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天意

她們得到了什麼啓示?她們當然是得到了老單于的託夢,他死得冤啊,呼徵喪盡天良,爲了做單于,把他給害死了。呼徵不能做單于,他會給匈奴人帶來災難,帶來無邊的殺戮。匈奴人的單于應該由各部落的巫師一起請神,按照天意決定。

如果她們說她們得到的啓示是呼徵不能做單于,應該由羌渠做單于,那麼基本上不會有相信,大家反而會懷疑這是劉修讓她們這麼說的,因爲羌渠既然跟着劉修一起來,劉修當然是支持他。可是現在這些人牲們異口同聲的說,單于應該由所有的巫師一起舉行接神儀式,由天意做最後的裁決,這樣一來,除了呼徵之外,只要是姓虛連提氏,人人都有可能,羌渠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大家自然不會懷疑劉修搗鬼,因爲這個辦法對他和羌渠來說並沒有什麼偏向。

不僅是那些原本中立的人不再支持呼徵,就連原本支持呼徵的人都有些動搖起來,當劉修再次質問呼徵爲什麼要污衊他的時候,除了左南將軍等幾個死忠,其他人都保持了沉默。

一看到這個情況,呼徵氣急敗壞,徹底亂了陣腳,先前準備好的一系列手段都忘到了九霄雲外,拔腿就往外跑,現在他只剩下一個念頭,召集埋伏好的士卒,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劉修和羌渠,徹底和劉修翻臉。可惜他的反應還是太慢了,劉修雖然只帶過來二百人,但是這二百人圍一個大帳還是綽綽有餘的。呼徵還沒跑到帳門口,迎面就撞上了許褚,許禇只用了一拳,就把呼徵打得倒飛起來,像一隻破麻袋一樣摔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昏迷不醒。

大帳中頓時一片喧譁,有的人驚叫,有的人拔刀準備反抗?,有的人則茫然失措,汗如雨下。眼看着大亂將生,許禇、王稚、李逸風等人撲入人羣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倒了左南將軍等幾個死忠分子,把他們拖出人羣,扔在大帳之中。盧夫人運丹田之氣,一聲長嘯,如龍鳴虎嘯,震得那些匈奴人惶惶不安,目瞪口呆,一時全部失聲。

大帳裡瞬間恢復了寂靜。

“大家安靜。”劉修擡起手,示意那些驚惶不安的匈奴人不要緊張,“我說過,我不會干涉你們匈奴人內部的事,這起謀殺老單于的案子,我會交給新單于來處理。”劉修示意王稚把呼徵等人弄醒,“你們看清楚了,他們一個都沒有死,但是如果有人還想鬧事,我不保證不會死人。”劉修用冰冷的目光向四周掃了一眼,“保證匈奴人的安定團結,是我的責任,誰要想破壞這個大好局面,誰就是跟我過不去。誰想跟我過不去,我一定也會讓他過不去。”

他伸出一根手指,環顧一圈,擲地有聲:“任何人想挑戰我大漢的權威,我一定奉陪到底!”

匈奴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吱聲,主事的呼徵已經被放倒了,雖然還沒死,但是許禇那一拳已經要了他大半條命,他現在只剩下喘氣的份,連話都說不出來,所做的一切安排當然都胎死腹中。

電閃雷鳴的暴烈手段之後,劉修再施春風化雨的溫柔手段,在羌渠的協助下,他穩住了大帳中的諸部落首領,讓他們安心等待接神儀式。這些人都想着自己也許能做單于,自然不會跳出來和劉修做對,一個個都很配合的等待着。至於呼徵和他那些死忠的人馬,被劉修把百夫長以上的軍官全部誘到一個帳篷裡關了起來,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在城裡時,爲了討論是不是出城赴會,劉修他們討論了大半夜,可是真正交鋒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呼徵已經像頭死豬一樣被撂翻在地,三四萬匈奴大軍失去了主腦,各部落首領各懷鬼胎,再也凝聚不起來,不僅如此,他們還要互相提防,免得被人下了黑手。

羌渠如釋重負,短短的半個時辰,他經歷了這一生最驚險的事,當初劉修讓他隻身隨他前來,他是抱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思陪劉修搏一場的,可是當他們真的控制了局面的時候,他還不敢相信事情居然出現了轉機。

他對劉修的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對接任單于之位也平添了幾分信心,雖然他根本不知道劉修將如何把他這個現在實力最多隻是一個小頭領的人扶上單于之位。

