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回到步雲裡,把張飛他們嚇了一跳,聽劉修一說郎官們半年沒發俸祿,他們都覺得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劉修一臉不爽,他們很可能以爲劉修在說笑話呢。雖然覺得劉修把一個辛辛苦苦掙來的虎賁郎就這麼扔了有些可惜,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們也沒辦法,張飛第一個打破了沉默:“接下來怎麼辦?”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吃飯問題。”劉修有些撓頭,洛陽消費水平太高,毛嬙雖然留下了不少錢,可是坐吃山空也不是問題。再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不缺手不缺腳的,怎麼能白吃不幹。他想來想去,對張飛說:“我們賣字畫吧。”
張飛翻了個白眼,沒理他。他雖然畫美人已入佳境,書法也進步不小,可從來沒想過拿這個換錢,這是藝術,提錢多俗啊。不過他隨即想到了一個辦法:“還是幹老本行,開酒肆。”
劉修眼前一亮,張飛家就是開酒肆的,他對這行倒是不陌生,可是再一想,又搖頭否決了。開酒肆要的本錢可不小,而且在洛陽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遇到袁術這種二世祖來砸場子怎麼辦,他雖然不怕打架,以他和張飛的拳腳,大概洛陽還找不出幾個能單挑打贏他們的,問題是一個酒肆如果天天打架,那就不是酒肆而是武館了。
後院的張氏很快也得到了消息,連忙讓盧慎出來問是怎麼回事,劉修不想讓她擔心,輕描淡寫的說虎賁郎不發俸祿,是個賠錢的活,所以不幹了。張氏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私下裡對劉修這火爆脾氣有些不滿意,只是現在需要劉修來撐門戶,劉修如果掙不到俸祿,反要賠錢進去,對她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接下來的幾天,劉修每天一清早就出門,傍晚纔回來,在城南一帶轉悠,尋找能夠生錢的法子。城南有太學,有靈臺、避雍,還有越騎營,方圓十里之內都熱鬧得很,人口密度不下一個城市,說起來洛陽纔是京師,但實際上拋去政治因素之外,洛陽城裡反不如城外熱鬧——城裡除了宮城之外,要麼是官署,要麼是達官貴人們的住宅,富則富矣,貴則貴矣,生氣卻不如城門來得活潑。而且大量的外來人口帶來的各地方的文化,也足以讓人耳暈目眩。
劉修覺得開個麪店,賣點麪條之類的小吃應該沒問題。這裡外來人口很多,不少人吃飯沒着落,特別是那些單身太學生、越騎營的將士們,他們自己不會做,每天吃集體食堂也難免有生厭的時候,換換口味肯定不錯。劉修仔細研究了這個時代的飲食,發現自己還有空子可鑽,而最方便快捷的一點便是麪條和炒菜。
漢代已經有面條,稱之爲湯餅,不過技術還不過關,做出來的麪條非常短,非常粗,更像是麪疙瘩,方便倒是方便,味道卻非常一般,和劉修前世記憶中花樣翻新的麪條相比,簡直是太原始了。另外一個就是炒菜,漢代的菜餚烹調主要是以煎、煮、炸或者生吃爲主,後世的烹製方法基本完畢,唯獨沒有炒。因爲漢代用的鍋——這時候還稱爲釜——比較深,只適合於煮,卻不適合於炒,劉修也是想吃炒菜想了很了,到廚房和師傅們抱怨之後才注意到這個問題的。
