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了天地,漢軍陣地上燈火通明,袁術捂着腫脹的眼睛,罵罵咧咧的坐在輜重車上,一手拿着一壺酒,不時的往嘴裡灌一口。第一次經歷血腥的廝殺,雖然被所有人都贊爲勇不可當,但是被人打得鼻青眼腫的結果讓他非常不滿意。
橋蕤、鮑鴻抱着兵器,坐在不遠處閒聊,今天那一幕嚇得他們夠嗆,至今心有餘悸,如果袁術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怎麼向袁逢‘交’待?不過,袁術敢拼命,倒也是個意外之喜,這個好象一直沒長大的傢伙今天終於辦了件比較靠譜的事。
皇甫嵩沒有被白天的勝利所‘迷’醉,他抓住鮮卑人撤退的時機,下令立即安營立寨,沒有現成的木頭立營,他就把輜重營排列起來,用鐵環固定在一起,充當營壘,所有人都呆在自己的營地裡,不得隨意走動。一根根長矛捆架在一起,充當拒馬,又在營地四周撒上了鐵藜棘等障礙物,以防鮮卑人夜裡偷襲。
與此同時,他派出幾十個信使通知袁紹,糧草輜重已經到達落日原,請派人接應。
一萬步騎在皇甫嵩的安排下井然有序,軍心安定,士氣高昂,大家就在陣中享用了晚餐,安靜的進入了夢鄉,負責巡邏的士卒警惕的注意着外面的一舉一動。皇甫嵩在大營外目力所及的地方安排了遊哨,五人一組,一旦有情況,就用火把示警。
這個任務當然非騎兵營莫屬,長水校尉曹‘操’、屯騎校尉張郃和越騎校尉淳于瓊概莫例外,親自負責下半夜的值勤,眼下他們正在中軍大帳裡聽皇甫嵩安排戰事。論官職,他們不比皇甫嵩低,他們還是禁軍將領,比起外放的太守要更加尊貴一些,在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看不起皇甫嵩,但是現在誰也沒有這個想法。不僅如此,他們還對劉修感到由衷的佩服——劉修以前沒有和皇甫嵩共過事,卻敢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皇甫嵩,這份識人之明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皇甫嵩面‘色’平靜,他不緊不慢的講解着明天的安排,在等到袁紹的消息之前,他不想行動了,面對檀石槐親自率領的一萬多騎,他們沒有足夠的實力進行對攻,只能以守爲主,能守住陣地,就是勝利。考慮到步兵營損失比較大,皇甫嵩要求從三個騎兵營中‘抽’調一部分人手補充進去,加強步兵營的力量。
“我們爲什麼不向徵北將軍靠攏?”淳于瓊不解的問道。
“我們以步卒和大量的民伕,行動速度不夠快。”皇甫嵩平靜的解釋道:“而且,徵北將軍本來就是要南歸的,他身邊就算是斷糧了,聽到我軍的消息,也有能力殺過來和我們會合。”他沉默了片刻,又說道:“鮮卑人之所以士氣旺盛,就是因爲有檀石槐。我們沒有檀石槐,但是我們有徵北將軍和北中郎將,還有諸位,兵分三處,對我們更有利。”
曹‘操’笑了一聲:“不錯,檀石槐只有一個,我們卻有三個,皇甫太守足以和徵北將軍、北中郎將比肩。只要我們有一路牽制住檀石槐,其他兩路就有了反擊的機會。”
皇甫嵩謙虛了兩句,讚許的看了曹‘操’一眼,這麼多人,只有曹‘操’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路人馬,北中郎將實力最弱,如果檀石槐全力攻擊他,恐怕負多勝少。”張郃擔心的說道:“我們是不是要和他們聯繫一下?”
