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赫敏的小心思
週二。
草藥課一週三次，一年級的小巫師對昨天的遊戲仍懷有熱烈的興致。
聖誕假期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緊守家長們的規矩他們憋壞了。說實話，有的時候家裡的規矩比校規還多。
當你第一天回家，你是爸爸媽媽的小寶貝，他們給你做愛吃的食物，拉着伱的手輕言細語地說話，溫柔蘊藏在父母的笑臉上。
當你在家一個月，爸爸媽媽就會開始懷念你住校的時候，想要少做一個人的飯食，少刷一套餐具。到了這個時候，你的任何舉動都是十惡不赦的罪行，看見你就煩。
小巫師們在家裡憋着勁做家長眼裡的乖寶寶，到了學校可算放開了，第一天的泥水大戰給他們期待已久的校園生活開了個好頭。
至於斯普勞特教授的囑託，「注意自己的形象，草藥課不要弄得髒兮兮的」。早被拋到腦後。
洛倫正坐在格蘭芬多休息室的軟椅上琢磨魔文符號，埋着頭手指打圈在模擬勾畫的過程。
西莫風風火火地從樓上下來，腳步在地板上踩出蹬蹬蹬的響聲。
“快來，格蘭芬多對赫奇帕奇‘泥巴交火戰’就要開始了！”西莫熱切得拍動洛倫的肩膀，不給他回覆的機會，急匆匆地跑出去。
泥巴交火戰這種一聽就全是槽點的名字是誰起的啊？洛倫還沒來得及問，西莫就跑遠了。
他擡起頭四周打量一下，休息室裡已經沒有一年級的小巫師了，哈利和羅恩不在，就連赫敏也不在。
“他們不會真的去參加這個什麼泥巴交火戰吧？”洛倫自言自語，哈利和羅恩還有可能，赫敏怎麼會參加這種遊戲。
他臉上逐漸展開笑容，這種事情怎麼能少了我！
洛倫跑出城堡，沿着去溫室的小路追上了正在混戰的大部隊。
雖然西莫說的是學院戰，但也只有一部分好熱鬧的小巫師在參與。遠遠就看見活躍在人羣中的迪安和西莫，腳步用力跺下，濺起泥水攻擊周圍的人。
這場面比昨天更加激烈，參戰的人劈頭蓋臉全是泥水像個泥人一樣，他能認出西莫和迪安全憑兩人與衆不同的膚色。
看着混戰的泥人羣體，洛倫的腳步遲疑了，赫敏絕對不會參與這種事情。
“區區一個遊戲，不至於犧牲這麼大。”他說服自己不參與這次交戰。
路途將近過半，洛倫不想現在折返城堡，小心翼翼的繞過交戰區，提前進入溫室。
在花園的一角，圓球形狀的頂棚像蓋子一樣罩在地上，劃分出溫室。
溫室一共有三間，從外到裡編號。一年級的草藥課只在一號溫室上。用喬治的話來說，這裡面是一些危險性不那麼高的草藥，不至於讓小巫師們在照料草藥的時候用自己的手指，血肉做肥料。到了二年級就不一樣了。
二號溫室和三號溫室的門都被厚重的鐵鎖緊緊鎖上，上面偶爾閃過的魔力光芒證明開鎖咒不起會作用，鑰匙只在斯普勞特教授手裡。這隱隱印證了喬治的話。
穿過門框進入溫室，一股熱氣撲打在洛倫臉上。
距離開課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溫室裡的小凳上已經坐了三四個小巫師。羅爾夫穿着赫奇帕奇的學院魔法袍，正在埋頭在一座圃臺，打量裡面冬天盛開的水仙花，寬大的袖子和衣襬遮住圃臺的一片。
洛倫邁步走過去打招呼，“上午好，羅爾夫。”
“你好！”羅爾夫頭一下擡起，擋在洛倫和圃臺前面。
洛倫頭往旁邊湊，想要仔細看看這株花，“你認識這是什麼花嗎？”
羅爾夫挪動腳步擋住，就是不讓洛倫看，“靜水仙，喇叭水仙的變種。”
兩個人堵截拉扯，一個要看，一個非不讓看。
“一株水仙而已，有什麼不能看的？”洛倫按住羅爾夫的手臂，把他往旁邊拽。
“一株水仙而已，有什麼好看的？”羅爾夫順手拖住洛倫，想把他拉到一旁。
