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這幾天很煩悶!非常的煩悶!那小賊竟然又升官兒了!到底是他運氣太好,還是自己運氣太差呢?柴紹很想不通。
那天西山校場上,當看到那無心僧剛出現時,柴紹就知道,這是個高手!絕對的高手!他小心的移動着身子,慢慢的先前靠去。那一刻,他沒想別的,腦子中只是一個念頭,讓陛下看看,他身邊那個跟小丑一樣的癟三根本沒用!當危險來臨時,還是要靠真本事的人才行。
他打算的很好!悄悄的靠近,然後出其不意的抱住那和尚,豁出性命來也要拖住他,只要大軍中弓弩齊指,那和尚縱有萬般能耐,也是施展不出的。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那和尚太快了,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那身法似雷霆霹靂,如鬼如魅。自己離得太遠,卻是怎麼也來不及施展謀算好的動作。只是那小無賴不知怎麼竟然認識他,貌似二人還有過節似得。柴紹放慢身子,巴不得那老和尚一掌拍死那無賴。可惜,夢想總是好的,那無賴似乎不是那麼容易死的。等到老和尚發動了一輪後,大家齊往前衝,想要擋住他。可是前面是誰啊,真是膿包,只被老和尚一拂袖子就掃了出來,卻把自己等人也撞倒了。
那一撞好不疼痛,半響沒能爬起身來,眼睜睜的看着大將軍被擊傷,陛下卻在那小無賴的扶持下逃了出去。等到他終是爬了起來再去救駕時,卻見那老和尚早已鴻飛冥冥,卻見那小無賴仰天大笑,隨即跌倒。接着就是皇帝一連串的呼喊太醫的聲音,那聲音中竟是那麼焦急,讓柴紹聽的很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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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爲什麼那無賴可以得到那麼多寵愛?那原本都應該是屬於自己的榮耀,就因爲自己身前幾個人太過草包,倒飛過來將自己撞傷,才讓那小無賴竟有了救駕之功!不過那無賴究竟怎麼將那個高手逼退的呢?要說那無賴功夫高,把老和尚打退的,就是打死柴紹也是不信的。但是當時旁邊貌似也沒別人,卻是極爲奇怪。柴紹只得把他歸爲運氣!那小子的運氣真好!
就因爲這點運氣,竟然封公了!柴紹想想就要發狂了,當時如果是自己在陛下身邊,那麼這個開國縣公的封號就落在了自己頭上,柴氏一門,也必將因爲自己而成爲大隋少有的望族。如果不是那小賊整日的巧言令色,迷惑聖上,每次聖上出巡時,自己都是隨侍在側的,如今自己的位子卻被那小子佔去,不想,這一佔,竟是將自己家族騰起的一次機會而給佔了。柴紹想到這兒更是牙根緊咬。
這幾日看着那小賊門前車馬不休的模樣,實在是鬱悶難當,這才約着幾個相好的千牛一起來買醉。唉,爲什麼就算是醉也不讓我消停。柴紹大叫大嚷,嘴中不歇聲的大罵小賊卑鄙無恥,惹得幾個同伴都是大爲頭疼。怎麼勸也是勸不住,偏生柴紹武藝很是不錯,幾人不使真功夫,倒也奈何他不得,聽着他罵聲不絕的,都是禁不住的微微色變。
話說那主兒是能隨便罵的嗎?這也就是在哥幾個面前,這要放到別處,登時就會被衆人羣毆致死。那位主兒在武衛之中聲譽之隆,威望之高,竟是連他們都統都是望塵莫及的。這會兒柴哥兒醉話連篇,一旦傳出去,怕是哥幾個都要跟着吃虧了。幾個侍衛對了下眼光,都是紛紛對着趴在桌上的柴紹抱拳告辭,也不顧柴紹聽不聽的清楚,紛紛溜之大吉了。
柴紹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云,暈眩中,似是被人扶了起來,然後又跌入了一堆棉花中,暖暖的,熱熱的,讓他有些口乾舌燥。努力的睜眼看看,卻好像是白花花一片,耳邊一聲低笑,隨即一雙手臂纏了過來,柴紹就此不知身處何方了。只覺得一個身子好似騎在劣馬上,又似身處驚濤大浪之中,忽高忽低的,直直良久方纔平息。。。。。。。。
耳邊啾啾鳥鳴,有微風吹過。柴紹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好似與千軍萬馬對抗過後,很是疲乏,不由得心中一驚。