劉修一點也不輕鬆,相反現在他更緊張。匈奴人現在繃得像根弦,一旦處置不當,很可能就會演變成一場亂戰。相較而言,呼徵主事的時候看起來很兇險,真正的危險程度反不如現在,因爲有主事者的時候,只要控制住了主事者,就等於控制住了局面,沒有主事者的時候,控制局面的難度要大得多。

“大人真是……真是鬼神莫測啊。”羌渠很自覺的讓出了主位,請劉修上座,自己像個小媳婦似的陪在旁邊。

“呼徵已經就擒,現在應該沒有人再敢跳出來生事。”劉修淡淡的說道:“我馬上就回城去,田中郎會來主持這裡的事務,你能協助他搞定這裡的事嗎?”

羌渠一驚:“大人要回城?”

他不是看不起田晏,田晏的威名也很盛,可是說實在的,要論玩這些手段,田晏和劉修相比可差得太遠了。他來主持這裡的事務是名正言順,可是他能行嗎?

“你放心,我會提議你們建立一個由四角六角的單于子弟組成的會議,你只是作爲其中一個參加,不會有人注意到你。”劉修平靜的說道,“我不在這裡,更有利於你們談判,要不然的話,他們會對你反感。”

羌渠猶豫了,劉修說的四角六角,指的是左賢王、左谷蠡王、右賢王和右谷蠡王四角,左右日逐王、左右溫禺鞮王和左右漸次將六角,加起來一共是十個人。這十個人都姓虛連題氏,是單于的子孫繁衍而成,都有繼承權,由他們組成會議,共同商定接下來的事務的確是沒什麼問題,可是這樣一來他就有問題了,左賢王呼徵之後並不是他右賢王羌渠,還有一個左谷蠡王。

劉修是不是還有左谷蠡王有過交易,抑或是他從來沒有把所有的賭注都放在自己身上?

“大人深思熟慮,羌渠佩服。”羌渠躬身道:“我一定遵從大人的吩咐,全力配合田大人,如果有幸成爲單于,我答應大人的事情,絕不反悔。”

劉修笑了,拍拍羌渠的肩膀:“右賢王,你對我的信心還不是很足啊。我這麼安排,是爲了保護你,而不是不放心你。於扶羅就在我身邊做親衛,如果我不相信你,能讓他隨侍左右嗎?”

羌渠微微一笑,他向劉修表忠心,劉修纔會給他信心。

劉修又關照了幾句,隨即讓人叫來了田晏,把單于庭的事情交給了他,自己回了城。劉表等人見他安然無恙的回來,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頗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田晏按照劉修的計劃,召集十個單于子孫開會,左賢王呼徵受了傷,但是劉修聲明,他雖然犯有大罪,但他還是單于的子孫,在新單于剝奪他的姓氏之前,他還有權與會。呼徵本人不能參加,可以由他的兒子代勞。

匈奴人聽了這話,齊聲稱讚劉大人公平,尊重匈奴人的習俗。

接下來開始商討如何確立新單于,按匈奴人的舊習俗,左賢王不能繼位,就由左谷蠡王接任,然後是右賢王,右谷蠡王。呼徵原本實力最強,剩下的就是十角之中唯一一個駐牧邊疆的右賢王羌渠。左右谷蠡王的實力都很一般。現在呼徵沒指望了,羌渠的實力也大損,左谷蠡王便成了最佳人選,不管是從名義上來說,還是從實力上比較,左谷蠡王都應該成爲單于。

但是,那幾個人牲說了,老單于託夢給她們,新單于不按原先的繼承順序,而要由天意來決定,應該是大巫師和各部落的巫師一起接神,老天讓誰做單于,誰就是單于。

除了左谷蠡王,其他人都沒意見,左谷蠡王雖然有意見,可是他的實力有限,更無法面對其他幾個人的反對,只好同意採取這個辦法。

儀式如期舉行,單于庭的大巫師和各部落的巫師一起舉行了盛大的請神,他們穿上了華麗的羽衣,點起了一堆堆篝火,跳起了神秘的舞蹈,吟唱着古老而晦澀的歌謠,在致幻藥物生成的煙霧中,慢慢進入了半人半神的催眠狀態,口中原本就聽不懂的聲音變得更加含糊不清。

羌渠等九人圍成一圈,靜候着天神的啓示,那些不是單于子孫,無緣成爲候選人的首領們圍在周圍,心情各異的看着火圈中的巫師和單于候選人。

巫師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舞得越來越急,手中的法杖舞得呼呼作響,幾十個人的齊聲吟唱漸漸的匯成一條聲,不斷的重複着一句話:

