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奇這時全身脫得赤條條的,只穿着一條內褲,正準備換衣服到外面和李東回合,慶祝今天打了一個大勝仗,猛聽到楊羽踢門聲,已是嚇了一跳,再見楊羽怒氣衝衝地衝進來,更是嚇得大驚失色,驚慌道:“楊羽,你要幹什麼?”
楊羽看到魏奇,冷笑道:“幹什麼?你說我要幹什麼?”說着走到魏奇身前,一把就往魏奇的頭髮揪去。
魏奇嚇得一低頭,避過楊羽的一抓。
楊羽惱火,飛起一腳,踢在魏奇的屁股上,將他白花花的內褲印上一個腳印,往邊上摔倒,跟着走過去,一把揪住魏奇的頭髮,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得啪地一聲響,喝道:“說,楊豪們在哪?”
魏奇哭着臉道:“羽哥,我不知道啊,今天晚上我一直在操場上,楊豪們在哪我怎麼可能知道?”
楊羽豈會信了他的話,冷哼一聲,道:“他嗎的,你是想吃點好果子對吧?”揚聲大喊:“鄧浩!”
鄧浩身上也沒傢伙,卻配合的大聲應道:“羽哥,這傢伙想死,沒必要和他廢話。”大踏步走進屋來,到了楊羽身邊,手伸到外套裡,假裝要拔刀。
這樣裝腔作勢已是老把戲,但屢試不爽,魏奇更是知道楊羽砍暴龍的事蹟的,更不敢懷疑,登時被嚇得全身發抖,顫聲道:“羽哥,我說,我說!楊豪們被抓到警察局裡去了。”
楊羽等三人均是詫異無比,楊豪們好端端的怎麼會被抓到警察局去了?
楊羽厲聲道:“你他麼的最好別說謊,我馬上就查實,如果你說謊的話,有你受的。”
魏奇哭腔道:“我沒有說謊,東哥親自打電話報的警,舉報楊豪們住處藏得有管制刀具。”
楊羽下午還和楊豪們在楊豪住處彈吉他,這小子多半還在說謊,當下反手又是狠狠的一耳光,將他左邊臉頰打得腫了起來,喝道:“你他麼的還不老實?老子下午才從他們那兒出來,警察什麼時候去的?”
魏奇想伸手去摸臉頰,但伸到一半又不敢,口上說道:“羽哥別打,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次東哥本來是想暗算你,下午看到你去了楊豪住處,當即打電話報了警,本想把你和楊豪等人一起弄到牢裡去,哪知道警察還沒到你就出來了。東哥後來才定下計謀,讓我們故意調戲你女朋友,激怒你動手,讓學校開除你。”
楊羽聽到這兒再一印證之前的猜測,知道他的話不假,李東果然早就陰謀對付自己,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自己和何倩們出來吃飯,楊豪們因此受到牽連。
言念及此,不禁意識到後果的嚴重性,楊豪那兒藏得有那麼多刀具、天雷,被抓進去只怕不是拘留十五天能了事的,該怎麼才能救出來?
對於怎麼解救楊豪們,楊羽毫無辦法。
“嗎的,李東真狠啊,如果自己也被當場抓到,非被判刑坐牢不可,一次就能將自己弄得萬劫不復。”
楊羽暗暗咬牙。
“羽哥,咱們該怎麼辦?”
鄧浩問道。
楊羽看了魏奇一眼,見他瑟瑟發抖,滿眼都是惶恐之色,也沒了心思對付這樣的小角色,淡淡道:“咱們先出學校再說。”說完狠狠地踹了魏奇一腳,將他踢得往後摔倒,說道:“滾吧。”
二人走到門口和彪子回合,一路疾步走出了男生宿舍。
何倩見三人走來,快步迎上,問道:“你事情辦得怎麼樣?”
楊羽搖了搖頭,說道:“先出學校再說。”
何倩“哦”了一聲,握上了楊羽的手,說道:“對不起,這次都是……”
楊羽止住她的話,說道:“這次不管你的事,他們針對的是我。你手好冷,我幫你捂熱。”
何倩聽他這時候還有心關心自己,心下一暖,盈盈一笑,道:“好。”
楊羽牽着她的手直往校門口走去,再不避諱任何人,只想:“我就是要牽着她的手,要開除就開除吧,反正我也不想看姑爹姑媽的醜惡嘴臉。”
他雖然被李同說服,但心底還是不願看到被姑爹姑媽奚落自己的嘴臉。
楊羽對何倩的好,何倩又怎麼會不知道,當日爲了證明他的決心,竟然當衆將錢曉霞叫出來劃清界限,其後又來礦中找自己,再後面自己和他開玩笑,他就像發了瘋一般連夜來找自己,最令何倩感動的是,楊羽竟然因爲當日一句話,就真的跑去學習吉他,苦練歌曲,這樣的人哪裡找?
在學校裡當衆打人,當衆吻自己,這樣的氣魄,又豈是一般人能有?
她的小手被楊羽握着,只感到一陣陣暖意從楊羽的手心傳來,似乎整個人都熱乎了起來。
在這一刻,何倩腦海中縈繞着一個疑問:“他會不會一輩子都對我這麼好?”
出了學校大門,彪子點着一支菸,叼在嘴上,說道:“羽哥,咱們現在去哪?”