他自幼練武,身子骨極爲結實,這種情形從未有過。腦子中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遭了人暗算了,只是尚未及深想,就立刻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爲一條滑膩膩的大腿,正自攀了過來,正正的搭在自己那緊要所在,肌膚互碰之下,顯然自己是赤身裸體的。
柴紹今年已經二十多歲了,自然不是初哥了。素日也沒少跟人涉足風月場所,這顛鸞倒鳳的把戲並沒少做,回思之前和幾個同僚一起喝酒,貌似自己大醉,後面的事兒可就不記得了,卻不知是醉中把那個尤物上了,不過從現在這感覺來看,只怕這位姐兒也是個牀第間的可人兒,竟能讓自己渾身有種虛脫的感覺,當不是凡器啊。
柴紹並不牴觸這個,是以雖然醒了,卻也一時懶得動,只是微閉着雙眼,想要先恢復些元氣。可惜的是他這般想法太過一廂情願了!只聽得耳邊一聲尖叫,接着就是一通的哭罵之音響起:“你這畜生,老孃雖是開院子的,但卻早已不操這營生了,你今日如此用強,奴定要去官府告發於你。嗚嗚。。。。。”
柴紹突然聽到這一通哭罵,腦袋一時間尚沒有反應過來,等到醒過味來,這才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豁然睜開眼睛,挺身就坐了起來,目光及處,不由的就是一陣的毛骨悚然。
只見身旁一堆白花花的肉山,滿身鬆垮的白肉層層疊疊,一雙碩大的雙乳垂在凸起的肚腹上。隨着不斷的抽泣,一抖一抖的晃盪着,讓柴紹一陣的頭暈。
再往上看,一張滿是涕泣橫流的臉上,厚厚的脂粉被衝開,留下道道溝痕。魚紋縱橫,淚水順着那紋路恣意流淌,猶如江南水澤的水網一般,縱橫交陌。血紅的大嘴上,厚重的胭脂,因爲淚水鼻涕的侵堙,紅紅的在厚脣上洇成一圈兒,甚至連嘴裡的白牙,都有幾顆變成了紅色。嘴巴張合之下,陣陣大蒜的臭氣不絕飄來。。。。。。。
“噗通!”柴紹一頭從榻上栽倒地上,定定神這纔看清,那女人不是別個,正是這飄香院老鴇子成三娘。此刻,雖是嘴裡發狠,只是那眉眼之間,卻是春意盎然,此刻斜眼看着自己裸露的身體,竟是伸出紅舌意猶未盡的添了下嘴脣。
“啊~~”柴紹全身汗毛直豎,驚恐的大叫一聲,左右看看,眼見自己的衣褲正在榻角處,慌的急忙探手扯住,七手八腳的就往身上套着。
成三娘大聲哭叫,一隻肥大的胖腳一伸,已是壓住剩下的外衣,哭道:“柴哥兒,你如此對奴施暴,可是準備一走了之?那可不成!若你不給個說法,奴定要告官解決,嗚嗚嗚。。。。。”
成三娘哭聲震天,門外已是傳來陣陣人聲,腳步聲凌亂,似是往這裡趕來。柴紹大恐,哪裡還敢多與囉嗦,那外衣也不要了,解下荷包,也不看裡面多少錢,往桌上一扔,話也不說,扭頭就往外跑。
成三娘哪裡肯依,隨手抓起一件褻衣披上,就在後面追了出來。邊跑邊喊:“你個沒良心的,殺千刀的,強暴了奴就想走,哪有這等道理,還不給老孃站住。。。。。你別跑。。。。”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已是前後奔了出來。
柴紹此時滿面煞白,只恨不得有個地縫直接鑽了進去。雙袖擡起掩面,直向外面跑了出去,後面成三娘披頭散髮緊追不捨。飄香院衆婊子和茶壺們,直看得目瞪口呆。多有嫖客探頭觀望,眼見這般場面,也是個個如遭雷噬,瞠目結舌。
樓下角落裡,奉了莊見吩咐,在這盯着的羅世信和雄大海,看着眼前一幕,笑的直抽。他二人昨晚跟着來了之後,耳中聽的上面柴紹口中對自己老大罵不絕口,詆譭惡語不斷,不由的大是惱怒。這二人都是憨直性子,如何肯容他人隨意冒犯自己少爺,吼着就要去暴打那柴紹一通。莊見卻是將二人喝住,看着和柴紹一同喝酒的都是溜走了,再看看身邊的成三娘,頓時有了主意,當下低低吩咐了一通。眼見成三娘先是一驚,看着上面柴紹一身的官服,不由的大是惶遽。莊見自是明白她心思,隨即附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幾句,成三娘聞聽之後,微一猶豫,隨即面涌桃花,點頭應了。這纔有了眼前一幕。
這會兒眼淚鼻涕橫流之際,羅世信捅捅身邊的雄大海道:“快。。。快。。。哈哈哈。。快去。。。去哈哈哈。。去通知少爺。。。角兒登場了。。。哈哈哈哈。。”雄大海捧着肚子點頭,不敢稍停,轉身出去,隨即就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後響起,一陣風般的遠去了,天際處卻是傳來難以壓抑的狂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