“擁有火的人得生啊,背叛火的人滅亡。光明而偉大的火神啊,來自千里之外的南方。愛護我啊教化我,我的子孫繁榮富強。順從火神的人啊,你是新的單于,背離火神的人啊,將被火燒傷。”

田晏聽懂了這句話,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盧氏:“這話好象在哪兒聽過。”

盧氏抿嘴一笑:“不過,我記得上次請神,好象巫師們都在不同的地方得到了這個啓示。”

田晏也想起來了,上次在單于庭,各部落的巫師也有不少人得到了與這個意思差不多的啓示,當時很多人分析說,天神所說的這個火神就是大漢,是指匈奴人依附大漢就能富強,背叛大漢就會滅亡。不過當時以呼徵爲首的人對進一步歸化漢人非常抑制,包括羌渠在內的大部分匈奴人也不贊成完全依附於漢人,所以這件事後來不了了之了。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呼徵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曾經強大的羌渠現在也被打殘了,轉而投靠了漢人,當此之際,天神再次降下啓示,匈奴人再也沒有那樣的膽量明言反對了。

當然了,這個天意並不是真正的天意,而是劉修的意思。盧氏按照劉修的要求,符術咒術一起上場,應用一連串的心理暗示、催眠引導,做了長時間的鋪墊工作,又讓人混在巫師裡面,第一個念出了這樣的話,才讓這些巫師們在請神狀態下異口同聲的說出這些話。

這些話不能對田晏說,劉修說了,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只有你我兩人知道。操縱天意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匈奴人會引爲奇恥大辱,到時候幷州就沒有安生之日了。

盧氏欣然同意,見大功告成,自然樂得裝作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她看了一眼場中的情況,欠身對田晏說,我有點小事,暫且離開一下。田宴也沒在意,他的心神全部集中火圈中羌渠等人的身上。羌渠來求他們幫忙,田晏估計劉修應該會中意羌渠做單于,可是現在單于的指定權交到了大巫師的手裡,劉修人遠在美稷城,他根本沒法控制這些請神狀態下的大巫師,萬一其他人做了單于,那劉修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

這十個單于子弟中,反對和漢人走得太近的,可不僅僅是呼徵和羌渠,左谷蠡王、右日逐王都是強硬的反對分子……

就在這時,讓田晏和所有人都驚訝不已的事情發生了,閉着眼睛,盤坐在火堆之中的左谷蠡王忽然站了起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伸手去拔腰間的刀,手剛碰到刀柄,忽然仰天吐出一口鮮血,倒退幾步,一腳踩進火堆之中,身上的皮襖頓時燒了起來,左谷蠡王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踉蹌着衝出了火堆,倒在地上,痛苦的拍打着自己的心口,每一次拍打,都吐出一口鮮血。

旁邊圍觀人大驚失色,面面相覷。左谷蠡王的隨從撲上去,七手八腳的撲滅了他身上的火,可是左谷蠡王已經奄奄一息,有出氣沒進氣了。

他的隨從們抱着他的身體,大聲的喊叫道,人們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左次將也跳了起來,一跤摔進火堆,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慘叫聲甚至蓋過了巫師們的齊聲吟唱。

緊接着,右日逐王也口吐鮮血,掉進火堆,被燒得慘叫連連。

沒多長時間,右次將也被燒着了。

衆人大驚失色,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有人很快回過神來,被燒的這幾個人都是曾經對火神不敬的,特別是對上次巫師預言,他們大多在不同的場合說過反對的話,不贊成與漢人進一步加強聯繫。

他們遭了神譴,在衆目睽睽之下遭了神譴。

謠言像一陣風,很快在圍觀的人羣中擴散開來,匈奴人嚇得魂不附體,再也不敢有任何不敬,一個接一個的跪倒在地,虔誠的向天神祈禱,願意接受天神的一切指示。

田晏驚訝的看着這一切,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些人好好的在火圈裡等候天神的指示,怎麼突然吐血,掉進火堆裡。他們的身邊可沒有人推他們啊。

不過,他更多的是喜悅,這幾個反漢中堅分子遭了神譴,接下來不論誰做單于,對大漢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經此事件,以後大概沒有幾個人敢把大漢不放在眼裡了。

盧氏臉色有些蒼白的走了回來,看了一眼場中的情況,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田晏正處於興奮之中,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直到大巫師高聲指定羌渠是新的單于,所有的匈奴人起立歡呼,羌渠在大家的簇擁下來到他的面前,宣佈新單于已經出現,他纔回過神來。

田晏收起了笑容,大馬金刀的坐在位置上,坦然的接受了羌渠和一衆匈奴人的行禮,這才皮笑肉不笑的欠了欠身:“恭喜右賢王榮升單于!”

