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鬼的舉動讓宇岢和寒冰詫異之至,他二人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冰鬼跪在那一臉心碎的樣子,嘆了一聲,道:“雖然我名爲冰鬼,但是……我的心又豈是冰做的……”
宇岢剛要上前一步,寒冰一把拉住了他,警惕十足,低聲道:“小心有詐。”
宇岢也覺得十分蹊蹺,駐足在那,仔細打量着冰鬼的一舉一動,確定他的戰魂靈力已經完全退去,才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好像對那個黃金貔貅有很強烈的感覺,郭十一是不是被你給……”
冰鬼不待宇岢說完,已然開口:“那個……那個黃金貔貅是我的……”
宇岢一聽,震驚之至,他和寒冰互望了一眼,驚異而憤然地道:“你說這黃金貔貅是你的?這怎麼可能?這是郭十一遺留下來的,這是他的貔貅光刀上的其中一隻,怎麼可能是你的?除非……”
宇岢說到這,注意到冰鬼的眼角滾出一顆淚珠,這讓他心頭不由一震,他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除非……”
寒冰接言:“除非他曾經霸佔過這樣的黃金貔貅,然而這樣的貔貅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僅僅只有這幾顆,也許是你認錯了也不一定。”
“不,不會的,這些黃金貔貅都是我親手鍛造的,是絕無僅有的,我不可能認錯……”冰鬼激動地反駁道。
宇岢聽得越來越糊塗,但是提到黃金貔貅,他最擔心的是郭十一和白猿的安危,他上前一步,雙手揪住冰鬼的衣領,急聲道:“你把郭十一怎麼樣了?快說。”
“你冷靜一點,宇岢。”寒冰走上前來,勸解宇岢:“他被困在這,不可能出去,也沒有跡象表明郭十一來過這裡,他能把他怎麼樣,你不要太激動了。”
冰鬼沒有絲毫的反抗之意,他仍是哀求着宇岢,道:“宇岢,什麼也不要說了,只要你能把黃金貔貅還給我,我也就認命了,先天靈氣我放棄了,一切的一切……我都放棄了,只要我能和我的重孫兒在一起,我認命了……”
“重……孫兒?”寒冰愕然。
宇岢驚異到了極點:“重孫兒?難道……你指的是……”
冰鬼再一聲長嘆,道:“郭十一,他正是我嫡親的重孫兒,是我郭家在戰魂大陸上留下來的唯一血脈。”
宇岢聽得有點懵,他刻意地嚥了一口口水,緩解了一下心中的詫異,才道:“你是說…你是郭十一的祖父?這……這太不可思議!”
冰鬼道:“我的原名叫郭玄,早在郭十一他爺爺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便隱姓埋名,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修煉,目的就是戰勝四大聖靈,弘揚我郭家刀法,那個時候,我的野心很大,大到想魂登天界,成爲魂之泰斗。”
宇岢難忍心中的詫異,問道:“那麼…你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冰鬼由跪姿轉變成了坐姿,他看着宇岢和寒冰,語重心長地道:“年輕人,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可否跟你們說說心裡話?”
宇岢和寒冰互望了一眼,他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冰鬼道:“我的命運就像天際的流星,只有短暫的璀璨,卻沒有永恆的光明。”
冰鬼講述起他曾經經歷過的點點滴滴,講述他如何從一個正義使者變成一個殺人狂魔的——
當年的郭玄幾乎踏遍了戰魂大陸的每一寸土地,目的就是要找到具有先天靈氣的人,吸食先天靈氣,和四大聖靈並駕齊驅,成爲第五大聖靈。
他拋下了妻兒,跋山涉水,遠赴天涯,與各大門派交鋒,與天下武者,靈道修煉者,甚者異界魔靈,天界仙靈,三教九流不斷交戰。
在無數次的交戰中,有成功也有失敗,最後他卻因爲太執迷於追求先天靈氣,最終走火入魔,墮落魔道。
雖然他的戰魂靈力與靈性皆入魔道,但是在他內心深處仍有一絲光明,這一絲光明正是從郭十一的降生而生成的……
一次偶然,郭玄途經家鄉,偶問郭氏一門喜得貴子,他在暗處觀察,才知道是自己的孫子有兒子了。
那一刻,躲在暗處的郭玄竟不由自主的收起了自己的魔性,他甚至擔心體內的魔靈之力傷到剛出生的嬰兒,竟然剋制自己把靈力全部隱藏了起來。
他不知道偷看了多久,知道由於隱藏靈力太久而感到不適,才無奈的默默離開了。
後來,郭玄已經在屢次失敗中放棄了尋找具有先天靈氣的人,他打算挑戰四大聖靈,要與他們比個高低。
他認爲靈寶尊者乃是一介女流,應該是四大聖靈中最弱的,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在於靈寶尊者一場大戰之後,郭玄才意識到自己的實力仍然略遜一籌,最後便被靈寶尊者困在了這裡,直到現在。
……
聽完冰鬼的陳述,宇岢也莫名地嘆了一聲,剛要開口,寒冰的話音已然傳來——
寒冰道:“靈寶尊者當初也說過,她說你和摩羯大帝不同,你雖然墮入魔道,卻沒有魔心,所以不忍殺你性命,只將你禁錮於此,讓你靜音,悔悟。現在想來,還是靈寶尊者有先見之明!”
宇岢點了點頭,道:“冰鬼,不,我應該叫你郭玄……”
冰鬼道:“我的身體雖然被禁錮在這裡,但我的靈魂卻可以任遊冥界陰司,那裡的鬼怪妖魔都稱呼我冰鬼,這麼多年,我也聽習慣了,你可以叫我冰鬼。”
宇岢道:“不,從郭大哥那方面而言,我也不能在再叫你冰鬼,咱們言歸正傳,說一下郭十一。”
“等一下,聽你這麼說,你和我的重孫兒……是什麼關係?”冰鬼莫名問道。
宇岢道:“我和郭大哥可以說是生死之交,患難兄弟,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我。”
冰鬼恍然明瞭,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宇岢將掌心攤開,亮出黃金貔貅,又道:“這隻黃金貔貅是我在魔之窟的白骨坳撿到的,他和白猿離奇失蹤了,我很擔心他們的安危。”
冰鬼道:“他們的下落我知道,但我卻無法將他們帶出來,我之所以求你把這隻黃金貔貅還給我,正是要用它救我的重孫兒,只要能救他,我寧可不要先天靈氣。”
宇岢一聽,心中一亮,道:“怎麼救?只要把黃金貔貅給他就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