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然取了錢回來,臉上的表情就有了本質性的轉變。陳婕的卡上還剩下四萬多一點點。這筆錢現在歸他了。裝進他的口袋裡了。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就是不知道那個女人除了這筆錢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了。這些年,自己雖然對她不夠大方,但是在老家的時候她自己也是工作的。應該還另有一些存款私房錢吧。
他想着這些,就打定了一個主意,要接着逼問陳婕她自己的私房錢在哪。說不定還會是一個大驚喜呢。
郎然喜滋滋的進家門。臥室中陳婕三人見他回來,便終止了剛纔的話。
“爸媽,你們先出去吧。我跟他談。你們放心,這次我不會妥協了。對了,把孩子帶出去。免得他發瘋又要摔孩子。”
陳婕把孩子從牀上抱起來小聲對孫梅說道。孫梅點點頭接過孩子,和陳大奎這就出來了。
再跟郎然對面的時候,陳大奎和孫梅這就沒了剛纔那種和顏悅色。二人不約而同的狠狠的瞪了郎然一眼,扭身轉客廳角落裡的沙發上坐下打開了電視也不言語。
郎然現在心情好,見他們這樣心道一定是陳婕剛纔已經把那話跟他們說了,所以也就沒跟陳大奎他們鬧,直接就揣着卡走進了臥室。
一進到臥室他就把那張已經空了的卡扔在了陳婕的身邊:“卡還給你,我要這個沒用。”
卡里的錢已經被他全部轉移到自己的卡里了。他當然要這個沒用了。
陳婕低頭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銀行卡,心裡恨的直咬牙,也陰氣沉沉的道:“一張空卡,我要它也沒用。”
郎然惦記着陳婕自己的私房錢也懶得跟她墨跡,直接問道:“小婕,這幾年你在老家一直都是有工作的對吧?去年,我還聽說你給你家裡還添了一臺冰箱。可以啊,看來這二年你也掙了些錢。”
他說道這裡,目光閃了閃,陳婕猛然眯皺眉:“你想說什麼?”
郎然不會莫名其妙的說這種,那他……
陳婕心裡翻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不過很快她就把這股很不舒服的感覺給壓了下去。反正今天不管郎然說什麼,她都已經決定要跟這個男人徹底攤牌了。
“小婕,你看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們是夫妻不是?”
郎然一臉痞笑,挪過來,捱到陳婕跟前坐下。要是從前,陳婕見他態度好轉,一定會順勢的黏上去,二人膩歪一場,什麼事情也都翻過去了。
可是現在,不行了。她已經對這個男人失望並死心了。他越是對她溫柔,就越是意味着他有什麼事情想圖謀與她。而結合剛纔他的話,她心裡已經瞭然了。
“郎然,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問我自己又沒有存點錢,想問那錢在哪”
她不想給郎然機會了,所以自己先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郎然一愣,臉上有些不自然,繼而又笑道:“你的不就是我的嗎?還分那麼清楚?”
好一個你的就是我的。真的是這樣嗎?在這個男人心中,他的是他的,你的還是他的。反正全世界人的錢他都惦記。要不是怕搶劫坐牢,他恐怕早去搶銀行了。
陳婕冷然的笑笑:“你說的對,我的就是你的。那這樣看,你的也是我的吧。夫妻嘛。那你能把剛剛從我卡里取出的錢再還給我嗎?”
她針鋒相對,郎然一聽這話頭不對,臉色也變了。
“小婕,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還想問你什麼意思呢。你剛剛用孩子的性命威脅我取走了我卡里的四萬多塊,怎麼,取錢取出好處出來了?又惦記上我的私房錢了?”
陳婕火了,毫不避諱的抵了過去。
郎然冷哼一聲:“你的私房錢?我們是夫妻,你憑什麼有私房錢?既然你把話都挑明瞭。我也懶得多說了。拿來吧。反正現在家裡很缺錢,你的私房錢也該貢獻出來了。”
這女人,自從到這裡來之後可就一分錢沒掏出來過,都是吃他的喝他的,真是太過分了。郎然越想越難受,越想越覺得自己又被陳婕這隻吸血鬼盯上了,心裡煩躁的要命,那手也就直接伸向了陳婕,問她要錢。
她該貢獻?陳婕冷笑一聲:“我該貢獻什麼?你說的沒錯。夫妻的錢是該共同所有的。可是郎然,你捫心自問,這二年,你給過我一分錢沒有?我在老家,吃的喝的,都是我自己的,你沒有給過我一分。這還不算,逢年過節的我還得買東西孝順你爹媽。你去看看你爸媽身上哪件像樣的衣服不是我買的?這些都是消費在你爹媽身上的,按理說,也該你出錢的吧。可你出了嗎?你的錢都跟容顏那個賤人共同去了。你二纔是夫妻。”
她刻意咬中了夫妻二字。說道這裡,她心裡就是深深的後悔。後悔前二年自己犯二,犯傻,爲了討好那二個老不死的東西,還給他們買了那麼多的東西。現在想想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
郎然見她上綱上線的說了這一大通的話,耐心也被磨光了。把手一撤回來就衝陳婕吼:“你是兒媳婦孝順公婆不應該啊?別說了,懶得跟你廢話。把錢交出來。我也沒那麼多耐心。”
“交,我憑什麼交?我沒有沾到你一點便宜,憑什麼還要把自己辛苦賺來的交給你?”
