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走過大橋,感覺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聲,眼前的道路又漆黑一片,不禁生疑,莫非魏奇等人出去和暴龍回合,真的在預謀埋伏自己?
想到這兒,不禁放慢了腳步,緩緩往前面走去。
這馬路邊有幾棟高樓,擋住了視線,楊羽根本看不到住處外面的情形,他儘量靠外面馬路邊走,借大樓掩護身影。
一連走過三棟樓房,前面就是與他住處相隔的空閒地段,他一走過第三棟大樓,就看見一個白色背影蹲在通往自己住處的岔路口,除此之外再沒有一個人,心中稍定,但不敢完全放下戒心,仍是豎起耳朵,打起精神往前走去。
不一會兒,楊羽就走到距離那個白色背影只兩三米的位置了,他看清楚那個背影是一個女生,依稀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是誰,便乾咳一聲,徑直走過去。
那女生聽到乾咳聲迴轉頭來,卻是以前見過的白露。白露一見楊羽,就站起來,說道:“楊羽,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楊羽見到白露,感到有些詫異,但對她沒什麼好感,也不停下腳步,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在這兒等我幹什麼?”
白露道:“我······,我是來給你報信的。”
楊羽剎住腳步,轉頭看向白露,說道:“報信?你給我報什麼信?”卻是有些不信白露,之前白露和劉丹騙過自己一次,之後又見她和一箇中年男子出入,這樣的女生着實值得懷疑。
白露說道:“你是不是還記着打張波的事啊,那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楊羽想到都是因爲她們才惹上暴龍等一幫人,最可恨的是劉丹現在居然還和暴龍好了,忍不住來了一肚子火,冷笑道:“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你和劉丹先騙我們打了暴龍的人,現在反而和他們打得火熱,真當我們是傻蛋麼?”說着更懷疑她別有用心,又冷笑道:“你這次來到底有什麼企圖?”
白露滿臉的無奈之色,說道:“楊羽,你聽我說,我真是來給你報信的。暴龍他們約定了時間,晚上十二點來這兒找你,現在快來了,咱們先離開這兒再說。”
楊羽先前就有這樣的懷疑,聞言半信半疑,面上卻笑道:“到了現在,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白露眉頭緊蹙,說道:“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
楊羽說道:“我怎麼也不肯相信你,你走吧,再晚了回不去了。”說着舉步往回住處的小路走去,心中盤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等這女生走後,立時離開住所。
白露見楊羽不肯相信自己的話,不由急了,衝楊羽叫道:“楊羽,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們當初請你們打張波是因爲,是因爲……”說到這說不下去。
楊羽回頭冷笑道:“怎麼?編不下去了嗎?”
白露道:“這件事情關係一個人的名譽我也不好說,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
楊羽懶得和她再說,冷笑一聲,轉身往住處走去。
白露更加惶急,叫道:“楊羽,你是不是真的要逼我說出來?”
楊羽頭也不回道:“說不說隨便你。”
白露咬了一下嘴脣,似乎下了決定,大聲說道:“我們請你們打張波,是因爲張波強姦了劉丹,我以前是因爲同情劉丹,可沒想到她會和暴龍好。”
楊羽聽到白露的話,迴轉頭來,半信半疑道:“你說的是真的?”
白露點了點頭,說道:“千真萬確。”
楊羽說道:“可是既然劉丹被張波強姦過,怎麼還會和暴龍在一起?”
白露道:“我哪知道她的?我也勸過她,她就是不聽,非要和暴龍在一起。”
楊羽想起白露曾經給自己通風報信過一次,心下已是信了,轉回到大馬路上,看着白露說道:“你怎麼會來給我報信?”
白露遲疑道:“我……我,沒什麼,你相信我的話就對了。” шшш▪ Tтkǎ n▪ C○
楊羽多半猜到她的心思,但想她既然和那個老男人在一起,又對自己有好感,看來她也是朝三暮四的女人,便沒點破,點頭說道:“那好吧,我相信你,你回去吧。”
白露眼中有些失望之色,說道:“餓,那你小心點。”轉身往大橋走去。
楊羽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周圍又黑漆漆的,有些擔心她的安全,揚手叫道:“白露,等等!”
白露眼中閃現一縷喜悅之色,回頭看向楊羽,說道:“你還有什麼事?”
