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凡當然不知道他剛纔瞎貓碰見死耗子了,那位還真就是諸葛亮。
找到了酒樓,吃了些酒菜,要了桶熱水,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就騎着奔馳出發了。
從西門而出,一直到中午時分都很平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在路邊吃了些乾糧,劉一凡正準備上馬繼續趕路的時候,就見遠處塵土飛揚,一個錦衣青年縱馬狂奔,身後還跟着六個黑衣蒙面之人。
那錦衣青年的馬兒已經口吐白沫,似乎經歷了長時間的狂奔。在距離劉一凡還有十來步距離的時候,馬兒忽然哀嚎地“嘶叫”了一聲,然後前蹄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把那錦衣青年直接掀飛出去,自己也軟到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再也一動不動。
那錦衣青年沒料到馬會突然跪倒,整個人來不及反應,狠狠地摔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出去了好遠,好半天都沒站起來。
劉一凡全稱目睹了這場“車禍”現場。以他此時的眼力自然是看出來,那馬是在被後面的一個黑衣人拋出來的暗器所傷,這才倒地的。只是那暗器竟然能讓一匹馬瞬息斃命,還真是夠毒的。
那錦衣青年掙扎着爬起來,看到自己的愛馬竟然不動了,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
在確認愛馬竟然死了的時候,青年抱住馬頭痛哭流涕:“胭脂啊,胭脂,是我對不起你啊。跑了這麼久你累壞了,好好去休息吧,我一會也會去陪你的。”
這時,六名黑衣蒙面人也已經飛身下馬,將青年團團圍住,其中一個人冷笑道:“可以啊你這馬,讓我們追這麼半天,這才抓住機會弄死了它。”
抱着馬頭的還在哭泣的青年聞言一怔,這才察覺馬屁股上還差着一枚露出小半截的飛鏢。
恍然道:“原來我的胭脂不是累死的,是被你毒死的!”
他也不傻,立刻明白了之前發生的一切。滿臉哀傷化爲憤怒,刷地一下子就抽出了腰間那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長劍。
“我要殺了你給胭脂報仇!”
只是他那長劍明顯是爲了注重外觀,而忽略了實用性。這一拔出來之後,他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周圍那羣黑衣人倒是一個個都先哈哈大笑起來。
劉一凡距離不遠,自然也看到了那長劍。不說那根本就沒開鋒的劍刃吧,劍身也是隻有半截。
青年看到手中的半截長劍也是一怔,拿起劍鞘往下一到,另半截劍呲溜一下就從裡面滑落而出。
那前半截劍身的劍尖,落地先是碰在了一塊石頭之上。那石頭還沒怎麼地,半截劍身倒是“咔擦”一聲,直接又攔腰端成兩截,劍尖更是被崩斷了一塊。
青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怎麼就忘了自己腰間這把劍就是一個擺設來着,一氣之下手中那半截長劍直接就被他扔向了剛纔說殺了他愛馬的人。
那蒙面人嗤笑一聲,看那長劍軟綿無力地朝自己飛來。隨手一撥,好似驅趕蒼蠅一般,就想把那劍給甩到了一邊。
錦衣青年,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右手猛地指向那人,然後手腕向外一翻。
黑光一閃下,“嗖”地一聲響起。
這人還正想這是什麼聲音這麼耳熟的時候,就覺得他的脖子猛然一痛。
這人瞪着眼睛,嘴角噴着鮮血,滿臉的不可置信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作爲刺客的他,立刻就分辨出來,是一枚袖箭洞穿了他的脖頸。
此時,剛纔那被他嘲笑的長劍砸在了他身上,不痛不癢。但帶來的微弱衝擊力還是把他給砸下了馬來,因爲他已經雙眼無神,死了。
那錦衣青年早在袖箭射出後,就朝那人衝去。蒙面人栽下馬來時,他也一個起身從這一個空隙飛身而出,順手抽出了蒙面人身上的長劍。
前一刻還被他們嘲笑的人,下一刻竟然就幹掉了他們一個人。如此變故來的委實突然,其餘無名蒙面人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這些人畢竟也不是第一天當刺客。在青年人拔劍想要繼續擴大戰果的時候,他們也都反應過來,或閃避,或招架的。
結果錦衣青年那自以爲能再幹掉至少一個的必殺一劍,最後卻是無功而返。
錦衣青年掃了眼手中的長劍,在看到劍柄兩側,各刻着一個哭臉一個笑臉時,臉色微微一變。
“原來幾位是哭笑浮屠的人,嘿,想不到我還能殺了你們一個。”錦衣青年嘆了口氣,神色灰暗:“是我哥派你們來的吧?”
