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杭德羅疲倦的走進辦公室,隨手將公文包丟在沙發上。
他最近比較心累,因爲上次那件事,妻女最近晚上經常做惡夢,他恨死那個叫維克托.卡洛斯.維埃裡的警務中士!
也不是沒想過找人。
但他認識個什麼狠人?
在墨西哥當警察是最沒地位的,毒販給你面子每個月給你點零花錢,要是不給你面子,你但凡分不清大小王,保不準,明天的太陽你都見不到。
光是1987年一年,墨西哥就犧牲了超過700名警察,大約17家警察局被毒販正大光明的襲擊。
在和平地區,那種政府機構震懾力強的國家,毒販見到警察就是老鼠見到貓。
在墨西哥…
警察還不如毒販養的一條狗。
最最重要的是,在1985年卡馬雷納事件後,幾乎將警察部隊的高層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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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都嚇半死,兄弟,你丫的在政府裡販毒啊。
這讓墨西哥警察的形象進一步的跌落。
走在路上不被人砸石頭已經算不錯的了。
亞歷杭德羅搖搖頭,給杯子裡放點紅茶葉,正準備起來倒水,就聽到敲門聲,擡起頭,看到兩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門口。
“你們找誰?”
“我們找你。”領頭的男人將手上的手套摘下來,伸出手,“上午好,亞歷杭德羅局長,我叫維克托.卡洛斯.維埃裡。”
咣噹。
亞歷杭德羅的茶杯直接掉在地上,玻璃都碎了一地,水都滾到了腳邊,燙的他跳了一下,拿着旁邊的掃把就要去掃碎玻璃渣。
這手就被人給按住了,一張大臉靠了過來,堆着笑容,“這交給我就行。”
“交給卡薩雷就好,局長,你不邀請我坐下嗎?”
亞歷杭德羅看着他,眼角微抽,這個名字他怎麼會忘記呢?他找上門來幹什麼?
他下巴微擡,“請坐。”
亞歷杭德羅從桌子上抽出紙,按住手上燙到的地方,“你那件事不是我的主張。”
“我知道,這都是個誤會,我也跟您道個歉,我一被停職,就跟朋友發了幾句牢騷,他們人好,爲我出氣,您夫人和女兒沒受到什麼驚嚇吧?”
朋友?
你朋友真…真狂野。
一言不合就拿着槍上人家家裡去討要說法。
高軍從兜裡掏出信封,大約有2根手指那麼厚,放在他面前,“這是他們的賠禮道歉,我教育過他們了,對待您這樣的高級警務人員怎麼能動刀動槍呢?得講道理,他們認識到了錯誤,這是委託我帶給你們的精神損失費。”
飽受“閱歷”的亞歷杭德羅光靠眼睛看就知道這裡面有多少錢,雖然對方說的話扯淡,但還是讓他稍微的心裡舒服不少。
亞歷杭德羅知道這是維克托給的臺階,他也順勢就下了,“沒事沒事,我理解,不過以後還是儘量和氣點。”
“當然,我們都是受過教育的。”
卡薩雷正在掃地,聽到這話一怔。
教育?
兩個人拉過來都湊不齊血壓的分數。
“我這次來,一是爲了賠禮道歉,二則是有個好事情想要跟你聊聊。”高軍說着咳了下嗓子,亞歷杭德羅一下就明白了,站在門外,喊同事倒兩杯水。
“我朋友他們發現了特皮託街區槍擊案的兇手,他們認爲這種人有很強烈的反社會人格,應該被繩之以法,就找到了我,我可以抓到這些人,但給我提供的幫助十分有限,我想問亞歷杭德羅局長,你有興趣嗎?”
“或許你可以靠着這個功勞升到總警司,並且調離這個位置呢?”
監獄管理局只是個二級單位,裡面警銜最高就Inspector Jefe(高級警司),其實就是被髮配的。
“sir,你不想在這裡養老吧,你才45歲,離退休還早得很呢,要不要賭一把?”
亞歷杭德羅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傢伙騙自己。
誰不是有好處自己撈,還會介紹給別人?
“當然了,我的要求不高,幫我和卡薩雷的警銜往上升,我要當高原監獄的副監獄長,他擔任第二監區的監長,這點要求對於你來說沒什麼難度吧?”高軍指着自己兩個人說。
亞歷杭德羅擰着眉,如果沒意外,他這輩子就到高級警司了,上面可不是那麼好容易爬的,可這喂到嘴裡的甘果他又有點猶豫了,直言道,“你爲什麼找我?”
當然是因爲知道你家住在哪裡咯,呆瓜。
不過這話可不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高軍坐直了身體,笑起來,“當然是因爲我覺得你跟別的警察不一樣,你有很強的正義感。”
夸人總要誇其他人沒有的。
就像是你去大街上找人搭訕,你總不能誇別人女人漂亮,這很寬泛,你得誇她屁股大,會給她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sir,你根本不需要付出什麼,全都交給我們,到時候我連記者都會安排好,全方位給你記錄下來,這個功勞一定會按在你身上。”
亞歷杭德羅仔細的思索了片刻,他確實心動,“行!只要我升總警司,第一件事就是任你爲副監獄長,就算你想要搞走韋伯斯特我也幫你。”
“合作愉快!”
高軍打了個響指,旁邊的卡薩雷雙手將一個禮盒,“這是我送給您的見面禮。”
亞歷杭德羅打開禮盒,就看到裡面放着一把大約5公分左右的琥珀手槍,眼睛一下就被吸過去了。
墨西哥人對於玉石那是相當熱衷。
“這太貴重了。”
“我們之間的友誼比任何東西都要貴重,亞歷杭德羅。”
送禮這一套,在什麼國家都好使。
拿到禮物的局長先生甚至還邀請了他們兩個人留下來吃個午飯,當然是在食堂,不過把他珍藏的紅酒拿了出來。
等從監獄管理局出來時,高軍滿臉通紅,卡薩雷還攙扶着他。
等走出幾百米,高軍回頭看了眼,就鬆開了卡薩雷的手,掏出香菸叼上。
“你沒喝醉啊!”
“在酒桌上你得會演,要不然能讓領導先醉嗎?”高軍拍了拍發懵的卡薩雷肩膀笑着說。
年輕的小警察頓時就覺得自己不夠老練了,人情世故原來還能這樣?
坐進車裡,高軍吐出口菸圈,“事情安排好沒有?”
“找了6個,全都是應急分隊的,跟我玩的很近,桑伯恩在醫院我也找人給他送了一封舉報信,明天八點,我約了德拉甘在監獄外的集市,告訴他把武器帶過來,我們給他們免費保養。”
“記者呢?”
“也安排了,找了個小報記者,我讓他在集市從7點開始坐,只要坐到中午,我就給200比索,他同意了。”
“要不要叫讓貝斯特找點黑幫派人來?”卡薩雷忽然說。
高軍眼瞼一顫,“警察辦事,叫黑幫來幹什麼?”瞥了眼開車的卡薩雷,他繼續說,
那幫人上不了檯面。
一直跟黑幫轉的警察能有什麼前途?
直接辭職好了。
只有很低級的警務人員纔跟黑幫稱兄道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