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獨角獸角蹤跡
威朗普·西爾維婭探險者號的船長是一位海軍退役的軍人,二十年的航海生涯中,這個中年男人從未遇見這樣的怪事。
在靠岸後,他第一時間聯繫了船廠,申請了工程師前來查探情況。但明明昨晚一整塊塌陷下去的船板,第二次複查時居然恢復了原樣。
他能看懂工程師們臉上疑惑的神色,每一個眼神都在表達「你是不是在耍我?」
他能怎麼辦呢,他難道說船上混入了巫師,這些都是巫師的魔法嗎?
船長只能訕笑着,強行要求工程師做了一系列安全檢查,在得到船身無任何安全隱患的答案後,放任他們離去。
好在事發時大副,二副都在場,一切都是按章程辦事,留有充足的證據。除了公司虧錢,其他人並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或許是船上的旅客都非富即貴,主辦方不敢得罪人,第二天就安排好車和司機,將旅客送回了倫敦,並承諾全額退款。
不管怎麼算,威朗普·西爾維婭探險者號的這次航行都損失慘重。赫敏對此甚至有些內疚。
但洛倫掰着給她算了一筆賬,“你想想看,如果不是我們解決攝魂怪,船上的人都會遇害,賠償金肯定讓損失更加慘重,主辦方是賺的。”
是,是這樣嗎?赫敏將信將疑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
“弗拉梅爾,你說,我的記憶缺失是因爲腦震盪和藥物,還是因爲魔力暴動啊?”洛倫趴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問道。
遊輪靠岸之後,他們很快從森德蘭回到倫敦,回家的洛倫第一時間進入奇幻之書,向弗拉梅爾講述了一路的奇遇:攝魂怪,龐大的守護神,還有被攝魂石喚醒的記憶。
對於洛倫的守護神,弗拉梅爾早就感受過那磅礴的守護神光,並不覺得意外,反而對新發現的攝魂石很感興趣。
鍊金實驗室的工作臺上,弗拉梅爾戴着一隻單片眼鏡,不停擺弄着一枚黑色光滑的石子,手指上時不時冒出各種顏色的魔力光彩,在石子表面划動。
奇幻之書將攝魂石映射出了一個虛擬體,他正在對攝魂石的性質做一些鍊金分析。
光芒閃爍良久,直到堅硬的攝魂石表面佈滿了劃痕,弗拉梅爾這才取下單片眼鏡,驚歎不已:“吸取積極的情緒和記憶成長,最終蛻變出攝魂怪。將沒有形體的東西轉化爲實體,這是從未有過的材質。”
“如果能應用到鍊金術裡,這將是三百年來最偉大的發現。”
洛倫看他根本沒聽自己的問題,不滿地轉過頭,“質能轉換是吧,我還能給伱列個相對論的方程出來。”
“質能轉換?真是貼切的形容。”弗拉梅爾聽出了他的不滿,笑呵呵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記憶缺失的原因,不過,相比查清楚原因,我想你更加關心如何找回記憶。”
“有什麼辦法嗎,利用這塊攝魂石?”洛倫期許地看着他。
弗拉梅爾搖頭,“攝魂石在喚醒記憶的同時,也會吸取你的快樂,當一個人的快樂被吸取太多時,他就會失去快樂的能力,變成一具空殼。”
“那你的辦法是?”