皇甫嵩搖搖頭:“臨前之前,北中郎將有過‘交’待,我們只要自己不被檀石槐鑽了空子就行,他自有安排。”
張郃和夏侯淵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再說什麼。雖然他們不理解爲什麼劉修只告訴皇甫嵩,卻不告訴他們,但他們相信劉修這麼做必然有他的用意。
皇甫嵩將他們的神態看在眼中,微微一笑:“張校尉,北中郎將對我說過,如果步兵營受創嚴重,你的大戟士將是最好的補充。我想先將你的部屬調到步兵營的陣地上來,請你和夏侯校尉並肩作戰。”
張郃拱拱手:“謹遵大人指揮。”
皇甫嵩鬆了一口氣,又轉向何苗道:“虎賁郎今天作戰勇猛,但是他們戰力太差,損失太大了,對陛下顏面有損。明日你們依舊在步兵營陣後,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上前廝殺,特別是袁術,他已經受傷,就不要再衝到前面去了。”
何苗還沒有說話,曹‘操’‘摸’了‘摸’鼻子,“這話恐怕要大人親自對他說才行。”
皇甫嵩想了想,好象也的確如此,這裡面真沒幾個人能攔得住袁術的,他剛要說話,劉備開了口:“我先去和他說說,如果他不聽,再由大人出面不遲。”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劉備,似乎不明白劉備什麼時候和袁術‘交’上了朋友,袁術居然會聽他的?劉備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家先生出自扶風馬家,和袁術的叔母馬伕人是師兄妹,我想他會給我點面子的。”
衆人恍然大悟,夏侯淵卻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
……
半夜時分,檀石槐得到了最準確的消息,那支漢軍的主將的確是劉修,斥候雖然還沒有看到劉修本人,但是他們看到了原屬槐縱,後與槐縱一起被劉修俘虜的戰馬。
檀石槐頓起殺心。槐縱的意外戰死對他來說是一個無法忘懷的痛,槐縱各方面都像他,將來接替他成爲鮮卑大王是順理成章的事。如果由槐縱繼位,不僅和連不會有任何癡心妄想,就連慕容風、風裂都會俯首聽命,可是誰也沒想到,槐縱去了一趟寧城,居然把命丟了,死在劉修的手裡。
檀石槐不相信樓麓‘射’死槐縱的傳言,他相信這裡面肯定有劉修的影子,不僅如此,從那一天起,劉修的影子就像鬼魂一樣一直在他的周圍縈繞。裂狂風突然離開彈汗山,西部鮮卑三大部落聯合攻擊北海卻久久不下,和連幾次莫名其妙的勝利,這裡面都和劉修牽扯不清。
不過兩年的功夫,西部鮮卑已經失去了控制,漢軍更是殺到了彈汗山,袁紹佔了他的王庭,又深入漠北,斬首兩萬。鮮卑人由攻勢轉入守勢,幾十年的大好形勢急轉直下,內部更是猜忌叢生,父子不合,君臣不睦,這些都是劉修搞的鬼。
他要殺了劉修,清除這個毒瘤。現在劉修帶着一萬人馬來到了他的面前,他豈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至於袁家兄弟,只要他們還沒有回到塞內,生死就沒有脫離他的控制。就算袁紹得到了袁術的輜重補給又怎麼說,他就一定能安全的回去嗎?
