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考試
對於阿尼馬格斯教學班的考試,洛倫還是很有信心的。
赫敏整個假期都拉着他在複習,順帶有抽背,查漏補缺,能複習到的地方基本都複習過好幾遍。
所以開考前兩天,他聽到赫敏要去找麥格教授請教問題,纔會有些驚訝。
變形俱樂部此前還有過先例,但阿尼馬格斯教學班從未有過。參考的小巫師都是變形俱樂部的成員,基礎牢固。
洛倫猜測,這一次的考試可能會上難度。
魔法史下課以後,西莫和迪安等人不用參加考試,歡歡喜喜地出去玩了。洛倫等人託人把課本帶回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他們自己匆匆忙忙地趕往考場。
“驅召,消失,變形……”
“露水……唾液……鬼臉天蛾……”
“阿馬多,阿尼莫,阿尼馬多,阿尼瑪格斯。”
一如既往的,赫敏嘴巴里飛快背誦着各種名詞術語,既興奮又緊張,該複習的都複習過了,但又怕遺漏了某個地方。
旁邊還有一個納威,他手裡攥着紅色的記憶球,死活想不起自己遺忘了什麼知識點,只能從頭到尾地背誦唸叨。
兩人像是念緊箍咒一樣,叨得沒怎麼複習的哈利和羅恩腦袋疼。
洛倫上節課被催眠得有點狠,倚靠在走廊牆邊,懶洋洋的打哈欠。
和他們一樣等在外面的還有德拉科,雙胞胎,珀西和佩內洛,塞德里克,馬庫斯等人。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們要更鎮定一些,三兩抱團,相互談論着和考試無關的事情。
鈴聲響起,衆人進入考場教室,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安靜等待發卷。
空白的羊皮紙配鑲了銀絲的防作弊羽毛筆被髮放到小巫師手中,和期末考試的流程有點像。
試題考察的內容主要是阿尼馬格斯的相關知識,穿插着一些人體變形學的基礎原理內容。難度中規中矩,對變形學的理論應用,一些細微的知識點考察得很仔細。
對於洛倫來說沒什麼難度,三個小時的考試時間,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基礎部分的試題。
最後幾道題考察他們對阿尼馬格斯的理解,結合真實案例進行分析,一條一條陳列多費了一些時間。
做着做着,有趣的來了——
最後一道大題的閱讀材料佔了大半頁,題目要求也比較含糊,有點主觀題的意思。
【《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樹樁》是魔法故事中的經典篇章,請仔細閱讀故事原文,解析女巫對阿尼馬格斯的應用,並舉出故事中不符合阿尼馬格斯的規律。
閱讀材料見文末】
感覺不像是嚴謹的麥格教授出的題目,反而像鄧布利多的風格。
爲什麼說它有趣呢?和鄧布利多送的聖誕禮物《男巫師和他的毛心臟·典藏版》一樣,這篇故事也是出自《詩翁彼豆故事集》。受到好運泉的蠱惑和毛心臟的影響,洛倫特地把書裡所有的故事翻出來看過,諸多書評和解讀也大概看過一遍。
大多數學究的解讀書評總把重點放在巫師戲弄麻瓜國王的象徵意義上,企圖從中證明麻瓜的愚蠢,詩翁彼豆當時的社會環境,以及詩翁彼豆本人的純血傾向。
偶爾有針對魔法的點評,關注點也總在起死回生上。除了學生時代天真的小巫師們,大多數成年巫師並不看好阿尼馬格斯這個魔法,要熟練而自然地由人轉變爲動物,需要長期的鑽研和練習,他們認爲把時間用在別的方面更有價值。
這道題不難,女巫巴比蒂對阿尼馬格斯的應用就是在被追捕時變成兔子,藏身在樹樁裡。
不符合阿尼馬格斯的地方有兩點,一是變身後的動物不能說話,二是變身後的動物不具備施展魔法的能力。
寫完最後一個單詞,瀟灑地把羽毛筆扔進墨水瓶。洛倫當即就想提前交卷,擡眼看見麥格教授壓迫性的目光,被迫打消了這個想法,待在座位上無所事事,左顧右盼。
右前方的赫敏還在埋頭答題,按照小女巫的性格,恨不得把所有知識點寫上去,再加上時刻注意字跡工整,速度稍微慢一點很正常。
塞德里克和珀西等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況,只是他們考試經驗豐富一些,進度比赫敏稍快一點。納威雖然才做到試卷中段,進度最慢,但沒有停在某個地方冥思苦想,看樣子應該還不錯。
最出人意料的是哈利和羅恩,他們竟然已經完成了,和洛倫一樣,正在無所事事的左顧右盼。
考試結束後,幾人結伴走出教室。
洛倫伸手搭哈利和羅恩的肩膀:“看不出來啊,你們兩個居然做得比赫敏都快。”
哈利撓了撓頭,有些窘迫地說:“不是,我空了一大半沒有寫,完全想不起來,只能坐在位置上發呆。”
轉頭看向羅恩,他有些驕傲地挺胸:“我比哈利先放筆!”
