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炳痛哼一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直冒出來,苦着臉道:“羽哥,你未來岳父的醫療費我認了,你的車子不是我炸的,可與我沒有關係啊。”
“啪!”
任南走上前,反手就給了張大炳一耳光,喝道:“怎麼?我們羽哥肯放你一馬,你他麼還不願意?是不是要嘗一下老子們的手段?”
“餓!”
楊羽拔出刀子,張大炳再忍不住痛叫一聲出來。
楊羽隨即盯着張大炳,森然道:“你他麼的不是說要把全部的錢給我?現在反悔了?我的車子被燒,全因爲去抓你,這筆賬不找你算找誰算?你他麼的是不是想不認賬?”說着時一隻手假裝有意無意地試起了刀鋒。
張大炳看楊羽的動作,心中的恐懼更盛,從楊羽出現到現在,每一下出手都狠辣果斷,絕不含糊,由不得他不怕。他看了看刀鋒,又看了看楊羽,妥協下來,苦着臉說道:“羽哥,那一共是多少?”
楊羽算了起來:“我未來岳父的醫療費一共是三十萬,我……”
“啊!這麼多?”
張大炳驚叫一聲出來,打死他也不信何倩父親醫了這麼多錢。
“啪!”
任南又給了那小子狠狠一耳光,喝道:“你他麼的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羽哥還會敲詐你不成?狗日的,你是不是皮癢了?”
張大炳慌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醫藥費有點貴,沒有懷疑羽哥的意思。”
楊羽淡淡道:“光是住院和醫治的費用是用不了那麼多,這三十萬包含了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以及勞務費。”
張大炳聽得頭大,只聽說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可沒聽說過勞務費的,當下說道:“羽哥,我有點不明白,這勞務費又是怎麼一回事?”
“啪!”
話才說完,邊上的任南又給了這小子一耳光,隨即喝道:“這還用問嗎?我們羽哥忙前忙後不要錢嗎?我們鞍山的兄弟每天找你這小子不要錢嗎?嗎的,提起來老子就火大,爲了你這小子,老子都墊了兩萬多呢。”
張大炳明白過來了,這是敲詐,**裸的敲詐,心知眼下沒有說不的權利,越說數目只會越多,趕忙問起了楊羽的車錢,說道:“羽哥,那你的車子損失了多少?”
楊羽沉吟了下,算起了賬,說道:“我那車子裸車價是三十六萬,全部整下來是三十九萬。”
“三十九萬!”
張大炳忍不住再次驚呼出來,見過黑的沒見過這麼黑的,308cc也值得了三十九萬,他怎麼不去搶?
卻是忘了,楊羽現在和搶已經沒有什麼差別。
他喊完猛地驚醒過來,任南要打耳光,忙伸手捂住半邊臉頰,擋任南的一耳光。
果然,他的手才擋在臉上,任南的一記耳光就如約而至,當下不禁有些得意,還好自己英明,否則又被打一耳光了。
“啪!”
不料念頭還沒落下,另外一邊臉頰傳來劇痛,一聲脆響同時響起,已是捱了楊羽一耳光。
楊羽心下想笑,但爲了保持威嚴,震懾張大炳,沒有笑出來,仍舊沉着臉道:“別以爲你能躲得了,老子想抓你,無論你怎麼飛也飛不出老子的手掌心,這次就是鮮明的例子。”
張大炳忍不住腹誹:“你楊羽少他麼的大言不慚,老子不出來泡妞,你能逮得到我?”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唯唯諾諾道:“是,是!”
楊羽隨即淡淡道:“醫療費和車子損失費一共六十九萬,馬上到銀行取錢給我。”
張大炳叫苦道:“啊,六十九萬,羽哥,我哪裡有那麼多錢?你就算把我殺了我也沒那麼多錢。”
任南冷喝道:“真的殺了你也沒有?”目中殺機陡現,當然裝的成分佔多數。
楊羽冷笑道:“你他麼的還不老實?你幫吳鴻文賣毒品會沒有錢?少他麼唬我!”
張大炳道:“羽哥,我是賺了不少錢,可是你也知道我們這些混的哪會存錢,我這輛車子就整了將近二十萬,前段時間又醫病醫了十多萬,現在銀行裡頂多有三十萬。”
楊羽喝道:“你他麼的還想哄老子?什麼病能醫得了十多萬?”
