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郭襄一陣疑惑,“爲什麼不讓我下去,我外公和姐姐都在裡面,我要去救他們出來!”郭襄的話語不容置疑斬釘截鐵。
劍南笑了笑道:“我總覺得這個洞很奇怪,你看,這洞口的土都是乾的,沒有一點水分,好像被人挖開已經很久了,說不定不是人挖出來的,而是一條巨蟒或者長蟲的洞穴,萬一你下去被它們生吞活吃了,我可要心疼一輩子的,再說這種力氣活本來就是我們男的乾的,你一個女孩子家,那來的氣力?”
郭襄的心裡一陣感動,她知道劍南在心疼自己,怕她遇到危險,可是現在自己不下去怎麼行?外公和姐姐生死未卜,襄陽城又危在旦夕,無論這次成與不成她決心下去看一看,就算死在裡面也問心無愧。於是笑了笑說:“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劍南皺了下眉頭,道:“不行,不要說你,禪玉也不能下去,下去的只有我們幾個男人,既然大家推舉我做你們的首領,那麼我就說了算,再說洞口的地方總要有人把守接應,萬一掏到寶貝,你和禪玉好幫我們拉上來。”
禪玉道:“那不可能,我是一定要下去的,在出發之前,我對這座墳墓做了很細緻的研究,應該說對於裡面的東西我比你們清楚,我去,大家九死一生,我不去,大家十死無生。”
禪玉的話說得不假,這次前來她的確做了充分的準備,不但翻閱了很多的古書,而且還請教了幾個江湖上響噹噹的盜墓老手,對這裡的一切早已爛熟於胸,甚至墓內的結構也瞭解了一個大概。所以應該說她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劍南點了點頭,仔細想了想,洞口處必須要有人把守,應該派一個信得過的人,貪財好色的不行,對大宋朝不忠心的不行,一定要跟下墓的人是至親才行。不然後患無窮,說不定等你掏上來寶貝以後,他在上面見財起意。一塊石頭扔下去大家全都玩完。
劍南擡頭看了看衆人,一個一個端詳了幾眼,最後吩咐道:“那好,破擄,郭襄和兩個侍衛在洞口把守,其他的人都下去,淘到寶貝以後向上拉也是力氣活,應該有男人。”
禪玉點點頭說:“南哥放心,這兩個侍衛是萬里挑一的人才,不但武功高強對大宋更是忠心耿耿,不會出錯的。”
劍南說了聲好,連忙拉出了繩子,大家一根一根接了起來,大約有一百五十多米長,然後慢慢順了進去,一頭牢牢系在距離洞口最近的一顆大樹上。因爲誰也不知道也個洞口到底能有多深,說不定猴年馬月也到不了底。這時候,郭襄一步跨了過來,嬌聲道:“劍南哥哥,這個給你,拿去防身。”
劍南低頭看了看,是一個紅紅的包袱,裡面鼓鼓囊囊不知包了些什麼東西。有點迷惑不解。郭襄笑笑道:“是軟蝟甲,萬一遇到暗弩冷箭,完全可以抵擋。”
劍南心裡一陣激動,眼淚差點掉了下來,搖搖頭說:“
我有冷雪劍,能夠保護自己。再說這東西渾身是刺,萬一扎到自己就不太合適了”老實說,劍南對軟蝟甲有些忌諱,媽的!黃老邪究竟搭錯了哪根筋,竟然發明這種混蛋東西,這哪裡是軟蝟甲,分明是專門對付色狼用的。幸虧老子不是很色……
郭襄二話不說,擡手幫劍南套在了身上,然後又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後戀戀不捨看了一眼,眼圈發紅,好像生死離別一般。儼然一個賢妻良母的賢淑模樣,把禪玉看得一陣一陣臉紅。
劍南笑了笑,真想抱住郭襄親一口,可現在衆目睽睽光天化日,有點抹不開面子。只好把手搭在郭襄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毫不猶豫轉過了身,順着繩子爬了下去。
後面的人一個一個接上,先是禪玉,中間是一個侍衛,最上面的是何足道。大家間隔五六米的距離,好像一根碩大的糖葫蘆,慢慢向井底靠近。鑽進洞裡以後劍南才叫苦不迭。這洞口很狹窄,只能容下一人,想轉個身都難,向下一看,黑咕隆咚深不見底,我的媽呀!這要下到那年纔是個頭啊?裡面是不是有危險?如果真的像自己猜測的那樣,這裡原本就是一條巨蟒的洞穴那就有苦叫不出了,一定是自己第一個倒黴,而且逃都沒有地方逃。他擡頭向上看了看,禪玉已經慢慢向自己靠了過來。
劍南道:“玉兒,告訴你啊,千萬不要放屁,這裡沒有通風的地方,要不然我還沒有下去就被你給薰死了。”
禪玉的小臉一紅,怒道:“胡說八道什麼?在下面還管不住你的嘴啊?”