劉修覺得這事能做,本錢既不大,東西又新穎,有這麼大的潛在市場放在眼前,賺點生活費絕對不成問題,說不定做好了還能開幾個連鎖店。一想到噴香的蓋澆面,他自己先流了口水。興致勃勃的回去和劉備他們一說,不料他們都興趣不濃,一心想到洛陽來當官的,誰高興去開小店,做伙伕啊。劉修無奈,只得先在家裡試驗,他去定製了一個炒鍋,然後又開始製作拉麪,爲了忽悠張飛他們去拉麪,他說這是訓練爆發力的好辦法。
張飛、劉備也沒當真,反正閒着也閒着,做做拉麪自己吃也蠻有意思,看着一大團面最後變成了一根根又長又圓的麪條,他們十分有成就感,一個個自以爲是,劉修看了卻是發笑,心道你們這纔是初級技術,勉強拉成條狀而已,要讓你們知道拉麪大師拉出來的麪條能和頭髮絲一樣細,保證你們都傻了。
張氏在後院不出來,不知道劉修在忙些什麼,等吃到樣式新奇,味道也頗不錯的蓋澆面時,才知道劉修居然想開店做生意。她立刻急了,把劉修找過去,用盡量客氣的對他說,你不能這麼做,經商是賤業,你先生是廬江太守,你師兄是上谷太守,都是二千石的官員,你怎麼能去經商呢?雖然虎賁郎沒做長久,可是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吧,再找找門路,還是去當官吧。最後她問劉修,要不你去向袁術陪個禮,道個歉?你先生是馬融的學生,馬融的女兒就是袁術的叔母,也許可以看在你先生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
劉修差點沒笑出聲來,他和袁術打架,可不僅僅是意氣之急,他就是不想和袁家發生關係。別看袁家現在好象很威風,可是袁紹、袁術兄弟倆都不是什麼好鳥,袁家現在是烈火烹油,用不了多少年就要風吹雨打去。這倒不是因爲他有先知,畢竟這種豪門的結局都很相似,大漢這個巨型公司如果不關門,肯定不會容下袁家,大漢公司如果還是按照歷史發展的趨勢關了門,袁家也要倒黴,退一萬步講,就算袁家有機會改朝換代,袁術也不是袁紹的對手啊。
劉修沒和張氏說太多,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家裡原來也不是什麼貴族,見識有限。他只是安慰張氏說,師母你放心好了,我自己不會去經營,不會對先生和師兄的清譽有什麼影響。我是想讓房東他們夫婦去做,我只想收點紅利,補貼點家用罷了,袁家那樣的世家也是這麼幹的,不丟人。只要等先生回來,有了先生的俸祿,我也就不用爲這點小錢費心了。
張氏聽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由着他去折騰。安權夫婦聽了卻非常感興趣,他們沒有想做官的奢望,有賺錢當然是好事,於是安權張羅着去找門面,羅氏開始向劉修學習新式麪條和炒菜的做法。這些本來就是女人乾的活,羅氏沒費多少時間就學會了,炒出來的菜能讓劉修這個始創者汗顏。
就在麪店開張在即的時候,好消息也跟着來了,先是宮裡來了消息,要劉修還去宮裡當差,這次升官了,升了一級:虎賁侍郎,比四百石。劉備等人一聽,立刻眉開眼笑,互相擠了擠眼睛,那意思很清楚,劉修有福氣,把上官給打了,不僅沒有責罰,反而升官增祿。
劉修沒那麼興奮,他問來宣詔的永樂宮謁者說,按時發俸祿不?