可是如果這次不殺劉修,下次就未必有這個機會了。
檀石槐靜靜的坐在火塘前,看着跳躍的火苗出神。他忽然有些煩躁,他的親衛營名爲玄武,可是劉修的戰旗卻是朱雀,他們似乎命中註定就是剋星。他突然又想到了槐縱的那匹馬,當初槐縱選這匹馬的時候,就有人說這匹馬的顏‘色’不好,與槐縱相剋,當時他當成一個笑話,不予置評,沒想到真的一語成讖。
我要不要選一匹黑馬或者白馬作座騎?檀石槐忽然心中一動,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如同一隻蓄勢待發豹子,一動不動的看着帳外。帳‘門’似乎被風吹動,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看了一眼,散去了警戒,伏地施禮:“師尊。”
那個白‘色’的人影罩在一件大氅中,看不出相貌,但檀石槐卻能感受得到他的眼神。他一動也不敢動,靜靜的伏在地上。
“你心‘亂’了。”那人淡淡的說道:“你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道心已‘亂’。”
檀石槐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卻不敢擡起頭,只敢把目光注視在火苗上。他撥了撥火,恭敬的說道:“請師尊指點。”
“我不懂用兵之道。”那人輕輕的拂了拂衣袖:“但是我知道,現在已經是夏天,五行中火的力量早就超過了水的力量,這個時候你和他對決是逆天行事。”
檀石槐的眉‘毛’不由自主的挑了一下:“袁紹也是火。”
“他不懂道術。”那人有些不高興,語氣變得嚴厲起來:“可是劉修懂,他身邊不僅有道士,而且他還通曉各種外道。”
“我也懂。”檀石槐平靜的回答道:“師尊,我受你教誨三十年,無一日敢懈怠。雖然和師尊的道行相差甚遠,可是你也說過,以道術論,天下能做我敵手的人已經不多。”
“不是不多,而是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是你的敵手。”那人的聲音緩和了些,“可是你要知道,道術雖然重要,但你還沒有進入隨心所‘欲’的地步,單打獨鬥,你可以輕鬆的戰勝劉修,但你們這是戰爭,不是比武較技,有很多東西都有可能影響你們的力量。”
他頓了頓,又勸道:“你何不暫緩一時,待勘破了境界,到時候又有誰是你的對手?”
檀石槐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師尊,你都沒能勘破那個境界,我又怎麼敢奢望?這三十年來,我除了征戰,無一日不勤於道術的修行,可是除了最初十年之外,這二十年我就沒有一點進步。師尊,我不是你希望的那種弟子。”
“不,你不要失望。”那人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傷感起來,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那種微瀾不興的平靜。“修道修的就是心,我到現在還是認爲你的根骨是最佳的,劉修和你相比差得太遠。十年面壁圖破壁,也許你已經離大道只差一層薄薄的絲帛,只是沒有最後挑破而已。這個時候放棄是不是太可惜了?”
檀石槐沉默以對。
那人似乎搖了搖頭:“是我的錯,當初就不該把兵法給你,你對兵法太過癡‘迷’,捨本求末,忘了什麼纔是真正的大道,這二十年,你雖然夜夜靜思,可是你的心早就不在大道上了。”
檀石槐還是不吭聲。
那人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一陣微風吹過,帳‘門’飄起,他已經消失在檀石槐的視野之外。檀石槐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如石雕一般。他忽然覺得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就連當初槐縱陣亡的消息傳來也沒有讓他如此傷心。三十年,師尊雖然幾個月甚至一年纔來一趟,可是他總覺得師尊就在他的身邊,只要他需要,師尊馬上就會出現,可是這一次,他覺得師尊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他失去了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伏了下來,額頭貼着地,兩行熱淚無聲的滴落在地上。等他重新直起身的時候,他的臉‘色’平靜無‘波’,好象剛纔那一幕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他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了出來,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在‘脣’邊響起,大帳裡的夜氣忽然變得寒徹入骨,火塘的火苗像是被凍住了似的,突然矮了下去。
檀石槐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看着自己蒼白的手掌:“火超過水?可是師尊你忘了,這裡是鮮卑人的地方,在五行之中是水的力量最豐沛的地方,他又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袁紹的大軍都被我困住了,區區一萬騎還能逃過我的手掌心嗎?”
