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和周雨婕轉回周家裡面,就各自回了房間。周雨婕正打算睡覺,就聽到一陣敲門聲,當下答應一聲,走過去打開了房門,見周夫人站在外面,便說道:“媽,你這麼晚還沒睡?”
周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我有事情想問問你。”說着走進了周雨婕房間,在牀上坐了。
周雨婕走到周夫人旁邊坐下,說道:“媽,你想問什麼?”
周夫人道:“我就想問問你,現在住在咱們家裡的那個楊羽,和你是什麼關係,是不是你男朋友?”
周雨婕聽到周夫人的話略微感到失落,說道:“媽,人家有女朋友了,這次是我求他留在咱們家,幫咱們家的忙。”
周夫人感到詫異,說道:“他幫咱們家的忙?他很年輕啊,家裡有什麼背景嗎?”
周雨婕道:“他是個孤兒,靠的不是家裡。”
周夫人道:“單靠他自己能有什麼能力,你別來哄我。”
周雨婕道:“媽你真的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周夫人奇道:“他很有名嗎?我怎麼沒印象?”
周雨婕道:“他就是我叔叔以前提過的那個鷂子社電堂堂主,聽外面的人說,他們鷂子社的龍頭六哥,還打算提拔他當下一任龍頭。”
周夫人想不到楊羽看着斯斯文文的,竟然是黑道上有名的大哥,說道:“那我還真是眼拙了。照你這麼說,他在j市也有很大影響力對不對?”
周雨婕道:“其他方面我不知道,但在黑道上,算得上舉足輕重的人物。”
周夫人沉吟道:“咱們家之所以淪落到現在,最主要還是外地人,本地人對我們都很排斥,沒事還好,一旦出了事情,沒什麼人會幫忙,眼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這個小夥子現在還肯和我們來往,是我們家真正的朋友。”
周雨婕道:“他一直對我很好,只是……”
周夫人看周雨婕的樣子,似乎喜歡楊羽,就問道:“你喜歡他?”
周雨婕咬了咬嘴脣,說道:“恩,以前就很喜歡,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還是一樣。”
周夫人道:“我看那人也不錯,就是是混黑道的,你得留心一點。”
周雨婕道:“媽,我有分寸。”
……
第二天早上,楊羽就開車隨同周雨婕、周夫人去警察局看望周朝文,隨同的還有周家的幾個保鏢以及周朝文的律師。
楊羽驅使車子在前面開路,他好久沒來警察局了,進了警察局大門,就看到寬闊的荷花池展現在眼前,池子上方走廊依舊是那麼好看。繞荷花池往前行駛,很快就到了辦公樓外面,纔將車停住,就看見肖楠和幾個警員走出樓來。
肖楠走出樓就看見楊羽的車子停在外面,跟着車門打開,楊羽走下車來,當即和同伴說了一聲,隨即走到楊羽面前,開玩笑地說道:“羽哥今天怎麼想起來警察局,是要請兄弟們吃飯嗎?”
楊羽也和肖楠開起了玩笑,笑道:“是啊,中午吃飯,不知道肖警官賞光不?”
肖楠道:“羽哥請客,就算是鴻門宴,我也得去。”說完看到後面的周雨婕們的車子開來,收起玩笑姿態,往周雨婕們的車子努了努嘴,說道:“什麼人?一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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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羽道:“是頂宏實業周家的人,我今天陪她們來看周朝文。能看不?”
肖楠皺起眉頭,道:“周朝文的那個案件是吳長興的人負責,我恐怕搞不定,得找王副局長才能搞得定。”
楊羽點了點頭,道:“那我問問她們,實在不行只有去麻煩王副局長了。”
肖楠道:“那好,我先走了。”說完往同伴追去。
周雨婕和周夫人等一行人的車子先後停下,保鏢們打開周夫人和周雨婕所乘車子的車門,請二人走下車來。
周夫人下車後看了看肖楠的背影,說道:“楊羽,那個是你朋友?”
