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們幾個師兄妹一起學藝的時候,他並不出『色』。”盧氏抱着『腿』縮在車廂的角落裡,靠在車壁上,隨着馬車的前進,耳邊的耳璫輕輕的搖晃着。她沒有看着劉修,而是透過窗帷的縫隙看着外面。也許她什麼也沒看,只是出神而已。她的聲音也有些飄忽,既有幾分對往昔的回憶,又有幾分感傷。
“後來師尊入瓦屋山收服蟒妖之後,道成功顯,羽化登仙,遺我等而去。”盧氏轉過頭,悄悄的抹了抹眼角,“當時嗣師還年幼,道法未成,但是大部分師兄都支持他繼任天師。唯獨張角反對,但他的道術不如諸位師兄,反對無果,就棄『門』而去,從此與我天師道再無瓜葛。”
“等等。”劉修打斷了盧氏的話,“你剛纔說他的道術在你們之中並不出『色』,何以上次邙山論道,他卻以一人之力獨戰你天師道諸賢?”
盧氏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劉修的手。劉修『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指環,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是說……他的道術突飛猛進,和我手上的這枚指環有關?”
盧氏點了點頭:“還有,他手中多了一枝九節杖。”
劉修聽張鳴說過,張角手中有一件法器叫九節杖,但是張角到洛陽這麼久,他從來沒有見過張角手中有什麼九節杖。當然了,張鳴這麼說,肯定不會是騙他,既然九節杖和青牛角一樣是個法器,當然是秘不示人了。
“就是因爲九節杖,所以他超過了你們?”
“一件法器對於道士的作用有多大,道外之人是想像不出來的。”盧氏目光灼灼的看着劉修:“你不相信那刀是神器,是因爲你還沒有認識到它真正的威力。”
“你知道?”劉修反問道。
“我也不知道。”盧氏搖搖頭,“不過,我已經描下了那道符,等師尊回來,請他看一看,自然就全明白了。”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劉修渾不在意的說道。他見盧氏眼神發亮的看着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低頭看着指環道:“你想看這個指環中究竟有什麼?”
盧氏點了點頭:“如果有幸『蒙』賜,妾身感『激』不盡,天師道也將欠你一個人情。”
劉修眼神閃爍,沉『吟』了片刻。天師道的實力眼前雖然不如太平道,但是天師道在巴蜀一帶的實力非常強悍,張魯能在漢中獨霸三十年,不是空口說白話的。如果能和天師道搭上『交』情,他以後就算爭霸不成,退守巴蜀也是沒什麼問題。
“我能先問個問題嗎?”劉修擡起頭看着盧氏,嘴角掛着笑。盧氏被他看得有些不安,卻還是點了點頭。劉修輕笑了一聲,將目光從盧氏臉上挪開,對着月光打量着手上的指環。“我相信你知道這個指環,應該是從張角那兒聽說的,我想問的是,他既然知道指環在我手上,爲什麼不來討?”
盧氏悄悄的鬆了口氣,臉上有些緋紅,不自然的把目光挪了開去,在粼粼的車輪聲中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接着說道:“道『門』中人最信天意,指環落在你的手中既然是天意,那他又如何敢來討?”
“天意?”劉修撇撇嘴,不以爲然。
“指環在太平道數年,張角費盡了心機,始終無法利用指環,只能通過聖『女』,才能得到指環中的道術。可是指環一到你的手上,就聽命於你,這是神器主動認主,除了天意,還能有什麼道理?”盧氏微微一笑,似乎對張角的不幸有些幸災樂禍。“更何況你雖非道『門』中人,卻身擁三大神器,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上天看中的,又有誰能相信?”
劉修一時有些訥訥。心道短刀是我從槐縱手中搶來的,青牛角是從火狐手中搶來的,爲此還吐了血,至於指環嘛,那是英子送給我的。爲什麼我能用張角卻不能用?因爲英子不喜歡他,卻信任我,又怕張角再糾纏他,所以才把授權轉給了我,僅此而已。
授權,估計和你也說不清楚,再說也沒有必要和你說清楚。
這麼說,張角不敢來要,真是天意?劉修臉上保持着平靜,心裡卻在極短的時間內轉了好多想法。盧氏主動邀他同車,大概不是隨意這麼簡單,她的目光一直在有意無意的看着指環,應該也是看中了指環中的道術。不過那些道術……更像是武俠片啊,飛來飛去的是好看,可是真要想練,大概這一輩子是別想了,反正他從中只學到了墨子五行術,在指環中多如牛『毛』的道術裡面,墨子五行術是最低級的,但在他看來也是最靠譜的。
當然了,實踐證明墨子五行術至少是一『門』非常利害的拳術,但以劉修的水平,現在也只能把他當拳術而已。
劉修現在對道術已經不像開始那麼不以爲然了,但是要讓他全盤接受,甚至於相信神的存在,也不可能。要他說,他寧願相信這是另外一個穿越者的外掛,只是運氣不錯,這個外掛落到他的手裡了。
“那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劉修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說道:“看看?”
