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提刀追砍李東,離得最近,那天雷炸起,立時本能地手擋在眼睛前面,保護頭部,隨即只覺轟地一聲巨響震盪耳膜,發出嗚嗚的聲音。
楊羽移開手,只見李東趴倒在自己前面一米外,沒有動靜,也不知傷勢怎麼樣。想起小華的慘狀,生出一股恨意,大步走上前,彎腰翻轉李東的身體,提着李東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厲喝道:“李東,你他麼死了沒有?”
話才喊出,四方喊殺聲起,楊豪大喊道:“搞死這幫毒販子!”
“噹噹噹!”
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慘叫聲、厲喝聲交織在一起響起,猶如置身在慘烈的戰場。
李東緩緩睜開眼,待看到楊羽近在咫尺的面龐,嚇得魂飛膽裂,掙扎起來。
楊羽森然道:“你他麼還沒死?那正好!”說着話,只覺斜面一個人影撞來,看也不看,側踢一腳將那人踢飛出去,隨即厲聲道:“過來老子和你好好算一筆賬。”拽着李東的衣領,就將他拖到樓道里,將李東抵在牆上。
傑哥隨即從外面跟了進來,看着李東,說道:“楊羽,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楊羽冷笑一聲,說道:“他不是喜歡廢人手腳麼?今天也讓他嚐嚐,被人廢了手腳是什麼滋味。”說着一刀往李東大腿插去。
“啊!”
李東慘叫一聲,精神清醒過來,一拳就往楊羽面門打去。
“砰!”
楊羽始料不及,鼻子登時被打了一拳,頭往後仰起。
李東趁機掙脫楊羽的控制,一瘸一拐地往裡面跑。
他一條腿捱了一刀,根本跑不快。
楊羽反應過來,伸手摸了摸鼻子,只見滿手都是血,心中暗恨,好小子,這時候還敢還手打老子?幾大步追上,大罵一聲“草”,一刀就往李東後背砍下。
“嗤!”
裂帛聲中,楊羽的砍刀從李東左肩劃下,只拉到右腰,非常醒目。
李東往前面栽倒在地,隨即想爬起來。
楊羽跟上一腳將李東射倒,口中喝道:“還跑?”一刀往李東的手腕砍下去。
這一刀力度不是很大,砍到李東的手腕,隨即往後一拉,嗤地一聲響,李東的手掌發起抖來。
“還有一隻!”
楊羽又是一刀對準李東另外一隻手劃了下去,將李東的手筋挑斷了,說道:“李東,你廢了小華雙手一腳,老子今天也同樣還你!”
話才說完,傑哥走上前來,盯着地上驚駭的李東,說道:“楊羽,接下來把他交給我。”
楊羽說了一聲好,退到一邊。
李東嚇得全身戰抖,不斷往後縮,口中道:“不要,不要……”
傑哥冷笑一聲,說道:“別以爲只有你們新和社的人狠,我們鷂子社的人也不會輸給你們。剛纔楊羽已經算了賬,我也來算算吧。三刀廢兩手一腳,恩,不錯!”一刀猛往李東的手掌斬落,當場將李東的右手手掌斬落,跟着斜睨李東沒受傷的左腿,說道:“這一條腿我也要了!”雙手握住砍刀狠狠插了下去。
“啊!”
李東全身戰抖。
嗤地一聲,傑哥拔出砍刀,森然道:“滋味怎麼樣?還有一刀。”又給了李東右腿一刀。
“嚓!”
楊羽在後面打着火機點着一支菸,叼着煙說道:“傑哥,差不多了,咱們該撤了。”
傑哥站起身來,點頭說道:“好,咱們快點離開,免得被新和社的人趕過來圍住。”
二人當即走出樓道,這時外面已經全部擺平了,除了兩個新和社小弟跑得太快,實在無法追到外,其餘人都被砍倒在地,被楊羽和大強的人圍着痛扁。
楊羽看了看現場,隨即望向楊豪,問道:“他們把貨交出來了沒有?”
