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爲了掩飾之前的尷尬,假意伸手在臉頰邊扇了扇,看向天空,說道:“有點悶熱,要下暴雨了嗎。
瘊子也不是傻子,看楊羽的表情,知道剛纔楊羽已經想動手了,若不是雄哥趕到,一場大戰已經展開,想到現在才雄哥和自己帶人前來,他就已經怕了,不由感到得意,笑了一聲,說道:“是麼?我還以爲羽哥會感覺很冷纔對。”
楊羽微笑道:“冷到不會,我身體很好。”看向後面走來的雄哥,說道:“看來大家都很給我面子,帶人來向我道喜。”
瘊子道:“總歸是兄弟一場,你的好事,咱們總不能沒有表示是不是?”卻是一語雙關。
楊豪等人均暗暗摸住天雷只待楊羽發號施令就動手。
雄哥走到瘊子小弟羣后面,大聲吆喝道:“讓讓,讓讓!讓雄哥我進去!”
瘊子的小弟們紛紛邊上讓開,讓雄哥帶人走進來。
雄哥氣焰十分囂張,走着八字步,兩隻手擺動的弧度非常大,就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黑社會老大一樣。
楊羽看雄哥走近前來,微微一笑,說道:“雄哥你也來捧場啊。”
雄哥恨恨地道:“楊羽,咱們的帳是該時候算一算了。”
楊羽笑道:“好啊,雄哥打算怎麼算?”
雄哥道:“還能怎麼算?你欠我什麼,我就還你什麼。”
楊羽道:“那我欠雄哥什麼?”
雄哥道:“拳頭。”
楊羽哈哈笑道:“說不定咱們的帳越來越深呢,雄哥又要等下次來討。”
雄哥掃了一眼楊羽後面的人,道:“你認爲你今天還能倖免?”
楊羽笑道:“爲什麼我就不能倖免?”
雄哥道:“咱們鷂子社五堂來搞你,你以爲你有多牛逼啊!”
楊羽正要說話,又看見鵬哥帶一大羣人進來。鵬哥帶來的人數也是兩百,陸陸續續從街角閃現出來,到最後一個出來,用了好一會兒的功夫。
鵬哥帶人走上前來,先和雄哥、瘊子打了聲招呼,旋即看向楊羽,冷冷道:“楊羽。”
楊羽想到從目前的種種跡象看來,鵬哥還沒背叛鷂子社,對他有些好感,當場打了招呼:“鵬哥,你好。”
鵬哥看了一眼楊羽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說道:“楊羽,你解散天道社,陪我們去鷂子社總堂,接受家法處置吧。”
楊羽雖然對他有好感,但聽到他的話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即說道:“家法?我已經脫離鷂子社,鷂子社還有什麼家法能處置我?”
鵬哥嘆了一聲,道:“你以爲你今天還能撐得過去?我們五個分堂共出動一千人,你有多少人你自己清楚。”
吳昆統計過願意加入天道社,與楊羽並肩作戰的小弟人數,七個分堂共有四百九十七人,五百人不到,比鷂子社出動的千人,確實差得太遠。
楊羽心中清楚雙方的實力對比,但心知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絕沒有回頭的可能,今天這一戰不但要打,而且要打得漂亮,讓全市的黑道分子都看看,天道社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當下說道:“兵貴精而不貴多,人數多未必就一定贏定了。”
“咳!”
一口濃痰忽然毫無預兆地射來,楊羽側身避開,口痰落在後方楊豪的褲子上。楊豪當場大怒,大喝道:“嗎的,誰吐的!”
雄哥冷笑道:“你雄哥我。”
楊豪想要發火,被旁邊的吳昆拉住。
雄哥隨即看向楊羽,說道:“人數多還不一定贏,那要怎麼才能贏?”
楊羽淡淡道:“狠,不怕死。要不要試試?”
雄哥道:“試就試,你以爲你雄哥怕你啊。”
楊豪忍不住插話道:“真不怕嗎?怎麼以前被羽哥一個人就嚇得把錢乖乖還了飛哥?”
楊羽身後的小弟登時一陣鬨堂大笑,紛紛說道:“雄哥,你不怕羽哥,幹嘛還錢給羽哥啊。”
雄哥臉一紅,說道:“我那是顧全同門間的和氣,你以爲真的怕了他?”
