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馬像潮水一樣涌了過來,長槍,弓弩手,盾牌軍,層層排開。小皇帝的身邊就是郭靖,郭靖看着口吐鮮血的劍南,輕輕嘆了一口氣:“劍南,你束手就擒吧,你已經沒有路了!”
劍南哈哈一陣大笑:“能跟我爹和我娘死在一起,也是一件無憾的事情,郭大俠,你只管放馬過來吧!”
郭靖心裡虛了。恃強凌弱不是他一貫的初衷。三年來,他親眼看着劍南幹過很多狹義而又不違背良心的事情,他俠骨柔腸,義薄雲天,武功蓋世,做事不求任何規則,只求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良心,以至於爲了百姓不顧大宋朝的安慰,他一意孤行,這孩子怎麼就不知道愛國呢?爲啥要投奔忽必烈?爲啥對大宋朝耿耿於懷?也許他有自己的苦衷。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郭靖沒有發話,小皇帝哈哈一陣大笑:“下賤男,我知道你們走不遠,是自己投降呢?還是讓我的羽林軍把你們亂刃分屍?”
劍南笑了笑說:“皇上,我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能榮我說幾句話嗎?”
小皇帝笑道:“你都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說幾句當然無妨,我倒想聽聽,你說的是什麼?”
一旁白玉禪剛要反駁,卻被皇帝一把攔住。劍南輕輕咳嗽了一聲說:“我想罵人,想罵你,想罵這裡所有的武林人士,你們各個是混蛋,王八蛋,松花蛋,茶葉蛋。全都該死,死有餘辜,遺臭萬年,斷子絕孫,沒有好下場?”
劍南本來以爲小皇帝會勃然大怒,說不定會吩咐亂箭射過來,可他卻錯了,皇帝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若無其事的笑了,問道:“爲什麼?你爲這麼說,我很想聽聽。”
劍南道:“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大宋朝有多少人?”
小皇帝證了一下,說道:“不下五千萬黎民,問這幹啥?”
劍南又問:“有多少物產,多少糧食?多少財富?”
皇帝說:“我大宋朝物產豐富,泱泱大國,糧食充足,你問這個幹啥?”
劍南怒哼一聲:“我呸!虧你說得出口,既然有這麼的物產,這麼多的黎民,這麼多的糧食,爲什麼大金國進攻的時候如入無人之境?靖康兩位皇帝還被人家給擄走了?爲啥要遷都臨安,爲啥面對蒙古大軍的入侵不堪一擊。你還知道什麼是恥辱嗎?你知道丟人倆字咋寫嗎?”
“這,這跟我有啥關係。”
“我呸!你敢說跟自己沒關係?我來告訴你原因,是因爲你貪污,腐敗,姦淫無度,濫用逆臣,至所有百姓的安慰不顧,不顧他們的死活,讓他們沿街乞討,賣兒買女,易子而食,田地荒蕪。老百姓對大宋朝的心已經死了,國難當頭的時候,他們想不到朝廷的一點好處,甚至希望蒙古大軍打過來,他們做漢奸是被逼的,是你們給逼的,告訴你,不單單是大宋朝,大宋朝以後還有十多個朝代。全都是這樣滅亡的,這皇帝你坐不了幾天了,眼看就要滅亡,你卻不知悔改,難道不應該罵嗎?”
“嘟!膽大小子,竟敢怒放厥詞,掃盡了我皇家的顏面,你這是找死!”皇帝這下是真的急了。他不由分說,吩咐一聲,亂箭齊發,先射死再說。
一時間箭如飛蝗鋪天蓋地而來,把劍南和弱智他們照在了中間。劍南不慌不忙,冷雪劍早已脫手,一陣攪動,那些箭紛紛落在了地上。
現在的劍南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生死已經感到了暈厥,只有
憑藉冷雪對主人的忠心奮力搏一搏了。
白玉禪眼見劍南落敗,立刻當機立斷道:“各位武林同道,是時候出手了,抓住下賤男皇上重重有賞!”
