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桐縱橫商場多年,又是杭州第一首富,自然不是笨人,他很清楚自己拒絕搜查的後果。
如今事情很明顯,鬼魅人的夜行衣一定在趙府,可趙府所有地方都搜查過了,卻並沒有發現,那麼夜行衣在他的書房亦或者趙母的房間可能性很大,如果不讓人去搜查一下,難免被人懷疑,到最後就成了賊喊捉賊。
趙桐可不想被人懷疑,在殺人命案這種事情上,最好是一點嫌疑都不要沾惹纔好。
如今趙桐同意搜查,蘇無名淺淺一笑,隨後領人去了趙桐的書房。
趙桐的書房很大,比蘇無名的書房要大不知幾倍,立馬的藏書也很多,除了書外,還有字畫,因爲趙桐的一些金銀也藏在了裡面,所以周桐只允許蘇無名一個人進去。
這也算是趙桐的讓步,蘇無名點頭同意了。
蘇無名和趙桐兩人在書房找了許久,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也就是說,那件夜行衣並不在趙桐的書房之中。
最後,他們去了趙母的房間,今夜發生這種事情,趙母是早醒了的,只是因爲身體不便,並沒有去客廳而已,趙桐敲開自己母親的房門之後,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趙母聽完點了點頭,然後讓人開始搜查。
這樣搜查了一遍之後,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在這裡也沒有發現夜行衣。
蘇無名神色有些凝重,如今,整個趙府都搜遍了也沒有發現鬼魅人的夜行衣,那麼那個鬼魅人將夜行衣放在了什麼地方?
大家都有些睏乏,蘇無名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一切事宜,等明天天亮之後再做商議,不過雖是如此,蘇無名卻派了一人看守秦先被殺的命案現場,也就是那個倉庫。
鬼魅人今天晚上在這附近出現,少不得不是爲了去那個地方。
夜漸漸深了,雪停了,雨猶在下,風小了不少,整個趙府安靜了下來,大家慢慢的都進入了夢鄉,除了那個鬼魅人。
次日天晴,蘇無名等人起牀之後,直接去了命案現場,昨天晚上鬼魅人在那個地方出現,一定是有用意的,秦先已死,兇手又不會在那個地方殺人,那麼那個鬼魅人還去倉庫做什麼?定然是爲了其他目的,比如說他在行兇的途中丟失了一樣東西。
當蘇無名這樣想的時候,他在無形中將那個鬼魅人當成了殺死秦先的兇手,而他有這樣的認爲,也並非沒有一點道理,畢竟鬼魅人在昨天晚上在倉庫附近出現過,如果他不是兇手,他來倉庫這裡做什麼?
剛發生命案的時候,蘇無名並未在倉庫進行仔細的搜查,如今得知這裡可能有什麼東西被遺落,那他們必須好好搜查一番才行的,只是當他們搜查了一番之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也許鬼魅人想要的東西,在昨天晚上他來這裡的時候已經得到。
蘇無名爲自己的後知後覺感到憤怒,可此時的他卻一點辦法沒有。
中午過後,陽光才暖,宋驚天經過半天的調查,終於有了一些線索。
“通過對府裡的人進行調查,我們得到了一個消息,那便是有個丫鬟看到上官博有從倉庫那個方向出來,而且走的匆忙,他從倉庫那個方向走來之後,急匆匆的去了人工湖,並且在那裡待了許久。”
宋驚天說出這個消息之後,蘇無名頓時興奮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微一思索,立馬派人將上官博給找了來。
見到上官博之後,蘇無名開門見山的問道:“昨天命案發生的時候,你是否去過倉庫?”
上官博瞪大了眼睛望着蘇無名,而且眉頭微凝,隨後很是堅定的搖搖頭:“沒有去過!”
“可有人看到你從倉庫那個方向出來!”
“只是從倉庫那個方向出來而已,誰看到我進過倉庫了?”
上官博的這話有些耍賴的意味,蘇無名嘴角微微上揚,道:“兇手殺人,動靜就算不大也不會小,你既然是從倉庫附近路過,定然是有所發現纔對的吧?”
上官博搖搖頭:“我什麼都沒有發現,我不過是閒逛而已,就算從倉庫附近走過,也不一定剛好碰到兇手殺人啊!”
上官博的話並非一點道理沒有,蘇無名微微點了點頭,便讓他離開了。
卻說上官博離開之後,宋驚天立馬問道:“蘇大人,就這麼把他給放了?”
蘇無名笑了笑:“暫時沒有證據證明他去過倉庫,不放了他能怎麼樣?”
