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營村的地形十分複雜,而且地處交通要衝,所以很多超載的大車,還有一些沒手續的車輛在躲避交通管制和檢查的時候,都會選擇來這邊繞路,而西營村的村民們,也都會把路堵住,藉此來向過往的車輛,收取一些過路費什麼的,性質跟我們當年剛下社會時,曾經攔着黑車收費的固良村差不多,村裡的這些村民爲了便於堵住道路收錢,所以就僱傭了裝載機,在村子外面圍起了一圈高高的土堆,防止有車繞路,離遠了一看,西營村的外面像是圍着一圈高牆一般,而且進出村子的唯一道路,也都被村民修的比較曲折,這也是爲了讓車沒辦法全速前進,遇見一些逃費的車,他們也能追得上。
因爲楊濤我們是跑步行進的,跟村子之間是直線距離,所以很快就站在了村外的土堆上,而林海英的那臺車,此刻正在蜿蜒曲折的村路上緩慢行進,車燈隨着道路起伏,正在不住顛簸。
“呼!呼!”
我站在土堆頂上,大口的喘着粗氣,目光始終盯着林海英的那臺車,在村外的小路上繞了幾圈之後,那臺車緩緩停在了村口,過了差不多一分鐘左右,再次啓動,向附近的一個大院子駛了過去,在深夜的這個時間,農村的人家普遍已經熄燈了,所以他們這臺車看起來特別的扎眼,直到他們在那個院子附近熄滅了車燈之後,整個村子纔再次重歸黑暗,因爲雙方隔得距離比較遠,所以我也沒看清林海英具體進的是哪個院子,只能沿着大致的方向摸了過去。
……
五分鐘後,二哥也將車遠遠停在了村外,帶着大龍和另外一個青年趕到了我們這邊。
“人在哪,確定了嗎?”六個人匯合以後,二哥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喘息着問了一句。
“就在那一片。”我伸手指了一下林海英停車的方向:“剛纔我們怕自己會暴露,所以沒敢離的太近,但是憑車找人,應該還是很容易的。”
“行,走吧!”二哥聽完我的話,率先帶頭向那邊走去,同時開口道:“我剛剛接到明傑的電話,他說有一夥人已經在林海剛妻子家的樓下徘徊半天了,應該也是想接人,看起來咱們猜測的沒錯,林海剛今天的目的,就是想把家人聚在這裡,然後準備外逃,幸虧咱們商量的及時,否則再晚一天的話,事情真的就不一定會發展成什麼樣了。”
“不管怎麼說,今天抓到林海剛,對咱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聽完二哥的話,我贊同的點了下頭,接着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西營村是一個毫無規劃可言的小村子,裡面的建築格局特別亂,到處都是房子和巷子,我們在巷子中穿插了一會,藉着月光,很快便找到了之前的那臺長安轎車,此刻這臺車的車門緊鎖,裡面空無一人,我摸了摸尚有溫度的發動機蓋子,隨後用手機的光亮晃了一下車牌,對二哥點頭:“尾號兩個6,就是這臺車。”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楊濤也蹲在地上看了看,接着一指前面的一個院子:“根據腳印來看,人應該是進的那個院子。”
“走,過去!”
二哥一揮手,我們紛紛向那個院子走了過去。
……
孫海英進的這個院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院,紅磚堆砌的磚牆,一扇黑色的大鐵門,我伸手推了一下,門已經在裡面被鎖住了,順着門縫向裡面看了看,此時院裡面的窗子還亮着燈,而且拉着窗簾,但仍舊能模糊間看清裡面的人影晃動。
‘踏踏!’
與此同時,楊濤兩步竄上牆頭,動作很輕的在裡面拉開了門閂。
‘吱嘎!’
隨着鐵門被輕輕推開,二哥我們一行六人集體邁步向院子裡的房間走了過去,隨着我們距離房間越來越近,裡面的聲音也傳到了我們耳朵裡。
“小剛,你跟媽說實話,你到底惹什麼禍了,爲什麼讓英子大半夜的接我出來呢?”
“媽,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真的什麼事都沒有,這不是最近天氣變暖了嗎,我帶您老人家出去散散心,旅遊一圈。”房間內,一個沙啞的男聲語氣平穩的迴應了一聲。
“你們哥倆,是不是以爲我老糊塗了,你如果真想帶我旅遊,可能在這三更半夜的把我接到一個陌生的村子裡面來嗎?”老太太語氣更加着急:“小剛子,你聽媽一句勸,你現在已經三十好幾,眼看着都快奔四十歲的人了,而且有老婆有孩子的,可經不起折騰了。”
“媽,您放心吧,我哥真的沒事。”老太太話音落,另外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也跟着插嘴勸了一句。
聽見房間內的聲音,我心頭一喜,向二哥伸出了兩根手指,表示林家這哥倆,全都在房間裡面。
二哥看見我的手勢,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抓人!”
‘嘭!’