楊羽道:“以前認識的。”
周夫人嗯了一聲,隨即叫了同行的律師上來,讓他去安排和周朝文見面。
那律師在警察局裡有熟人,當下打電話給他的那個熟人朋友,不一會兒,一個四十二三歲的警察走出來,和那律師親熱地打招呼。那律師隨即給周雨婕們母女兩介紹了那個警察,隨即由那個警察領着衆人進了警察局。
一路隨着那個警察往接見室走,那警察說道:“周夫人,這次的案子上面盯得很緊,原則上是不予接見的,這次我冒了很大的風險才安排了這次見面,兩位不要談得太久。”
周夫人道:“這次真是辛苦你了,我們知道分寸,不會令你太爲難,回頭我再讓他們開一張支票,讓你請兄弟們喝茶。”
那警察說那番話的真正用意就是邀功,要錢,當下大喜,連聲道謝。
到了接見室外面,兩個警察嚴守在門口,引路的那個警察上前打了招呼,那兩警員便打開房門。
周夫人側頭說道:“楊羽,你們在外面等我們一會兒。”
楊羽答應一聲下來。
周夫人和周雨婕就走進了接見室。
楊羽在二人走進接見室後,就發了一支菸給那個帶路的警察,隨口與那個警察攀談起來,說道:“這位警官怎麼稱呼?”
那警察接過煙,眼睛往煙身上瞟了一瞟,見是印象,便掏出火機點了起來,說道:“你叫我老鄭就行,閣下是?”
楊羽說道:“我叫楊羽,你叫我小楊,或者直接叫名字都行。”
老鄭聽到楊羽自報家門,眼神先是一慌,隨即鎮定下來,笑道:“原來是羽哥,剛纔真是有眼無珠,沒認出來。”
楊羽笑道:“什麼羽哥,那些都是道上的人胡亂叫的,鄭警官可千萬別這麼叫,擔當不起。”
老鄭笑道:“羽哥太謙虛了,現在不論黑白兩道,誰不知道羽哥您的大名?這聲羽哥說起來還是我佔便宜了。”
楊羽又謙虛了幾句,實在拗不過,二人間的稱呼就這麼定了下來,老鄭叫他羽哥,他直接稱呼老鄭。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聽到過道間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楊羽回頭看去,只見以前和自己有過節的於隊長帶着幾個警員氣勢洶洶地往這邊走來,感覺不妙,慌忙別過頭,背轉了身子。
老鄭看到於隊長臉色也是一變,說道:“他怎麼來了?”
老鄭的話還沒說完,門口的兩個警員也是慌亂起來,左邊那個警員也是驚慌道:“糟糕,於隊長怎麼會來這兒,莫非收到消息了?”
話音才落,於隊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老鄭,你們在這兒幹什麼?”
老鄭聽到於隊長髮問,略微慌亂,說道:“我們在這兒辦點事情。”
因爲周雨婕母女都進去了,於隊長雖然覺得對面的人有點多,但也沒有發現什麼,點了點頭,就往對面走過去了。
楊羽等人聽到於隊長等一羣人的腳步聲走遠,均是寬下心來。
呀地一聲,房間的門打開,周雨婕和周夫人走了出來。
周雨婕說道:“楊羽,我爸爸想見見你。”
楊羽心中詫異,周朝文見自己幹什麼?點頭答應一聲好,就往接見室走去。
一走進接見室,就看到周朝文坐在屋子中間的桌子上,面容憔悴,全無以前頂宏實業總裁的那種威嚴和氣勢,看來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即便是周朝文這樣的人物也有些吃不消。
“你就是楊羽?坐。”周朝文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楊羽略一彎腰說道:“我是楊羽,周總裁你好。”
周朝文自嘲地笑了笑,說道:“頂宏實業都將不在了,而我也即將入獄,總裁這兩個字再也別提。”
楊羽走到周朝文對面坐下,說道:“周總裁不用那麼悲觀,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也不一定。”
周朝文苦笑道:“怎麼還可能有轉機?這一段時間連續發生三次事故,死了將近百人,這次更有十多個是煤炭工業局的人,我坐牢是坐定了。而頂宏實業的員工那麼多,每停產一天,光是員工的薪水就是一筆很大的開支,更別說還欠銀行的鉅額債務。”說到這,又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