宋驚天微微點頭,隨後繼續說道:“除了這上官博外,我們還另有發現,這苗穎是趙桐的妾室,她在這裡的身份地位,並不是很高,這是這幾天府里人多,那原配沒有找事,據說之前,那何怡可沒少教訓苗穎呢。”
正室與妾室之爭,幾乎家家都有,只是蘇無名有些奇怪,問道:“我看這趙桐十分的喜歡苗穎,爲何能夠容忍何怡三番兩次的傷害自己的妾室呢?”
“這事啊,說來話長,這趙桐雖說是杭州城第一富商,可他的生意牽涉極多啊,那何怡的孃家幾乎與趙家一半的生意都有來往,如果何怡在這裡受了欺負,那何家必定終止與趙家的生意往來啊,這樣一來,這趙家的生意必定一落千丈,到時牆倒衆人推,這趙家恐怕立馬落敗,生意之家,說敗就敗啊!”
宋驚天說完這些,蘇無名眉頭微凝,他沒有想到這趙府看起來財大氣粗的,可實際情況卻是猶如危卵,一點打擊都經受不住。
“這何怡因爲這一點關係,在這趙府可謂是作威作福啊,不過她對趙府其他人都好,唯獨對趙桐的妾室最看不下去。”
聽完宋驚天的這些話後,南宮燕有些生氣,道:“這個何怡,氣量真小,只是她恨苗穎,卻跟秦先的被殺沒有一點關係吧,除非那秦先處處維護苗穎,她這纔有可能將恨意轉移到秦先身上。”
南宮燕的話說完,宋驚天笑了笑:“夫人說的極是,這點我們也是想到了的,所以我們正在調查苗穎和秦先的關係,若是能夠調查出一二來,興許這件命案就好破了呢。”
宋驚天說完這些,便告辭離開,蘇無名冥思許久,卻無一點收穫,最後獨自一人在趙府閒逛,他想讓自己靜一靜,仔細想一想趙府發生的命案,爲何一個與趙府沒有一點利益關係的人卻被殺了呢?
兇手殺死秦先的目的是什麼?
秦先與趙府的這些人又有什麼關係?
蘇無名這樣想着的時候,不自覺的來的了那有着一片殘荷的人工湖附近,蘇無名正想到人工湖邊上坐下歇息,可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人工湖一處柳樹下竟然站着兩人,那兩人背對蘇無名,正望着他們前面的那一片湖,而且兩人似乎正在爲某事而發生爭吵,蘇無名眉頭微凝,躲在暗處仔細觀察那兩人,從那兩人的服飾上,蘇無名推斷出其中一人是上官博,而另外一人好像是苗栗。
當蘇無名發現這點之後,有些驚訝,上官博來這裡弔唁自己的姐姐,按理說除了與趙桐他們有所認識外,與其他客人是不認識的,可他們兩人怎麼突然就走到一起了呢?
因爲相隔太遠,所以蘇無名聽他們兩人的交談並不真切,只偶爾能夠傳入耳朵一兩句,其中那上官博似乎很氣憤,說什麼必須要他付出代價,那苗栗則在一旁勸慰,他勸慰的聲音很小,蘇無名沒有聽清一句。
而就在蘇無名準備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向前再走一走的時候,那上官博和苗栗兩人竟然分開了,那上官博最先離開,他離開一會後,苗栗才走,這好像是他們兩人商量好的,爲的便是避免被人懷疑。
在苗栗離開之後,蘇無名這才從暗處出來,他出來之後,摸了摸鼻子,嘴角微微露出淺笑來,雖然他暫時還不明白上官博和苗栗的關係,不過發現了這一點,他相信只要加深調查,他就一定能夠探出端倪來。
而從他剛纔聽到的那些話,上官博很氣憤,他好像要教訓某人,而在這趙府,他唯一想教訓的恐怕就只有趙桐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會怎麼報復趙桐呢,殺死秦先的人是不是他?
蘇無名這樣想着的時候,在人工湖的沿上坐了下來,此時人工湖中是一片荒蕪,不過魚兒卻還是有幾條的,蘇無名盯着湖裡的魚兒,突然想到一件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不過他想到這件事情後,並沒有聲張,他覺得這可以作爲自己的王牌,等最後再拿出來也不遲。
盯着湖面看了許久,一直到南宮燕來找他,說宋驚天有線索要提供。
離開湖岸的時候,寒風有些肆虐,而蘇無名因爲在那個地方坐了許久的緣故 ,他的發有些凌亂,而且被風颳成了一個奇怪的髮型,南宮燕在蘇無名起身之後才發現,所以她跟着蘇無名後面,忍不住笑了起來。
蘇無名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也笑了笑,隨後拉起南宮燕:“趕快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