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在法庭了坐了一會兒,聽得牆壁上的鐘發出當地一聲響,法庭裡的人在霎時間安靜了下來,但審判長並沒有進場,另外周朝文也沒帶出來,現場的人都是感到非常詫異,審判長爲什麼遲遲不到?
楊羽有種不好的預感,昨晚吳鴻文雖然展開了反擊,但力度太弱了,自己是不是低估了他?
想到這兒,不由心驚肉跳,擔心石樑們會出事情,當下低聲對吳昆們說道:“我出去看看。
吳昆愕然道:“羽哥要去哪兒?”
楊羽說道:“我擔心石樑們會出事。”說完又擔心有人會對周雨婕們不利,續道:“無良、高靖你們兩個上去保護周小姐和周夫人。”
無良和高靖答應一聲悄然往前摸去。
二人上次單挑打出了火氣,到現在還不怎麼說話,一路到前面,各坐在了一邊。
吳昆和楊豪說道:“羽哥,我們跟你出去。”
楊羽點了一下頭,站起來往外走去。
走出法庭的門時,審判長還沒有進場,楊豪和吳昆經楊羽這一提醒,均擔心起來。
楊羽走出法庭,在外面過道間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給王副局長,但聽電話嘟嘟嘟地響,正在佔線中,略一沉吟,又撥了一個肖楠的電話,電話那頭叫了三聲後,有人接聽了電話。
“喂,羽哥,王副局長……王副局長他!”
楊羽心中一驚,難道真被自己猜中了,不但石樑出事,連王副局長也出事了?
想到這兒,不由全身直冒冷汗。
有王副局長的牽制,楊羽在警察方面才能勉強與吳鴻文抗衡,若是王副局長倒下,吳長興一家獨大,吳鴻文將會更加無法無天。
急忙說道:“你說清楚,王副局長怎麼了?”
“我們的車隊剛纔駛上立交橋,我突然發現車底下被人裝了炸彈,想提醒大家停車逃走,但已經晚了,石樑們兩人和我們警察局四個同事一同遇難。”
楊羽聽他還是沒提到王副局長,急忙道:“王副局長怎麼樣?”
“王副局長昏迷不醒,現在正在上救護車,具體能不能安然無恙,要等到了醫院才能知道。”
楊羽心下鬆了一口氣,王副局長還沒死,還有一線希望,說道:“王副局長要去哪家醫院,我馬上到。”
“要去市醫院。羽哥,我先不說了,我也要隨同去醫院檢查。”
楊羽說了一聲好掛斷電話,想到石樑等二人已經死了,這次周朝文還是不能脫困,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到底怎麼樣才能了結這次的風波?
楊豪說道:“羽哥,王副局長怎麼了?”
楊羽側頭說道:“王副局長們在路上的時候遭遇炸彈襲擊,石樑等二人和警察局的四個警察一同遇難,王副局長也昏迷不醒,傷勢非常嚴重。”
“啊!”楊豪和吳昆均驚呼了一聲出來。
吳昆隨即說道:“這個吳鴻文太無法無天了,炸彈襲擊這種事他也敢幹?”
楊羽想起煤礦事故所死的人,說道:“煤礦所死的人比這多多了,他連煤礦都敢炸,還有什麼事不敢的,這個人瘋了。”
楊豪冷哼一聲,說道:“這樣喪心病狂的人渣,真想殺了他!”
楊羽忍不住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先進去告訴周小姐們這個消息吧。”
正要往法庭裡走,但見得一個個記者如潮水般涌了出來,有人說道:“那邊橋上出事了,咱們快過去做採訪。”
楊羽等三人讓到一邊,讓這些記者走過去,旋即往法庭門口走去。
還沒跨進法庭的門,就見周雨婕扶着周夫人往外走來,周夫人臉色沮喪,周雨婕的臉色也不好。
楊羽心中暗凜,看樣子她們已經知道消息了,迎上去說道:“周雨婕,你們知道了?”