永樂宮謁者非常不高興,他到這兒來宣太后的詔書,知道這是太后看中的老鄉,也沒敢伸手要錢,這也就罷了,劉修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一開口就問俸祿。他沒好氣的說道:“等有錢就發。”
劉修明白了,這意思就是不發。他一搖頭,謝了,不去。工資表漲了,可是工資還是不發,我喝西北風去?再說了,我本來就沒想當官,三百石也好,四百石也好,如果不發俸祿,對我來說都一樣。
謁者傻眼了,想到出來之前霍玉的囑咐,他只好放下架子,好言相勸。他對劉修說,這可是太后的恩典,你不要不識擡舉。
劉修不解,詳細一問,這才知道原委。原來就在他在宮外打架的時候,太后從霍玉那兒知道他這個準老鄉,一時動了鄉情,便找他去說話,想聽聽鄉音鄉曲。一問才知道他已經辭職了,太后非常奇怪,便把賈詡叫了去,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第一天當值就辭職。
要說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太后本來也就是閒得無聊,隨便問問,並沒有太把劉修放在心上,可是賈詡一句話,把太后的興趣吊起來了。賈詡說,是虎賁僕射鮑鴻要找劉修的麻煩,隨即又說,太后你放心,劉修是上過陣、殺過敵的勇士,在寧城陣斬了竇家的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子弟竇歸,就憑鮑鴻那兩下子,傷不着劉修。
宮裡的人都知道,太后最恨的就是竇家,一聽說劉修殺了竇家的人,她興趣大增,非要見見劉修不可,不僅把鮑鴻叫去狠狠罵了一頓,還要天子下詔給劉修升職提俸,讓他立刻回宮當差,爲了防止有人從中作梗,特地派自己宮裡的謁者來傳詔。
劉修暗自發笑,心道給賈詡張羅的那兩碗薑湯沒有白費,這麼快就發揮作用了。換了其他人,就算有這心,也未必能想到這麼遠,說得這麼巧妙啊。
不過,我還是不能去,不發俸祿,我還是缺錢啊。劉修爲了安撫謁者,寫了一個言辭懇切的上疏,然後交給謁者說,我暫時不能去宮裡當差,原因已經在上疏裡說了,請你轉呈給太后,她一定會體諒的。說着拿出五百錢塞到謁者的手裡,很不好意思的說,我現在手頭真是缺錢,所以只能聊表寸心,等以後發了財,我再謝謝您,去宮裡拜見太后她老人家,當面感謝好的一片恩情,爲她老人家做牛做馬。
謁者雖然不解,可是也不好強求,只好拿着上疏走了。
謁者一出門,毛宗先急了,對劉修說,你怎麼不識好歹呢,上次把一個比三百石的虎賁郎給丟了,這次又把一個比四百石虎賁郎拒之門外,你想當多大的官啊?
劉修心裡有了主意,卻不想在事情敲定之前對毛宗說明,他只是說,俸祿是漲了,可是不發,那有什麼區別,我進宮當差,你們來掙錢養家?一句話把他們全堵住了。然後他又說,我知道你們想入仕,你們放心,我在上疏中對太后說了,希望她恩准,由你們去做這個虎賁郎,至於她準不準,那我就不清楚了。
一聽這話,毛宗心動不已,不再嘮叨了,天天盼着宮裡再來人。
太后接到回報,說劉修不聽詔,非常生氣,可是一看劉修上疏解釋的原因之後,又心疼不已,覺得劉修這年輕人真不錯,爲了師母生活無憂,自己的前途都顧不上了。再看到後面,劉修說,承蒙太后恩賞,臣感激不已,身不能親奉太后駕前,卻不敢不爲太后的鄉愁所動,臣推薦幾個人,一定能比臣更好的侍奉太后。
他隨即推薦了河間鄚人張超,此人名門之後,文武雙全,在洛陽多年,一直未能得到升遷機會,又是太后真正的鄉黨,如果太后能提拔他,他一定會感激莫名,爲陛下和太后盡忠。
接着劉修又推薦了自己的師弟盧慎,盧慎雖然年輕,可是學業精進,爲人忠孝,以十三歲的幼齡在洛陽侍奉老母,早起晚睡,從無怨言。
再往後是毛宗、劉備和張飛三人,他說,這三人都沒有成年,卻跟着我遠離父母,遠離家鄉,我雖然勉強能保證他們吃飯,卻不能給他們更好的照顧,聞說太后爲天下母,仁愛施於天下,如果能讓他們侍候在太后身邊,他們一定能感受母親般的慈愛,而他們也能給太后帶來些許近乎家庭的溫暖。