▪Tтkǎ n ▪¢ Ο
帳外,兩個當值的衛士‘揉’了‘揉’眼睛,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從眼前飄過,可是定睛一看,卻什麼也沒有。
……
雲中塞,風雪正在給劉修打理行裝,他馬上就要出塞趕赴落日原和檀石槐對陣,風雪非常擔心,她看着沉思不語的劉修,忍不住提醒道:“和連那個人不可信,你不要聽他的。”
劉修眉‘毛’一挑,壞壞的笑了,“我沒有聽他的。”
“那你還趕到落日原去?萬一大王帶着大軍在那裡怎麼辦,就你這點人馬,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的道術也比你高。”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和他硬拼的,打不過就跑嘛,我只要纏住他就行了,不是和他硬拼。”劉修把風雪拉過來,摟在懷中,手從她的衣襟裡伸了進去,握住她‘胸’前那團彈‘性’十足的禁臠,輕佻的撥了一下:“夫人,我最近道術也大有長進喲。”
風雪紅着臉推開他的手,“你的道術我還不知道,連入靜都做不到,就是有長進也有限,和大王相比還差得遠呢。”
“這你就不懂了。”劉修又把她拉過來,擠了擠眼睛:“要不,我試給你看?”
風雪也有些情動,臉上發燙,斜睨了劉修一眼:“好啊,我也看看你最近有什麼長進。”
劉修嘿嘿一笑,再次把手伸進了風雪的小衣,風雪驚叫一聲,剛要推開他,劉修卻收起了笑容:“不要動,我讓你看看夫君剛悟出來的感天動地摧心大法。”
風雪本來以爲他要說什麼正經事,一聽這句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在這時,她忽然變了臉‘色’,柳眉蹙了起來,轉過臉,用驚訝的目光看着劉修。劉修嘿嘿一笑,手在她的小衣內又動了一會,風雪突然驚叫了一聲,臉‘色’變得煞白,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心口,呻‘吟’道:“夫君,不要了,我難受,難受極了。”
“嘿嘿,我厲害吧?”劉修收回手,輕輕的撫着風雪的背,過了好一會,風雪才緩過勁來,又驚又喜的看着劉修:“夫君,你怎麼做到的?”
“我聰明啊,剛悟出來的。”劉修嘎嘎笑道,把風雪摟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怎麼樣,夫君厲害吧?”
風雪眼‘波’一轉,掩着嘴笑了:“厲害是厲害,只是兩軍陣前,大王大概不會讓你這樣把手放在他的身上施術吧?你這道術,除了欺負我也沒什麼用的。”
劉修老臉一紅,訕訕的笑了兩聲。正在無言以對的時候,盧夫人披着一件狐裘,身着一身勁裝走了進來,往‘門’口一站:“大人,我這樣子行嗎?”
看着‘胸’高腰細的盧夫人在自己面前擺造型,劉修只覺得丹田一熱,邪火往外冒,風雪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不安份的部位狠狠的捏了他一下,這一捏更讓他覺得銷魂無比,差一點失守,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大人怎麼了?”盧夫人詫異的看着他們,見二人面‘色’怪異,神情曖昧,風雪的衣衫還有些‘亂’,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禁俏臉泛紅,連忙掩上狐裘,轉身要走。劉修連忙叫住了她:“夫人且慢,我有件事要向你請教。”
盧夫人無奈,只得轉過身來,羞澀的欠身施禮:“大人請說。”
她這一欠身,引得劉修又是一陣心動,剛剛享受了風雪的柔膩的手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心道不知道盧夫人的心口是不是一樣細滑。風雪見他神情不對,連忙咳嗽了一聲,嬌笑道:“夫君剛剛悟出了一個感……摧心大法,想和夫人切磋一下。”
“摧心大法?”盧夫人很意外,眉梢一挑:“是摧心咒嗎?”
“不是咒,是……”劉修擡起手,更覺得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想動,“是手法。”
盧夫人不解的看着他,黛眉微皺,櫻‘脣’微張,‘混’雜了成熟和天真的神情讓人心動不已。劉修不敢再看,連忙低下頭,“請夫人把手放在案上。”
盧氏依言伸出雙手扶在案上。
劉修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靜下瓦來,然後伸出手指在案上輕輕的敲擊。他的手指非常靈活,像彈琴一樣在案上跳躍,只是聲音有些單調,聽起來節奏很單一。盧氏輕輕的蹙起眉頭,凝神細聽,眼睛盯着劉修的手指,眨也不眨。過了一會兒,她忽然瞪圓了眼睛,臉‘色’漲得通紅。
“摧心咒?”
