來攻訐李澤軒!
這並非是不可能,因爲玄甲軍是朝廷的軍隊,是李二的軍隊,憑什麼用李澤軒的錢來養?在封建王朝,收買軍心可是一條大罪,遇到一個肚量稍微小一點的君王,只要有朝臣拿這件事情進讒言,李澤軒肯定會有大麻煩!
所以段志玄此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在保護李澤軒!
李澤軒不笨,他稍微一想,大約便明白了段志玄的用意,他點頭笑道:“兵部能以軍資採購,末將自然是求之不得,不瞞大將軍說,爲玄甲軍造了五千副兵器鎧甲後,末將家裡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
這當然是句玩笑之語,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承下了段志玄這個人情!
段志玄聞言忍不住會心一笑道:“呵呵!李參軍可真會說笑,論掙錢本事,這整個天下你稱第二,誰又敢稱第一呢?哈哈!既然這訓練用具已經到了,稍後就讓將士們練練那所謂的引體向上!通過老夫昨天的巡視,李參軍的新訓練方法十分奏效嘛!”
李澤軒還未說話,丘行恭便忍不住陰陽怪氣地開口道:“新訓練操典纔剛剛施行一天,何以見得就奏效了?大將軍下此定論恐怕爲時尚早吧?”
段志玄沒有着惱,他淡淡地看了丘行恭一眼,道:“呵呵,行恭說的不錯,咱們現在說這些的確有些爲時過早,不過昨日老夫親身體驗了一番新訓練操典之後,倒是對這新訓練方法很有信心,到底有沒有效,相信過個十天半月就能見分曉了!”
昨天一整天,段志玄其餘啥事都沒幹,就全程跟着甲、丁、戊三營的將士們一起按照李澤軒的新式訓練操典訓練了一整天,面對新事物、新方法,段志玄並沒有一上來就全盤否定或者接受,而是先親身體驗了再做評價。
他身爲宗師境的武道高手,軍中一般尋常的訓練對他都沒有什麼用,因爲他身體的各個部位早已經過千錘百煉,身體素質比尋常人要好上幾十倍,所以李澤軒新式訓練操典上給將士們規定的訓練量,段志玄都是按五倍的量來執行的,比如別人跑十里,他就跑五十里,別人做一百個俯臥撐,他就做五百個。
一天下來,段志玄只是感覺稍微有些累罷了,但是今早起來的時候,段志玄竟然發現自己的手臂和大腿部位的肌肉有些痠痛,這讓他不由感覺一陣驚奇,要知道到他這個境界的武道高手已經很難通過簡單的體育運動來提升身體某個部位的能力了,但身體上的感覺卻告訴他,李澤軒的訓練之法的確對於鍛鍊臂力和體能大有幫助!
對他來說都尚且如此,對於尋常士兵的提升豈不是更大?
唯一讓段志玄有些遺憾的就是,昨天因爲玄甲軍中沒有單槓,沒法進行引體向上訓練,不過今天就不會存在這個問題了!
“那就以十日爲期,十日之後,讓乙字營和戊字營的將士比試一番,看看究竟是新訓練操典有效,還是原來的操典厲害!大將軍和李參軍以爲如何?”
見段志玄三番兩次地“偏袒”李澤軒,丘行恭有些氣不過了,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朝着丘行恭抱拳道。
這老傢伙話裡雖然提到了李澤軒的名字,但從頭到尾,卻沒有拿正眼瞧過李澤軒,當真是目中無人!
話說昨日張康年和孫濤因爲沒有接受李澤軒新訓練操典而險些被段志玄軍法處置,事後,這二人不由一陣爲難,這究竟是繼續按原來的訓練方法操練手下將士呢,還是採用李澤軒大新式操練之法?
按照原來的話,很可能會再次被段志玄懲罰,但當時段志玄也沒有明確命令他倆改用李澤軒的訓練方式啊,他倆要是這就改了,到時候段志玄不會說什麼,可丘行恭那兒就不好交代了!
雖然這次的事情讓他們對丘行恭有了一點芥蒂,但還不至於讓他們跟丘行恭徹底撕破臉皮。因此左右爲難之下,這二人去找了李澤軒,詢問乙字營和丙字營是否要更改訓練之法,反正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聽李澤軒的肯定不會有錯,就算段志玄和丘行恭怪罪,他們也可以將責任推給李澤軒,誰讓現在玄甲軍的操練事務全都是李澤軒在負責呢?
