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軒被鐵蛋的話,弄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這個稱呼問題,好像怎麼叫都可以呀!不過要是隨便叫,有時候豈不是會亂了輩分?
最後想的實在頭疼,李澤軒索性不想了,他惱火地揉了揉鐵蛋的腦袋,悶聲道:“還按原來的身份叫,你小子別再胡思亂想了,趕快回去做功課,這周的考試可不要丟了爲師的人。”
“哦!”
……………
翌日。
李澤軒吃了早飯,又帶着鐵蛋去上學了,最近習慣性逃學的蘭兒今天卻跟過來了,當然不是因爲她突然愛學習了,而是因爲今天李澤軒是“開”着“豪車”去上學的,小丫頭昨天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去,於是就跟着一起來了。
鐵蛋昨天經過李澤軒的“開解”,已經不再悶悶不樂了,三人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沒過一會兒就來到了國子監。
“哇,這是誰家的馬車,這麼大氣?”
“不知道啊,這馬車可真大!”
“應該是李先生家的馬車,那趕車的人我認識,是先生家的三寶!”
這說話之人,一聽就是算學館的學生。
在數十個學生的圍觀下,“別摸我”緩緩地來到了算學館的門口,三人相繼下車。教舍內的學生聽到外面熱鬧的動靜,紛紛跑出來察看,頓時就被眼前巨大的馬車給震驚到了。
“先生好!”
“好闊氣的馬車!”
“還是四輪的!”
“這馬車內部空間應該很大啊!”
“嘶~小軒,你這馬車哪兒買的,竟然比宮裡的馬車還闊氣,我上去看看。”
李泰看到這馬車,頓時就挪不開眼,這小胖子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興沖沖地就跳上馬車,沒過一會兒,裡面就傳來了一連串的驚叫聲。
“我靠!”
“這凳子好舒服!”
“這裡面的空間好大!”
“臥槽,竟然還有茅廁,咦~這管子上面還有開關?”
“啊!厲害了,竟然能放水!”
李泰在裡面鬼叫了一會兒,然後下來對李澤軒激動地說道:“小軒,呃,先生,你這馬車哪兒有賣?我一定也要買一輛,這馬車實在是太完美了!”
“現在還沒有地方能買,過一陣子應該在奇趣閣就能買到!你們都回去上課吧!”
李澤軒淡淡地說道。
李泰一臉惋惜,摸了摸馬車,依依不捨地回了教舍。
其餘學生,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豪車”,纔回去聽課。
……………
馬車在國子監的風波遠遠沒有這麼過去,隨着課間休息,其他學館的學生也加入了圍觀。
不得不說的是,在算學館的帶頭引導下,整個國子監全都開始了上課三刻鐘,休息一刻鐘的作息制度,不這麼弄沒辦法呀,學生們會不停地鬧,現在其他學館的教習,都快把李澤軒這個攪屎棍恨死了。
“這馬車看起來好闊綽!”
“就是不知道里面怎麼樣,要是能進去看看就好了!”
三寶聞言,連忙跟老母雞護小雞似的,張開手臂,將馬車護在身後。
“這馬車好霸氣,我要讓爹也去買一輛,你們誰知道哪裡有賣的?”
說話之人,一聽肯定是出身大富大貴之家,根本不問價格,只問哪裡有得賣。
“這個我可從來沒見過,不過這馬車既然出自李博士,那他八成知道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馬車哪兒會有賣!”
“王明明,你快說,說得對了,本少爺賞你一貫錢!”
“謝謝崔少爺,小的聽算學館的好友說,這馬車出自奇趣閣工坊,過一陣子纔會在奇趣閣售賣!”
“好好好,到時候本少爺肯定去買一輛!阿醜,看賞!”
“是,少爺!”
“謝謝崔少爺!”
………………
第四節課的時候,孔穎達來到了算學館教舍的門口,他衝李澤軒招了招手,好像有事要說。
李澤軒見此情景,便讓學生自習,他跟孔穎達來到教舍之外。
“孔祭酒,您找小子有事?”
來到馬車附近,李澤軒低聲問道。
“嗯,前幾日早朝,陛下說你發明了一種叫做拼音的東西,可幫孩童識字,老夫今日前來,就是想找你詳細瞭解拼音之事。”
孔穎達一臉嚴肅地說道。
李澤軒恍然,昨天閻少寧還跟他說這事兒來着呢,沒想到今天孔穎達就找上門來了。
“原來是這事兒,孔祭酒,不如我們上車慢慢說。”
李澤軒說罷,不等孔穎達拒絕,率先拉開車簾,邀請他進去。
孔穎達猶豫片刻,點了點頭,便上了馬車。
進了馬車後,看到這車廂內部裝飾,竟然絲毫不亞於一個獨立的小房間,孔穎達大吃一驚,這才明白李澤軒非要堅持讓他上馬車談事情,這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豪華房間啊!
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後,孔穎達又被震撼了一下,他這次再也忍不住了,臉色一板,對李澤軒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軒,孟子曾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老夫知你家境富裕,但也不可過分沉浸於奢華享受啊!”
李澤軒無語,他也是看孔老頭年紀大了,站在外面挺辛苦的,這才讓他上馬車,慢慢說事情,誰知道自己上來就被教育了一頓,自己這特孃的找誰說理去啊。
“孔祭酒,現在的學生一生苦讀,除了實現胸中抱負,大多都還是爲了能夠憑所學知識,改變自己家庭的生活。小子這奢華的馬車,就是用來激勵他們的,就是要告訴他們,要想跟小子一樣坐這麼好的車,你就必須努力學習,這樣他們纔會有目標,才能更勤奮地學習。
再說了,小子自己家中雖然富裕,但從來都沒有忘記救助貧苦人家,韓家莊、梅村近五百戶人家,皆因小子受惠,現在都能吃飽穿暖。小子用多餘的錢,享受下生活,應該不過分吧?”
李澤軒言辭誠懇的說道。孔穎達這類傳統大儒,一般都認爲有遠大抱負的人,必須去吃苦,不能一心享受,李澤軒對於這種思想很不認同,我花自己賺的錢給自己享受怎麼了,又不犯法!再說了,我又不是那種爲富不仁,一毛不拔的人,身邊的貧苦人家我都救濟了呀,這還能不讓我去享清福了?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孔穎達被李澤軒這些貌似很強大的藉口,懟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心中忍不住暗道:這小子說起歪門邪道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老夫還真是小瞧了他。
李澤軒也不想讓這位“校長”太過尷尬,連忙見好就收,乾咳道:“咳咳,孔祭酒,我們還是來聊聊拼音的問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