……
星期五,今天下午是二年級學生開學後的第二節草藥課,整個下午只有這節草藥課。
上節草藥課是理論課程,順便收取他們的假期作業,所以這是他們這學期第一次來溫室。
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小巫師們早早在第三溫室門前守着了,他們希望斯普勞特教授看在他們表現乖巧的份上早點下課,這樣他們就能有充足的時間在禁林邊緣玩兒一下午。
哈利和羅恩有些忐忑地在門口踱來踱去,按照時間推算,斯普勞特教授已經批閱過他們的論文,會不會捱罵就看今天了。
“今天有兩個任務,修剪阿比西亞縮皺無花果幼苗的枯枝,它們當中的一些枝丫沒能熬過這個冬天,我們需要把枯黃的枝丫剪下來,以免它們妨礙健康的枝丫生長。第二,我們要給溫室的堆肥蒐集足夠的草料……”
斯普勞特教授從腰間取下一把比手臂還要粗大的鑰匙,打開了溫室的大門。
堆肥的發酵臭味混合着潮溼的泥土氣息撲面襲來,封閉了一個假期的溫室積攢了太多氣體,溫室內外產生了壓強差,使得小股小股的風從裡面往外吹,臭味直直地往鼻子裡鑽。
“哦~”小巫師們哀嚎不已。
一片哀嚎裡出了兩個異類,哈利和羅恩在捂着嘴巴偷笑,肩膀聳動個不停。
“你們很喜歡這種臭味?”洛倫面色古怪的問。
“不,不是。”哈利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斯普勞特教授什麼也沒說,這說明我們的論文過了。”
羅恩又是一陣偷笑。
進入溫室,各種稀奇古怪的植物緩慢晃動着枝條和藤蔓,相比上學期剛開學的時候,它們動作遲緩了很多。很多草本植物甚至在冬眠,根系埋在土壤裡,一動不動的。
洛倫能從這些植物身上察覺到陣陣睏倦的情緒,在斯普勞特教授進來時才精神了一些。
修剪阿比西亞無花果幼苗的工作在溫室內完成,收集草料的工作需要去外面的草地完成。溫室內的臭味驅使着小巫師們加快動作,他們都希望儘快修剪完枝丫,到外面割草去……順便呼吸新鮮空氣。
納威瞄了一眼旁邊的西莫,只見他手上剪刀飛舞,都快剪出殘影了,不管黃的綠的,整株無花果幼苗的枝葉刷刷刷往下落。迪安都來不及撿落下的枝葉,下一株無花果幼苗就開始被摧殘了。
納威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什麼。
再一扭頭,旁邊的哈利和羅恩也是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手上的剪刀歘歘揮舞,無花果幼苗枝葉刷刷往下落,不分黃的綠的。
哈利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偏過頭朝他看過來,語氣疑惑:“有什麼問題嗎?”