羌渠剛纔被嚇得不輕,生怕自己也步那些人的後塵,被火燒傷燒死,連大巫師指定他爲新的單于時,他都沒有反應過來,聽到田晏的恭賀,他才突然一激零,看看四周敬畏的眼神,明白自己真的成了單于了。

“多謝大人。”羌渠汗如漿出,拜服在地。旁邊的匈奴人一看單于拜倒在漢人面前,頓時有些不自然,可是天神的啓示言猶在耳,那幾個反漢分子的慘叫聲還在繼續,這個時候誰也不敢站出來計較這個問題。

單于人選已定,接下來就有了主心骨,首先在田晏的監護下進行了新單于即位典禮,劉修沒有親自到場,只派劉表來參加了儀式,送上了大漢對新單于的祝福和殷切希望。

羌渠任新單于後,隨即辦了兩件事,一是處理了呼徵謀殺老單于的事情,呼徵和他的支持者毫無疑問的被砍了腦袋,他的母親——老單于的閼氏被責令爲老單于殉葬,二是確定爲老單于進行風光大葬的時間。按照慣例,匈奴單于享受王者的葬制,相應的棺槨葬具一直放在晉陽,此時已經運到美稷,正好趕上大葬的時間。

安排好了這一切,羌渠趕到美稷拜見劉修,商討他和劉修預先談妥的條件。劉修的胃口非常大,他要求羌渠將呼徵等一干人等的部衆全部交給他,那些遭了神譴的人的部衆,他也要從中取一部分,同時還要求各部落大力配合各郡展開的屯田,並將匈奴騎士統一歸使匈奴中郎將指揮,以後各部落王除了保留自己的衛隊之外,不得擅自徵兵。有戰事時,他們要聽從使匈奴中郎將府的徵調。

羌渠很爲難,劉修這麼做,等於把匈奴人變成了他們的屬國,他們這些部落首領的地位會受到嚴重的威脅,他擔心很多人會反對。

“誰會反對?”劉修微微一笑,安慰羌渠說道:“大巫師請神的時候,得到的啓示你們都聽得清清楚楚,順從火神的人是單于,背離火神的……都被燒死了。他們如果不怕死,跳出來就是了。”

羌渠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下去了。

劉修又安慰他說:“你放心,你去談,有事我給你撐腰。”

羌渠將信將疑的走了,他沒敢把所有的安排一下子說出來,先分配了呼徵等人的部衆,劉修得到那些戶口之後,不作任何停留,立刻將他們分散開來,精選出的騎士交由田晏統一指揮,普通百姓交由各郡太守看管,分配田地和牧場,讓他們屯田或者放牧。劉修給他們許諾,他們從此可以享受和大漢百姓一樣的待遇,遇到天災,他們可以得到官府的賑濟,當然了,他們也需要和漢人百姓一樣勞作,交納賦稅。

匈奴人還帶有奴隸制的殘餘,除了那些部落首領之外,大部分匈奴人活得並不滋潤,漢人百姓的生活對他來說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和爲首領們勞作一年,最後連肚皮都填不飽相比,劉修給他們許諾的條件足以讓他們安心做事。對於那些騎士來說,劉修徵發的數量也要少得多,劉修還答應他們,你們只要服役三年,以後就可以轉成預備役,只要不發生大戰,都不需要你們上戰場,你們可以和家人一起生活,享受平靜的快樂。而這三年之中,你們享受漢軍士卒享有的絕大部分權利,包括每半年有一個月的假期,領取軍餉,享受統一供給的軍服、武器,如果有戰功,同樣享有分配戰利品的權利。

匈奴騎士們感激不盡,欣然同意。

安頓好了這些人之後,羌渠舉行了五月龍祠。龍祠一方面是祭祠祖先,另一方面也是進行大事件的商議,劉修要求羌渠保留了十角議事的規矩,以後凡有大事,都要由這個會議統一商議決定。劉修對羌渠解釋說,這是爲了防止其他人把責任推到他一個人頭上採取的辦法,既然是大家統一決定的事情,出了事,自然要大家一起承擔責任。

羌渠說,那他們要不同意我和大人商定的事情怎麼辦?

劉修哈哈大笑,你放心,明天我讓人去看看,保證什麼事都順順當當的,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單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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