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輸得真是冤枉,要是楊羽的點數比他的大,還不至於這麼氣,偏偏兩人點數一樣大,偏偏規矩又是同樣點數,莊家殺閒家,你說他憋屈不?
楊羽隨即嘿嘿一笑,看向六哥,說道:“六哥,人家輸錢了,咱們體諒一下人家的心情,看牌吧。
這種賭博的方法總共只有一副牌,四個人可以玩,即莊、順、前、後四方,現在房間內的人數遠遠超過了這個數,旁邊的人只有跟着押順、前、後三方,雄哥人品太差,別人跟他押的話還怕被他吞了,因此他所在的一方只有他一個人,其餘兩方都有好幾個人跟着押,數額不小。
六哥心中本來很不爽,雄哥的話太不給面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這麼譏諷自己,這龍頭老大的面子還往哪兒擱?但聽楊羽的話便釋然了,況且他那張臭嘴,什麼時候不損人,那才叫太陽從西邊出來呢。當下翻起底牌,笑道:“九點,哈哈,我贏了!”示威般地往雄哥看了一眼。
雄哥啐了一口,罵道:“草!又一個走狗屎運的。”然後掏出一支菸叼在嘴上,抽了起來。
這房間極爲低矮,空間狹窄,人本來就多,他這抽起煙來有些嗆,威哥揮了揮手,驅散面前的煙霧,說道:“雄哥,這麼多人,你就少抽一支吧。”
雄哥眼睛一瞪,說道:“我抽我的煙,礙着你們什麼事?少唧唧歪歪的。”
現場的人每一個沒有被他得罪的,這不威哥也惹上了。
楊羽暗笑:“你得罪的人越多,老子越爽。”便望向旁邊的鵬哥說道:“鵬哥到你開牌了。”
鵬哥翻起手中的牌,說道:“四點,輸了。”
楊羽看了一下臺面上的賭注,見雄哥和鵬哥兩方都輸了,自己雖然要賠付六哥一方,但總歸說來還是贏了錢的,當下微微一笑,說道:“雄哥、鵬哥,不好意思了。”將二人面前的錢全部收走,然後由陪了六哥方面的錢。
六哥方面一共壓了三千,雄哥和鵬哥兩面則有四千零點,這第一把下來,楊羽淨賺了一千多。
雖然錢不是很多,但楊羽看什麼事也不幹,就這麼玩了一會兒,就賺了一千多,來得太容易了,忍不住心想:“難怪有這麼多人喜歡賭博,原來這錢來得這麼容易。”
跟着第二把,楊羽洗好牌後,先每一方發了一張牌,然後讓各人下注。
傑哥是跟威哥的,跟威哥和六哥在一方下注,剛纔一注贏了,傑哥有心出一下撐一下面子,便將剛纔贏到的兩千連同本錢一起押了下去,跟着又掏出兩千砸了下去,說道:“手風正好,這一把我押六千。”
“六千?喲!不行千萬別逞強哦,到時候輸了可別後悔。”
雄哥又是一聲冷冷的嘲諷。
傑哥惱火,淡淡地迴應了一聲:“不就區區六千塊,難道我還玩不起?總比有些人裝什麼老大,卻只敢玩幾百的好。對了,還是咱們社團的堂主呢。”
他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在氣頭上,可沒怎麼經過大腦,不經意間就把在場的六哥、鵬哥、威哥、林哥等人也說在內了。
六哥等人當然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會因此記恨傑哥,只不過這面子終究覺得有些難堪,紛紛尋思着要加註了。
雄哥被傑哥譏諷,心中火起,暗想你一個不入流的都玩得起,難道我雄哥還玩不起?也不經大腦,就牛氣轟天地掏出一萬塊錢甩了下去,道:“老子押一萬!”聲音很洪亮,唾沫星子飛濺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楊羽看雙方火起,漸漸有互不相讓,血戰到底的意思,不禁暗地裡得意,兩幫人賭得越大,對自己越好。
有句話說,賭場無父子,現在既然上了賭場,六哥、傑哥、林哥等人的交情自然得拋到一邊去,一律通殺。
當下大聲道:“雄哥押一萬,鵬哥你們押多少?”