納威縮了縮脖子,弱弱的說:“教,教授說的,只修剪枯敗的枝丫。”
“我知道。”哈利回答乾脆,剪刀下手更乾脆。
“……”
納威在周圍轉了一圈,赫奇帕奇學院還好一些,格蘭芬多學院的小組大都給無花果幼苗剃成了光頭。
只有洛倫和赫敏兩個人不一樣,雖然動作也很快,但是嚴格按照教授的要求來的。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納威只得在心裡安慰自己,少了旁支的無花果幼苗或許會發育的更好吧……
他默默做下打算,以後常來給這些無花果幼苗澆水施肥。
另一個圃臺旁邊,赫奇帕奇的漢娜遠遠看着這邊,和周圍動作飛快的人羣相比,納威謹慎緩慢的身形有些格格不入。
總之,在小巫師們的共同努力下,不到三十分鐘,兩個方形圃臺的幾十株阿西比亞縮皺無花果幼苗,其中一大半遭了殃。齊齊被剃了個光頭,只剩一根光禿禿的主幹枝丫豎在那裡。
第一項工作完成得太快,第二項工作就變得清閒起來,兩個學院的小巫師有一趟沒一趟的往堆肥坑裡扔草葉。
溫室旁的草地上,洛倫,赫敏,哈利和羅恩坐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圈,旁邊還有一個羅爾夫,他們正湊在一起看護樹羅鍋小巴頓。
由樹葉和小樹枝組成軀體的小綠人害羞的躲在一片草葉後面,身上的顏色幾乎跟草地融在一起,洛倫用鮮嫩的草葉逗它也不出來。
羅爾夫無奈極了:“我記得一開始就跟你說過,護樹羅鍋吃小蟲子的。”
“我知道,伱也說過它是雜食性的嘛。”洛倫還不死心,“我嘗過了,這種草是甜的,味道不錯。”
話裡的信息量太大,給一圈圍觀的人都整沉默了。
赫敏面色複雜地看着他:“你是一下就發現了這種甜甜的草,還是嘗過很多草。”
“嗯……”
在他們嘻嘻哈哈的時候,一個長着金色頭髮,高挺鼻樑的小胖子走近了。 護樹羅鍋小巴蒂最先聽見腳步聲,飛快地躲進洛倫袖子裡,扒着袖口,探出個小腦袋往外張望。
厄尼·麥克米蘭蹲在哈利旁邊,直直地看着他,深深吸了口氣,像是爲這個場面準備了很久一樣。
他非常正式地說:“我只想說,哈利,對不起,我曾經懷疑過你。我爲我以前說過的所有混賬話而道歉,我真誠的希望能獲得你的原諒。”
厄尼伸出一隻短粗肥胖的手,哈利握了握:“知道嗎?你選了一個好時機,恰好我現在的心情很不錯,因爲斯普勞特教授沒有因爲我的論文罵我。”
聽到這種風趣的話,厄尼明白這件事算是過去了,面上露出輕鬆的笑容。
反倒是羅恩似乎沒有像哈利那樣一下子就原諒了厄尼,不鹹不淡地說了句:“你倒是夠機靈的。”
厄尼厚着臉皮忽略了這句話,和他的朋友漢娜一起坐進了這個小圈子,小護樹羅鍋沒辦法,只能繼續待在洛倫的袖子裡,任由這個惡劣的人不停用草戳它的臉。
羅爾夫雖然是赫奇帕奇的,但他要更成熟一些,跟愛說人小話的厄尼沒什麼交際,反倒是跟賈斯廷要熟悉一些,只是賈斯廷現在還躺在醫院。
場面一時有點尷尬。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漢娜和洛倫不算陌生,他們因爲凍梨有過交際。
“在說這種草的草根是甜的,味道不錯。”洛倫揪斷一根嶄新的草根,剝開外面幾層草衣後遞給她。
漢娜是個灑脫的姑娘,直愣愣地信了,順手接過草根塞進嘴裡抿了起來,驚奇的讚歎:“真的是甜的!”
“你也嚐嚐。”洛倫扯了一大把,直接遞給厄尼,上面還沾有髒兮兮的泥土。
厄尼的臉一下子黑了下去,沒有去接草,乾巴巴地從嗓子裡擠出來一句:“我,我還要去幫忙堆肥,先走了。”
看着他狼狽的身影,羅恩緊閉的嘴巴里蹦出來幾聲突兀的笑,隨後意識到漢娜在旁邊,又憋回去了。
漢娜輕聲笑了笑,沒有太在意這件事:“我想找納威,你們知道他在哪兒嗎?”