盧氏點點頭,在黑暗中,目光有些發亮。劉修猶豫了一下,指環到了他手裡的時候,英子根據他的喜好,把原來那個古裝的黃神使者變成了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穿着暴『露』的『女』僕,他一直沒改,只當是島國愛情動作片來看的,讓盧氏看到好象有些不妥。
劉修撓撓頭:“那等回到道館之後,方便的時候,我讓你看看?”
盧氏打量了他片刻,目光漸漸的黯淡了下去,劉修剛剛答應了她,現在又拖延,看樣子根本不想讓她瞭解指環中的道術。她嘆了口氣:“謹遵大人之命。大人什麼時候方便,妾身恭聽教誨。”
劉修有些尷尬,他估計盧氏是誤會了,只是不好意思解釋。他乾咳了一聲,轉了個話題:“對了,你的符術非常『精』湛,咒術如何?”他頓了頓,等盧氏把目光投過來,才接着往下說:“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把青牛角借你用一段時間。”
盧氏目光一閃,隨即睜大了眼睛,坐直了身子:“此話當真?”
劉修鄭重的點點頭:“不是開玩笑,青牛角留在我身邊反正也沒什麼用。”他展顏一笑,又接着說道:“你也知道的,反正我身上也不是一件兩件神器。”
盧氏也不禁撲嗤一聲笑出聲來,『豔』羨的說道:“是啊,大人天意所鍾,所帶的三件神器任一件都是千金難求之物,着實讓人眼紅。”
“是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帶着這麼三件神器,我睡覺都不安穩,生怕哪天被修道之人下了黑手。”劉修很矯情的嘆了口氣:“我活得累啊。”
盧氏笑了,連忙躬身說道:“大人大恩大德,妾身沒齒難忘。敢爲大人分憂,願意安排教中一位高手隨『侍』大人左右,以後聯繫也方便。”
劉修正中下懷,連忙虛僞的推辭道:“那怎麼敢當。”
盧氏知道他不會真的推辭,堅持了一下,劉修就半推半就的收下了。爲了不讓其他人猜疑,他們約定這件事低調處理,不要搞得路人皆知。盧氏一一應了。回到道館之後,劉修隨即將青牛角轉『交』給她,盧氏感『激』不盡,再三拜謝。劉修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女』僕重新設定爲古裝老頭,這才請盧氏觀看其中的道術。盧氏看了之後,驚歎莫名,覺得收穫良多,更是感『激』莫名。
盧氏最後告訴劉修一件事,張角在天子面前備詢,說到流民問題時,他的很多主張得到了天子的誇獎,天子已經授他爲光祿大夫,『侍』從左右,下次朝議的時候,他將會在朝堂之上和衆臣一起討論國事。看那樣子,如果他辯論出『色』,天子可能會重用他,還有可能讓他閱覽宮裡藏的《太平經》。
劉修不動聲『色』的謝了盧氏的提醒,又勸盧氏在宮裡太后、皇后身邊的時候也多施加一些影響力,然後把她送了出去。對張角被封官一事,他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光祿大夫從屬於光祿勳,雖然無員,只是個『侍』從官,但是品秩很高,比二千石,盧氏說天子很看重他是一點也沒錯。
如果張角在朝廷中做了官,他還會造反嗎?劉修靠着案几,推演着各種可能的情況,連王楚走進來都沒有注意到。
“夫君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開心。”王楚將一壺茶放在案上,倒了一杯遞到劉修手中,瞥了劉修一眼:“剛纔盧夫人出去的時候,也是笑盈盈的。”
劉修一聽,頓生警惕,斜着眼睛勾了王楚一眼。王楚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劉修費盡了心機,把已經入了宮的她又給搶出來,雖然現在是個妾,不是正妻,但是她卻非常滿足。正因爲滿足,她覺得自己不該對劉修有什麼限制,只是她覺得盧夫人雖然長得不錯,卻是個有兒子的寡『婦』,如果劉修和她牽扯不清未免會遭人笑話,傳到長公主的耳中也會有所不便,這才敲敲邊鼓,提醒提醒劉修。
“你想哪兒去了?”劉修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將她攬入懷中,把剛纔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王楚聽了,這才鬆了口氣,捻着劉修的衣襟輕聲問道:“夫君想借重天師道制衡太平道嗎?”