要是這些話由別的人來說,這無疑於大逆不道,太后能給你當保姆嗎?可是劉修摸準了太后的心思,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守寡了十幾年,雖然做了太后,可是如今進了宮,天子又已經成年,國事繁重,雖然每天都去請安,畢竟不可能總陪着她。身邊的人要麼是宦官,要麼是宮女,唯獨沒有孩子,劉修的提議看似魯莽,卻正好擊中了她對鄉情和親情的需求。再加上劉修爲了侍奉師母放棄自己的前程,已經給太后留下一個孝順的印象,說這些也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何況太后本身對他還有一份感激。
劉修這封上疏寫得很直白,沒有用什麼四六對偶之類的賦體,他也寫不好那些,估計太后也未必看得懂。他只是用最樸素的言詞來表達最真摯的感情,不是把太后當成一個高不可攀的貴婦人,而是把她當成一個母輩親人來對待,詞語委婉動人,最後抄了兩句諸葛孔明的出師表“臨表涕零,不知所言,頓首頓首,死罪死罪”,成功的把太后騙得眼淚窪窪的。
“這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對國盡忠,對長輩孝順,對朋友義氣,對兄弟關愛。”太后抹着漣漣的淚水,抽抽噎噎的對天子說,“這樣的人才你不用,你還能用什麼樣的人?要了,把他推薦的這幾個人全部招進宮來。”
天子目瞪口呆,拿着被太后的淚水打溼的上書,看着上面洇化的字跡,又好氣又好笑,同時又有些感慨,母后真是寂寞得很了。算了,宮裡上萬人,也不多這幾個郎官,反正又不發俸祿,就當找幾個人陪母后說話吧。
這個劉修還真有一套啊,怪不得能在寧城搞出那麼多事,把烏桓人都唬住了。
天子隨即下詔,拜張超、盧慎等五人爲郎,賞劉修二十金,以爲盧慎等人治裝。太后下詔,着劉修奉盧植夫人張氏進宮見駕,她要當面看看劉修。
步雲裡頓時沸騰了。盧慎、毛宗等人固然是喜出望外,興奮莫名,就連原本對劉修有些不滿的張氏都樂得滿臉笑容,進宮去見太后?這可是貴婦人才有的資格啊,沒曾想她現在居然碰上了。
緊接着,張超匆匆的趕到步雲裡,他比張郃大十歲,在洛陽已經苦熬了七八年,卻一直沒有等到出仕的機會,現在正在司徒府做個書佐。現任司徒就是袁家的袁隗,袁家門生故吏遍及天下,像他這樣的屬吏數不勝數,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輪到他出補。張郃託劉修帶了一封書信給他,信中說了劉修的事情,希望他能和劉修多來往,本來他也沒當回事,和袁家比起來,劉修算什麼?如果袁家是參天大樹,劉修連根草都不是。
可是沒曾想,袁家那根大樹這麼多年沒給他一滴雨露,劉修這根草卻給他帶來了夢寐以求的入仕機會。
張超非常感激。
劉修拉着他,親熱的說了好些話,最後說,盧慎他們都是孩子,進宮也不過是陪太后說說話,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你不同,你有學問,有做事的經驗,進宮之後應該很快就能得到天子的重用,怎麼把握就看你自己了。宦官你是不屑依附,世家已經依附過了,結果也很清楚,從現在開始,你不要依附任何人,你就依附天子。
張超心領神會,欽佩的說道:“德然年輕有爲,見識過人,如何出仕,一定能和這地名一樣,平步青雲,由布衣而卿相。”
劉修哈哈大笑,兩次出手都大獲成功,他對自己更有信心了。他拍拍張超的肩膀,熟稔的說道:“子並兄,會有機會的。不過,我現在還要爲稻樑謀,等把這件事解決了,我再和你一起爲國效力。天子如果問起,還請子並兄爲我解釋幾句。”