他也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鄧浩也看向楊羽。
楊羽一路走出來,不斷思索各種可行的辦法,只能想到一個任廣飛,聽二人詢問,嘆了一口氣,說道:“沒辦法,只有打電話給飛哥,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將楊豪們弄出來了。”說着掏出手機撥打起任廣飛的電話。
電話通了,楊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每次出了事,都要麻煩任廣飛,先和他客套一番,纔將事情跟任廣飛說了。
任廣飛正在外地,聽說後,也感到爲難,他在警察局不認識人,這次的事情可真是棘手啊,想了一會兒,也只想到六哥,當即說道:“楊羽,我在警察局裡不認識人,這樣吧,你去找六哥,六哥應該有辦法。”又覺楊羽自己去找六哥的話,六哥很有可能不給面子,當下補充道:“你不是認識傑哥嗎?你去請傑哥帶你去,幫忙說幾句好話。他和六哥的關係很好,六哥一定會幫忙的。”
“好,飛哥,我現在就去找傑哥。”
楊羽掛斷電話,對彪子和鄧浩說道:“飛哥讓我們去找傑哥請六哥幫忙。”
彪子道:“六哥在黑白兩道都有關係,他要是肯幫忙,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楊羽“嗯”了一聲,隨即掛了一個電話給傑哥問他在哪,傑哥說他已經從琴行出來回家了。
楊羽便和三人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氣象站。
原本這兒距離傑哥家不遠,走路也要不了多長時間,但楊羽此時心急火燎,能節省一分時間是一分鐘。
到了氣象站岔路口,楊羽心想請人辦事,總不能空手去,當下與三人下了車,在路邊一家菸酒店裡,買了兩條印象,兩瓶茅臺,提着去見傑哥。
到了傑哥家裡,傑哥見楊羽提着菸酒進來,笑道:“人來就行了,還提什麼禮物?”
楊羽笑道:“這段時間傑哥教我們也很辛苦,這只是一點心意。”
傑哥笑道:“楊羽,你這可太客氣了,是不是不把我當兄弟?今天演出怎麼樣?一定全場尖叫吧。”
楊羽尷尬地笑了幾聲,說道:“還行,總算沒丟傑哥的臉。”笑容一斂,說起了正題:“傑哥,實不相瞞,我這次是來請傑哥幫忙的。”
傑哥笑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我幫得上一定幫。”
楊羽沉吟道:“楊豪他們出事了,被警察逮到,藏管制刀具和天雷。我剛纔打電話給飛哥,飛哥現在在外地,讓我來請你帶我去見六哥。”
傑哥眉頭皺了起來,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被警察抓到藏管制刀具,還有天雷?”
楊羽苦笑道:“他們也不是不小心,是被李東陰了。”
傑哥狐疑道:“李東,山哥、海哥手下那個金牌打手?”
楊羽道:“除了他還有誰?現在吳鴻文將他弄過來對付我,楊豪們就是被他暗算。”
傑哥沉吟片刻,站起身來說道:“你們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身衣服,然後就和你們去見六哥。”看了一眼楊羽提來的菸酒,又說:“我們自己兄弟,就沒必要這麼客氣了,你哪天隨便請我吃頓飯就成。這些東西拿去給六哥吧,他最是好酒,見了一定很高興。”
楊羽見他堅持,也不再堅持,說道:“那好吧,先謝了,傑哥。”
傑哥點了一下頭,轉身去了臥室。
不一會兒,傑哥換了一套西裝出來,更顯得英氣勃勃,笑說道:“咱們走吧。”看了一眼何倩,說道:“楊羽,你女朋友也去嗎?”
何倩生怕楊羽讓她留下,握住楊羽的手緊了一緊。
楊羽感受到何倩那種依賴,笑了一聲,說道:“是啊,她難得來見我,我不想和她分開。”給何倩留足了面子,只說自己捨不得和她分開。
傑哥哈哈一笑,說道:“我以前和你們大嫂也是這麼來的。”
何倩好奇道:“傑哥,你和大嫂是怎麼認識的,能不能給我們說說?”
傑哥笑道:“咱們路上邊走邊說。”
一幫人出了傑哥家,傑哥似乎以能娶到傑嫂爲榮,笑着將二人的往事說了。
原來傑嫂和傑哥以前在同一個學校讀書,傑嫂可是學校裡面的校花,心高氣傲得很,傑哥初追她的時候,因爲知道傑哥是混的,直接不甩傑哥面子,後來有一天傑哥和六哥們喝了點酒,趁着酒意抱着吉他到傑嫂們外面彈吉他,足足彈了一晚上纔打動傑嫂。
而二人的感情路也不是一帆風順,傑哥後來砍人被學校開除,傑嫂又有新的追求者,傑哥直接去把那人打了一頓,然後丟河裡,傑嫂知道後,找到傑哥理論,大吵了一架,
兩人因此冷戰了一個多月,後來才和好,等到傑嫂高考時,又面臨一個問題,傑嫂可能要去讀大學,而傑哥則要繼續在街頭廝混,這樣的話,久而久之一定要分了,傑哥在傑嫂高考前一天晚上,冒着磅礴大雨到傑嫂家外面,將傑嫂叫出來,向她親口保證,以後一定務正業,養她一輩子,將她留了下來。
何倩聽完後,羨慕道:“傑哥你和大嫂真是浪漫。”
傑哥笑道:“都老夫老妻了,以前那種浪漫早已經淡了。”
何倩搖頭道:“雖然這樣,可是你們一定都很關心對方。”
傑哥道:“那種關心我寧可不要,我現在每次喝醉了回家,她總少不了嘮叨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