“不是我的阿楚聰明。”劉修輕輕應了一聲:“張角野心太大,我擔心最後制不住他,引狼入室。”
“制衡固然重要,可是最根本的還是要夫君自己有實力才行。”王楚從劉修的懷中擡起頭來,仰起微紅的臉看着劉修:“夫君,妾身聽盧夫人說,道術中最高明的乃是雙修之術,妾身不敏,想……想……”
劉修愕然,隨即笑着將王楚摟進情裡,狠狠的啃了兩口,兩隻狼爪也不規矩起來。“求之不得啊,夫人,咱什麼時候開始,是不是現在就開始練習?”
王楚羞得滿臉通紅,把臉藏進劉修的懷裡,怎麼也不肯『露』出臉來,連聲道:“錯了,錯了,不是這樣的……”
……
聽完了劉修的宣佈,袁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劉修自兼長水校尉,他主掌長水營的希望落空了,而且長水營要擴編,天子一口氣給了四個司馬的編制,他只不過是四個司馬之一,而且還未必呆得長,長水營落入劉修的手中已成定局。看來天子也急切的想把北軍掌握在手中,不肯讓他染指,這才做出這麼大的動作。
可是他能說什麼呢?劉修沒有現在就把他趕出去,已經算給他面子了。現在劉修是長水校尉,他可以自主指定長水營所有軍官的人選,而太尉府想必也不會不給劉修面子。
“本初,好好幹,你允文允武,以後還要靠你多支持。”劉修的表情很誠懇,只是袁紹覺得更多的是諷刺,他又不肯就這麼從長水營退出去,既然劉修還要講面子,他不妨再等等看。
“願爲大人效勞。”袁紹強忍着心中的憋屈,三整兩整,自己成了劉修的下屬了,這算怎麼回事?王匡原來是他的『門』客,現在卻是『射』聲營的假校尉,也許哪一天就成了實授。他嚥了口唾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大人,那士卒怎麼安排?”
“現有的人全部歸你指揮。”劉修很大度的說,貌似語重心長的拍拍袁紹的肩膀:“陛下已經下詔從幽州各郡徵調烏桓騎士,到時候再『交』給新來的司馬。本初,你手下都是互相瞭解的熟人,配合多年,又是當年光武皇帝仗以定鼎的勇士後人,現在也是洛陽的子弟兵了,可不能輸給那些新來的人啊。”
袁紹氣得要罵人,洛陽子弟兵?這些富貴兵能和新徵招來的烏桓人相提並論嗎,不輸給他們?不輸纔怪。他非常想現在就當面拒絕,直接退出長水營,可是心裡憋着一股氣,讓他不甘心,讓他不願意就這麼放棄。
爲了能搶得先機,袁紹不得不一面加緊時間訓練那些富貴兵,把他們練得叫苦連天,一面配合楊彪對洛陽城剩下的一些黑暗勢力進行不遺餘力的打擊。他找到劉修說,我手下現在不滿員,四部十曲的編制,你給我兩曲編制,我只有三百多人,連一曲都不滿,你給我撥一些人。
劉修手一攤,這還不簡單,去洛陽獄裡找。現在洛陽獄關了好幾百人呢,全是兇猛好鬥、武技不錯的漢子,殺了多可惜,去挑些有家有室的人入北軍,這算是馳刑徒,連軍餉都不用發。你看我這五十個親衛,全是那裡面找來的。
袁紹就是知道劉修身邊這五十個由許禇率領的壯漢都是從洛陽獄找來的,這才向劉修請示依例辦事。洛陽獄裡有不少人原來是他的『門』客,或者是跟他認識的,沒來得及跑,或者是不相信朝廷這次真的會下死手,結果被抓進去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死在獄裡,要不然他在遊俠中的名聲就臭了。
其實把這些人變成北軍並不難,自從光武皇帝罷都試之後,內郡已經沒幾個郡兵,原來的兵制基本已經被破壞了,現在不少士卒都是招募來的。那些遊俠之所以敢殺人,一方面是風氣所致,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大漢經常大赦,殺了人,躲幾年等大赦再出來,不僅沒有『性』命危險,而且可以博得名聲,何樂而不爲。現在被扔到大獄裡了,眼看着就要掉腦袋,有個機會讓他們重見天日,大部分人是求之不得。不管怎麼說,先活命再說。
袁紹從中被了一百多人,勉強湊足了五百人,實則只有一曲滿員的兵數。
半個月後,段煨、張濟先趕到了洛陽,他們各自領來了十幾個兄弟,一看就知道是那些不安份的傢伙。劉修非常滿意,把他們編入長水營,都委任爲曲軍侯。一曲是五百人,但是天子給了劉修十個曲的編制,現階段的兵員編制卻只有兩千人,一方面是能讓劉修多安排一些親信,另一方面也是給以後擴編留下餘地。
又過了幾天,韓遂從金城趕到,他帶來了邊章的信,邊章說自己習慣了老家的生活,不想到洛陽來做官,但是感謝段公的一片美意,同時也感謝劉修的闢除。他雖然不能來就任,但是劉修這份好意他一定會記在心裡,以後如果有機會,一定當面致謝云云。
又過了一個多月,趙雲、張郃和樓麓帶着一千烏桓騎士趕到洛陽。這一千多人是從上谷、漁陽諸郡徵發來的,都是各部的『精』銳,其中白山的烏桓人佔了一半,黑翎衛就足有一百人。
劉修趕到營『門』口迎接。
樓麓一看到劉修就哈哈大笑着走上前來,張開雙臂,炫耀的展示着身上的玄甲和身後的黑翎衛:“大人,我這些人如何,沒給大人丟臉吧?”
