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王爺這個月過的很是順心,每天早上穿着他那四爪金龍袍趾高氣揚的到金鑾殿上溜達一圈,哪個見了自己的人不得恭恭敬敬的給自己磕個頭?陳庭敬?那個老匹夫現在見了自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老實,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爽啊!
美美的端起茶盅泯了一口,鰲拜無須的老臉上浮出一絲略顯病態的殷紅,這人嘛,一旦手握重權就容易志得意滿,這外面雖是三九寒冬,可是鰲王爺這會卻感覺像春風拂面一般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老爺,輔國公班布爾善班公爺求見!”鰲拜府的老管家很是小心的在門口說道,在他看來,自己的老爺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是迷在了他那四爪龍袍一樣,不僅上朝的時候穿,就連在府裡都不捨得換下來,這一個王爵的龍袍難道真有這麼大的吸引力不成?
“恩,知道了,還有你,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以後不要叫我老爺,要叫王爺,王爺知道嗎?”鰲拜板起臉說道。
“是,老爺,哦,王爺。”老管家拂了拂錚亮的腦門,這老爺該不會之中了邪吧?自己跟着他少說也有近40年了,可是近兩個月來老爺變的是越來越陌生,陌生到自己這個老僕有時都感覺有一絲的驚懼了。
再說道外面候着的那個輔國公班布爾善,這個白白胖胖的公爺一直到和自己老爺走的非常的近,特別是老爺要封王爵的那幾天,這班大人幾乎是吃住都是在鰲府裡,兩人在書房裡整整謀劃了兩日,期間還不停的召見一些文武官員,自己在斷腸送飯時也隱隱約約聽到老爺說起什麼底班之類的話題。總之,那幾天整個鰲府乃至於整個京城的氣氛都十分的緊張,市井間更是出現了一些什麼自己老爺要造反啊,皇上要剷除自己老爺之類的流言,但是自己的老爺卻是及其的鎮定,大有敵軍圍困千萬重,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
躬身帶着班布爾善來到鰲拜書房,老管家做了個請的動作說道:“公爺您請,老爺已經在裡面等您了,老奴就在外面候着,有什麼事情您只管吩咐就是了!”
班布爾善甩了甩袍袖:“恩,好,你可看好了,不要讓什麼閒雜人員靠近書房,你可明白?”
“公爺放心吧,一切都有老奴安排。”老管家替班布爾善關上了門,這一公一王的又開始在書房裡籌劃起他們的千秋大業了。
兩個大陰謀家在密謀策劃的時候,嘉慶和多隆兩個新貴正在某個酒樓推杯換盞把酒言歡:“來來,韋兄弟,這報紙的事情還多靠兄弟你費心啊,哥哥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大哥要是這麼說就是折煞小弟了,還是弟弟我給大哥敬一杯,哈哈。”嘉慶也端起了酒杯,這多隆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除了找他通通氣,合計一下以後的路子,嘉慶實在是找不出多隆請他吃酒的原因了,至於說是因爲報紙發行的事,這理由鬼才會信!
兩人碰了一杯,要說這清朝的酒還是和嘉慶前世有不小的區別的,前世的白酒有清香型,醬香型,濃香型等好多種類,但是到了清朝就沒那麼多了,雖說這裡地處京城,可是中高端的也就只有汾酒了,至於那些東北的苞谷酒和高粱酒,嘉慶是連嘗試一下的慾望都沒有,那種烈酒灌下去可是會誤事的!
幾杯貓尿下肚,身子總算是暖了過來,嘉慶感覺胃裡隱隱約約升起一絲的暖流,全身上下是說不出的舒暢,這清朝的就就是喝的舒心,起碼不用擔心喝出什麼工業酒精,最多也就是摻了點水罷了。
“嗝”的一聲,多隆舒舒服服的打了個酒嗝,男人嘛有時就是要不拘小節,再說這酒桌閃談事就是雙方得先喝好了,酒喝好了那事情也就成了,要不怎麼顯現出你的誠意?
輕輕的泯了口青花酒盅裡微燙的小酒,嘉慶眯着眼等着多隆發話了,這酒場是多隆招呼的,發話自然也要等他嘍,有時聽可比說有用多了。
果然,多隆似醉非醉,搖頭晃腦的的一把扶住嘉慶的肩膀說道:“兄弟啊,你知道哥哥今天看到了啥了?”
嘉慶心中樂了,這多隆裝醉的功夫可真是一流,連臉色都能裝出來,不過他仍是一臉毫不知情的模樣說道:“什麼?難道有什麼新鮮事?大哥何不說來讓小弟也樂樂?”
多隆嘿嘿的傻笑一聲:“弟弟靠近點,這事情可不能然外人知道,人命關天啊!”
“哦,原是如此,那自然還是小心點的好!”嘉慶拉開板凳向多隆那邊蹭了蹭,兩人這肩搭肩,臉貼臉的動作簡直就是一個斷背山的翻版。
多隆也又吐了一口酒氣,把手卷成喇叭形套在嘉慶的耳朵上說道:“今天哥哥看到皇上手裡那封書信上寫的什麼了!弟弟想不想知道啊?”
嘉慶臉色刷的一下來了個晴轉陰,他一把推開多隆正色說道:“多統領,在下是敬重你忠君愛國才叫你一聲多大哥,爲君辦事乃是臣子的本分,多大哥若是如此的刺探皇家的機密便着實讓兄弟有些看不起了!”說罷他站起來作勢要走。
他這番話表面上說的是正氣凜然,實際上卻是抱着不可告人的想法,這多隆可比自己跟康熙跟的早,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和康熙一起合計的來檢驗自己忠誠的計策?官場上就是人吃人,人踩人,小心無大錯,嘉慶自然要時刻提防了。
誰知多隆居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看那身手敏捷的模樣嘉慶真有點懷疑中午被人打的像兔子一樣差點蹦到房樑上的那個小子到底是不是多隆了。
多隆到底還是個武官,這手上的力氣不是嘉慶一個半大孩子可以抗衡的,他稍一使勁,嘉慶便給他死死的按在了板凳上。
“你要幹嗎?”嘉慶這會倒是有點怕了,不是怕多隆殺了他,他多隆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動機,他是怕這小子可別是個背背了,男子漢大丈夫的,死了不要緊,失身是大啊!
看着多隆越來越近的臭嘴,嘉慶這會是打定了主意,不純潔,毋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