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蘭一直沒有輕舉妄動,就是怕和人動手之後,被罕天摩有機可乘。罕天摩居然在時光迷城之中修煉到了極限,到達了大神的邊緣!但對於他現在的成就,高蘭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身爲古教大神的應身,仙緣廣大,又騙得了靈山的金身正果,加上在時光迷城裡被醍醐灌頂。
這樣的積累,如果還修煉不到神級,那罕天摩就不是修士了,是豬。
“高蘭,我們終於又見面了。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罕天摩虛坐在宇宙之中,一臉淡然的望着高蘭,似乎爲了這一刻,他已經等待太久了。“以前的事情,我錯失了很多的機會,因此這一回我慎之又慎,經過無數次的推算,這才把握到了這個你必死的局面。最後我再問你一次,你是降,還是死?”
“咱們的觀刑不是剩幾天嗎?這還不到日子呢。”高蘭望着罕天摩,發現自己這回是真的栽到家了。原本以罕天摩的個性,高蘭總有機會對付,但沒有想到這一回罕天摩居然把一切都算死了。單是他一個人,高蘭都很難對付得了,更何況周圍的人個個不一般,而且都是盯着她來的。
“高蘭,我們和你沒有深仇大恨。你交出極樂佛蓮,我們馬上離開,不會再爲難你。”八犬真人和陶皚同樣有些緊張,因爲靈山的人一出現,事情就不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了。極樂佛蓮不光是他們想要,別人肯定也想要,羣星派的掌教此時“看”到了那隱約的坐蓮,眼睛裡也早就露出了貪婪的光。
罕天摩和涅婆羅更不用說,在他們的認知裡,高蘭的一切都是屬於他們的。
“既然想要佛蓮,我們不如一起享用如何?”高蘭聽了八犬真人的話,又嘿嘿笑了一聲。但她還沒有說完,罕天摩就打斷了她的話,發出了空靈的聲音:“高蘭,不要再耍你的小聰明瞭,今天沒有任何人可以救得了你。至於其他人,你們也不要妄圖生有二心,因爲順應我,才能夠免遭殺之禍。”
罕天摩的聲音,似乎有一種懾人心魄的魔力,他說完之後,其他的這些小巨頭們好像都有一種誠服的感覺。
而涅婆羅,則在這一時刻向着高蘭出手了!他這一出手,再次顯露出了那驚天動地的氣勢,比高蘭之前擊退的小巨頭都要強得太多。高蘭也早就知道,罕天摩他們不可能再給自己任何機會了,之前的停頓,只是要看清楚敵我狀態而已。在得知她的確沒有幫手,也沒有機會逃遁的情況之下,果斷的出手了。
高蘭原本想再來一次心理戰,合縱連橫,卻沒有得到一點機會。
罕天摩和涅婆羅兩個人,再也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出手就是全力!高蘭也拋開了一切的外界因素,同樣是將全部的元罡爆發出來,和涅婆羅的虛空對應了一掌!此時,他們的神通器量,法則都在七百量劫以上,這一碰撞,讓其他的小神們連忙後退了許多距離,唯恐被餘波震傷。
罕天摩他們也沒有指望,這些心懷鬼胎的人真的能夠一起對付高蘭,不過他們牽制住高蘭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高蘭和涅婆羅交手之後,兩人幾乎是平分秋色,這個時候罕天摩終於動了!只見他同樣祭出了自己的虛空之力,隨後一隻碩大的巨手罩出,竟然拋下了一尊有九個龍頭的遮天光罩。
“九龍神火罩!”
羣星派的星主,花白的鬍子閃動了一下,喉嚨裡迸出了一聲長嘯!而高蘭剛剛和涅婆羅分開之後,元罡震動,幾乎處於停滯,只能夠眼看着這個巨大的光罩將自己扣了進來。在這一瞬間,她似乎感覺到罕天摩和涅婆羅爲了對付自己,已經將兩人之間的配合達到了一種完全融合的地步。
或者說,罕天摩和涅婆羅不光沒有再小看高蘭,甚至已經把她當成了大神級別的強者來看待!就算高蘭現在的神通並不及他們,但這二人聯起手來,極度的認真和虔誠,哪怕是高蘭已經被扣進了光罩之後,也沒有露出任何喜形於色的表情,而是更加堅定的捏起法訣,開始用神火鍛燒。
這一瞬間的手段,讓在場的小巨頭們都是嚇得心驚肉跳!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壯漢用動了自己最強的實力,一把捏死了一隻螞蟻,還生怕這隻螞蟻會反抗,死命的揉搓!那種狂暴,猙獰的氣息,幾乎佈滿了整個天外星河。而高蘭在被光罩扣住了一瞬間,浮屠山上就炸出了一道道的裂痕,嫦娥和玉兔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像蠟燭一樣的融化了。
高蘭也感覺自己的肉身和元神,似乎也開始隨着浮屠山一起,真正開始走向崩潰,任何的神通和回覆都沒有效用。
“九龍神火罩,這是禪教的太古神器啊,真正的神器!能夠削去神仙的頂上三花,重新鍛燒成凡人,甚至打回原形的神器!出手就這樣狠辣,這兩個人簡直太恐怖了!”此時,在場的人都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雖然罕天摩和涅婆羅鍛燒的是高蘭,但他們同樣也起到了牽制的作用,是幫手之一。
但沒有人感到高興,反而感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
與此同時,罕天摩的聲音好像吟唱一般,開始對着光罩發出,一字一句都讓高蘭的神志開始模糊起來。
“愚昧的蒼生啊,我今天要告訴你們:舉霞飛昇的妄想,是不存在的!因爲真正波升極樂,並不需要飛昇,極樂世界就在我們腳下。只是原本的極樂淨土,被一些骯髒的人,思想,異端沾污,所以修士的夢想就是剷除掉這些污染大千世界的人!如果做到了這一點,世界就是淨土,淨土就是世界。”
罕天摩的吟唱雖然是對着光罩發出的,但在場的其他人,甚至是小巨頭,都感覺到了心靈上的震撼!雖然這個道理,佛,道的典籍上都有記載,但由罕天摩說出來後,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絕望,對理想,對生命的絕望。在他的吟唱之中,九龍神火罩開始漸漸縮小,似乎要將其中的一切都化爲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