兩人正暗自用力的時候，洛倫突然鬆開雙手，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眼睛瞪大看向羅爾夫的身後，“教授！”
“糟了！”羅爾夫脖子一梗，渾身僵硬地回頭，哭喪着表情剛要解釋，發現後面一個人影也沒有。
洛倫趁此機會快速竄到圃臺前面，看看這株靜水仙有什麼好看的。
純白色花瓣，黃色花蕊的水仙開得嬌俏，但也沒什麼稀奇的。
好看的是綠色的莖葉上，一隻綠色的小人兒正在葉片之間到處翻找，時不時掏出一隻花甲蟲塞進嘴裡，蹦出汁液。
“護樹羅鍋？”洛倫饒有興致得看着小人兒吃蟲子，看得津津有味。
“這下滿意了？”羅爾夫圍過來，語氣裡有着些許惱羞。
洛倫伸手手鉤住羅爾夫的肩膀，勸慰道：“護樹羅鍋有什麼遮遮掩掩的，又不是什麼危險生物？”
羅爾夫扭動肩膀掙扎幾下，沒有掙脫，最終選擇放棄，“是啊，如果你有認真看錄取信上的內容，就知道護樹羅鍋不是新生能帶的寵物。”
霍格沃茨錄取信上寫着新生只能帶貓頭鷹，貓或者蟾蜍作爲寵物，護樹羅鍋嚴格算起來不在允許的範圍內。
“違反校規嘛，不被逮到不就行了。”
洛倫經驗豐富，他接着打量在水仙莖葉上的小人兒，長手長腳的，看起來就像是用草木莖葉做的手腳，“護樹羅鍋的食物是蟲子？”
“其他東西也能吃，最喜歡的還是蟲子。”對這樣的無賴，羅爾夫一點辦法沒有。
洛倫捏着一片草葉逗弄護樹羅鍋，綠色的小人兒衝他呲牙，看着憨兇憨兇的，洛倫逗得更起勁了：“爲什麼非要在這兒餵它？”
羅爾夫扯開洛倫捉弄護樹羅鍋的草葉，“水仙在溫室裡生了一些蟲子，正好讓小巴頓給它治治病。”
“它的名字叫巴頓？”洛倫捉住幾隻小蟲，餵給護樹羅鍋，小人兒不計前嫌地蹭蹭洛倫的手，似乎知道這人跟自己的主人是朋友，一點不怕生。
“它總喜歡扒拉鈕釦，我爺爺就給他取名巴頓。”羅爾夫答道。
兩人就看着護樹羅鍋進食，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溫室裡的人越來越多。
“回來了巴頓。”羅爾夫把手伸過去，護樹羅鍋順着手一路爬到魔法袍口袋裡。
洛倫也回到格蘭芬多的隊伍裡，玩泥水戰的人都進來了，赫敏還沒來，他有些擔憂地朝門口張望。 “你們有看見赫敏嗎？”洛倫問身旁的哈利和羅恩。
兩人沒有參加泥水戰，但是路過的時候不小心被波及了，哈利正在用半吊子的【清理一新】清理袍子。
他的魔咒還不是很熟練，每次只能清潔巴掌大小的區域，但反覆幾次也快完成了。
“我們也沒看見她，吃完早餐一大早她就不見了。可能是看書忘記時間了，你知道的，她是赫敏，這很正常。”羅恩背對着哈利伸開雙臂，展露後背上的泥點，回答洛倫的問題。
臨到上課前，赫敏才一路小跑進溫室，跟斯普勞特教授是前後腳。
赫敏停在洛倫身旁大口喘氣，鼻子凍得通紅，溫室略微有些熱的氣溫和剛剛的奔跑，讓小女巫白皙的臉頰浮現出兩團紅暈，額頭有細小的汗滴，一兩絲散碎的頭髮黏在額頭上。
看得出來是快上課了才從城堡一路跑過來。
“你幹什麼去了？”洛倫眼睛盯着前面開始講課的斯普勞特教授，低聲關切地詢問。
“呼~”赫敏的氣息還沒喘平，“我，我在，呼~有求必應屋，呼~練習無痕伸展咒。”
洛倫沒有接着問話，他聽着旁邊的小女巫慢慢平復呼吸，稍微側身擋在她前面，不讓教授注意到這裡。
半晌，赫敏緩過來，直起身子認真聽教授講課。洛倫見狀，把問題留到實踐操作的時候。
斯普勞特教授的聲音在溫室裡迴響，“今天接着給趴冬的植物鬆土，順便給一些生蟲的圃臺施加驅蟲的魔藥，還有一個驅蟲的魔咒留到這周的第三節課學……”
半節課之後，斯普勞特教授把魔藥分發下來，小巫師和搭檔到各自輔助的區塊前開始實踐，溫室翁得炸開，大家嘰嘰喳喳得交流。
“你這麼急着練習無痕伸展咒幹什麼？”洛倫終於等到時機提出這個問題。