武林衆人一見白玉禪發話,也紛紛拔出長劍,準備動手。一時間數十人從馬上躍下,將劍南一家三人圍在了中間。
弱智和鳴音哈哈一笑,騰身攔向72路高手,弱智一上手就是力逾千斤的大力金剛掌,逼得72掌門不得不閃身相避,根本無暇。老實說弱智出掌完全是嚇唬人,現在的他內力所剩無幾了,所能攔阻之人畢竟有限,數招一過,已有人脫出他的攻擊範圍,轉而追殺劍南去了。
劍南,一見有人追來,手中寶劍一揮,冷雪劍頓時舞出了一條血路,他不由分說,拉住鳴音和弱智立刻拔腿狂奔,朝空曠無人的道路彼端奔去。
他們這一逃,武林衆人以爲有落水狗可打,更多人吶喊着追了過去。弱智和鳴音見狀,不由高聲叮囑:“劍南,你保重啊!”說罷,二人心照不宣,紛紛揮出雙掌,把劍南用力推出了七八丈遠,然後二人又殺了回去。
劍南跑不到十丈已是氣喘吁吁,汗透衣衫,而他身後的武林人卻故意不快不慢地追着。就像是貓追老鼠一般。這時候竟然發現爹和娘爲了保護他逃命二次殺進了重圍,終於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子不跑啦!”他回身抹着汗水,氣喘不休地盯着逐漸逼近爹孃的武林衆人,很快鳴音和弱智就被一陣亂刀給分屍了。看着血肉模糊的爹孃,劍南不知哪來的力氣,奮力站了起來。
這時追來之人已由七、八名增加到十數人之多,他們每個人臉上俱流露着殘酷嗜血的猙獰表情。劍南緩緩放下拭汗的右臂,眼光中閃過一抹同情的神色。
他看着面帶狂色的武林中人,暗自低聲呢喃:“唉……有些人永遠笨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來人已迫近到丈尋距離,他們笑得更加得意忘形了……
忽然……劍南猛地拋臂、回身,猛然殺進了人羣。但聞轟隆巨響!“哇……”“噢……”“媽呀!”強烈爆炸的巨響帶着血肉紛飛的斷臀殘腳及一片哀號之聲同時響起。追擊劍南的那一票人,在冷雪劍的突襲之下非死即傷,無一倖免。
直到此時,所有的人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劍南瘋了!他真的瘋了,雖然身中劇毒,但是他全身的潛能發揮了出來,是弱智和鳴音的死激起了他潮水一般的憤怒。他流着淚,揮這劍,輕輕一掃倒下一片。劍鋒一擡劈倒一羣,他已經顧不上誰跟誰,見人就砍,遇人就劈,整個大路上死屍一片,有羽林軍,有72門派的高手,有朝中的大臣,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一步殺一人千里不留生。
劈,砍,刺,挑,已經完全沒有了招式,沒有一個人能夠靠近他一尺之內的範圍。很快地上就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直到他氣喘吁吁,渾身沒有一絲的力氣,終於像一座大山站在地上一動不動。
劍南像一座千年的冰雕,終於站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整個身體僵硬了。手中依然握着劍。這時候,郭靖和白玉禪緊緊護着小皇帝已經逃出了老遠。他們發現,72路高手已經剩餘了不到十個,而他們帶來的羽林軍幾乎全軍覆沒,劍南渾身是血,已經成爲了一個血人。三千羽林軍幾乎被他斬光殺盡。
這是南宋朝最驚心動魄的一場慘案,沒有被載入史冊,因爲就算
很多人寫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劍南不是人,他是神?不,或許不應該叫做神,應該叫他魔鬼比較確切一些,天下只有魔鬼撒旦能夠在兩個時辰之內殺掉三千餘人,而且各個都是高手。
被少林寺的秋月禪師說對了,冷雪劍的再次重現江湖必將是武林的災禍,武林中將會出現大浩劫。
看着身邊可憐巴巴的幾個人,小皇帝再一次尿溼了褲子。他傻了,是被嚇傻的。眼睛呆呆不動,郭靖呼喚了他幾聲他都沒有答應。最後只有跟白玉禪等人把他架了回去。
從哪兒以後,皇帝就是一病不起,整天傻呆呆的,他時時渾身發抖,就知道大喊大叫:“下賤男來了,快關門,護駕,護駕!”他每夜做惡夢,醒來就是一身的大汗,很多太醫都是束手無策。就這樣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終於在一聲哀號中斷氣了。每個人都不知道皇上的死因,史書記載,這個小皇帝是荒淫無度,得了馬上風病死的,只有郭靖和白玉禪知道,他是被嚇死的。
劍南的身體一直矗立在大路的中間。一動不動,一天一夜。沒有人敢上前窺視。路人像敬畏天神一樣遠遠逃開。
第二天天不亮的時候,大路上來了一撥人,是郭芙更跟足道他們,禪玉和水柔跟他們在一起。
大家痛哭流涕埋葬了弱智和鳴音師太的屍體,給他們立了一塊碑。水柔,禪玉,郭襄,賽亞,和蘇婉兒在劍南的身旁哭的死去活來。何足道嘆了口氣,跟耶律齊想把劍南的屍體成殮起來。卻發現他的身體是熱乎乎的,甚至能夠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他們立刻大喜。暗暗招了一輛馬車,把劍南拉到了車上,尋找良醫醫治去了。
劍南沒有死,再一次給了衆美女更大的希望。他們招的這個醫生正是一等大師,一燈大師仍然跟老頑童他們住在一起,就在承德。
何足道他們趕到的時候老頑童哭得差點昏死過去,黑白無常當場就暈倒了,大家勸了很久。最後希望一燈大師能夠傾力相救,一等卻嘆了一口氣說:“我無可奈何了,劍南身上中的毒太多,也太深了,他不但是中了古墓裡的蠱毒,而且還中了九葉一隻花的劇毒,還有十香軟金散,目前功力盡失,毒氣已經侵入全身的各大穴道,大腦神志不清。氣息微弱,早晚咯屁着涼,趕快準備後事吧。還有,你們幾個全都中了古墓的蠱毒,很快就要命不久矣。跟劍南一樣早晚咯屁,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花圈!”
老頑童罵了一聲:“我呸!你個死大頭和尚,我知道有一人,不,應該說是兩個人,能夠解了這種毒,而且劍南身上的毒也不在話下,可是這個人已經隱居江湖很多年了。”
弱智大師問:“誰?”
老頑童說:“一個是60年前隱居江湖的天機老人,他有一種功夫,叫做不老長春功,據說是來自天山派。完全可以剋制古墓裡的蠱毒,還有一個人就是神鵰俠楊過……他的老婆小龍女,你知道爲啥小龍女40多歲看起來還像20多歲嗎?因爲他練過一種功夫叫御女心經,是配合古墓派的那塊千年寒石所練,只要找到那塊寒石,大家的蠱毒完全可以治好,只可惜,這兩個人已經隱居多年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那裡。”
這時候,忽然旁邊的蘇婉兒哈哈笑了兩聲,說:“那好辦啊,我知道,我知道楊過跟天機老人的住處。”
一句話說出一等和周伯通全都大吃一驚,驚呼道:“當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