“還記得那一面鏡子嗎,瑪麗的鏡子能深入你的意識深處。只要修復鏡面,就能從意識海洋裡找回記憶。”弗拉梅爾說着,招手喚來一張羊皮卷,開始在上面陳列攝魂石的性質。
想不到這件事居然落在了鏡子身上,洛倫點點頭,“我會盡快去溫莎堡找獨角獸角。”
“質地堅硬,能吸取正面的情緒生長,具有生物活性,能喚醒人的記憶……”弗拉梅爾寫着寫着,突然擡頭看向洛倫,“煉製新的鏡面時,可以把這塊石頭加進去,它能讓鏡子吸收情緒變得更加強大。”
……
“溫莎古堡佔地 7公頃,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一座尚有人居住的佔堡式建築。所有建築都用石頭砌成,共有近千個房間,包括國王和女王的餐廳、畫室、舞廳、覲見廳、客廳、滑鐵盧廳、聖喬治教堂等……”
一位英倫長相的女生向着她的同學介紹溫莎堡,侃侃而談,每一項都非常詳細。
一旁的人羣裡,洛倫和貝茨混在參觀的遊客當中,聽取着各種關於溫莎堡的信息。
千年前,國王亨利一世在這裡舉行朝覲儀式,從此溫莎古堡正式成爲宮廷的活動場所。經過歷代君王的不斷擴建,現在,溫莎古堡已成爲擁有衆多精美建築的龐大的古堡建築羣。
王室成員死後被安葬在這裡,國家的功勳騎士在這裡授勳,著名作家莎士比亞曾受邀來這裡採風,並以此爲原型寫出一篇戲劇。
“嘉德騎士勳章是英國的最高榮銜。每一位嘉德騎士在廳內都有固定的席位,席位後面的牆壁上懸掛着每位騎士的盔甲、佩劍和旗幟……”
女生的介紹還在繼續,洛倫和貝茨已經消失在人羣中。洛倫對那些歷史文物不感興趣,他只是來確認獨角獸角的蹤跡。
老實說,貝茨在處理完銀行的事情後,徹底閒下來。而且生活在城市中,不用放羊,不用種地,生活比在高山牧場的時候更清閒,但也更加無聊。
上次遊輪之旅結束,洛倫和赫敏假期就沒有繼續出遊的打算了,貝茨也捨不得把洛倫一個人放家裡,自己出去旅行,畢竟對於寄宿生來說,一年的假期是固定的。
在洛倫提出要來溫莎堡找什麼獨角獸角時,貝茨當即就同意了。第二天一早驅車帶他來到這裡,位於倫敦以西32公里的溫莎鎮。
“我覺得你們練習魔法,完全可以到外面來,效果肯定比一直待在家裡強。回頭你跟赫敏說一下,我每天開車送你們。”
說到這裡,貝茨忽然皺起眉頭,想起來一件事,“你有跟赫敏說今天不在家嗎,她會不會上門找不到你?”
洛倫嘆了一口氣:“說過了,我比她提前掌握了冰凍咒和膨脹咒,她爲了追上我的進度,這幾天都不會找我,說我影響她學習。”
洛倫一想到這裡,就有些鬱悶。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我影響學習,我是什麼差生嗎?
貝茨心裡爲洛倫感到驕傲,但還是板着臉說道:“赫敏是女孩子,你應該讓着她點。”
“哦。”洛倫答道。
二人順着指引,走過巨樹拱衛的長道,邁入古堡的大門。 這是一座哥特式、英國園林和維多利亞風格混搭的建築,金碧輝煌的穹頂,潔白的石牆,每一處都顯出歲月留下的古樸和厚重。
除開王室的生活區,這裡更多的是一座大型的博物館、藝術館。交通工具、珠寶首飾、雕塑畫作,幾乎應有盡有。達·芬奇、倫勃朗、魯本斯、維米爾的畫作都有收藏。
他們從一頭逛到另一頭,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都沒發現獨角獸角。洛倫連那些象牙雕塑,犀角雕塑都仔細辨認過,確實是象牙和犀角,不是獨角獸角。
“黃金權杖好看,畫作也很好看。”貝茨撥弄着門簾上的布藝花,四處張望,“但是我沒看見獨角獸,連一副獨角獸的畫都沒看見。”
這像是什麼有趣的事情,貝茨笑起來:“嘿,這可是王室徽章上的東西,居然沒有畫作。”
和興致勃勃查看着各種藏品的貝茨不同,洛倫已經感覺腳底隱隱作痛了。城堡佔地7公頃,除開綠化,地板佔地將近50萬平方英尺,這麼找下去,腿都要走斷。
得換個更高效直接的方法……他閉上眼睛,在眼皮的遮掩下,眼珠滴溜溜轉動。再睜眼,裡面已經盈滿了晶藍色的光芒。
一瞬間,滿屋子華麗的藝術品和珍奇畫作都褪去了顏色,這些都是沒有魔力的物件,在魔力視野中平平無奇。
就在這時,一抹乳白色的光芒照進來,順着光芒的指引,洛倫往旁邊走去。