“不丟臉,非常長臉。”劉修笑得合不攏嘴,捶了一下樓麓擦得鋥光瓦亮的『胸』甲:“少狼主,委屈你一下,給我做親衛騎司馬如何?”
樓麓眨了眨眼睛:“真的?”
“當然是真的。”
樓麓『摸』着『脣』邊剛冒出來的鬍鬚,壞笑道:“你不怕我們烏桓人炸營,我把你宰了?”
“這個我倒不擔心,我擔心的是我死了,你們白山烏桓九千餘落會被人殺得一個不留。”劉修一本正經的說道,樓麓眼睛一翻,扁了扁嘴:“你這也太狠了。現在官兒做得大了,開個玩笑都不行,動不動就滅我們全族?”
劉修哈哈大笑:“準你開玩笑,就不准我開玩笑?”
樓麓縮縮脖子,看了看劉修身後面『色』不善,一直盯着他的許禇和王稚,覺得遍體生寒,油然而生一股怯意,他捅了捅劉修:“這是誰?”
“這是我的親衛司馬許禇,那是我的賓客王稚道長,你可別惹他們。”劉修湊在他耳邊說道:“以後開這種玩笑的時候離我遠一點,要不然他們一緊張,把你給宰了,你可怨不得別人。”
樓麓的嘴角『抽』了一下,將信將疑。不過他從這兩人的體形和眼神上看得出來,不惹他們是最好的。那個壯漢許禇就不用說了,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就連那個看起來並不是非常強壯的中年人王稚都讓人看着心驚『肉』吵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趙雲和張郃跳下馬,快步走了過來,同時拱手施禮:“拜見大人。”
看到這兩人,劉修非常高興,他一手挽着一個,親熱的說道:“你們兩個怎麼都來了,我師兄那兒怎麼辦?”
“大人現在不僅自己驍勇善戰,而且手下培養了一批人,用不上我們了,所以把我們趕到大人這裡來。”趙雲笑着打趣道。劉修感慨不已,他知道盧敏肯定不是這樣想的,他是爲了支持自己,把手下最得力的人都派過來了。
“希望很快就能征伐鮮卑,到時候就能和師兄並肩作戰了。”
“盧大人也是如此說。”趙雲一邊向裡走,一邊說道:“『毛』夫人上個月生下了一個兒子,母子健康。”
“是嗎?”劉修欣喜莫名,得到了趙雲的肯定之後,他立刻派人回步雲裡,把這個好消息送給盧植。這是他的長孫,是一件值得慶賀一番的大事。
劉修隨即召集長水營的軍官們開會,他把趙雲等人引見給袁紹和之前已經趕到的張濟、韓遂等人,然後分配了兵力,一百黑翎衛做了他的親衛騎,剩下不到一千人加上趙雲、韓遂他們帶來的『私』人部曲分成四曲,分別由趙雲、韓遂、張濟和段煨率領,趙雲、韓遂任軍司馬,兼領一曲的曲軍侯。
爲了增加步兵營的實力,劉修把張郃安排到了步兵營和夏侯淵搭夥,夏侯淵任司馬,張郃任假司馬。將來王瑜找個合適的機會退出北軍,可以從這兩個人裡面挑一個做校尉。
職務安排妥當之後,劉修宣佈,凡是北軍五校中軍侯以上的軍官都可以成爲兵學博士段熲的弟子,隨段熲學習兵法。袁紹等人無動於衷,他們對什麼兵學博士根本看不上眼,但是韓遂等西涼人則不同,他們對段熲非常崇拜,能夠拜在段熲『門』下學習兵法,他們非常開心。
趙雲和張郃沒有表示什麼異議,他們現在無條件的支持劉修的決定,要不盧敏也不會派他們來了。
樓麓也跟着去聽,他在上谷師從盧敏,學了不少漢文的儒家經典,現在也算是個讀書人了。實際上盧敏在上谷做官之餘,辦的『私』學中有不少烏桓人,他們都學得不錯,除了髡頭之外,他們已經看不出多少異族人的模樣,奄然一個彬彬有禮的漢子。
隨着長水營的滿員,如火如荼的北軍大練兵終於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