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渡到了老鴇的門前,嘉慶再次暗暗的組織了一下詞句,老鴇斷然不會讓韋春花平白出去的,這頓血十有八九是要放自己個一乾二淨啊。
輕輕叩響了門扉,裡面傳出了老鴇慵懶的聲音:“誰啊?”
“小的是韋小寶,找趙媽媽您有點事情要商量,小的能進去嗎?”雖說是要贖身了,可是這聲小的的自稱還是要叫的,說不定老鴇心情一好這贖身的錢又能省下不少。
“進來吧。”裡面穿出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莫非這老鴇有暴露癖?嘉慶待裡面聲音都沒了才推門而入,否則要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豈不是平添了麻煩?
“我說韋小寶,你今天可是出盡了風頭啊?這客人也打賞了不少的錢呦。”老鴇一看到嘉慶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嘉慶明白老鴇的意思,平時客人打賞老鴇都會拿了兩成的抽成,今日看嘉慶得了這麼多賞錢,老鴇斷然麼沒有不眼紅的道理。
“這都給您備齊了,賞錢一共是520兩,這是您的150兩。”嘉慶捧出一堆散碎銀子道。
“拿着你那臭錢吧,看着你今日給咱們麗春院掙了這麼多的面子上這抽成也就算了,你找媽媽我有什麼事?不會是來給咱送銀子的吧?”老鴇捧起桌上的茶盅泯了一口說道。
“其實小的還真有點事來求趙媽媽您,我想給我娘韋春花贖身,不知媽媽您點不點頭。”嘉慶很是小心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以爲是什麼事呢,你就準備給你這個孃老子贖身?你自己呢?別忘了你可也是從下賣身於此的奴僕,你爲了孃老子連自己都不顧了?”老鴇調笑道。
嘉慶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暈過去,自己也是賣身爲奴的?仔細相想還真有這個可能,如果不是賣身的這麗春院又憑什麼給自己飯吃?
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嘉慶努力平靜自己的聲音說道:“小的自然也想爲自己贖身,就是不知趙媽媽您鬆不鬆口。”
在嘉慶想來,韋春花在這麗春院裡已經算是年齡最大的一個,平時生意多被那些個年輕2女子搶去了,老鴇斷然沒有不同意他贖身的請求,但是同意歸同意,老鴇也一定會開出一個能榨乾了嘉慶油水的價格。
老鴇聽完嘉慶的話便捂着朱脣笑了起來,蘭花指一翹一翹的別有一般風情:“看你說的,我怎的會不同意了?你娘這個年齡,再在這裡待下去也沒什麼奔頭,我趙媽媽今天也開會恩你們倆人500兩銀子,你看這價錢怎麼樣?”
“我靠!盤算的可真夠細的!”嘉慶暗罵道,嘉慶剛剛一共準備拿出150兩銀子給老鴇做抽成,老鴇現在一開口就是500兩,那豈不是就是將嘉慶今天所有的收入都給盤算了進去?沒辦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得頭了,嘉慶只得拱手說道:“謝趙媽媽玉成,不知可否在趙媽媽這裡尋口飯吃?小的不要工錢,有吃有住便可。”
老鴇自然願意多這麼一個勞動力,況且韋春花當年也算是個大家閨秀,現在雖然不在出臺,但是做些個吹拉彈唱的活還是沒什麼問題的,這尋口飯吃的事情老鴇便也一起應承了下來。
雙方交割了銀子和契書,嘉慶便拿着那兩張賣身契去尋韋春花去了,“娘,這個是咱們賣身的文書,你收好吧,以後您就不算是這院子裡出臺的姑娘了,這裡還有500兩銀子,您也備着免的有什麼急用,我的朋友說了,過幾天便把您接到福建去贍養。”嘉慶很沒好氣的說道。
韋春花很是驚詫的拿起那薄薄的兩張紙又轉眼看看嘉慶放在桌上的銀票,二話不說便一把揪住了嘉慶:“我的兒啊,你是怎麼弄到這麼多錢的?不會是偷了哪個客人的荷包吧?”
“哎呦,我的娘咧!你輕點好不,這錢是我一個朋友給的,人家過幾天還要來接你呢,你鬆手啊,我耳朵都要給你扯下來了!”嘉慶哀嚎道。
韋春花也不管嘉慶說了些什麼,手上又加了一把勁說道:“你有什麼朋友老孃會不知道?你除了會賭還會什麼?說是不是你把老孃給賣了?你個小兔崽子!”
嘉慶怒火中燒,一把將韋春花推出老遠道:“你自己做了**可別把老子想的那麼下作!自己愛怎麼整就怎麼整吧,幹老子屁事!”說罷摔上門走了。
這韋春花這種思想其實也能理解,畢竟她也在青樓這等污穢的地方待久了,什麼骯髒的事情沒見過?不過理解歸理解,嘉慶可不想自己付了錢還給人拎着耳朵悠一圈,你他媽又不是老子親孃你憑什麼管我啊!
這贖了身後嘉慶便不用在做迎客的活了,他只要在大廳裡端端盤子送送酒,再陪客人聊上幾句把客人給嘭起來便有了賞錢拿,這可比風吹日曬的待在門口強多了!
渾渾噩噩的混了兩天,嘉慶有些着急要見茅十八了,他乃是自己能否入京的關鍵,豈有不急之理?但是誰知茅十八現在正在何處,是否還在吳府尋找他那所謂的機會?
“韋兄弟,這幾日 可想煞哥哥我了!”一個白袍書生站着門口喊道,不茅十八又會是誰?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嘉慶忙迎了上去,一把托住茅十八的胳膊說道:“小弟也是同樣思念大哥啊,就是不知咱們準備何時動身?”
“不急不急,我已書信告知了幾個朋友,過他個兩日三日便有人來接兄弟的母親前去福建,咱們哥倆也好了無牽掛的直奔京城了,韋兄弟啊,這兩日裡哥哥左右尋思,覺得還是按你說的辦比較合適,這吳世榮殺不殺都沒什麼大的影響,但是鰲拜就不同了,兄弟我已經決定直奔這鰲府去了!”茅十八把嘉慶引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說道。
嘉慶心中大定,這哥們可算是開竅了,不過他還是不露聲色的說道:“那小弟自當陪哥哥前去,這韃子狗官手上可是沾滿了咱們漢人的血,斷無不殺之理。”
“好,茅某就知道小兄弟是個爽快人,有個好事情還得跟兄弟你知會一聲,明日便是那天寧寺的祈福之日,揚州城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以及一個名媛可都是要出席的,不知兄弟你有沒有那個興趣啊?”茅十八露出一臉淫笑說道。
無論古今,女人一直都是男人之間通用的話題,再說過個兩日便要赴京了,這揚州的名勝去看看也無妨,也不曉得自己的泡妞水平下降了沒,想到這裡,嘉慶便欣然道:“大哥放心,這等的盛會小弟豈會錯過,明日咱們天寧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