張大炳不好意思地往褲襠看了看,說道:“羽哥,這真的是難言之隱,不好意思說出來。”
話才說完,任南就大聲喝道:“你他麼的每天在外面嫖,得病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張大炳想死的心都有了,這種病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又不敢發火,只得忍氣吞聲,繼續求饒道:“羽哥,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錢,你就是逼我也沒有法子。”
楊羽瞅了瞅張大炳,又看了看那輛黑色k5,說道:“你沒錢,這輛車子可以抵一些。”
張大炳啊地叫了一聲,說道:“羽哥,要是連車子都沒有了,我可真是一無所有了。”
“你是不是一無所有,老子們需要管你?你是老子們的兒子還是孫子?”
任南喝道。
張大炳忙道:“不是,不是!羽哥,車子你就給我留下給好。”
楊羽一揮手,道:“沒得商量,要不你就和我走一趟。”
張大炳只得妥協下來,說道:“那好吧,車子也歸你們。”說完心想這下該完了吧?
不料又聽楊羽道:“你銀行裡有三十萬,車子抵了十萬,還差我二十九萬,這二十九萬該怎麼解決纔好呢?”竟然在那兒踱起步子,思索起來。
張大炳油然想到“周扒皮”這個名詞,這楊羽是要把自己颳得一點皮都不剩啊。
楊羽心下沉吟,這小子有點軟弱,比較容易控制,要是能控制在手中,在新和社中做內應,自己能第一時間掌握新和社的消息,倒是非常好的一着棋子。當下擡頭望向張大炳,說道:“咱們非親非故,你信不過我,我也信不過你,這二十九萬你還不了,可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張大炳意識到不妙,忙問道:“那按照羽哥的意思該怎麼辦?”
楊羽說道:“你打一張借據給我,並按馬場的規矩算上利息,什麼時候還清,咱們什麼時候了賬。現在你先帶我們去銀行轉賬,然後跟我去一趟馬場,把借據寫了。”
張大炳道:“羽哥,這好像有點……有點……”
“有點什麼?”任南喝道。
張大炳支吾道:“我是覺得有點不合理,我都欠你那麼多錢了,再算利息……”說到這想到高利貸那高昂的利息算法,一萬一天就是五百,二十九萬一天的利息就是一萬四千五百,這麼高的利息誰還得起?要是一年不還,那還不欠他好幾百萬了?
差點當場軟倒,這個借據一寫下來,那一輩子就別想翻身了,續道:“真的……真的有點不合理,要不這樣,借據我寫,利息就算了?”
楊羽要的就是他一輩子沒法還手,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豈會放過他?當下冷笑一聲,說道:“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你他麼少給我囉嗦。我最後只問你一句,到底同不同意?”說着提起了刀子,作勢要捅。
“同意,同意!”
張大炳看楊羽提起了刀子,嚇得連聲大叫,也管不得這筆賬以後還不還得起了,只想渡過眼前難關再說。
楊羽笑了出來,推了張大炳一把,說道:“走,先坐你的車去銀行,先把錢提給我,然後再去辦理其他的手續。”隨即對任南道:“阿南你騎摩托車,我監視這小子。”
任南答應一聲,轉身去騎摩托車去了。
張大炳剛纔大腿上捱了楊羽一刀,被楊羽一推,登時立足不穩栽倒在地,跟着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k5走去。
走到k5邊上,只見車裡一個人也沒有,那兩個洋妞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當下暗恨,小妞不講義氣啊,拋下老子一個人跑了?
打開車門,先去拿橫擔在座椅上的大砍刀。
楊羽看見了,生怕他玩什麼花樣,將手中的唐刀抵在張大炳後腰,喝道:“別動,我來拿。”
張大炳不敢違抗,雙手高高舉起。
楊羽將大砍刀抽出來,然後將鋼管卸下來,分成兩截拿在手中,隨即吩咐張大炳道:“你來開車。”
張大炳道:“是,羽哥。”鑽進了車子。
楊羽繞到另外一邊上了副駕駛位,心想那兩個洋妞說不定會去通知無良,新和社的人很有可能轉瞬既至,當即吩咐張大炳道:“開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