二哥話音落,我擡起腿,一腳踹開了房門,率先衝了進去,另外一邊,大龍他們也砸碎了窗子的玻璃,翻進了屋內。
我進門之後,剛好跟走廊內的一個青年四目相對,他看見衝進門的史一剛我們兩個,一時間有些迷茫,站在原地沒動。
‘嘭!’
我跟青年打了個照面以後,一點沒猶豫,舉起手中的槍把子,對着他頭上就是一下。
‘咕咚!’
青年被我一擊放倒,捂着嘩嘩淌血的額頭,一聲哀嚎:“大哥!大哥!我就是個開出租車的,只是進來借個廁所,我啥也不知道,跟我沒關係!”
‘嘭!’
聽完青年回話,我對着他的太陽穴再次悶了一腳,接着掀開門簾子,一步邁進了亮着燈的那個房間,我們面前的這個房間,就是普通農戶人家的格局,右手邊是窗臺和桌子、電視櫃什麼的,電視還放着節目,左手邊是一方土炕,此刻在土炕上,正支着一張炕桌,上面擺着熟食和酒什麼的,炕上一共坐着四個人,除了一個老太太,還有三個中年,我掃了他們一眼,也沒認出來誰是林海剛。
‘嘩啦!’
二哥從窗口竄進屋裡之後,當着衆人的面把手槍上膛,指着三個中年:“艹你媽的,誰是林海剛?”
這時候,房間內的幾個人也反應了過來,一箇中年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對着二哥就砸了過去,罵了一句“剛你媽了個B!”,隨後猛然竄起,對着我們就撲了上來。
“這是村子裡,儘量別開槍!”二哥側身躲開飛舞的酒瓶子,迎着那個中年就衝了上去:“抓人!速戰速決!快!”
‘呼啦啦!’
二哥話音落,我們這邊的六個人全都奔着炕上衝了過去,而對面的三個中年也向我們這邊撲了過來,那個坐在炕頭的老太太,已經被這種混亂的場面嚇懵了,不斷地喊着:“咋回事啊?”
‘嘭!’
我從門外衝進屋裡之後,正好遇見對夥那個人向二哥撲了過去,一個箭步上前,對着他的太陽穴,猛地一槍柄砸了下去,這個人被我從側面打中,腳下一滑,直接踩空,從炕上栽倒了地面上,腦袋摔了‘咚’的一聲悶響,被楊濤兩腳悶在頭上,直接就吐沫子了。
“艹你媽的!”炕上的一箇中年看見我們向着他圍了上去,伸手從旁邊的被子下面抽出一把菜刀,對着我就劈上來了,看着中年的菜刀,我伸手抓住炕桌的邊緣,使勁往起掄了一下,這個人手中的菜刀一聲悶響,直接嵌進了炕桌的桌面上,我感覺胳膊都跟着一沉,還沒等反應過來,這個人又是一刀劈了下來,我拎着桌子後退了一步,隨後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單手舉着二十來斤的炕桌,奔着他腿上,橫着就掃了上去,這個人腿上捱了一下,身子一歪,半跪在了炕沿上,我扔下桌子,拽着他的衣服往地上一扔,其餘的人圍上來,對着他的身上就開始一頓猛踹。
屋子裡的地面上,很快就甩了滿地的血點子,房間內的三個中年,已經倒下了兩個,炕上只剩下林海剛的母親,還有一個陌生中年。
炕頭的那個老太太,在親眼目睹了我們這一場鬥毆過後,身體顫抖的厲害:“小剛子,你有話好好說,別跟人動手!”
“你就是林海剛?”二哥舉起手中的槍,表情猙獰:“狗籃子,你要是識相,就跟我們走!”
“去你媽的,我走你媽了個B!”林海剛說話間,在後腰抽出一把手槍,對着我們這邊‘砰’的就是一槍。
‘咕咚!’
二哥身後,那個跟着大龍一起跳窗進屋的青年,一聲慘叫以後,仰面倒在了地上,之前我們沒開槍,是怕有村民聽見這個聲音,會選擇過來幫忙,或者報警什麼的,但是現在林海剛已經率先開槍了,我也沒有了顧慮,根本沒思考,對着林海剛也扣動了扳機。
‘砰!’
‘砰!’
‘砰!’
在我扣動扳機的一瞬間,房間內幾乎同時傳出了三聲槍響,我一槍打在了林海剛腿上,楊濤打中了他持槍的胳膊,而林海剛則本能扣動扳機,一槍打在了我們身後那個電視機上,隨後那個電視機閃出了一陣火花,‘轟’的一聲,直接炸了。
“啊~!”
林海剛身中兩槍以後,傷口飆血的躺在炕上,表情痛苦的開始翻滾。
“小剛子~”
旁邊的老太太看見林海剛中槍,一聲哀嚎,隨即白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媽!”
已經被我們打倒在地的林海英,看見老太太昏迷,掙扎着就要起身。
‘嘭!’
在林海英動身的一瞬間,我轉過身,一腳踹在了他臉上,直接把他給踹倒了,隨後對着正在痛苦呻.吟的林海剛頭上,使勁砸了一槍.託,接着揮了下手:“把人帶走!速度!”