劍南道:“那可說不定,管天管地,管不住人家拉屎放屁,再說你們皇宮裡的人伙食都很好,是高蛋白,放出的屁一定臭不可聞。哎呀媽呀!”話剛說了一半,劍南的頭頂忽然被禪玉用力踢了一下,疼得他連連呼叫。笑的上面的何足道差點沒背過氣去。大家邊說邊笑,氣氛很活躍。把所有將要到來的危險暫時拋在了一邊。
又向下滑了三四十米,劍南忽然想起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連忙嚇得停了下來,猛的拉住了禪玉的腳脖子,說道:“停住,我有一個疑問。”
禪玉吃了一驚,問道:“什麼疑問?”
劍南道:“我忽然想起來了,咱們下來的時候這裡沒有繩子吧?”
禪玉道:“沒有啊,怎麼了?”
劍南道:“麻煩了,既然這裡沒有繩子,那黃藥師他們是怎麼下去的?難道是飛下去的?”
禪玉聞聽頓時吸了一口冷氣。的確是這樣的,如果黃藥師他們真的從這裡下去的話,上面應該留有繩子,或者應該有其它的攀登物。他們來的時候,這裡根本什麼都沒有,而且洞口處有明顯人爲遮掩的跡象,不由怯怯說道:“那該怎麼辦?難道他們不是從這裡下去的?”
劍南想了想道:“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們根本不是從這裡進去的,另一個是他們進去以後,上面可
能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繩子被滑下去了。”
禪玉道:“你覺得是哪一種?”
劍南道:“先別慌,我再看看。”說着,他騰出了一隻手,在洞壁的四周摸了摸,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這洞壁竟然滑不留手,好像被人貼了一層瓷磚,而且很有硬度,顯然是被什麼工具特意加工過。於是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摳了一下,這一摳之下,竟然帶下一把黃土來,很明顯,加工洞壁的人是很有頭腦的,這樣一弄,由於洞壁很光潔,而且加固了黃土,不會造成塌方的危險。他又憑着感覺四處摸了摸,摸着摸着就笑了起來,不用問,黃藥師他們一定在這裡,不會有假,因爲他的手分明感覺到牆壁上有一個圓圓凹槽,而且凹槽不止一個,只要雙腳踩在洞壁兩旁的凹槽上,自然用不着繩子,而且還很省力。於是把這一消息很快告訴了上面的幾個人。
大家聞聽各個歡喜不盡,於是同時鬆開了繩子,開始摸索,踩着兩旁的凹槽一步一步向下。果然很省力。劍南心裡不由一陣疑惑,如果這條洞真的是老黃他們開的,那可是個不小的工程,最起碼要半個月的時間,因爲一路走來,已經下潛了六七十米,還是看不到盡頭,不知這麼大的工程他們是怎麼挖的。還有,這麼深的洞氧氣是靠什麼輸送的?難道他們就不怕被悶死?這時,腳下的一陣陣涼意提醒了他,不由驚呼一聲,有風!看來這個洞絕不是個死洞,下面應該是四通八達的。
大家都是默不作聲,只是一步一步努力向下,狹隘的土井裡裡只聽到人們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又向下走了二三十米深,洞口漸漸的寬了。要伸開手臂才能摸住兩邊的土牆,而且腳步也變得有些吃力。禪玉好像有些力不從心,再一次拉住繩子喘息了起來,滿面的香汗滴答滴答流了下來,滴在劍南的頭頂上,臉上,使劍南如沐甘霖。靠!什麼東西?別是誰尿褲子了吧?還他媽尿了老子一頭一臉。
他不由擡頭向上看了看,仍然是黑漆馬糊什麼都看不清,連忙向上呼喊一句:“上面的,誰想撒尿的話給老子憋住,此處嚴禁大小便,下面還有人呢!”
上面的何足道笑了一聲:“放心,在美女面前我一向很純潔,禪玉姑娘在下面,我不會幹那事的,倒是你的嘴很煩人,難道不能莊重一些嗎?靠!”
劍南撇了撇嘴,不再做聲。抓住繩子仍舊下潛,又向下邁了幾步,一件不幸的事情發生了,誰都沒有想到,繩子已經到頭了。
我靠!劍南嚇得趕緊扶住了牆壁,吩咐大家誰也不要動。這繩子有一百五十多米長,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在洞裡下潛了一百五十米。這麼深的洞還是看不到盡頭,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劍南這時候竟然開始懷疑,這洞到底是不是老黃他們挖的。因爲這不可能,如此巨大的工程量不要說人,就是21世紀的鑽機,開足馬力恐怕也不是三五天能夠幹成的事。難道老黃不是人?是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