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暗叫一聲不好,剛要擡手阻攔那知已經晚了,郭襄手裡的手槍啪的聲響紅光閃爍,賽亞呼叫一聲翻身從馬上掉了下來。劍南驚慌失措差點暈了過去,心裡暗道:“郭襄啊郭襄,你是我祖奶奶。真後悔當初在無憂谷把手槍送給你,怎麼沒事亂開槍啊?這讓我怎麼對得起賽亞!”不由回頭惡狠狠瞪了郭襄一眼,郭襄臉色緋紅有點不好意思,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無可奈何低下了頭。
劍南翻身下馬飛快趕了過去,一把將賽亞攙了起來。幸好傷的不重,沒有打到筋骨,肩膀上微微擦破了點皮,卻也鮮血直流,已經把衣襟染紅。賽亞擡頭向郭襄投去了仇恨的目光。劍南尷尬一笑:“自己人,不是故意的,算了吧”。本來想好好安慰一下,讓賽亞火氣小一點。那知一句話沒有說完賽亞就掄起了巴掌,啪的一聲脆響給了他一記結實的耳光,然後理也不理,翻身上馬揮鞭向蒙古大營疾馳而去。
劍南一動不動站在原處,心裡有點冤的慌。這是幹什麼呢?謀殺親夫啊?又不是我讓她開的槍?這下好了,雞飛蛋打了,在樹林裡的一夜白睡了,可憐我那純真的處男貞操,就這樣白白失去了。
郭襄從馬上跳了下來走到劍南面前,確實有點後悔,剛纔自己只是把賽亞當成了敵人,沒有往多了想。這時才感到有點對不起劍南,怯怯安慰一聲:“劍南哥哥,對不起了,剛纔……”
劍南惱怒一聲:“算了,已經是這樣了,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我不該把手槍送給你,現在我後悔了,手槍收回,我要沒收。小姑娘家玩什麼武器?萬一哪天蹦到自己的腳面也不好”說着就要過來搶奪。
郭襄嬌喝一聲:“不要!”說着把槍一把藏在了身後,“這是你送給我的,不許反悔,現在它就是我的。”
劍南無可奈何,只有哄騙:“妹妹,槍呢,不是女孩子家家玩的,你應該玩的是針線活,帶個頂針呀繡個鴛鴦什麼的,或者乾脆關進書房裡讀些唐詩宋詞,多學點文化知識。要不這樣,我改天給你買個戒指
戴戴,18K純金的,把手槍還我。”
“我不!”郭襄還挺倔強,後退一步道:“我就要手槍!這是我的。”
劍南急得直跺腳,在地上轉了兩圈,說道:“那好,那你以後沒我的命令不許亂打人,不然會坐牢的。算了,這年頭沒聽說過用槍打人的,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開火,行嗎?”
郭襄點了點頭,歡歡喜喜把槍插進了槍套裡,過來一把拉住了劍南的手,“劍南哥哥,你真好。”
劍南點了點頭,是不錯,你剛纔的一槍不要緊,蹦走了我一生的幸福。蒼天哪!我這是遭了什麼孽?改天碰到賽亞我可怎麼向她解釋。
這時候天已經黑透。蒙古大軍死傷慘重,高舉帥旗的那位蒙古兵時刻跟着忽必烈,看到忽必烈跑了自己也攆着跑了,大家看到帥旗沒有了呼啦一聲席捲而退。不多會兒的功夫蒙古大軍退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了滿地亂七八糟的屍體和散亂的刀槍器械。
郭靖夫妻和丐幫衆弟子同時噓了口氣,大家相互看了看擦了把汗。這一仗好險,襄陽城差一點就被攻破了,幸好劍南聰明機智,提醒了黃藥師擒賊先擒王,大家才倖免遇難。
看看天色不早,黃蓉命令魯有腳等人打掃戰場,把炸燬的一段城牆連夜修補,其餘人趕回襄陽城休整。
大帳以內,襄陽城的首腦連夜召開緊急會議,討論這一次戰役的得失以及下一步的計劃。郭靖這時候犯難了,蒙古大軍十倍於宋軍,守城的軍士不足兩萬。最重要的是後援跟不上,當今皇上整日沉迷於酒色根本沒把襄陽城當回事,補充的兵力一直趕不到。還有就是軍糧短缺,武器的數量也太少,再這樣下去恐怕襄陽城朝不保夕,必須想個妥善計策纔好。
看到郭靖爲難,黃蓉知道丈夫在想什麼,只有不住安慰。老實說雖然黃蓉被人稱之爲女中諸葛,現在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要兵無兵要將無將,拿什麼跟人家去拼啊?
郭靖嘆道:“我泱泱大宋朝爲什麼百姓如此愚鈍,難
道不知道保家衛國除奸衛道的道理嗎?襄陽城的百姓寧可遠逃他鄉要飯,也不願與我並肩作戰,這是爲何啊?”
劍南一步站了起來,搖頭晃腦說道:“道理很簡單,皇帝昏庸奸臣當道,老百姓心寒了唄。大宋朝滅亡那是早晚的事,亡大宋者,大宋自者也。想當年的岳飛如何?還不是照樣讓皇帝給殺了?郭大俠,別再發傻了,該投降投降吧,免得百姓遭殃生靈塗炭。”
“你住嘴!”郭靖忽然拍案而起,他怎麼也想不到劍南會這樣說,本來他對劍南就沒有好感,要不是黃藥師看重他,早用大棍子給轟出去了。想不到這小子竟然禍亂軍心,說出如此沒有志氣的話來。幸好他不是自己的部下,不然一定將他推出大帳斬首示衆。不由怒道:“休得胡言!我大宋地廣人稠千古文明,豈容他蒙古人猖狂橫行?再敢亂說小心我不客氣!”
劍南乾咳一聲,有點面子上過不去,撇了撇嘴說道:“你別急啊!好說好商量,老百姓纔不管你大宋朝大元朝,只要能吃飽飯就是好朝。現在你看看,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裹體,誰造成的?你們的皇帝啊,他只知道整天聲色犬馬花天酒地,管過百姓的死活嗎?正所謂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像這樣的皇帝趁早滾蛋。”
郭靖的嘴脣開始哆嗦,渾身顫抖,手裡的《武穆遺書》幾乎被捏的粉碎。
劍南沒有注意到,還是不住白呼:“你的身邊除了自己的親人朋友和這幫吃不飽飯的乞丐,還有人肯幫你嗎?皇帝眼裡如果還有襄陽城,還有你郭靖郭大俠,早就派兵來了,還用等到現在嗎?說不定這時的皇帝正在鶯歌燕舞,早把你們這些愛國志士給拋擲腦後了,爲這樣一個沒落的王朝殉葬,你認爲值得嗎?”
郭靖忽然擡手一拍桌子大喝一聲:“滾……”
劍南嚇得渾身哆嗦,一個箭步抱頭鼠竄飛身逃到了門外。我日!怎麼回事?想不到我老丈人比藏獒還厲害,要咬人是怎麼着?老子說得沒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