周雨婕說道:“剛纔審判長走出來宣佈了這個消息,說是要將審理延後。”
楊羽有些歉意地道:“對不起,這次的事情是我們疏忽了。”
周雨婕說道:“誰也想不到他們會喪心病狂到敢在警車上裝炸彈,連警察都炸死的地步,怪不得你。我先送我媽媽回去休息。”
楊羽看周夫人臉色蒼白,生怕她有什麼好和歹,說道:“我讓他們無良送你們回去。”
周雨婕說道:“好。”
楊羽回頭吩咐無良親自護送周雨婕們回周家去。
現在石樑等人已經死了,周家再次成爲吳鴻文的囊中之物,應該沒什麼危險。
楊羽在和周雨婕們分別後,就開車趕往市醫院去看望王副局長。
在路上想到在醫院中有可能會碰到白露和白玉樹,多少有些遲疑。
在到達醫院後,楊羽先撥了一個電話給肖楠,問明他們的地點後,就徑直趕了過去。
肖楠的傷勢並不重,接到楊羽的電話後,就走到樓梯口等楊羽,看到楊羽等人走來,便快步迎上去打了招呼。
楊羽嗯了一聲,問道:“王副局長的情況怎麼樣?”
肖楠道:“還在做手術,是白副院長親自執刀。”
楊羽餓了一聲,本想避一避,但又想到這件事早晚要面對,便說道:“手術室在哪兒,咱們去手術室外等吧。”
肖楠當即在前面引路,引着楊羽們到了手術室外面。
手術室外面有好多人在等候,大部分都是王副局長在警察局的下屬,另外有幾個親戚。
王副局長的老婆也來了,肖楠爲楊羽引見,雙方認識了下,王副局長的老婆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楊羽隨後就和肖楠們在手術室外等了起來,等了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手術室的門打開,白玉樹走了出來。
外面的人立時一窩蜂地涌了上去,詢問狀況。
白玉樹說王副局長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害,也不會落下殘疾,在醫院中休養一兩個月就沒事了。
白玉樹在說完後,看到了楊羽,目光立時冷了下來,說道:“你也來了?”
楊羽點了一下頭,說道:“白副院長,我來了。”
白玉樹道:“我正想找你呢。”
楊羽咬了咬牙,說道:“白副院長找我什麼……”說到這,忽然看見白玉樹一巴掌打過來,連忙往後閃開。
白玉樹正要再打楊羽,肖楠等幾個警察局的人上去將白玉樹抱住,勸道:“白院長,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動手動腳這是幹什麼?”
白玉樹不迴應肖楠等人的拳,往楊羽踢了一腳,手指楊羽,罵道:“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你是怎麼發誓的?你又算什麼玩意?居然敢對我女兒始亂終棄,你過來,過來!我今天打死你!”
他越罵越火,別人怎麼勸也勸不住。
白露是他唯一的女兒,可想而知他此時的憤怒。
楊羽灰頭土臉,但錯在自己,也不頂嘴。
吳昆等人看王副局長已經沒事了,楊羽留在這兒,只會被白玉樹奚落得名譽掃地,連忙拉起楊羽往樓梯口走。
白玉樹看到楊羽要走,手指着楊羽破罵,還想上去打楊羽,但被肖楠等人死死抱住。
周圍的醫生、護士知道楊羽和白露的事情,均是指着楊羽的背影議論紛紛:“那個就是楊羽,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看樣子長得還不錯,沒想到人品這麼差。”“早就說混社會的,沒一個好東西,白露她偏偏不信,哎!”
楊羽和吳昆等人回到車上,吳昆怕楊羽心情難過,安慰楊羽道:“羽哥,你別往心裡去。”
楊羽點着一支菸,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苦笑道:“我在程家發誓的時候就預料到了有今天,早有心理準備,沒事。”
說着時,心下卻想:“何倩,你又知不知道我爲你做的一切?”
千萬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