“那邊,他在那邊割草。”
目送小姑娘走遠了,赫敏轉頭就拍了洛倫肩膀一下,嗔怪道:“促狹鬼,你故意捉弄他呢。”
“道歉完了就該離開,哈利也原諒他了,擠在這裡算什麼。”洛倫慢悠悠地把小巴頓從袖子裡倒出來,撥弄它的小腦袋。
“就是就是!”羅恩的頭點個不停。
羅爾夫把小巴頓從洛倫手裡救出來,問起了關於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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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翁彼豆故事集: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樹樁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住着一個愚蠢的國王,他認爲只應該讓他一個人擁有魔法的力量。
因此,國王命令他軍隊的首領成立一支女巫追捕小分隊,並分配給他們一批兇猛的黑色獵狗。與此同時,他還在全國的城鎮鄉村發佈公告:“國王招聘一位魔法教員。”
那些真正的巫師,誰也不敢出來主動應聘,他們都躲避着女巫追捕小分隊。然而,有一位根本不會魔法的狡猾的江湖騙子看到了發財的機會,他來到王宮,聲稱自己是一位技藝高超的巫師。江湖騙子變了幾個簡單的戲法,愚蠢的國王就相信他確實會魔法,立刻任命他爲首席大魔法師和國王的私人魔法大師。
江湖騙子讓國王給他一大袋金子,他拿去買魔杖和其他魔法必需品。他還索要了幾顆很大的紅寶石,說要用來完成療傷咒;還有一兩隻銀質高腳杯,說要用來保存和釀製魔藥。所有這些東西,愚蠢的國王都提供給了他。
江湖騙子把這些財寶存放在自己家裡,然後回到了王宮的庭園裡。
他不知道,一個住在庭園邊上的小茅屋裡的老太婆正在注視着他。老太婆名叫巴比蒂,是一個洗衣婦,負責把王宮裡的牀單被罩洗得柔軟、潔白、芳香。巴比蒂從晾曬的牀單後面偷偷看着,發現江湖騙子從國王的一棵樹上折了兩根樹枝,然後進了王宮。
江湖騙子把一根樹枝遞給了國王,信誓旦旦地說這是一根威力無比的魔杖。
“不過,”江湖騙子說,“等你有資格了,它纔會管用。”
每天早晨,江湖騙子和愚蠢的國王走出王宮,來到庭園,揮舞着他們的魔杖,衝着天空喊叫一些胡言亂語。江湖騙子又謹慎地變了幾個戲法,讓國王相信他這位大魔法師確實技藝超羣,花這麼多金子弄來的魔杖確實威力無比。
一天早晨,江湖騙子和國王正在揮舞他們的樹枝,繞着圈子蹦來蹦去,嘴裡念着一些毫無意義的詩文,這時一陣呱呱大笑傳進了國王的耳朵。洗衣婦巴比蒂正從小茅屋的窗口注視着國王和江湖騙子,她笑得太厲害了,站都站不住,很快就從窗口消失了。
“我肯定顯得特別不莊重,才讓洗衣服的老太婆笑成那副樣子!”國王說。他不再蹦蹦跳跳、揮舞樹枝,而是皺起了眉頭。“我已經厭倦了練習!魔法師,我什麼時候才能在我的臣民面前表演真正的咒語呢?”
江湖騙子試圖安慰他的學生,保證說他很快就能做出驚人的魔法壯舉,可是江湖騙子不知道,巴比蒂的呱呱笑聲已經深深刺痛了愚蠢的國王。
“明天,”國王說,“我們邀請所有的朝臣觀看國王表演魔法!”
江湖騙子知道時候已到,他必須卷着他的財產逃跑了。
“誒呀,這是不可能的!我忘記告訴陛下了,我明天必須出遠門呢——”
“如果你不經我的允許擅自離開宮殿,魔法師,我的女巫追捕小分隊就會用他們的獵狗把你找來!明天早晨你必須協助我,爲我的王公貴族們表演魔法;如果有人嘲笑我,我就砍掉你的頭!”
國王氣沖沖地回宮殿去了,留下江湖騙子一個人驚慌失措地待在那裡。現在他所有的奸詐狡猾都救不了他了,他沒法逃跑,也沒法幫助國王完成他們倆都不會的魔法。
爲了發泄他的恐懼和憤怒,江湖騙子走到洗衣婦巴比蒂的窗口。他往裡面窺視着,看見小老太婆正坐在桌邊擦拭一根魔杖。在她身後的角落裡,國王的牀單正在一個木桶裡自動清洗呢。
江湖騙子立刻明白了,巴比蒂是一個真正的女巫,她給他帶來了可怕的麻煩,同時也能使他化險爲夷。
“乾癟的老太婆!”江湖騙子咆哮着說,“你的呱呱大笑要了我的命!如果你不能幫助我,我就揭發你是一個女巫,這樣,被國王的獵狗撕成碎片的就是你了!”
老巴比蒂笑眯眯地看着江湖騙子,向他保證說,她會盡自己所有的能力幫助他。
江湖騙子吩咐她藏在灌木叢裡,並在國王表演魔法時,替國王完成所有的咒語,但不能讓國王知道。巴比蒂同意了這個計劃,但是問了一個問題。
“先生,如果國王想想施一個巴比蒂不會的魔法,怎麼辦呢?”