“算是吧。”劉修聳了聳肩,“我發不出什麼龍‘吟’虎嘯獅子吼,可是我發現這同樣能達到那個效果,只是剛剛悟出來,殺傷力還不大,而且必須貼近心口部位纔有用。如果不是夫人五官敏銳,也許根本感覺不出來。”
“不不不,這只是技巧不夠熟練罷了,但是大人,你別開蹊徑,真是奇才啊。”盧夫人忽然‘激’動起來,雙手抓住劉修放在案上的手用力搖了搖,眼中‘射’出狂熱的光,嚇得劉修連忙把手縮了回來。盧夫人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不過還是非常興奮:“大人,能否告知其中的道理?”
劉修撓撓頭,其實說白了,這根本不是什麼秘訣。他一直懷疑所謂的咒語是利用不同頻率的聲‘波’來和人體的器官產生共振,以達到增大振幅,引起對方不適。人的心臟一分鐘大概跳六十到七十五次左右,也就是說心肌的跳動頻率大概是一或者略高一點,如果周圍的振動與這個頻率接近,人就會覺得心臟不舒服,有心悸的感覺。而頻率低於二十的聲‘波’屬於次聲‘波’,已經超出了人耳的接收範圍,根本聽不到,但有些動物卻能接收得到,比如大象。
既然如此,那用手指敲擊與心跳相同的頻率,並保持同步,豈不是也可以讓心臟變得更加劇烈,產生類似於心悸的感覺?
通過在風雪身上的試驗,他可以說自己已經成功了,至少這個思路是正確的。不過,正如風雪所說,他這個摧心大法是個標準的‘雞’肋,只能拿風雪開開心,因爲和人放對的時候,對手不可能讓他把手放在心臟部位慢慢感受他的心跳,再一步步的增大心跳的幅度。
有那機會,還不如一拳打過去來得直接,哪裡需要費這麼多周折。
面對盧夫人的‘激’動,劉修只能報以假笑,認爲這只是一種偏執狂的表現,就和天文學家又發現了一顆遠在幾億光年之外的鑽石星一樣,聽起來很美,其實屁用也沒有。
當然了,也不能說一點用也沒有,說不定她會讓他在他身上試試,那肯定要比把手放在案上來得更真切。劉修心裡有鬼,不好意思再看盧夫人,盧夫人沉浸在突然開悟的狂喜中,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只有風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劉修,神情非常詭異。
盧夫人起身出去了,估計是找王稚共享這個發現,風雪慢慢靠了過來,仰起臉,盯着劉修的眼睛,拖長了聲音:“夫君,你在想什麼?”
“我……我什麼也沒想。”劉修眨了眨眼睛,掩飾的乾笑道。
“嘿嘿嘿……”風雪伸出一隻手勾住劉修的脖子,另一隻手沿着兩人的身體滑了下去,誇張的壞笑着:“夫君,我抓住了你的把柄呢,你還想抵賴?”
劉修睜大了眼睛,哀鳴一聲:“夫人放手,這樣子會……會搞出人命的。”
“要我放手也可以,你從實招來,究竟在想什麼壞心思,有沒有做過什麼壞事,要是不老實,嘿嘿嘿,休怪我……”風雪臉‘色’一緊,裝出一臉兇相,手跟着也一緊:“斬草除根!”
劉修倒吸一口冷氣,弓起了身子,嘴裡雪雪呼痛:“夫人,我‘交’待,我‘交’待。”
風雪忽然興奮起來,咯咯笑道:“快說快說,我早就覺得你們眉來眼去的不對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