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怎麼跑這兒來了?江娣沒有跟着?沒有開車?一個人跑來幹嘛?正只因爲留戀這個地方,以後怕不好意思再來這裡垂釣了,今天怎麼都想不到這小子會來,再來釣最後一回,可這小子還是來了?難道請我喝喜酒嗎?可笑!還是知道了我是誰?不像,絕對不像!如果已經知道我是誰,他不會用那個眼神,還是過去小老弟的眼神!先看看這小子怎樣說,再作下文!’你好不是別人,正是江娣的父親,江一凡!過去來釣魚,江一凡都是帶着傻小子的坐凳和釣竿,因爲今天認定傻小子絕對不會再來釣魚,只帶了自己的凳子。
江一凡已經再也無心釣魚,他放下釣竿,掏出煙來,知道小老弟不吸菸,自己點着,深深吸了一口。
“你好,發市了嗎?怎沒帶我的凳子呢?我看要上了呢,是不是我來給嚇跑了?”傻小子往前靠靠,彎下腰,小心的陪着笑!
‘得了,這小子還真有眼不識泰山!那算了,這不怪他,看看他的下文吧?’江一凡恢復了平靜心態,故意打着哈哈:“因爲你昨天就沒來,我以爲你今天也不會來了,就沒帶你的凳子,不然,你坐會?我站一站,活動活動!”江一凡根本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他現在沒有氣力站起來,因爲,他不明白傻小子爲什麼丟下他的愛女自己跑了出來,要趕快弄明白這件事,不然,急犯了心臟病,那可不好玩了!’“喂,我看你今天的打扮怎麼好像不同了呢?”
“呵呵,你好,難不成就爲這個,不稱呼我小老弟了?我說你的眼神怪怪的?”傻小子說着,抱着筆記本蹲在江一凡身邊,長嘆一聲道:“你好,我就是因爲沒把你當外人,唉,你好,耐心聽我說啊,這會不釣魚也罷,以後我會補償你的!”
“聽着的,說罷!”
“你好,我今天結婚了!”
“哦,那你跑這兒來幹嗎?”
“嗨,一言難盡,我只有你一個朋友,所以,只能向你傾訴!”
“噢!”
“以後再請你喝喜酒吧?今天就對不起了,我沒時間了!”
“噢?”
“你好?怎麼老是哦哦哦的?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哎?想不想聽我說啊?不想我走了?”
“我就是在認真聽着的麼!怕打斷你!說,快說!你這麼信任我,我當然高興還來不及呢!”江一凡沉重的拍拍傻小子的肩膀,感到事態不容樂觀:‘難道親家母歸天了?那樣,江娣應該給我電話,我好準備前往弔唁啊?且聽婿兒細說端詳!’“我說也是麼!——我結婚了,很可愛的新娘,我的大學同學,我知道,她很喜歡我,其實,我在心中也很喜歡她,就因她叫了我一句木乃伊,我沒有再理會她!
後來,和她的一個叫虹的女友相愛了,直到現在,其實,我到目前爲止,心中舍不了的還是虹,因爲,虹給了我太多的安慰和鼓勵,而我現在的新娘,曾經給我的是對人生的絕望!
可是,就在不久前,確切說,就是從昨天上午,或者還可以倒回半年前,我再也沒見過她了,從昨天上午,連電話也聯繫不到了,虹背叛了我,徹底背叛了我,我開始又愛上了我的新娘,很愛,但就因爲很愛,我不想要她背上貪財的罪名,設了一個計策,又把我母親即將要她繼承的億萬財產,給騙了回來,騙回來,我也不要,我用來給虹,補償虹曾經對我的好!
可是,現在,我一無所有了,我又唯恐我的新娘,跟着我遭受困苦,所以,我把她丟在華中酒樓的包間,不辭而別,準備去海南或別的什麼地方自謀生路,創出一條路來,再回來接我的新娘,我今天就是來徵求你的意見,一、幫我參考一下,這樣做對不對?二、要你爲我做個證人,一旦將來我的新娘,誤解我的時候,就請你出面,幫我證實一下,我對她一片真情!
你好,拜託了,這個筆記本留給你做個紀念,或者你幫我把我剛纔說過的話,記錄進去,就這樣了,我現在動身去海南!”傻小子說得滿面淚痕,聽得江一凡同樣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