陳婕針鋒相對的反問。
郎然見她這樣,火了:“你特麼的又犯抽了?”這女人剛剛調理了一下,他以爲她該要老實一陣了。可沒想到他不過去取個錢的功夫,轉眼回來這女人竟然又成了犟毛的驢子還跟他叫上板了。
“行,你不給是吧。我自己找。”
他想起來陳婕剛纔給他的那張卡是從牀墊下面翻出來的,就徑直朝牀墊下面再去翻找。因爲陳婕是靠在牀上的,所以他沒搬動牀墊。一生氣他乾脆一把把陳婕給拽了下來。
“你給我滾下來。”
他像一隻發瘋的野獸一樣嘶吼一聲。陳婕被他一把甩在地上。
雖然這樣,陳婕也沒有跟他打,跟他罵,只是慢慢的爬起來,冷漠譏誚的說了一句:“你別白費力氣了。不在那裡。就算之前是在的,我還能讓它再留在那裡嗎?我又不是傻子。”
言下之意,剛纔已經被你敲詐走了一大筆,我還會把剩下來的錢接着放在那裡嗎?也只有你郎然是個蠢貨還到那裡去找。
郎然被她這麼一激,發瘋了,轉身想都沒想的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他是下了死勁的,所以沒二下陳婕的臉就漲成了豬肝色。
“你,你就算,掐,掐死我,也得不到錢。還會坐牢。”
陳婕忍着疼痛和窒息的感覺,費了好大的勁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郎然怔了一下,想起外面還有陳大奎夫妻這個人證在,他還真不能掐死陳婕。他這才恨恨的甩開了手。
陳婕捂着脖子,猛地咳嗽幾聲。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郎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想跟你拐彎抹角了。索性我們今天就把話給挑明。挑明瞭對誰都好。”
回過神來的陳婕對郎然說道。郎然陰婺的盯着她:“你什麼意思?又想跟我離婚?又想問我要幾十萬?哈哈,陳婕,你該不會是生個孩子把腦子也生壞了,成了白癡吧。幾十萬,你他媽的值那些錢嗎?”
“我不值,是,我是不值。你那個容顏值。”陳婕冷冷的接了一句。頓了一下又說:“她值又如何,你能弄到手嗎?搞來搞去不還是人家鍋裡的?你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郎然,我也不跟要什麼二十萬了。你把剛纔取走的錢還給我。另外給我十萬。然後每月給寶寶一千五的撫養費,我們離婚吧,互不干涉。你想怎麼去討好那個女人我都不再管你了。”
陳婕覺得自己已經讓步了,她只問郎然要了十萬塊。十萬塊,在這個社會上算什麼?她大好的青春年華都給了這個男人。她還替這個男人生了個孩子。雖然不受待見,但是好歹也是他種。她該拿到的遠遠不止十萬。可是,同時她又十分了解這個男人。她知道想從他手裡摳出錢來就好比摳出命來那麼艱難。所以她退了一步,只要十萬。十萬,她就從這段婚姻中解脫出來。
站在她的角度,她想的並沒有錯,可郎然那表情就好像聽了本世紀最好笑的一個笑話一樣。
“十萬?還每月一千五的撫養費?陳婕,你又發瘋了吧?”
郎然譏諷的嘲笑道。別說給這個女人十萬了,就是那個丫頭片子,他也值每月一千五的撫養費?真是可笑。
“我沒有發瘋。郎然,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如果你不答應我。我明天就去告訴容顏,我是你的合法妻子。到時候,你看看,她那二套房子,你還能分的一磚半瓦不能?”
陳婕要背挺的筆直,眼中寒光閃動,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視死如歸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