“爲了早點做出我的串珠小包。”赫敏按照教授講的，查看面前嚏根草的根土，用小鐵鍬戳幾下，辨別土壤的鬆緊程度。
他們負責的土塊還算鬆軟，洛倫對照教授講的標準，用鐵鍬每英寸鏟3下，嘴上接着追問：“也不用這麼着急呀，草藥課都差點遲到。大不了我的做出來再幫你也做一份。”
他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用鍊金法陣加持的無痕伸展咒做出來的儲物設備，性能更加優良。
“專心幹活！”赫敏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小鐵鍬在她手上鏟得飛快。
我知道你能幫我，但我就是不想落在你後面。小女巫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
到了下課，斯普勞特教授佈置好今天的作業走出溫室。
洛倫還在赫敏耳邊糾結無痕伸展咒的事情。
赫敏看着手指上髒兮兮的泥土，想把它糊到洛倫臉上去。
晚上，洛倫和赫敏回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他們剛從有求必應屋回來。
羅恩和哈利穿着睡袍，在休息室的角落對坐下巫師棋。
“明天見！”洛倫告別赫敏，湊過去想看看哈利爲什麼要自討苦吃。
洛倫的影子被燈光投映在棋盤上，下棋的兩人注意到來人，擡起頭。
哈利興奮地說，“洛倫，你不知道，喬治和弗雷德給了我一副聽指揮的新棋子！”
“原來之前都是棋子的問題，我已經能和羅恩下得有來有回了。”
洛倫聽見這話沉默一下，雙胞胎給出東西能有什麼好，他總感覺喬治和弗雷德不安好心，眼神看向羅恩想聽他怎麼解釋。
“是喬治從聖誕的彩包爆竹裡開出來的，一副全新的巫師棋棋子。”羅恩一邊講出棋子的來源，一邊指揮棋子，“士兵，前進！”
“哦，你想把三個兵疊在一起，我看出來了。”
哈利沾沾自喜，他覺得自己看穿了羅恩的戰術，“騎士，吃掉它。”
居然真的下得有來有回，不對勁，很不對勁。洛倫退幾步，坐到旁邊的軟椅上。
從兩個下棋的人狀態就能看出不同，哈利頭埋在桌上，整個人都沉浸在棋盤上的局勢。羅恩背靠着椅子，時不時端起杯子喝一口熱可可，他更多地在看哈利而不是棋盤。
而且哈利思考良久才能下出一步棋，羅恩幾乎沒有思考，哈利下完一步馬上就能接上。
這水怕是都放滿大西洋了，洛倫心裡暗自吐槽。也有一些疑惑，以往羅恩對於這種棋都會感到無聊，這次爲什麼能耐住性子放水跟哈利玩兒？
好半天，一局棋終於下完。
“將軍！”
哈利以微弱優勢勝利，眉眼之間都是興奮，“我就知道之前是棋子的問題。”
他高高興興地蹦回寢室，打算跟西莫炫耀一下，順便指出西莫的舊棋子有問題。
洛倫坐到羅恩旁邊，疑惑問道：“你一個假期不見哈利，所以願意放水跟他下棋？”
“嘿嘿！”
羅恩正收拾棋子，眼看被拆穿，繃不住笑起來，“我找到一種新的，有挑戰的下棋方式。”
“強行跟他達成平手？”洛倫看着羅恩收拾棋子。
騎士棋子揮舞着騎槍嫌棄地戳羅恩手指，叫囂道：“滾開！你今天蠢死了！”
羅恩用小拇指撓騎士戰馬的屁股，戰馬笑得渾身發顫，騎士被顛來顛去。
“夠了！我投降，但你明天要贏他。”騎士說完騎着馬回到備戰席位。
收拾好棋子，羅恩這才慢悠悠地開口：“我在猜哈利下棋時候會走哪一步。”
“開始全力跟他下的時候猜不中。後面發現跟他下得有來有回的時候，就容易猜中。起先猜下一步會走哪兒，現在已經能猜後面三步了。”
洛倫聽得咂舌，好傢伙，圍棋真給你長出心眼子了，擱這兒數據分析呢。
哈利實慘，爲他默哀1秒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