當先一個好似首領的蒙面人道:“我們哭笑浮屠在意兩件事,錢和目標。其他的我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而你,要死的人,就沒必要知道了。”
錦衣青年忽然展演一笑:“死的人是你們纔對。你們以爲我爲何往這裡跑?當然是早在這裡準備好了後手!”
說完,人朝後急退,朝劉一凡的所在跑去,邊跑還邊喊道:“大哥,別看熱鬧了,快點來幫把手滅了他們。殺完了,兄弟說好還要帶你去喝酒呢。”
五個蒙面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其實早就看到了劉一凡,只是看對方並無意上來搗亂什麼的,也就沒太在意。
只要不是阻礙他們執行刺殺任務,那在目標死之前都好說。
至於目標一死,那人倒也不會讓其逃走,追上殺了封口才是一貫作風。
卻不曾想,這小子竟是目標找來的幫手,這下可和情報裡的有些不同了。
蒙面頭聲音陰沉:“目標交給我和老二老三。老四老六去對付那個人,要是硬茬就不要硬拼!”
其餘四人都應了聲,齊齊就朝劉一凡也衝了過去。
剛纔那一次擊殺不過只是意外,他們被事前打聽來的情報給矇騙了,沒料到一個以紈絝得名的公子哥身上,竟然還會藏有袖箭這種武器。
此刻他們認真起來,這目標還不是手到擒來。他們就是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人的底細,萬一要是硬茬的話,就只好重新制定計劃,反正僱主也沒說要多長時間內殺死目標。
而組織內部規定的,接了哭笑追殺令後,必須半月內完成的規定,如今也在過去了三天,還有十二天可以利用。
至於要是十二天後目標還沒死……他們還真沒想過。組織成立這百年一來,還從未出現過超出規定時間的情況。
劉一凡不知道那錦衣青年是誰,可他聽說過哭笑浮屠,這個江湖上臭名昭著,卻又威名顯赫的殺手組織。
特別是其組織的首領,笑面屠陶謙,更是兇名遠播。
第一次劉一凡知道這個組着和其首領時都震驚了,沒想到演義裡那三讓徐州的老好人陶謙竟然在這個世界變得如此狠辣,不愧是當年有可能殺過曹操父親的人。
在知道對方哭笑浮屠的身份是,劉一凡知道,就算說他不認識這個人也是沒用的。對方未必肯信,就算信了,按照他們的一貫作風,也絕對不會留下活口。
自從他進入對方的範圍內的時候,戰鬥已經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想來那個錦衣青年也是知道的,所以這才又添油加醋一番說他是什麼請來的幫手,實際上就是想要和他聯手吧。
劉一凡看着那錦衣青年一臉好似遇到親兄弟,親大哥般的神情,嘆了口氣。
“這血光之災,到底是沒躲過去啊。看來那人應該不是諸葛亮纔對,就是個騙子!”
只是劉一凡不知道是,那人是諸葛亮不假,卜算出來的血光之災也不假。
假的是,人家壓根就沒想着讓他躲開,反倒是指引着讓他往槍口上撞。
多少年後,當劉一凡知道了他遇到的很多事情,都是被諸葛亮騙的給帶溝裡的時候,一頓暴打之下,玉樹臨風的諸葛亮,在一段時期內,被稱之爲豬頭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