吳昆見威哥還沒到,對方的人馬已經有五六百號人,密密麻麻的,頗爲懾人,便走到楊羽身後,低聲道:“羽哥,咱們要不要提前動手,免得威哥們到了,對咱們更爲不利?”
楊羽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望向雄哥等人,便要發號施令,忽然看見一大羣人出現對面鷂子社人羣后方的盡頭。這一大羣人和雄哥、鵬哥等人的隊伍大爲不同,呈整齊的方陣排列,邁着略微整齊的步伐走來,人人左臂上纏了一條白布,右手提着砍刀,殺氣騰騰的,像是要給顯哥報仇。
隊伍最前面走着一個人,裝束更爲肅穆,不但手臂上纏了一塊白布,連頭上也纏上了一塊,顯得鄭重其事,此人正是威哥。
威哥手中也有一把刀,步伐不疾不徐,卻又給人一種壓迫感。
這支隊伍由威哥本堂和顯哥的堂口組成,人數多達四百人,氣勢更爲懾人,老遠就讓人感覺喘不過氣來。
吳昆看到這一羣人,低聲道:“對面的人全部來齊了,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威哥走到近前來,滿臉地悲憤神態,刀指楊羽,說道:“楊羽,你殺了顯哥,今天我就要你血債血償。”
楊羽忍不住冷笑道:“是我殺的嗎?怎麼我聽說顯哥是在脫離危險期後無緣無故地死掉的?”
其實楊羽並不知道顯哥被砍後的詳細情形,這一句話只是憑空猜測,但卻正中威哥的心事,他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正常,說道:“不是你是誰?你開車從顯哥身上碾壓過去,顯哥只是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支撐得住?”
楊羽道:“事情真相是什麼樣子,某些人心底清楚。”說到這,掃視對面人羣,徐徐道:“今天這一場架看來是避免不了了,大家還是省點口水吧。”說完往後退開,伸手去掏天雷。
但便在這時候,對面忽然傳來叭叭地兩聲喇叭聲,一輛豪華的黑色賓利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在了人羣后方,車門徐徐打開一個人走下車來。
來人穿着一套米色西裝,打着領帶,面帶微笑,儼然一副成功商人的派頭,正是南門的傳說人物洋哥。洋哥下車的時候,前面正副駕駛位走下兩人來,一個是一個瘦高個,左邊眉毛被人剃掉了一半,卻是春哥,另外一個是一個肌肉虯結的猛漢,正是武哥。
三人走下車來後便往雙方對峙的地方走來。
鷂子社的人都認得三人,緩緩分開,給三人讓開道路,並紛紛向三人打招呼。
楊羽見到洋哥等三人前來,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是要幫威哥等人,還是幫自己,心中有些沒底。
洋哥走上前來,先是對楊羽說道:“楊羽,咱們好久不見。”
楊羽看洋哥先和自己打的招呼,心中略鬆一口氣,看樣子他應該不會對付自己,便笑道:“洋哥你好!”
威哥等人分別向洋哥打了招呼。
洋哥一一點頭回應,隨即掃視全場,隨口問道:“怎麼回事?都是自己兄弟,怎麼忽然要動刀動槍了?”
他的話問出所有人都有些羞愧的感覺,是啊,都曾經是鷂子社的人,怎麼鬧成這樣?
威哥說道:“洋哥,楊羽不服從堂口會議的決定,已經脫離鷂子社,並殺了顯哥,要創建新的什麼狗屁天道社,我們必須得執行家法,否則的話,鷂子社也沒法在J市立足了。”
洋哥眉頭皺起,望向楊羽,問道:“事情和他說的一樣嗎?”
楊羽道:“洋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之所以不服從堂口會議的決定,是因爲我懷疑有些人有問題,不配當龍頭。當天我確實砍過顯哥一刀,並用車碾過他,但顯哥到醫院後沒死,是過了幾天才死的,死因也非常可疑。”
洋哥道:“你們兩個都有自己的理由。”說完略一沉吟,道:“我看這樣好不,大家賣我一個面子,先把刀收起,坐下來慢慢把事情說清楚怎麼樣?”
威哥道:“洋哥,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不用再說了。”
威哥的話一說完,春哥被剃掉一半的左邊眉毛揚了揚,不悅地道:“你不給洋哥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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