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狂風大作,波濤洶涌翻滾,宮廷倒是晚了一步,當他趕來時,二物已經入海。
這裡是東海地盤,他們素無交集,如他敢擅自闖入,結果是什麼,他想都不用想。
可就此罷手,他確實心有不甘。怎麼辦呀!
正猶豫時,倆犬突然從海里再次竄出,展開凌厲的攻勢,一左一右夾擊着。
不等宮廷還手,又再次扎入海里,這樣反覆幾次下來,竟是在戲耍他們。
“罷了,何苦意氣用事,去爭這一時長短呢!”
宮廷從錦袋中喚出如玉棒,向海面壓去,想分散開它們的注意力,趁機抽身離去,海底哀嚎聲此起彼伏,接踵而至。
人被狗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任憑你以前有什麼光榮的戰鬥史,如這事給同行們知道,他們也會毫不留情的把他釘在恥辱柱上••••••
突然,一條波紋水路在浩瀚的海面自然分出。
一通天亮的碧玉天輪呼嘯着直奔宮廷當面而來。
跟隨他歷經百戰的蒼鷹倉促下忽的騰空飛起,雖然躲過了這當頭一擊,但因光強力大,宮廷連同蒼鷹還是被震飛出數丈開外。
海上霎時間更是狂風大作。
宮廷連連掐動口訣,手上玉棒當即暴漲至數丈長,全力向玉天輪打去。
急衝之下,天輪非但不退,反而一個巧姿,恰好套在如玉棒上,內中碧色雷光閃爍,滔天水柱把宮廷打落下來。
宮廷猛地仰天大吼,隨後身上內蘊渾厚魔力如決堤之洪水席捲而出,天女散花般四散開來,正在上空施法的飛天輪遭受巨力轟擊,不由自主的斜落下來。
一個白色的身影伴隨着的清幽肅殺的玉簫聲,如天外飛客突至,腳下海浪在他深厚功力推動下急劇而上,層層翻滾,他玉臂長伸,接住了急速下落的玉天輪後迅疾消失。
宮廷做了個輯。“尊駕貴姓大名,來趟這渾水!”海面上恢復如常。
本就受傷的宮廷在這全力一擊後,坐上蒼鷹迅速離去。
心中暗自僥倖來人無心開戰,不然,就憑剛纔他施展的絕學,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
爲了一個女人,搭上五百年的修行值也不值!
“出來吧!”慕柏輕輕的說了一聲。
萬般糾結的云溪無奈之下只好現身。
“怎麼是你?”慕柏臉上一熱。
“我,你?”云溪支吾着不知說什麼好。
時間在這一刻像是定住了一般,倆人相對而視,都不知說什麼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慕柏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沒想到讓自己一見鍾情的女孩屬於自己最敬重愛戴的大哥,老天對他是何等的殘忍和不公!
自從那天見到云溪後,他心裡邊多了一份刻骨銘心的思念,本想約她,又擔心海底異動總部召喚,到時分身乏術,沒想到••••••
這個場面云溪那晚就想到了,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她確定不了有異能靈力的慕柏對前世的事知道多少,就沒法解釋她那天對他脫口而出的稱呼。
安安是他的靈物,他感應到她遇險很正常,可他對現在的自己又能瞭解多少呢?
現在的他們就是曾經熟悉的陌生人。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慕柏終於打破了寂靜。
云溪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你對我是一無所知的,我不知道怎麼解釋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我只知道你是我大哥的。”慕柏終是沒把愛人倆字說出口。
“就因爲安安。”云溪取下了平安扣,小東西立馬跳到慕柏手上。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先天靈寶開山石?”
慕柏終於知道大哥手上的至寶來自何人之手了。
“既然你是尚武修行之人,就當知道天機不可泄露。
我現在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我用生命來愛着江浩,爲了他我願意付出一切。”云溪坦誠的話語讓慕柏眼裡的痛色更濃。
此情此景和千年前如出一轍。
也是這樣夏末的一個晚上••••••
“溪妹妹,等你長大了我要娶你做老婆。”一個十幾歲的美少年癡癡的看着笑魘如花的小女孩,輕輕地說着。
“不,慕柏哥哥,我要嫁給江浩,沒有他,我不會快樂的。”稚氣的聲音久久的在耳畔迴響。
“我會永遠對你好的!”少年不甘心。
“江浩說等這次他爹爹凱旋迴來,就上門求親了••••••”淚水從云溪的臉上慢慢滑落。
慕柏哥哥,對不起了!即使倆世相遇,我們終是有緣無分!
“溪妹妹,你是溪妹妹!”慕柏彷彿想到了什麼,上前抓住云溪的手緊緊地握着。
“慕柏哥哥,你終於想起我了嗎?”云溪驚喜着。
“太好了!慕柏哥哥!我們終於又見面了。”云溪撲了過去,趴在他的肩上小聲抽泣。
終於,又,從云溪的激動的情緒裡不難看出,他們本就相識,不是今生,那就會是——前世?
慕柏身子輕微一抖,眼前這個叫云溪的女孩來自前世?還是對過去有些殘存的記憶?
剛纔腦子裡的那些影像,難道是?
自己現在的修爲雖然已達到內視,但對於預知過往將來還差着一截。
要想知道前因後果,一是繼續修煉提升自己,再就是孤身冒險硬闖閻羅殿 。
只一會,慕柏就把云溪輕輕推開,手也縮了回去,臉上雖然恢復了平靜,但心裡強壓抑着無比的痛苦。
“慕柏哥哥,我想求你一件事?”云溪聲音弱弱的。“到客廳坐下說吧!”
慕柏終於緩回神來,“你受傷了嗎?讓我看看。”
“沒有,多虧你及時出現,否則還真能!”云溪滿臉感激。
“你剛纔想說什麼?”慕柏的眼裡多了柔色。
“江浩,他現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對於我的事,他也是一無所知,當然也包括今晚咱倆相見。
本來那天他是要帶我來和你見面的。
可我有顧慮,現在沒名沒份,怕兄弟們從心裡瞧不起,就找個藉口推辭了。’’
慕柏的心裡不知正在想什麼,他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