張超連連點頭。兩人談了半天,張超留下二十金,約好次曰一起進宮見駕,這才滿意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一幫人就起來準備,張氏有些緊張,連說話都有些哆嗦了,妝怎麼畫都覺得不好,最後還是劉修與羅氏一起幫她收拾。劉修一邊侍奉一邊關照她說,太后也是人,也是普通女人,她以前在河間做解犢亭侯夫人的時候也是窮得丁當響,現在還是喜歡數錢,所以你不要以爲她就是神仙,你就把她當成涿縣的一個婦人,和你一樣,因爲兒子當官了,所以千里迢迢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洛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窪窪。你就陪她說說家鄉話,講講故鄉的風情,比什麼都好。唯獨有一點,千萬不要提朝政,這些事複雜着呢,你也搞不懂,弄不好說錯了,那就麻煩了。
張氏一一記下了,幾個人一起出了門,上午辰時趕到九龍門外候着,太后也等着呢,讓人把他們帶進去,依次看了劉修等人。張超成熟穩重,文武全能,自不用多說。盧慎等人雖然年輕,可是一個個也長得不賴,那一股子無法掩飾的青澀讓太后一下子想起了當年的天子,想起了當年她和天子在河間相依爲命的時光,想起了天子進京登基爲帝,卻要奉竇太后爲母,而她只能稱貴人留在河間,母子相隔千里的苦曰子,不由得悲喜交加,一時不能自已。
太后最滿意的還是劉修。劉修同樣年輕,卻有着一份與年齡不相襯的成熟和穩重,隱約與剛剛二十一歲,卻已經做了九年皇帝的兒子有幾分相似,只是天子因爲國事繁忙而顯得憂心沖沖,人也有些文弱,劉修卻身體強壯,陽剛之氣十足,眉眼之間的神色也多了幾分自信從容,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
這股勁兒,讓太后想起他一個人打倒袁術、鮑鴻五個人的英雄事蹟,這些天來,這件事在宮裡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虎賁僕射鮑鴻被臊得沒臉進宮了,直接掛了印綬,不辭而別。
“可惜天子爲了大雩的事在北宮齋戒,要不然他看到你一定會喜歡。”太后說。
劉修恭敬的施禮道:“陛下爲國事艹勞,臣愧不能爲陛下分憂。好在張超、賈詡都是德才兼備之士,有他們在陛下身邊,比臣有用多了。”
太后哈哈一笑,她對劉修推薦的張超和賈詡都非常滿意,但是看來看去,還是對劉修最滿意,可惜他還要侍奉師母張氏,暫時不能入宮。她羨慕的對張氏說,你好福氣啊,嫁了個好丈夫,生了兩個好兒子,丈夫還收了這麼好的一個弟子。
張氏連連謙虛,按照劉修的關照,陪着太后說些鄉土話兒,小心中透着親熱,把太后逗得非常開心。太后原本也不是什麼大家出身,現在做了太后,高高在上,不得不端着架子,其實內心裡和張氏一樣,還是小門小戶的眼頭見識,對張氏說的那些家長裡短聽得非常入耳,一時間頗有些回到了河間,和一幫相熟的女人閒話打發時光的感覺,精神煥發,神采飛揚。
劉修陪了一陣,向太后請示出去找賈詡聊聊天。太后爽快的應了,讓霍玉帶他去。走在高高的宮牆之間,霍玉瞟了有些拘謹的劉修一眼,“撲嗤”一聲笑了:“賈詡替你說了一句話,你便遇難呈祥,你反過來又推薦了他,他現在頂了鮑鴻的虎賁僕射之職,太后還特地下詔,補發了他半年的俸祿。你們倆可真是有緣啊,不過同居一宿,便有了如此交情。”
劉修覺得這句話有歧義,他尷尬的笑了一聲:“其實最應該感激的還是大人,如果不是大人,我們都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恩寵。”
霍玉停住了腳步,扭過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呵,這會兒不叫大姊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