江湖騙子嗤之以鼻。
“你的魔法完全對付得了那個傻瓜的想象力。”他向她保證,然後便回城堡了,爲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
第二天早晨,王國裡所有的王公貴族都聚集在宮殿的庭園裡。國王登上了他們面前的一個舞臺,江湖騙子站在他身邊。
“首先,我要讓這位女士的帽子消失!”國王用他的樹枝指着一個貴婦人,大聲說道。
在旁邊的灌木叢裡,巴比蒂用她的魔杖一指那頂帽子,帽子消失了。觀衆們非常驚訝,讚不絕口,他們的喝彩聲震耳欲聾,國王聽了歡欣鼓舞。
“接着,我要讓那匹馬飛起來!”國王用他的樹枝指着自己的戰馬,大聲說道。
巴比蒂躲在灌木叢中,用她的魔杖一指那匹馬,馬就飛上了高高的天空,觀衆們更加興奮,更加詫異,大聲地表達着他們對國王高超的魔法記憶的欣賞。
“現在——”國王環顧四周尋找目標,這時女巫追捕小分隊的隊長跑上前來。
“陛下,”小隊長說,“就在今天早晨,沙伯吃了一個毒蘑菇,死了!陛下,用您的魔杖,讓它起死回生吧!”
說着,那位隊長把追捕女巫小分隊的那條最大的獵狗的屍體搬到了舞臺上。
愚蠢的國王一揮他的樹枝,用它指着死狗。而在灌木叢中,巴比蒂微微笑着,並沒有舉起魔杖,因爲沒有一種魔法能夠起死回生。
看到死狗一動不動,人們起初開始竊竊私語,接着便大笑起來。他們懷疑國王的前兩個魔法只是變變戲法而已。
“爲什麼不管用?”國王衝着江湖騙子嚷道,江湖騙子想起了他僅存的一個詭計。
“是這樣的,陛下,是這樣的!”他指着巴比蒂隱藏的灌木喊道,“我看得清清楚楚,一個邪惡的女巫,用她邪惡的咒語擋住了您的魔法!抓住她,來人,抓住她!”
巴比蒂從灌木叢中逃了出來,女巫追捕小分隊立刻追了上去。他們放開那些獵狗,獵狗吠叫着追尋巴比蒂的氣味。可是小個子女巫跑到一篇低矮的籬笆前,一下子就消失了,等國王、江湖騙子和所有的朝臣繞到籬笆另一邊時,發現那些追捕女巫的獵狗正圍着一顆彎彎曲曲的老樹狂吠、抓撓。
“他把自己變成了一棵樹!”江湖騙子嚷道,他生怕巴比蒂重新變成女人之後揭發他的真面目,便又說,“把她砍掉,陛下,就該這樣對付邪惡的女巫!”
斧頭立刻就拿來了,老樹被砍倒了,江湖騙子和朝臣們大聲歡呼。
可是,就在他們準備返回宮殿時,突然傳來響亮的呱呱笑聲,他們停住了腳步。
“傻瓜!”剛纔被砍掉的那棵樹的樹樁裡傳出了巴比蒂的喊叫聲。
“把巫師砍成兩半是弄不死他們的!如果不信,就拿起斧頭,把大魔法師砍成兩半吧!”
女巫追捕小分隊的隊長急於做這個實驗,但是他剛把斧頭舉起來,江湖騙子就跪倒在地,尖叫着懇求饒命,並坦白了自己乾的壞事。當他被拖向地牢時,樹樁又呱呱大笑起來,比以前笑得還要響亮。
“把一個女巫砍成兩半,你就給你的王國加了一道可怕的詛咒!”樹樁對目瞪口呆的國王說,“從今往後,你加在我們巫師身上的每一絲傷害,都會像斧頭一樣砍在你自己的身上,最後使你感到生不如死!”
聽了這話,國王也跪了下去,對樹樁說他立刻就發佈一則通告,保護王國裡所有的男女巫師,允許他們平平安安地練習魔法。
“很好,”樹樁說,“但是你還沒有對巴比蒂做出補償呢!”
“什麼都行,什麼都行!”愚蠢的國王喊道,在樹樁前擰着兩隻手。
“你要在我上面豎起一座巴比蒂的雕像,紀念你可憐的洗衣婦,從而讓你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愚蠢行爲!”樹樁說。
國王立刻答應了,保證請來全國著名的雕刻家,用純金打造那座雕像。然後,當羞愧難當的國王和所有的王公貴族返回宮殿時,那個梳妝還在他們身後呱呱大笑。
等庭園裡空無一人時,從樹樁根部的一個洞裡,鑽出了一隻胖乎乎的、長着鬍鬚的老兔子,它的牙齒間咬着一根魔杖。巴比蒂蹦蹦跳跳地離開庭園,遠去了。從那以後,一座洗衣婦的金雕像一直豎立在那個樹樁上,王國裡也在沒有巫師遭到迫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