門前放着一座威嚴的騎士雕像,白色的大理石雕刻出每一寸盔甲和肌肉的紋理,高大挺拔,似乎真的存在這樣一位騎士。
而洛倫的注意力在那柄騎槍上,槍尖細長,上面從尖端散發出螺旋紋路。在他的視野中,乳白色的魔力光芒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透露着聖潔。
不確定王室的人知不知道這是獨角獸角,把它做成了雕像,完美的隱藏起來。
魔力感知只有少數頂尖的巫師纔有,而他們幾乎不會有人來參觀溫莎堡,這根獨角獸角就這樣保存下來。
但誰也沒有料到,頂尖巫師裡有鄧布利多這個異類。相比於把倫敦地鐵路線圖留在膝蓋上,到溫莎堡參觀發現獨角獸角,洛倫覺得這很鄧布利多。
“最終要便宜我了。”洛倫臉上露出笑容。
貝茨看見他直直盯着槍尖,也順着視線看過去,“這就是獨角獸角?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
“對於世界上大多數人來說,的確沒什麼特別。”洛倫轉過身,向出口走去,“走吧,我們可以回去了。”
踩好點了,剩下的就是練好幻影顯形和幻身咒,不知道阿拉霍洞開對密碼鎖管不管用,不管用也沒關係,門戶洞開一定管用。
貝茨視線停留了一會兒,轉身追上洛倫,“我們不多看一會兒嗎,獨角獸角有什麼用……”
夜晚,奇幻之書的決鬥室中。
“【幻影移形】”洛倫手腕先是帶動魔杖上劃一段,接着逆時針畫一段弧線。
空氣發出「砰」一聲巨大的聲響,洛倫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在遠處的地板上出現,如同瞬移一樣。
腦前葉因爲空間錯位的感覺微微有點暈眩,但腳底傳來的踏實感很快抵消了這股暈眩,洛倫微微一怔便恢復清醒。
先是感受了一下,渾身上下沒有熟悉的疼痛感,這說明沒有分體。又看了一眼腳下的白色圓圈標記,這說明瞬移的落點是精準的。
“成功了!”洛倫興奮得握拳。
牆邊,坐在一張課桌上的弗拉梅爾懶洋洋地說道:“這只是在奇幻之書裡,但是在現實世界,我還是勸你在教授的監督下進行嘗試。”
他頓了一下:“意識指揮身體會有一定滯後,而這種滯後,說不定會讓你身體過去了,手腳留在原地。”
洛倫想了一下那個場面,抗拒地搖搖頭,他雖然急於得到獨角獸角,但也不用那麼急:
“我還是等回學校後,在斯內普教授的監督下練習吧,他那裡白鮮管夠。”
弗拉梅爾知道他不是莽撞的人,寬慰了一句,“找回記憶不用着急,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慢慢來吧。”
“【幻影移形】”洛倫閃爍到他旁邊,臉上帶着笑容,“所以你能配合我練習遺忘咒嗎,我保證,一定會非常小心。”
弗拉梅爾嘭一聲消失在原地。顯然,他的幻影移形非常熟練,已經做到了無聲施法,無杖施法。
他在另一處出現,表情嚴肅地說:“對於一個依靠記憶製作的魔力畫像,遺忘咒等於謀殺。”
洛倫撇撇嘴,你幾百年的記憶,自己都不能理清楚,他一個初學者的遺忘咒能有多大效用。不過弗拉梅爾說的也有道理,他只得暫時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
假期已經接近尾聲,剩下的日子,洛倫晚上用意識體練習幻影顯形,幻身咒,但弗拉梅爾怎麼也不肯配合他練習遺忘咒。
白天跟赫敏一起學習,二年級的基礎咒語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算是簡單難度。洛倫自己練幾遍就能掌握,在他的指導下,赫敏的學習速度也很快。
洛倫的攝神取念和赫敏的大腦封閉術都取得了長足進步,攻防進退之間,洛倫也體會到了那種在大腦和靈魂邊緣入侵和防禦的對抗,對於大腦防禦術有了自己的理解。
不過,他無法檢驗自己到底學會沒有。
至此,三項記憶魔法就只剩下遺忘咒,這大概需要一位精通遺忘咒的名師,和一位能用來練手的小白鼠。
但這兩者,爲什麼不能是同一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