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和白露開着車子,緊隨魯彥傑的麪包車穿過鞍山小吃街,然後沿着蜿蜒的鄉村公路到了魯彥傑家下面。
楊羽見魯彥傑的車子在前面停下,當下也將車子停住,與白露下了車子走上前去幫忙。
魯彥傑看楊羽走上前來,說道:“羽哥,我打電話讓他們下來幫忙。”
楊羽擡眼看了一下魯彥傑家,燈是開着的,隱約有賭客喧譁的聲音傳來,當下問道:“怎麼?今天還有人來賭錢嗎?”
魯彥傑道:“是啊,今天的人要少一點,過了除夕,年初幾這幾天應該是賭客最多的時候,到時候我們應該能狠狠賺一大筆。”說完時電話通了,對着電話吩咐一陣子,就掛斷電話,對楊羽道:“他們很快就下來了。”
話才說完,就聽上面傳來一聲開門聲,魯彥傑家的門打開了,五六個大漢走了出來。那五六個大漢看了下面一眼,見到楊羽和魯彥傑,旋即小跑下來向二人打了招呼。
魯彥傑指了指車裡被捆住,縮成一團發抖的張大炳,說道:“把這小子提進去。”
“嗚……嗚……”
張大炳嚇得不斷哼叫。
“出來!叫什麼叫!”
那五六個大漢喝罵着,拉開車門,鑽進去將張大炳提了出來,跟着七手八腳將他像擡死豬一樣擡着往上走去。
楊羽、白露、魯彥傑跟在一行人後面,上到魯彥傑家裡,然後到了堂屋左面一個無人的側屋裡。
“砰!”
楊羽隨手將門關上,拉了一張麻將桌的椅子坐了,隨即吩咐道:“將桌子搬一下。”
那幾個小弟將張大炳往地上一扔,隨即搬起座椅來,這些人非常粗魯,弄得屋子裡乒呤乓啷一陣亂響。
不一會兒,桌椅都被搬到牆角,房間中央的位置空出了一大片,張大炳躺在中央,周圍是虎視眈眈的五六個大漢。
“將他口中的東西拿掉!”
楊羽說道。
“是,羽哥!”
一個小弟大聲答應,走上前將張大炳口中的布條扯下來,正要轉身回原位,就聽楊羽又吩咐道:“順便賞他一嘴巴。”
打人那小弟自然是樂意的,當下冷冷一笑,揚起巴掌就是狠狠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
非常清脆的響聲響起,張大炳一邊臉頰高高腫了起來。
楊羽隨即吩咐周圍小弟道:“你們先出去。”
那五六個小弟紛紛答應一聲,退了出去,並關上了房門。
楊羽回頭斜睨張大炳,冷笑道:“炳哥現在怎麼說?”
張大炳聽楊羽叫自己“炳哥”,嚇得骨頭也酥了,驚慌道:“羽哥,我錯了,我錯了!”
楊羽淡淡笑道:“你什麼地方錯了?”
張大炳道:“我不敢拿消息要挾羽哥你,更不敢對你拔槍。”
楊羽道:“你到很機靈,反應挺快。那現在該怎麼辦?”
張大炳現在落入楊羽的手中,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楊羽還有錄音在手中,那錄音一旦公佈出去,吳鴻文非派全新和社的人追殺他不可。他心想除了聽楊羽的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便咬牙下了決定,擡頭叫道:“羽哥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絕對不敢含糊!”
楊羽得意笑了幾聲,讚道:“你小子要是早點這麼上道,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張大炳連聲道:“是,是!我剛纔一時糊塗,幸虧羽哥寬宏大量,既往不咎。”
楊羽道:“既然你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那知道以後該怎麼做吧?”
張大炳略一遲疑,隨即連聲叫道:“知道,知道!我會幫羽哥在新和社裡打探消息,新和社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通知羽哥!”