楊豪轉身對一個小弟道:“把東西提上來。”
那小弟立時提着一個黑色帆布包上來,遞給楊羽,說道:“羽哥,貨都在裡面。”
楊羽接過帆布包,拉開拉鍊,只見裡面放着十來包白粉,忍不住罵道:“這幫雜種販毒也不知害了多少人。”罵完掏出火機,打着火點起了那個帆布包來。
火葉子冒了一會兒,帆布包下方的一角被燒着,冒起火花,跟着蔓延開來。
楊羽將帆布包放在地上,看着帆布包燃燒等燒完之後,用腳把灰燼和殘餘的白粉粉末踢散,說道:“大家快點找車離開,新和社的人很有可能馬上殺到。”
一幫小弟本來將李東的人搞翻心中得意,聽到楊羽的話,立時意識到北城區可是新和社的勢力範圍,可得快點離開,否則被對方圍住,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紛紛答應一聲,快速往隔壁街走去,打算攔的士離開。
楊羽、傑哥、楊豪、吳昆等四人待小弟們離開,方纔上了楊羽的車子離開。
楊羽開着車子駛到街口,就已經超過了前面的小弟,隨即一路回鞍山。
傑哥坐在車上,想到小華下半生即將要面對的悽慘生活,並不高興,一路悶聲抽菸。
回到鞍山,楊羽讓楊豪打電話給今晚所有參與行動的小弟,到鴻發烙鍋店吃烙鍋,由楊羽請客。
鴻發看到楊羽又在他店裡請客,而且和傑哥一起來,非常高興,熱情地招呼楊羽等人到了一間包間中就坐。
楊羽坐下後,詢問傑哥道:“傑哥,現在李東已經廢了,你打算在城中區怎麼發展?”
傑哥道:“李東雖然廢了,但他的老大雷猛還在,形勢還是不容樂觀。”
楊豪說道:“傑哥,今晚砍了李東,你的第一炮已經打響了,一定會有很多人來跟你,情況會好轉的。”
楊羽微笑道:“是啊,你也不用太憂慮,再說了,雷猛小弟多,咱們鷂子社的人也不少,用不着怕他們。”
傑哥道:“希望一切順利吧。”
四人在包間中說了一會兒話,氓哥、任南、王梓、大強等人就來了,楊羽讓楊豪出去安置小弟們吃東西喝酒,楊豪答應一聲去辦了。
楊羽的小弟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只感覺今晚砍李東爽得很,興高采烈地在鴻發烙鍋店拉起了場子,划拳聲充斥在整個鴻發烙鍋店的每個角落,吵得附近居民覺都睡不着。
吃完東西時已經是凌晨三點鐘,楊羽一個人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住處,洗了一個澡,便躺在牀上抽起煙來。
煙霧繚繞中,想到馬上就要到二十五號,即將見到何倩,臉上立時盪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無論多麼瘋狂的殺戮,在平靜過後,他還是會想到那一個人。
隨着李東被砍,鞍山的局勢又開始緊張起來。
李躍進在醫院中看到手腳都已經廢了的李東,當場冒火,叫囂着要帶人去砍楊羽,不過因爲李東的傷勢非常嚴重,還沒度過危險期,暫時安定下來。
這也是楊羽的無奈之處,鋒芒太盛,每次砍人,不管主謀是誰,別人記住的總是他楊羽。
這次吳鴻文損失了幾十萬的白粉,發了脾氣,作爲李東直系老大的雷猛一大早就被吳鴻文叫了過去,當場罵得狗血淋頭,連帶着馬鋼也遭了殃。
雷猛雖然是屯門山的老社會,但吳鴻文的父親是吳長興,乾爹是山哥、海哥,身份地位遠遠超過他,儼然把雷猛當成手下來看待。
二人走出吳鴻文家,點着一支菸在那說起話來。
雷猛尤其氣憤難平,上次他被楊羽砸了一天雷,住了好長時間的院,沒想到現在楊羽搞了李東,又害自己捱罵,忍不住啐了一口口水,罵道:“嗎的,這個楊羽還真他麼的是個刺頭,再讓他這麼搞下去,我們還沒被他砍死,已經先被他活活氣死了。”
馬鋼道:“那小子之所以這麼囂張,本身實力是有一點,最重要的還是六哥支持他,有點不好搞。”
雷猛此時火氣頭上,聽到馬鋼的話,衝口就道:“那怎麼辦?任由那小子繼續囂張下去?”
馬鋼狠狠地抽了一支菸,森然道:“當然不會,猛哥,你等着看好戲吧,這小子囂張不了多久了。”
雷猛道:“你打算怎麼收拾那小子?”
馬鋼道:“先透露就不好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雷猛見馬鋼賣關子,忍不住罵了一句:“草!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這一套了?”
馬鋼笑了笑,說道:“猛哥,我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