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然這個時候才充分領會書到用時方恨少的真理。還沒等他想出好辦法來,這些凶神惡煞的壯漢們的拳腳就已經上頭了。
“打,給我狠狠的打。”杜月已經完全沒有往日雍容典雅的貴婦樣。她現在就是一個惡魔,指揮着這些人當着她的面扒了郎然的皮。
章澤天壓制她,甚至打她,她都可以忍。因爲他有錢,他是一顆大樹她必須倚靠。可他郎然算什麼?毛都沒長齊的就敢來跟她叫板,還給她玩陰的。她這就讓他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碰不到。
“打,都別手軟。”杜月的聲音傳到郎然耳朵裡。郎然現在是真的怕了。
他抱着頭,窩在地上,頭上,身上,腿上,到處都疼。這些人,有棍子的拿棍子悶他,沒棍子的就用腳狠狠的跺他,踢他。幾分鐘過後,他就已經分不清是哪疼了,反正哪哪都像被刀削了皮肉一樣疼。
“別,別打了。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別打了。”
郎然聲嘶力竭的喊着,一句話剛落音,頭上就被削了一下。又是慘叫一聲。
看着他的慘狀,杜月卻笑了:“現在才知道錯了?未免晚了。還有,別叫我媽,當不起。”
“再來,好好打醒他,看他下次還敢不敢了。”
杜月吩咐着,壯漢們得了指令,拳頭和棍子落的更勤了……
郎然這頓打,是在容顏意料之中的。因爲論壇上的帖子的事是她告訴杜月的。有些事,她想做,可是不方便,杜月就不同了。容顏這樣告訴她,等於就是站在了她這邊。有了女兒的支持,她也不怕郎然再爆料什麼了,小小的收拾他一把,太簡單了。
容顏並沒有過多的去想杜月會怎麼懲罰郎然。因爲她現在正焦頭爛額着。能讓她如此的當然那個連城。
她覺得這些日子想這個男人的事情已經想的快入魔了,以至於晚上做夢竟然還夢見二回。
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是怕什麼,它就越來什麼。
這天早上,當容顏頂着昏昏沉沉的腦袋來到雜誌社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聽業務部的同事說,連氏集團的人今天要來雜誌社洽談下個季度的合約。
這本來不幹容顏什麼事,可是她現在一聽連氏二個字,腦子裡就條件反射式的想起那個冰雕出來一樣的男人。
而且,從早上開始她的眼皮子就跳個不停,她總覺得今天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莫非,就是這件?連氏來的人會是連城本人?
這個念頭有些荒誕,容顏自己都覺得。時間就這麼捱過了一上午。到了中午的時候,麻煩真的找上門了。
不過,不是連城,而是陳婕。
容顏沒想到陳婕會到雜誌社來找她。這女人看來是不把事情鬧到一發不可收拾都不會死心的。
“容顏,你給我出來。出來,再不出來,我要喊了。”
容顏一下到一樓前臺就看到陳婕已經在那裡嘶着嗓子喊了。前臺的同事又是同情,又是狐疑的看着容顏,容顏心中一陣賭。
“你來幹什麼?”
她快步走到陳婕跟前,冷冷的問道。
陳婕面容扭曲的冷笑一聲:“我來幹什麼?你說呢?我來是爲了我們郎然報仇的。”
她竟然張口就是我們郎然,容顏想,這女人的臉皮大概已經丟到爪哇島去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這裡是辦公場所。你再不走,我要報警了。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的案底還沒消吧?”
容顏冷聲道。她心知肚明陳婕說什麼。這女人這樣生氣,大概杜月真的把郎然整的很慘。可是她又不敢找杜月報仇,所以把氣都撒在自己身上。
她並不怕這個女人,只是這是辦公的地方,事情鬧開了,對自己,對別人都不好。所以,她不想跟陳婕多做糾纏。
只可惜,陳婕今天大概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仗着自己的肚子連警察也唬不住她了。
“你報警,你報警好了。你們把郎然打成那樣,都不怕,我一個守法公民我怕什麼?容顏,真沒看出來,你心可真狠啊。你怎麼不索性把郎然給打死算了?”
陳婕的聲音一浪比一浪高,很顯然,她是想讓更多人聽見,想讓容顏丟人。
容顏也不怵她,直接回頭告訴前臺同事:“小燕,麻煩你叫保安,這裡有個瘋子。”
叫小燕的女孩,楞了一下,慌忙點點頭開始打電話。沒多一會,保安就來了。可保安一看到是個孕婦,頭也大了,半天不敢上前。
陳婕一看保安的熊樣,更來勁了。雙手掐着腰,肚子挺的老高,原地轉了一圈,對容顏得意的笑道:“怎麼?來啊?把我拖出去。最好拖個一屍二命出來。倒是讓別人都看看你這個女人心腸多狠,連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放過。”
她的聲音很高亢,每一句話都能傳的很遠,就這麼會功夫,已經吸引了不少觀衆過來看她的表演。
而正在這個時候,郎然竟然也出現了。容顏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杜月下手多狠了。
這個男人的臉上已經被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只露二個眼睛還是熊貓眼一樣的。身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走路那腿一瘸一拐的,而且每走一步都要齜牙咧嘴一番,看來身上還有傷只是被衣服給蓋住了。
郎然來幹什麼?是來給陳婕助威,二人一起給她難堪,還是來阻止陳婕?
容顏不得而知。她只知道,郎然往這裡一站,事態變的更有可能惡化了。因爲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已經有人開始對着郎然的頭和陳婕的肚子指指點點了。
郎然包的像個糉子沒人看清楚他的容貌。再加上公司的人認識郎然,知道郎然是容顏老公的人也不多。所以,在衆人的眼裡,眼下這個局面就是原配挺肚鬧上小三的公司。而容顏,當然就是那個小三。
“小顏,你看到了。看到我這個樣子了,現在你滿意了吧?”郎然直接走到容顏跟前,衝她吼起來。
他真是恨,恨透了眼前這個女人。那一頓打,當時他就昏死過去了。被那些人扔回家後,又被送醫院躺了二天,今天才算能出門。可這一動,全身還是被拆了骨頭一樣的疼。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人乾的。他恨不得現在也把容顏的骨頭給拆了。所以,明知道陳婕是來鬧事的他也不想阻攔。想的就是讓容顏也別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