李澤軒有意通過鐵錚錚的事實讓所有人心服口服,所以在張康年和孫濤過來問他的時候,他讓這二人仍然用原先的訓練之法,等新訓練之法見成效了之後再全面採用!
二人如蒙大赦,便快快樂樂地回去帶兵訓練了!
丘行恭此時說十日之後讓乙字營和戊字營的將士比試一番,這其實是耍了一點小聰明的,因爲玄甲軍五個大營中,只有戊字營全部是新兵(這個新兵,指的是新入玄甲軍的兵,並非是指純粹的新兵蛋子),其餘大營都是新兵、老兵混搭,尤其是甲字營,全部是以前玄甲軍的老兵,丘行恭可不敢讓乙字營跟甲字營比,這個還真沒法比,無論甲字營用新操典訓練還是老操典訓練,他們的戰力都是遠遠高於乙字營的!
這老傢伙是挑了手中最強的一個營,跟李澤軒手中最弱的一個營去比試,其用心之險惡不言而喻!
“十日爲期?”
段志玄聽完丘行恭的提議後,不由皺了皺眉,然後他看向李澤軒,問道:“李參軍,行恭的提議你認爲如何?”
他雖然支持李澤軒,支持李澤軒的新訓練操典,但他不可能全然不顧軍中其他將領的感受,所以這新訓練操典的效果必須要經過軍中大多數將領的認同纔可全面推行。而如何讓大多數將領認同,最爲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比試了!
讓施行新訓練操典的軍隊和按照原來訓練操典訓練的軍隊打上一場!
“好!那便以十日爲期!十日之後,戊字營將士和乙字營將士進行軍力大比拼!”
李澤軒眸光一閃,饒有深意地看了丘行恭這個老狐狸一眼,然後他一臉淡定地點頭應道。
聞言,丘行恭面上頓時一喜,段志玄卻是面現憂色,他出聲道:“李參軍,你可想好了?十日之後以戊字營對戰乙字營?”
李澤軒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末將想好了!”
“哈哈!李參軍真是好氣魄!既然是比試,那總得有些彩頭,十日之後若是戊字營不敵乙字營,應當如何?”
未免李澤軒反悔,丘行恭連忙大笑一聲,插話道。
李澤軒睨了老傢伙一眼,淡淡道:“丘將軍意欲如何?”
丘行恭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道:“咳咳!若最終結果乙字營勝了,那說明李參軍的新訓練操典不過如此,到時候還請大將軍廢止新訓練操典,讓將士們恢復原先的訓練之法,當然,李參軍對玄甲軍原來的操練方法不熟,到時候就由老夫來負責全軍將士們的日常操練!”
這老傢伙倒是打得好算盤,一旦乙字營獲勝,他不僅要狠狠地踩李澤軒的臉,還要搶回他原來的操練士兵之權!
“那若最後戊字營勝了呢?”
李澤軒看向丘行恭似笑非笑道,目光之中,卻帶着一絲譏諷。
丘行恭皺眉不悅道:“哼!若戊字營勝了,那說明李參軍的新訓練操典行之有效,應該在玄甲軍中全面推行,日後李參軍在玄甲軍中所做的一切,老夫絕不會再過問半句!如何?”
“好!那就一言爲定!十日之後,戊字營和乙字營一決高下!至於這比試的內容,稍後末將草擬出一份方案,大將軍和丘將軍都來參詳參詳,希望能對比試雙方都公平公正!”
李澤軒深深地看了丘行恭一眼,大聲道。
見李澤軒信心滿滿,段志玄沒有再勸,他點頭道:“好!既然兩位都有此意,那老夫便做個見證!十日之後,戊字營將士和乙字營將士進行軍力大比拼!”
“多謝大將軍!”
李澤軒、丘行恭紛紛向段志玄抱拳道。
“嗯!”
段志玄點了點頭,然後道:“將士們晨跑現在已經跑完了,二位自去忙吧!李參軍,明日之前,你整理一份比試方案,交予本將!還有,這些新入營的訓練用具,你派人將其安裝好!老夫今日要試試你說的那引體向上!”
“喏!”
“末將遵令!”
聞言,丘行恭和李澤軒紛紛抱拳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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