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亞獨自坐在火堆旁默默穿起了衣服,心裡感到莫名其妙,怎麼一夜的功夫不到就跟劍南這死小子睡到了一塊?還脫得光光的。究竟是誰主動的已經不記得的了,直覺的一陣劇痛,明知已經貞操不保。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沒有生氣,出於女孩家的羞慚,不禁臉上飛起了一朵紅霞。
老實說劍南這個人並不壞,而且還長的很帥,就是嘴貧了點。那天在華山比武時,擂臺上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心裡一動,總覺得自己和他之間要發生點什麼,難道他就是20年來我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不會這麼巧合吧?
賽亞的夢中情人是一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踏着七色的雲彩穿着金甲聖衣,在衆目睽睽下來迎娶她。這幾年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常常會夢到一個騎白馬的英俊男人,拉住她的手,含情脈脈地說:“跟我走吧,現在就出發,有一個地方,那是快樂老家”。這個男人很有幾分象眼前的劍南。
想到這裡她不僅羞慚地一笑,罵自己不知廉恥,小小年紀竟然思春了。
肩膀上的傷其實並不嚴重,沒有傷到筋骨,就是失血多了點感到渾身無力。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返回蒙古大營,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就剩下隨身的一把寶劍。來時的那匹馬已經被狼狽不堪的劍南給騎走了。這個冤家,竟然還知道害羞,想不到臉皮比女孩還薄,真是笑死人了。
這時,忽然從樹後傳來一聲哈哈大笑:“想不到蒙古大汗忽必烈的女兒竟然是個蕩娃,早知道這樣老朽就應該先嚐嘗你的滋味,沒想到棋差一招,竟然被夏建楠這小子嚐了鮮。”
賽亞聞聽大吃一驚,連忙拉出寶劍怒喝一聲:“
誰!別再樹後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算什麼好漢?”
樹後人影一閃走出一個人來,賽亞擡頭一看原來是洛陽金刀堂堂主王振遠。不禁怒喝一聲:“狗奴才,你想幹什麼?”
王振遠老不正經陰陰一笑:“不想幹什麼,阿里不哥大汗想請公主過去喝杯茶,不知道公主有沒有雅興?”
賽亞又是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個老傢伙竟然是個叛徒,定是叔叔阿里不哥派來的奸細。她知道自從蒙哥汗去年被神鵰俠楊過一箭斃命以後,父汗忽必烈和叔叔阿里不哥之間的爭鬥愈演愈烈,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雙方都派了奸細監視對方,王振遠定是叔叔派來的奸細之一。
想到這裡冷笑了一聲道:“我父汗待你不薄,你兒子王一飛已經是蒙古的駙馬,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阿里不哥給了你什麼好處?竟然令你如此爲他賣命?”
王振遠哈哈一聲道:“阿里不哥纔是蒙古真正的大汗,你父親忽必烈謀逆篡位罪惡當誅,況且他答應事成之後封我金刀堂爲天下第一堂,封侯拜相自不在話下,誰稀罕你小小的駙馬不成?”
賽亞道:“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王振遠道:“您是蒙古國的監國公主,忽必烈的心頭肉,現在你父親和阿里不可汗在甘肅大戰一場,難分勝負。如果把你綁架交給阿里不哥汗,忽必烈必將束手就擒,這樣的好事怎麼能錯過,小姑娘,是你自己跟我走啊?還是要老朽親自動手?”
“你妄想!”賽亞怒喝一聲,手中寶劍早已砍了過來,若在平時賽亞這一劍定是非同小可,不幸的是今天肩膀上傷口未愈,雖然劍南夜裡餵了她一粒神奇的藥丸,只是能暫時止住血
不再疼痛,還需要慢慢調養。所以一劍揮出以後威力已是大打折扣。
那王振遠赤手空拳竟然不怕賽亞手中長劍,伸手便要來抓,賽亞大吃一驚,招式一陣加快只盼將他手指削斷幾根,不料王振遠的手竟似不怕劍鋒,或彈或壓,或挑或按,竟將他劍招化解了大半,這麼一來,賽亞立時險象環生。招式一變跟着又挺劍刺了過去,眼見便要刺中,突然噹的一聲響,虎口一震,眼前紅光閃動。她百忙之中顧不得細想,順手使出來的便是九式連環的“孔雀開屏”,將長劍舞成一片光屏,擋在身前。
只聽得叮叮噹噹,刀劍相交之聲密如聯珠,只一瞬之間,便已相撞了三十餘聲。賽亞的劍法出自終南山全真派,當年丘處機曾是忽必烈的貴賓,見賽亞聰明伶俐所以就收了關門徒弟,蒙古攻入大宋以後丘處機對忽必烈大失所望,最後不辭而別。
這套“孔雀開屏”翻來覆去共有九式,平時練得純熟,此刻性命在呼吸之間,敵人的刀招來得迅捷無比,哪裡還說得上見招拆招?只是自管自地照式急舞,使這一套“孔雀開屏”,好像是出於天性一般。王振遠連攻三十六刀,一刀快似一刀,居然盡數給她擋了開去。
王振遠的大刀被劍南的冷雪劍削去了大半,手裡拿的跟切菜刀差不多,揮舞了一陣佔不到便宜也是急的冒汗。忽然發現賽亞的左肩膀上好像受了重傷,不由一喜計上心來,短刀一陣急攻,身形一轉左手已向賽亞的左肩點去。
賽亞的武功雖然不錯,江湖經驗就差了點。稍不留神已經被點住,全身一麻頓時動彈不得。
王振遠哈哈一陣大笑,把短刀依舊入鞘,擡手扛起賽亞直向小河對岸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