楊羽走到她面前,說道:“晚上很亂,你和我上上面小吃街去,我打一輛的士給你回去。”
白露說了一聲“哦”,跟着楊羽往鞍山小吃街走去。
楊羽和她雖然見過幾次面,但說話都不多,感覺有些陌生,沒有話題,一路上並沒有和白露說話。
二人走到小吃街轉彎處,忽然幾聲口哨聲傳來,楊羽側頭看去只見幾個小混混對着白露吹口哨,口中不斷叫道:“好漂亮的小妞,過來陪哥哥們玩玩。”
楊羽不禁惱怒,就要罵人,被白露拉住。
白露低聲說道:“那些人嘴巴子賤,別理他們。”
楊羽見她這麼說,忍了下來,說道:“咱們去前面。”說完看了看白露拉住自己的手。
白露放開楊羽的手,跟着楊羽往前走去。
走了一會兒,楊羽忽然聽邊上一間烙鍋店裡傳來一陣划拳聲,有一個聲音有些熟悉,側頭看去,只見黑狗等一幫人正在划拳,心中忽然一動,暴龍等人今天晚上要來埋伏自己,正好可以借刀殺人,跟黑狗說暴龍那幫人是要來砍黑狗們,引兩幫人火拼。
當下對白露說道:“我看到熟人了,先過去打聲招呼。”
白露看烙鍋店裡面的黑狗等人一個個面紅脖子粗,赤胳膊,露胸膛的,心下有些害怕,但隨即堅定了下來,說道:“我一個人在這兒很怕,我和你過去。”
楊羽也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這兒,便點了點頭,和白露往那間烙鍋店走去。
楊羽一踏進烙鍋店大門,就大聲笑道:“狗哥,還真是你啊,我剛路過,遠遠看到有個人像狗哥,還有些不信呢。”
黑狗正和小弟划拳劃得不亦樂乎,聽到楊羽的話才發現楊羽走進來了,立時站起來笑呵呵地道:“你是那個,你是小飛的那個兄弟?”
楊羽笑道:“我叫楊羽。”
黑狗幾大步走到楊羽身前,拉着楊羽往回走,邊走邊說:“小飛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來,咱們先喝幾杯。”
那副熱情勁,要不是任廣飛早提點過,楊羽只怕還會誤以爲是真的了。
他也不賴,主動端起桌上的兩杯酒,遞了一杯給黑狗,笑道:“狗哥,咱們先乾一杯,接下來再劃三拳。”
黑狗笑道:“小飛的兄弟就是爽快,我喜歡!”接過酒杯就和楊羽碰了一下,一口而幹,頗爲豪氣。
黑狗放下酒杯,看向白露,笑道:“小羽,這位美女是你女朋友?很漂亮,讓她過來坐吧。”
楊羽笑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不是女朋友。”
黑狗拍了一下楊羽的肩膀,笑道:“現在年輕人談戀愛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是女朋友就是女朋友,不用害臊。”擡頭對白露道:“妹子,快過來坐。”
白露有些尷尬地答應了一聲,在楊羽身邊坐了。
楊羽知道越解釋越麻煩,索性也不解釋,和黑狗划起拳來。
和黑狗劃完三拳,楊羽又按照酒場上的規矩,找了在座的每人一拳,算是作爲後來的賠禮,很快就和黑狗這一幫人打成一片。
過了一會兒,楊羽用筷子夾起一塊烤熟了的牛肉吃了,隨即放下筷子,望着黑狗說道:“狗哥,我聽說你們和吳鴻文幹了一架?”
黑狗對這件事引以爲傲,畢竟吳鴻文在J市可是響叮噹的大人物,當下笑道:“哈哈!想不到這消息傳得還真快,連你都知道了。是有那麼一回事,前幾天吳鴻文四大護法的馬鋼帶人來我地盤上鬧事,我帶人和他幹了一架,他們那邊有三個人被殺成重傷,有一個很有可能成植物人了。”
說到這,重哼一聲,吐沫星子飛了出來,說道:“他麼的,吳鴻文這個小嫩娃兒**什麼**,也不想想老子出來混社會的時候,他還在穿開襠褲呢。”
楊羽有心捧他,讓他和吳鴻文的仇越結越深,笑道:“那是,現在咱們出來混的,誰不知道狗哥的大名?狗哥纔是真正靠實力混出來的,哪像吳鴻文那小子靠着老爹老媽出頭。”
黑狗被楊羽這麼一撩撥,火氣更甚,一拍桌子道:“要不是他有個好老爹,我隨便一個小弟就能把他宰了,什麼玩意兒?也敢在老子面前裝。”
楊羽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黑狗,說道:“狗哥,先別那麼動氣,喝酒。”
黑狗經楊羽這麼一吹捧,心中對楊羽的好感倍增,接過酒杯和楊羽碰了一下,隨即一口而幹,一拍胸膛說道:“兄弟,我欣賞你,以後有什麼事需要狗哥幫忙,儘管找我,我一定幫忙。”
楊羽心下暗笑,面上卻裝作沉吟起來,說道:“狗哥,你既然這麼看得起兄弟我,有件事我要不跟你說那就太不仗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