鵬哥和顯哥在一方,二人相視一眼,均笑道:“我們賭小一點,隨便玩玩。一人押三千。”
一人押三千相對於先前來說已經算高的了,但在這時個個被挑起火氣,要玩真格的情況下,卻是顯得有些低了。
楊羽笑道:“好,我發牌了。”說完每一方發了一張牌,隨即拿起自己的牌撥了起來,撥開底牌,見上面是方塊a,下面是紅桃七,一共是八點,登時大喜,啪地一聲,將牌甩到桌子上,叫道:“哈哈,今天手氣好,可要對不住了,八點!”
六哥等人個個眼皮一跳,看楊羽的牌果然是八點,均是笑罵道:“楊羽,你今天踩到狗屎了,運氣這麼好。”
雄哥冷哼一聲,道:“一個臭八點有什麼好得意的?”
楊羽知道他心裡酸,也不和他計較,說道:“雄哥這麼說,牌肯定比我的好了,快開牌吧,輸了我照賠。”
雄哥道:“還沒看牌,等等!”說完撥起牌來,這一把他押了一萬,數額已是不小,不禁有些緊張,撥牌的動作極其緩慢。
楊羽笑眯眯地看着雄哥,只見他眼睛內先是閃現喜悅之色,顯然是得到好牌了,一顆心不禁一緊,後又見雄哥的眼神變得憤恨無比,登時放鬆下來,嗎的,嚇死老子!
果然,心中念頭還沒落下,就聽雄哥罵了起來:“草,別十!是不是有人在臭老子?否則怎麼會這麼巧?不是平牌,就是別十?”
六哥見雄哥輸了,起了幸災樂禍的心思,笑道:“雄哥,輸了就輸了,跳來跳去的,可有失大哥身份哦!”
雄哥道:“老子去上個廁所,你們先玩着。”說完往外走去了。
雄哥出去後,六哥和鵬哥先後開了牌,都比楊羽的點數小,這一把莊家通殺。
楊羽登時感到一種大殺四方的痛快,哈哈笑道:“對不住了,大家!”將桌面上的錢全部收攏過來,堆放在前面,隨即說道:“雄哥,肯定去反穿內褲了,咱們先玩一把,誰先頂他的位置。”
衆人個個搖頭擺手,都不願意接替雄哥的位置,不願沾惹上他的黴運。
j市本地的人賭錢很講究運氣,上了賭桌更是講究,雄哥一上來就連輸了幾把,在六哥、傑哥、林哥等人眼裡,已是衰到家了,誰還會去惹他。雄哥藉口去廁所,就是想反穿內褲,意爲轉運。
楊羽看沒人願意接替雄哥的位置,便說道:“那好吧,雄哥的一方先不管。”說完發起牌,和六哥等人賭起來。
沒有雄哥在場,氣氛就和諧了許多,卻也少了那種濃郁的廝殺氣氛,沒了幾分賭錢的樂趣。
玩了五六把,楊羽因爲今天的手氣很順,把把拿到好牌,基本上都在七點以上,直贏得六哥們唉聲嘆氣,不斷埋怨,楊羽的手氣太好,再這樣下去,非輸得傾家蕩產不可。
楊羽當然知道,除了傑哥外,六哥等人都身家不菲,這些話自然都是玩笑話,當不得真,當即笑道:“這點小錢算得什麼,我正在缺錢,先謝謝大家的援助了啊。”
說完心中真的動了心思,夜總會的賠償金還差八十萬,馬場也需要資金運轉,如果能贏他個幾十萬,未必不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這想法雖然有點不地道,不過在賭場上也沒那麼多講究了,畢竟換成別人贏,自己輸的時候,對方也一樣放開手腳廝殺痛快,斷無心慈手軟的可能。
原本和馬鋼談判成功,楊羽穩固了在鞍山的地位,並獲得一家夜總會的所有權,但因爲資金的難題,一直沒有真正實現。
這資金問題也一直壓在他心頭,遲遲想不到解決的辦法,直至此刻,方纔醒悟,今天手氣這麼好,何不大贏特贏,將錢贏夠,一次性都解決了?
不由有種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