楊羽沉吟道:“你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幫我去打聽ktv的消息,看他們有什麼陰謀。”
張大炳遲疑道:“林哥和徐華我都不熟悉啊。”
楊羽道:“這我可管不着,快去!”揮了揮手。
張大炳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哈腰,隨即小跑着往門口而去,到了門口,正要拉開中間的門,就聽楊羽叫道:“等等!”心下一慌,回頭苦着臉道:“羽哥還有什麼吩咐?”
楊羽打開剛纔那個包,掏出一沓錢,扔了過去,說道:“拿去過年。”
張大炳接過錢,連聲道謝,隨即飛快地離開了馬場。
張大炳走後,楊羽又在馬場裡轉了一圈,關懷了還在馬場值班的幾個小弟幾句。
那些小弟因爲晚上要值班,沒辦法去參加聚餐,因而多少有點抱怨,但聽到楊羽關懷的話後,心情好受了些,紛紛保證一定好好幹。
楊羽隨即與白露出了馬場,上了車子後,楊羽就問白露道:“我現在送你回去?”
白露道:“現在這麼晚了……”說到這頓了一頓,續道:“好,我明天晚上來找你。”
她本來想說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但想到今天晚上不回去,明天晚上白玉樹一定不讓她出來,便改變了主意。
楊羽當下送白露回了醫院,跟着開車回了鞍山住處。
在住處躺下,點着一支菸,楊羽忍不住思潮起伏,聽張大炳說,這次林哥和徐華下了一個套,騙了自己五十萬,目的就是讓自己成爲ktv的負責人,然後陷害自己,看來這ktv是一個燙手山芋接不得啊,可是整整五十萬就這麼算了?真他麼的不甘心啊。
楊羽想了想,決定在張大炳探查消息的時候,自己也不能放鬆,得想方設法向林哥要錢,要是林哥肯還自己錢,那就再好不過,不然的話,就只有用武力手段解決了……
想到用武力手段解決,楊羽眼眸中登時射出一縷寒光,林哥雖然勢力比自己大,但要想欺壓自己,白白吞了自己的五十萬,卻是打錯了算盤,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
思索間,他狠狠地吸着煙,一口一口,將煙吸得火紅。
……
第二天就是除夕當天,楊羽早早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下了樓,和苗姐在屋子裡張羅着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然後謀劃着晚上去哪家酒樓吃年夜飯,吃完年夜飯又該去哪兒玩耍。
苗姐難得有清閒的時候,又是和楊羽一起,興致勃勃,就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樣,對晚上非常期待。
但楊羽卻有深一層顧慮,今天晚上白露還說要來找自己呢,難道要拋下苗姐?
吃完午飯,苗姐說爲了應景,早就買了對聯和年畫什麼的,今年要貼對聯、年畫、放鞭炮,把這個年過起來。
楊羽從小到大,沒有享受過什麼過年的樂趣,只去年和苗姐一起過年感覺好些,也很有興趣,當場欣然答應。
二人隨即裡裡外外地貼了起來,就像真的是一家人在張羅過年一樣。
到下午五點鐘,楊羽叉着腰幹,站在屋外的院子裡,看着大門上貼上的新嶄嶄的對聯和年畫,只感到一種成就感,這些都是自己貼的,要過年了啊!
“噼噼啪啪!”
隔壁家的鞭炮聲響了起來,跟着傳來幾個小孩子的歡呼聲:“吃飯了,可以吃飯了!”“我要雞腿!”“我要雞爪!”“我要喝可樂!”
在當地有一種風俗,在吃年夜飯之前,都要先放鞭炮。
楊羽聽到這些小孩子的聲音,感受到這種節日的氣氛,先是笑了笑,隨即想起一個人來,暗想:“我和她的孩子要是沒打掉,現在應該生下來了吧。”又搖了搖頭,暗暗自嘲:“我在想什麼?不是說好要忘掉她,還想這些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